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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14南宫家-老夫人的病床旁

    “为何那送药的小姑娘许久未来?”南宫韧面带寒霜,声音冷到让人不寒而栗。

    外面的天阴得黑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南宫家的老妇夫人安氏,喘得完全不能平卧,已经是连着几夜无法成眠了,止咳平喘的汤药也喝了不少,奈何都没有多大效果,如今见着,嘴唇和指甲憋闷的越发青紫了。

    安惜若杵在床边,此刻已没了半点声响,警告的眼神倒是没少瞟向阿忠,仿佛在恐吓着,若是你敢胡说,定会给你好看。

    “属下已派人在市集里寻药了,只是未有所获。”阿忠低着头,轻声的回着话。

    屋子里的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门房拎着一个小竹篓来到门下,说是平日送药的那个姑娘送来的。

    “人呢?”南宫韧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语气中的那抹急切。

    “她并没有进院子,只在门外把这个交给属下就转身离开了。”门房老实回到。

    话音未落,南宫韧已经嗖的起身朝大门口奔去了。

    话说,花千树在南宫家高高伫立的金碧辉煌的大门外彷徨了许久,除去那南宫少爷不说,即便是南宫家的门房也是冰冰的一副不好说话的冷酷样子。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来南宫家了,不久她便会随母亲一起回北梁——坤灵国都城的夏侯家。

    那个高高在上的,几乎是飘在云彩里头的南宫少爷,她大概再也见不到了。

    肩上的背篓似乎再也用不上了,索性一起递给了门房。小树转身离去,心中却万般难舍,终是一步三回头,即使看到的始终是那紧紧关闭的毫无温度的南宫家的大门。

    “喂……”身后传来了带着冰冷气息,却又夹杂着某种急切和喘息的声音。

    小树驻足,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她想都没敢想的那个人。

    小树仰着头,望着那五官如刀刻一样棱角分明的脸,她想贪婪的一次将他深深印在心底。

    南宫韧直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多有荒唐,看着那女孩晶亮又透着疑问的眸光,他才发觉似乎该为自己的此番追逐做些个解释。

    “呃……,你似乎还没有去账房上领钱?”南宫韧的声音里第一次没了冷漠,而耳后那抹异样的红晕却是小树看不到的。

    窘迫是南宫韧还无法适应的一种表情。

    “是送给老夫人的,毕竟,您已经说过了不再用我们的药。”小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已经被人辞退,又现巴巴的跑来,怎么还好意思要钱,“我,只是想着,天气不好,可能她会需要……”小树越发的窘迫起来。

    她,主动上门,实在太过丢脸。可是,她就要走了,她只是期盼着,或许,可以,再见到他,哪怕是最后一次。

    “我没有,并没有不用你们的药。”南宫韧语带急切,似乎是急着澄清一般,“母亲一直病着,我还奇怪这几日你为何一直不来。以后,少不了还要烦劳你父女二人……”

    南宫韧话未说完,却已被花千树打断。

    “我以后不能再过来送药了。”花千树声音低微,语中的沮丧丝丝浮现。

    南宫韧剑眉紧锁,面色不郁,“可是府中的什么人惹姑娘不顺心了?”

    “不是的,是我以后要搬去别的地方,所以不能再来了。”

    南宫韧薄唇微抿,花千树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托词一般令人不快,“那么,到底是要搬去哪里呢?”这样的问话似有些许不合时宜,直到,他发现那女孩又微带诧异的抬起头看他时才有所发觉。

    “很远的地方,所以没法来送药了。……是,北梁。”应该没有必要向他交待去处的,他根本不会想知道,可是花千树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

    南宫韧看着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知道这个女孩确实是要离开这里了。一想到这个总是躲在树丛后面偷偷望着他的女孩就要离开,并且再不会来,便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促使他想要知道女孩的更多。

    “要下雨了……,你……”南宫韧欲言又止,让她到他家躲雨吗?至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可是雨还未下,总有不妥。

    “是啊,我得快些回家去了,否则会赶上雨的。”语毕,转身便要离去。就在南宫韧欲张口唤她之时,她又回头笑了一下,轻声道:“后会有期。”

    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南宫韧的心中却若有所失般,已然握紧了双拳却不自知。

    他并不是在敦促她离开,可为何她就那么飞也似的离开了呢?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心中突然空落落的,没了根底,仿佛弄丢了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

    “阿爹,为何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北梁?”

    “……”花文轩闭口不言,只无声的凝视着将要远去的夏侯如瑾,目光里点点凄然,点点不舍,点点忧伤。

    “小树,阿爹还有些事情,办好以后便会去北梁找咱们的。”夏侯如瑾伸手拽过赖在花文轩身边不肯离开的小树。

    出门之时,夏侯如瑾避着小树对花文轩轻声说到:“夏侯家的大门,永远会对花稷敞开,夏侯如瑾主夫的位置也永远只为花稷而留。”

    花文轩眼底此时已只剩一片漆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想听见。

    “不必了,夏侯家的门,我必不进。瑾今日一去,你我自当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你……”夏瑾看看手中被花稷塞入的“和离书”,苦苦一笑,转身绝然而去。

    花稷在目送着那母女二人终究消失在山林中后,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夏侯如瑾,他今生的挚爱,令他父亲含恨一生的仇人之女,爱上便注定不会善终的情感。可是花稷还是要感谢上苍,感谢它赐予他的山林间相亲相爱的十数年。

    生命仍余太久于人世,而他花稷的一生显然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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