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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重逢

    !!!!32

    一路风尘仆仆从琉璃而归的朱雀回到了夏侯府,如同过堂似的,见了小主子又马上被夏侯芳叫去了书房,可怜马不停蹄、灰头土脸、水米未进的朱雀只得苦着脸,绷着麻痹的神经来到了夏侯芳的面前。

    “你家小主子是何反应?”夏侯芳看着灰头土脸的朱雀故作严肃的问着。

    “回主子,属下对小主子说了经过之后,小主子什么也没说,脸上基本是……面无表情。”朱雀反复忖度着用词,可是,小主子的表情也只能说是面无表情比较合适。

    “你看南宫韧此人如何?当时他是何表情?”

    朱雀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冷汗直流,亏得自己颇有先见之明的偷窥了南宫韧和小主子的表情,要不然到了老主子这儿便只剩下挨尅的份儿了。

    “回主子,南宫韧倒也一表人才,只是十分的冷漠。至于表情,……哎,也是面无表情。”

    “我说朱雀,你是不是完全不会形容人的表情,怎么说来说去都是一个面无表情。”夏侯芳刚刚含入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一地,不由奚落起朱雀来。

    “主子……,他们俩确实是……面无表情。”朱雀面部肌肉不由扭曲,他的主子简直是在要他的命呢。

    “那她知道南宫韧收到了信还不到三天便娶了三房妻妾也还是面无表情?”夏侯芳不信。

    “回主子,小主子她确实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呢,表情还真的是没什么。”对啊,表情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咔嚓一声,捏碎了一个杯子而已,可是你老没问啊。

    “哦?怎么你的话听起来有些像陷阱的感觉呢?”

    朱雀不由一头冷汗。

    “看来,那南宫家是有意在拒绝羞辱我们夏侯家了。”夏侯芳瞬间沉下了脸,眼里阴晴难辨。

    “这个倒不尽然,属下自作主张,访了那俩户人家,亲事是早定下的,至于成亲的日子也是信到之前的几日便定下来了。”

    “哦?你对你家小主子也这么说了?”这语气听起来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呢?

    “这个,小主子没问,属下自然不会多嘴。”朱雀偷偷的瞟了夏侯芳一眼,发现她似乎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平稳了一些。

    看来老主子和他一样,不太喜欢成就南宫家那个冷漠的少爷。

    “朱雀似乎不怎么喜欢南宫韧呢。”夏侯芳看着偷偷咧嘴的朱雀忽然问到。

    “这个,哪轮得到朱雀喜不喜欢呢?”朱雀一时间没猜出夏侯芳的用意。

    “嗯?”可夏侯芳显然对语焉不详的回答很不满意。

    “属下只是觉得,小主子值得更好的男子。”死就死吧,赌一把,朱雀把心一横,冒然说到。

    “可惜了……”夏侯芳轻轻的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可惜南宫韧?可惜小主子?

    朱雀看着老主子的手势,轻轻的退了出去,一直走到门口也没弄清楚主子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侯千树因为澄清了与子楚的婚事而刚刚才晴朗没几天的心情因为朱雀带回的消息而阴郁了起来。

    适逢南宫熙讲学,太女殿下和大皇子又毫不例外的跟了来。

    下学时,子廉依旧坐在夏侯千树的身边,千树手上缠绕的白色绷带看得他心里发疼。

    “为何伤到了?”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泫然欲泣。

    “喝茶的时候烫到了。”难道还要说她一时冲动捏碎了杯子,割破了手指。

    “怎地如此不小心呢?”

    “没事的,子廉不用担心。”手上微微发疼,时刻提醒着夏侯千树,那个冷冷清清的南宫韧已然娶妻纳妾的事实。

    千树不懂,不懂南宫韧为何如此。哪怕他分毫不喜欢她,哪怕她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他也不该如此有失礼仪的回以冷言冷语。

    至于短时间内娶妻纳妾,甚至一娶便是三个,夏侯千树更是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南宫韧想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生。

    似乎身边的子廉又说了什么,可是千树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子廉已经不再出声。

    “什么?”千树颇为抱歉的问到,是她走神了。

    “……”没什么。子廉心里默默的答道。他只是刚刚问了她,为何不娶子楚,可既然她根本心不在焉,他也不想再问了,毕竟,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你刚刚问了子楚的事吗?子楚他现在怎样了?”千树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有听他提到子楚的名字。

    “……,没怎样。”子廉心中老大的不乐意,他不高兴她有事没事的就问起子楚的事,可是一想到千树到底也没同意要娶子楚,故而也就渐渐的释然了。

    “我娘亲自为子楚又找了一个妻主,是城郊的一个穷书生,好像是叫做什么……杨梅的,说是答应娶子楚做正夫。”子廉撇撇嘴,对子楚的事情他似乎不大关心。

    “那人品貌如何?”比起贫富,千树觉得那人的品行如何似乎更为重要,她实在不希望子楚所嫁非人,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对于子楚的事情已经太过关心。

    “这个我哪里会知道。”子廉听着花千树的不停询问感到有些丧气,她还是很担心他。

    二人正谈话间,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那是冷彦的声音。

    “呦,难怪这大街上都传说这赵家的男子有手腕呢,夏侯家的高贵主子,一个嫡出的跛子没攀上,又来个庶出的橡皮糖,啧啧啧……,抛头露面的就够丢人了,还死缠着人家,同进同出的同乘一辆马车,真是,也不知道这赵家是如何管教的。”冷彦对于子廉总是粘着夏侯千树很是反感,尤其是那日这个大眼睛滴溜溜的男孩本来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却又不知为何跑去了夏侯千树那里以后。

    “你胡说什么?”子廉立马变成了一直龇牙猎犬,红着眼睛,冲着冷彦就要跑过去狂吼乱咬。

    “我说你不知廉耻,怎样?”冷彦挑挑眉,做不知死活的挑衅状。

    夏侯千树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正要冲过去开殴的赵子廉。

    “子廉,个行个路,何必太过在意别人说什么。”千树轻描淡写,清透的眼中一片云淡风轻。顺势拉住子廉的手,往书院门外走去。

    千树拉子廉的手并非无意,她只是怕若不拉着,身边这位胆小却冲动,脆弱又暴躁,敏感又疯狂的野猴子不知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来。

    从小,他便不是个饶人的主儿,可是他的内心却是异常的柔软而脆弱。

    “真是有够窝囊。”南宫熙身边的太女殿下嗤声冷笑,她对这个太傅很看好的夏侯千树实在是难有好感,可奇怪的是她明明看到太傅眼中闪着赞赏。

    大皇子凤傲然对于夏侯千树小小年纪却有如此的胸襟气度感到万分惊讶。即使是他,想必也做不到如此冷静从容吧,那种堪破红尘的淡然潇洒似乎是与生俱来,那种唯我独尊任人评说的气势也太过难得,毕竟还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若为件小事大打出手也不足为怪。

    而那冷彦被如此的轻描淡写堵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只觉更加气恼。于是对那跟屁虫一样的子廉又再度说到:“我若是你,才不会跟着她,都行了成人礼了,却死活不肯纳侍,跛子不纳倒能让人理解,可是放着家中如花似玉的小侍不收,说不定是有什么隐疾也不一定呢?”

    冷彦一顿冷嘲热讽,全然不顾自家脸面,出口的全是攻击性话语。

    夏侯千树停下脚步,冷冷的望着冷彦,眼里冰霜一样的凛冽温度几乎冻得冷彦瑟瑟发抖,不由开始暗暗后悔。

    她以为夏侯千树会怒火中烧,她以为夏侯千树或者会对她大打出手。

    然而,她也不过是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铿锵有力字字清晰的说到:“千树不纳侍,只是想得一心人,白头偕老,如此而已。”

    说完嘴角淡淡勾起,那是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清冷笑容,无论是南宫熙,或者是风傲然,许多年以后还是一直记着那句“得一心人,白头偕老”,还是记着那个淡若清莲却夺人魂魄的微笑。

    “不过我猜,我即使说了,你也不懂。”夏侯千树的语气忽而轻佻了起来,明明是淡淡的无迹可寻,却偏偏轻蔑的让听闻之人无地自容。

    夏侯千树不再与冷彦纠缠,依旧牵着子廉的手,转身,向外走。

    可是,这一转身,却如中了定身法一般,牢牢的定在了原地,动也动不了。心,好像突然停止了跳动,窒息的感觉犹如潮水般将她全然淹没。

    她只是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时才大概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冷漠的,无情的,也伤得她痛不欲生的那个人,——南宫韧。

    许久未见,面前的他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雕像般深刻卓然的五官,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表情,他的眼睛深幽而淡漠,是她从来也看不懂的未知。

    手里的小手轻轻的动了动,夏侯千树猛然惊醒,发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呆愣了半晌。

    心中思虑着到底要不要同他寒暄问候,却想起朱雀说,他希望南宫家的事再不牢她费心,既然已经是形同陌路的关系,自然没有了那些寒暄客套的必要。

    千树也欲迈步离开,而那个周身散发着冷气的南宫韧已然早她一步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了。

    “叔祖,韧儿来了。”千树听到南宫韧如此说着,身上刚刚恢复的力气忽然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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