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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

    !!!!千树让南方回府上告个信,便在南苑住下了。

    李默寒见悠然院忽然掌了灯,仆从们也轻手轻脚的动了起来,料是府里来了人,闲得发慌穷极无聊之时,正好晃了过来。

    不曾想,坐在院中桂树下正在用膳的竟是夏侯千树。

    看着院门口一身正蓝的身影,千树也是一愣,似乎是完全忘记了李默寒还住在这里这码事。

    皱皱眉,最终还是放下了碗筷,看向来人,“世子可用过晚膳了?”

    自然是用过了的,毕竟时候不早了,此言纯属客套。

    “早用过了。”果然如千树所料,于是仿佛松了口气的表情让某个人看了有些刺眼刺心。

    “不过这会儿似乎又有点饿了。”看着千树刚刚执箸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某人的心中忽觉痛快了许多。

    看着某人不请自来的大咧咧的就坐在了她旁边,妖冶的凤目还自鸣得意的闪着撩拨的亮光,夏侯千树只觉自己忽然之间便没了胃口。

    “如若世子不弃,菜饭还都是热的,可以过来慢用。”抬个头,脸上堆出些笑纹来。

    哎,笑得太假。

    “好难看。”李默寒看着夏侯千树勉为其难的笑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千树一愣,随即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世子一个人,慢用。”说完,袍袖一甩,转身欲走。

    “嗤!”很是不以为然的一声,“妻主就这么大点的度量?”

    千树回头看着李默寒,淡淡道:“同世子的羞耻心相比怕是还有得一拼。”

    李默寒听闻竟是极为邪魅的灿笑起来,尽管那笑声听起来有些杂质混淆不清不朗,可千树却恍然觉得自己仿佛在那狭长的美目中看到了水光。

    “羞耻心吗?”

    那飘飘忽忽的声音让千树心中某处微微发颤,恨自己每每在这个家伙面前总会失了冷静,明明,自己是从未那样想过的,可出口的话如同泼出的水,从来是无法收回的,纵然可能已伤人于无形。

    “这几日我会在南苑住下,世子若觉不便,也可考虑回王府别院去住。”清冷的,疏离的,夏侯千树的声音。

    “像我这种没什么羞耻心的人哪里会觉得不便呢?”说着,轻佻的勾了夏侯千树一眼,似乎正在把那不知廉耻的浪荡样表现个淋漓尽致,仿若方才那抹受伤全是幻觉。只是那幽深静谧的眸子黑沉沉的,不见半分波动。

    “倒是妻主一人独居别院,夜里,不会寂寞吗?”说着,还故作无知真诚的眨巴眨巴那双俏丽的凤眼,仿佛刻意的让他在面前的女人那个角度看过来,自己依然妖艳万方。

    千树心中时才升起的那一小点点愧疚,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面前的这个,这只,绝对是个强大到无耻,无耻到令人发指的鸟人。

    千树咬着后槽牙,恨恨道,“世子若是想提前洞房,以慰寂寞,千树自然无胜欢喜,求之不得呢。”尽管如此说着,不过脸上的表情,只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恨不得咬上那人几口。

    浑身忽地一个冷颤,李默寒看那女子眼中的寒光,不由有些退却,仿佛那人正要绑了他,架到炭火上去烤似的,“哎呀,为夫自是想得魂牵梦绕,可是洞房,那可是为夫一辈子都要用来回忆的美好日子呢,少不得沐浴更衣,焚香祷告,好好的准备一番,妻主你一定要等我,为夫我这就去泡个香汤回来。”

    说着脚底抹油般溜走,速度可比被狼撵的兔子一般,不过临走却还是不忘对着千树勾魂似地咔吧咔吧眼睛,然而,到底是失了往日的妩媚和淡定。

    看着一溜烟不见的背影,千树不由失笑起来。这是怎么说呢,却原来不过是只披着狼皮的小白兔而已。

    于是,千树得以一夜好梦。

    梦里有一只白白软软的可爱兔子,暖暖的,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而且是一只力道那叫相当大的兔子,钻来钻去,竟拱道自己的胸前,越发的不安分起来。

    倏地一惊,千树猛然的惊醒过来,拱在自己怀中的那只哪里是兔子,分明就是那只被自己误认做兔子的大尾巴狼,此刻正上下其手的非礼着自己。

    千树猛地一推,那只躺在床边本该如期掉到地上的灰狼竟反应迅速的抱紧了她,如何也甩不开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千树鼻子里此刻喷出的不是气,完全是烟。

    所谓“七窍生烟”,完全是被某狼,气的。

    “洞房啊,昨晚妻主不是相当的期待?”雾蒙蒙的凤眼漆漆的瞟过来,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委屈味道。

    其实,天已透亮,天际已现鱼肚白。

    “为夫沐浴焚香,可是辛辛苦苦的折腾了一整夜呢。你闻闻,香不香?”说着,拢了拢垂在耳边的青丝,抬头把狼脸对着千树凑了过来。

    不能不说,这厮,嗯,这只是有几分美丽的。轻罗半敞,媚眼如丝,红唇微启,青丝似锦。

    可惜,他面前这个女人哪里有心情欣赏。她是大清早的被吓个魂飞魄散,又气个七窍生烟,正大大地郁闷着呢。

    索性一个大力,甩了那粘人的牛皮糖,钻天猴似地起了身。

    “天都亮了,我也该去营里了,世子既是折腾了一夜便好生歇着吧。”千树草草的拢了拢头发,披了件外衣便往外间去,可还没出门,那厮又来了一句,气得夏侯千树几欲吐血。

    “妻主竟是嫌为夫来得晚了,误了好事。”那低沉暗哑的声音透着销魂的勾引之意,“那今日为夫就早早洗好,就在这等着妻主回来……宠幸为夫。”

    千树恨不得再多生出几条腿来,五步并作一步的飞也似地逃离现场。背后还传来阵阵魔音,“妻主千万别忘了,为夫等着你呢……”

    听着仓惶远去的脚步声,想着那个无时不刻不是仙姿优雅的人发鬓惺忪,衣衫不整,神色慌乱的样子,李默寒笑得连肩膀都抖了起来。

    跟他过招,她的火候还是查上一截的。那一截,是虚长若干年的岁月,是动心忍性的磨练,是周遭凡人的非议蔑视,那些所有绝对是夏侯千树不曾经历过的一切。

    寡廉鲜耻吗,那又如何,要知道,男女过招,无耻者胜!更何况自己这层面皮早被世人千锤百炼过,可谓之刀剑不穿,雷劈不透。

    夏侯千树,你等着接招吧,看我这千年缠藤,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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