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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月灯

    !!!!夏侯彩心里有些暗暗高兴,毕竟她家的小主子总算是对那位子楚颇为上心了,搅了这门亲事,将来也唯有她自己出来善后了,就只是不知道她的小主子想没想过这一点。

    “彩管事,……”看着急于出门去的夏侯彩,千树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轻声唤住了她,语气里有着难掩的无奈和疲惫。

    “小主子……”夏侯彩不解的回头问道,猜不出千树还有何事吩咐。

    “还是算了吧。”千树深深的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消沉无力。

    “小主子?老奴……”夏侯彩的表情看起来一头雾水,她想说她没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算了。

    “我是说,子楚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因为近来春闱之事,还有……,总之诸多烦乱,对于这件事情我确实欠缺考虑,太过鲁莽了。”

    夏侯千树冷静下来,发觉自己竟差点无意之中弄巧成拙。追根究底,到底还是自己的心乱了,乱到做事思虑不周全,冲动鲁莽,不顾后果。

    子楚的事情在京城早已传得沸沸扬扬难以入耳,此等情形之下,若还有愿意娶的,说白了,她只是,也必然是贪图赵家的财势和地位,这一点,相信赵红定然是心如明镜,清清楚楚。

    甚至于也可以说,赵红她也正是利用了自家的财势和地位,来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可能的给子楚找一位好妻主。

    而这杨梅,虽然贪图富贵,可毕竟还算家世清白,相貌清秀,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纵然是与青楼小官不清不楚,可是,这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是纤尘不染的。

    说穿了,就子楚现在的处境来说,杨梅此人,无疑是千挑万选中的上上之选。

    至少比起嫁给身家不凡却夫侍成群的人做小侍,比起嫁给相貌丑陋体态肥胖的老女人做夫婿,比起嫁给目不识丁鲁莽恶俗的粗人做正夫,实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千树明白,自己所希望的,找个真心真意也一心一意对他的妻主,实在是个无法实现的梦而已。

    是她一直太过强求了。

    那样的愿望,包括她自己在内,还有她的母亲,甚至祖母,又有几个能达成心愿的。

    事已至此,若还非要赵红亲眼见证杨梅的别有用心,无疑是把遮掩在暗影之下的真实,摆在阳光下而已。

    也不过是让难堪的人更加难堪,让心疼的人愈发心疼,让后悔的人悔到痛不欲生,让备受侮辱的人倍觉无地自容。就好比揭开赵红的伤疤,撒把盐,令她徒增疼痛而已。

    结果,无疑是无法改变的。

    赵红不会悔婚,因为声名狼藉若此的子楚若再次遭遇悔婚,那么他可能这辈子再也难以嫁出去了。

    “日子定下了吗?”千树神情疲惫,出口的话语颇显无力。

    “嗯?……噢,听说是在祈缘节后的第十天。”

    “祈缘节吗?”

    “是啊,也没几天了。坤灵国的人都喜欢在祈缘节前后成亲,预示着可以得到十全十美的缘份呢。”

    “这样啊。”千树喃喃到,可心中对此却是极为怀疑的。她也曾无数次在祈缘节诚心诚意的许下愿望,可是许到今天,她发现自己竟然再也不需要在祈缘节许愿了,因为,她的愿望,在她看来已经再不可能实现了。

    于是乎,祈缘节这个她曾经无比钟爱的日子也变得不那么令人向往了。

    祈缘节,在京城与在琉璃有所不同。

    琉璃城内有琉璃河,满怀心愿的人们会在河上放逐花灯,月上柳梢时,琉璃河在暗黑的夜幕下只显更加的耀眼夺目,流光溢彩,河上浮光盈盈,是令人难以忘怀的惊艳。

    而都城却并非水乡,祈缘节的时候,北梁的人们便少了放灯的乐趣。不过都城也有都城的过法,在最最繁华的京安大道上,整整一条街都会亮若白昼,那是沿街挂起的五彩斑斓的花灯的缘故,而不论男女老少,祈缘节的夜晚总会三五成群的去逛花灯。

    近十余年,京城渐渐兴起了一种名叫“奔月灯”的花灯,有些类似我们所说的孔明灯,是用极薄的小牛皮精致而成的,外表绘有极为精美鲜艳的花式图案,点燃底部的油蜡块,花灯便会慢慢的飞到天空,越飞越远,直奔圆月而去。

    因为奔月灯制作起来复杂繁琐,原料易得难成,故而一直以来都是贵族子弟的奢侈品。偶尔放飞一盏花灯,往往会引来大街上所有人的仰首注目。

    而随着制灯技术的发展,这灯的价格也渐渐下降,如今的祈愿节已经可以看到越来越多的奔月灯翱翔天际了,那情景,也是相当的壮观了。

    千树第一次见的时候,竟是心潮澎湃的呆愣了半晌。

    如今又到祈缘节,她却已经失去了再放飞花灯的心情。

    “小主子是在想送什么样的贺礼去吗?”夏侯彩表情怪异,对于频繁失神,情绪不佳的小主子下了一记猛药。

    “贺礼?”

    “是啊,到底是瑾主子赠过玉佩的,如果两手空空,装作不知道会不太好看的。”

    夏侯千树深深的锁紧了眉头,她不是没想过送什么样的贺礼,他是根本没想过子楚就要成亲了。

    “让我再想想吧。”夏侯千树的表情似有些迷惘。

    “是该好好想想,想想到底要不要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成亲。”当然这只是夏侯彩的腹语而已,她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对了彩管事,按规矩给大皇子殿下也回个礼吧。”

    “小主子放心,属下马上安排。”

    “还有祈缘节也快到了,彩婆婆的孙女应该会喜欢奔月灯吧。”

    “谢小主子惦记了。”

    “还有额外再多买两盏,齐书齐画估计也会想去看灯的,年轻男子外出我到底不大放心,便让你的孙女保护着一些可好?”夏侯千树说得倒是在理,可是夏侯彩无论怎样听都觉得自己是被主子算计了。

    “有老奴跟着应该会更稳妥一些。”夏侯彩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小主子问起过孙女夏侯宇楠的事情,不由惊起了一身虚汗。

    “那天我还有其他重要的的事情要你去做。”夏侯千树终于板起了脸,摆起了主人的架子,断绝了夏侯彩的侥幸心理。

    直到祈缘节的那天晚上,夏侯彩才知道,原来小主子所谓的重要的事情便是让她到东郊的小胡同买一包夏侯芳爱吃的驴打滚。

    夏侯彩觉得,像买驴打滚那么“重要”的事情,实在是应该考虑一下其他人选才好,不然,但凡府里的活计,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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