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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真相

    !!!!不可能,我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躺在床上的人是谁?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的可怕,可怕的熟悉。

    重症监护室里的仪器滴滴答答的响着,他躺在仪器的中间,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毫无生气,仅靠着昂贵的仪器支撑着微弱的生命,氧气罐不停的冒着气泡,哧啦啦的作响。

    “车祸的原因是什么?”我低哑着声音,问着身后的黑鹰,“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是意外事故,二少爷。”黑鹰答道,“在那天晚上的凌晨一点左右。”

    “妈的,意外?这怎么可能是意外!”我一脚把黑鹰踹倒在地,无名的怒火烧得理性全无,指着黑鹰大吼,“马上去给我查,这不是意外,这是蓄意谋杀,快去查!”

    黑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了出去,我掏出手机正要打,突然意识到手机的信号可能会影响到维持他生命的仪器,连忙走了出去,

    “喂,周易天,我接手许氏的那一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我压抑着怒火问道,那边一阵低笑,暧昧的压低了声音,“当然是跟你在一起了,我的明月。”

    “真的没做过什么,在我们酒会散场之后的凌晨?”我旁敲侧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是凶手,他不可以是,我会杀了他的。

    周易天沉默了一下,问道,“出事了?我去查查。”

    “好,你给我仔细查,认真查。”紧张的手不停的抖,能在我掌握实权的第一天半夜除掉许耀阳,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过了一会儿,周易天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深吸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喂,周易天。”

    “明月,我查过了,那天晚上周家的车在十二点之前都回来了,没有人在外面惹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周易天毫不知情的样子,声音里透着股慵懒气息,

    顿时火冒三丈,我抓着手机在走廊里团团转,周易天啊周易天,没想到,酒会上没占着便宜居然拿许耀阳撒气泄愤,东窗事发还能跟我这儿装人!

    握着电话我声嘶力竭的就吼了过来,“周易天,我操你妈,许耀阳再怎么着他也是我哥,也是许家的人,就算动手也轮不到你!”

    “明月!”周易天被骂得狗血淋头,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大半夜乱咬什么人,你家的事我不爱管也懒得管,许耀阳没死算他万幸,死了更好。”

    咔,那边先把电话挂了,我窝了一肚子的火,看了看玻璃窗里面躺着的人,咬着牙冲下楼直奔交警大队,火急火燎的赶到那里,居然连值班的人也没找着,八成躲哪屋里睡觉去了,我站在院子里火气直涌,接了个电话就吼谁啊,黑鹰在电话那边说这事已经处理完了,是意外事故。

    “黑鹰,你给我马上过来,我要亲自看看那部车,还有现场!”我吼的整个交警总部都能听得见,

    不一会儿,果然有几个披着制服的人跑下来,一边往这边走一边拿着手电筒乱晃,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我一挥手,身后跟来的保镖上去,一甩胳膊一撂腿,那几个人都躺地上了,

    过去踩着一个人问,“前几天,一辆黑色的宝马冲到了山坡下面,车上的人一死一伤的交通事故,你知道吗?”

    那人见遇上个难缠的主儿,赶紧点头,哆哆嗦嗦的交代知道知道,已经结案了,是意外事故,我加了把劲,直把那人踩得哭爹喊妈,“怎么个意外事故,谁眼睛瞎了往山底下开?”

    “大哥,大哥,那车刹车失灵了,可能是老化了,所以才……我们队长说了,就是没刹住,为了躲迎面过来的车一下冲了下去,大哥,我真不知道别的了。”那人脸皱得比苦瓜还苦,

    我蹲下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脸来,“老化,你们家的宝马车每月都保养还能老化?打电话给你们队长,告诉他我是那个事故伤者的亲属。”

    那人赶紧拿出电话拨号,说了几句转头跟我说他们队长这就来,把那人交给保镖踩着,我靠在车上愤懑的捶打着车话,那胖队长上来就把我手机抢了去,按上了结束键,我气得眼前一阵发黑,一拳就打了过去,黑鹰慌忙冲过来挡下了那一拳,跟李队长道着歉,

    李队长笑得面部直抽筋的跟我套近乎,“许董事长,您看您这……大家都是朋友,何必闹成这样,我这就叫人来重新检验,您消消火,进来喝杯茶。”

    被他半拖半拽的请进办公室,黑鹰接过我的手机递给我,拿着手机我打电话给经常咨询的法律顾问,蜻蜓点水的问了问相关的事项,挂上电话我跟一脸紧张的李队长说,“既然你查不清楚是不是意外,那就让公安机关来查吧。”

    李队长再三的保证一定能查清楚,我根本不管他说什么,认定了这起事故就是蓄意谋杀,逼着他把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和检验员找来。

    折腾了一整夜,我亲自守在那里,跟他们一起检查车辆,勘察现场,评定事故,最后结论下来了,果然是人为事故,刹车的钢丝被剪断导致的刹车失灵。

    “王科长,你说那根钢丝不是一下剪断的?”我问道,刑侦科的王科长点点头,“是,只剪断了三分之二,只有在急刹车的时候,巨大的冲力才能把剩余的钢丝绷断,这个是导致事故发生的重大隐患。”

    我想了想,“那直接原因就应该是那个迎面而来的车,它把宝马车逼得急刹车,然后刹车失灵,车子为了躲避相撞只能往一侧的冲去,却没想到那边是一个陡坡。”

    王科长点点头,我继续往下说,

    “宝马车是翻了下去,但驾驶室和副驾驶的气囊全部都打开了,按理说话,不说我挂了。”

    “明月,没想到,一场事故,让我们回到了八个月前,”周易天笑得直掉冰渣,“原来几个月的相处,都抵不过许耀阳的一条贱命。”

    “周易天,你说什么疯话?”我心里猛地一沉,“你在哪儿,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正研究,是拔氧气管还是关掉呼吸机,到底哪样更痛苦一些呢?”周易天悠哉游哉的说着,在我耳中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

    “周易天,你敢动他我杀了你!”我抓着电话吼得浑身发抖,急速的奔向还没来得及开走的银灰宝马车,抓着司机让他赶紧去医院,车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呼啸着开出了许家。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我下了车直冲向医院的顶层,果然那里守候的人已经不是许家的了,他们见了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即使我急得挥拳打人,他们依然仔细搜查着,把随身带的军刀钥匙之类的搜走,这才放我进去。

    “明月,你来了。”周易天坐在许耀阳的床上,玩弄着他浑身上下赖以生存的导管,我紧张的盯着他的手,呼吸都快停了,生怕他真的扯掉那些管子,“能在十五分钟赶到这里,你就不怕步他的后尘吗?”

    “周易天,你要是真担心我出车祸,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我努力平复着剧烈的喘息,眼睛紧盯着那张美艳冷酷的脸庞,这样阴霾的他,不曾见过,

    “明月,你居然为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急成这样,”周易天美丽的手指在导管上跳着地狱之舞,“我恨他,所以,他必须死。”

    说完那几根手指猛地拽掉了一根导管,许耀阳毫无知觉的身体无意识的被拉动了一下,我急急扑向床边,却被周易天一脚踹回到门口,后背撞在坚硬凹凸的仪器上,痛的站也站不起来,

    “你……敢杀了他……”我痛苦的喘息着,“我不会放过你……”

    “明月,看来我放你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周易天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冰冷的表情替代,“我低估了你的善良。”

    说完他的手指再一动,导管呼啦啦的往下掉,我嚎叫着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却因为实力悬殊被扯掉的输液管绑在沉重的仪器上,即使只有几步之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易天的手一根根的,优雅的,残忍的,拽掉他身上所有的导管!

    “不————”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放过他……放过他————”

    “明月,你的心太软了,他怎么伤害你,你都不记得,只记得他的好,”周易天拿走最后的氧气导管,“我不许你为他心软,为他担忧,你的情绪只能为我变化。”

    艰难的拖着沉重的仪器我拼命的往前爬,哭叫着恳求他放过奄奄一息的人,“易天,他做过再多的错事,用那么多血偿还还不够吗,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放过他吧,我求你放过他……”

    “明月,你知道他不姓许,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周易天冷冷的看着我在地上挣扎,没有一丝的不忍,

    “可是他照顾了我两年,我心里已经把他看成自己的哥哥了,”我奋力拖着仪器爬行着,“虽然他对我不好,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他死……只剩下我一个人……就算是他跟我争许氏虐待我……我也希望他活着……”

    “不行,他必须死。”严肃冷酷的面容,就像是死神一般的瑰丽,可惜,却无情的骇人。

    终于爬到了能够到床边的距离,我捡起地上的氧气导管哆哆嗦嗦的插进许耀阳的鼻孔里,可是,散落一地的导管我分不清楚也不会插,急切的想跑出去寻找医生,可是身上紧紧缠绕的输液管怎么也挣不开缠住跟死亡赛跑的脚步,眼看着那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急得像火烧一样,

    “易天,求求你,叫医生来好吗,”我求助的抓着他的裤角急切的摇晃,虔诚的吻着他脚上的皮鞋,却被再一次无情的踢开。

    “无论如何,我要他死。”周易天站在床前,眼睛恶毒的盯住床上开始濒死震颤的人,

    已经无力救他,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艰难的呼吸着,颤抖着,曾经意气风发驰骋商场的一代英杰,竟然悲惨的在床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许氏的统领人竟然连自己哥哥的生命也保不住,这是何等的可悲!

    心底泛起绝望腐烂的气味,我拿起输液器一端的针头,狠狠的向自己的颈动脉划去,既然保不住他的生命,那就让我们一家人在地下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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