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 炫彩琉璃(女尊)

桂花酿

    !!!!千树醒得早,宿醉的头痛折磨的她心气浮躁。

    后半夜,酒气过了,其实便不大睡得着,半梦半醒之间,满脑子都是白日里南宫韧打马而去的萧瑟背影,还有他说的,那些暗示着他不愿嫁入夏侯家的那些话。

    用冷水清了把脸,又饮了些花茶,到底也还是没什么胃口,休息不好的她,更加烦乱不适。心里一遍遍猜想着,自己的院门外,那个每日清晨都会早早等候在那的挺拔身影,今日,是否还会依然等在那里。

    推门欲出的时候竟然有些慌乱紧张,隐隐的期待磨得她最后的耐心也渐渐消失。

    可是出了门,拐过紫萝缠绕遮掩的小径,月亮门旁,负手而立的背影,这一刻竟是那么的让她欣喜若狂,心跳如雷……

    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转过身来,眼中还是如往日一般的晶亮神采,还是一样的丰神俊朗,英气逼人,只是飘忽的眸中波光竟也似有一丝忐忑浮动。

    男子看着迎面而来的娇俏女子,脸色似乎有些苍白,长长眼睫之下似有暗影,可是那乍见他之后瞬间迸发的,盈盈洋溢在眼底眉间的欢愉,竟是灼热明亮到让他心海波涛汹涌。

    相视一笑,带着几分释然,也都松了口气,没有人愿去提及昨日的事情。

    心意相属,却患得患失,胆怯到彼此都不肯把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轻易疏远。

    于是,林间,还是两人,两马,俊美无韬的男子和清丽宜人的女子并肩而行,日出的时候或许策马飞驰,日落的时候悠然惬意而归,在夕阳下,将二人的影子黏贴在一处,拖得长长……

    那日以后,男子每日还是继续等在月亮门旁,而女子无论夜里睡在了哪处,必会早早的回到悠然院去,再不曾让南宫韧为此而堵心堵肺的难受过。

    有人欢喜,必然有人难过,不是两个人的爱情,永远便都会是这样。

    落霞苑,除了院中池塘傍晚落霞旖旎迷人,夜晚月色撩人,八月时,满园的桂花齐放也是让人心旷神怡美不胜收的风景。

    花儿开的时候,整个南苑都暗香浮动,引了别院的小厮、侍从前来观瞧,李默寒也曾思踱着夏侯千树会不会来。

    一树又一树的花儿开始逐渐凋零的时候,李默寒有些心疼,女子果真只是算着日子,如期的来,没有旁的心思,好好的花期眼见着就要全然错过,便让下人们做了桂花糕饼,又给院中各处送去了尝尝。

    有静怡轩的,有文心阁的,自然,也少不了紫竹苑和悠然院的。

    夏侯千树来落霞苑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五,桂花凋得七零八落。走进院子的时候,李默寒正和亚父二人拿着自制的小竹篓在采摘树上尚未凋落的桂花。

    李默寒也没刻意的等他,也没热情的招呼,只还在那专注的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仿佛没发现她的到来。

    千树有些讪然,她强迫自己忽略心中隐隐生气的烦郁,走到李默寒身边。

    “采这些花瓣用来做什么?”貌似不经意的问,实在是明知故问,毕竟那几日的桂花糕她到现在还可回忆起那唇齿留香的美味口感来。

    “花儿盛开之时乏人问津,既没人懂得欣赏,便少不得用来做些什么,给人留点念想,免得白白凋谢了去,徒然蹉跎……”李默寒回首,神色淡淡的看着她,眼里幽黑一片。

    夏侯千树心肝一颤,直觉他话里有话,竟是无从应答。

    “前个儿的桂花糕可还和你口味?”语气礼貌而淡静,可千树却没来由的有几分失落,像是不知不觉间丢了些东西,有些惆怅,心中的某个角落也隐隐的空空落落。她不喜欢他那样疏离冷热的口气,他不应该是那样的语气和样子。

    “恩。”千树应着,还不停的猛点头,示意着自己是真的觉得很好吃,很好吃。

    这样的动作有几分孩子气的邀宠味道,李默寒心里有了丝暖气儿,面上自然也温吞了些。“那这个还做桂花糕好吗?”

    指着亚父和自己手中的竹篓,李默寒的眼睛乌亮乌亮的,看着夏侯千树。

    “其实,若是用来酿酒也不错的。”千树见他眼中带着征询的目光,格外的认真,也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果然是不错的主意呢,桂花香气怡人持久,用来酿酒最是合适不过,到时候,丫头和我便可以喝自己酿的桂花酒了。”李默寒眼带笑意,决定了就酿桂花酒。

    千树见他露出了笑容,自己也一下子心情明朗了起来,开心道:“那明年桂花再开,我们便可在桂花树下赏月,吃桂花糕,喝桂花酒,好不快活……”

    仿佛是想到了那时那刻的美景良天,千树眸中点点星光璀璨,流光若萤。

    “好个傻丫头,桂花酒酿,那里有那么快?埋在地下,少则三年,多则五载,越是经年味道才越是浓郁香醇,急不得的。”眼里又有了往日的宠溺,甚至伸手揉了揉女子乌亮柔软的发,接着说到:“若是真的急着喝,最少也要三年以后。”

    “三年?”千树有些想沉溺于那温柔的大掌底下,可是三年,却让她忽然想起了某个三年之约……

    “怎么?三年也等不及吗?心急可是吃不到好酒的。”淡淡的笑着,那抹笑意直入李默寒眼底,氤氤氲氲的荡漾开来,让千树的心忽然一阵莫名纠痛。

    “不酿酒了,费时费力又喝不到口中去,都做了糕饼吧,做糕饼好,这会儿子做了,马上就能吃到热腾腾的点心了。”眉头紧蹙,好心情因为那个三年,跐溜的从她手指缝间溜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心急的家伙呢,这么多的花,今夜就为你做些糕饼,余下的酿酒也还是够的。”说着,吩咐下人去取走了些花瓣去了厨房。

    其实睡在李默寒身边,千树没那么紧张和不适。相反,李默寒倒是有着让她格外安心的一种气度品格。

    “要入秋了,天也渐凉,北梁不比东垵,冬日里冷得紧,我让南方去善记预定了衣裳。你若有时间可以去选些样子布料,顺便量量身,多做几件做些和心意的。”千树翻个身,看着睡在床里的李默寒。

    “你也知道的,我和楚小侍近日被祖母禁了足,出不去的,不然……让善记的人带着布样过来?”李默寒眼睛亮亮润润的,语调轻扬,心情貌似很好。

    “也好,你吩咐南方就行。”

    “你喜欢关照善记是不是为了那里的掌柜的?”

    “看不出你这堂堂藩王世子倒真真是个小气的,到现在还记着人家的仇呢?”夏侯千树语带戏谑,嘴角弯弯。

    “我记他仇干什么,要记也是记你的,那时候,不给我留一点脸面的人不是他,可是你。”李默寒老大不乐意的样子,语气里倒是十分的轻松愉快,没半点认真置气。

    “那你以后别总找他由头,他怎样倒无碍,可是京城里把我都传成什么样子了,到时候若是人家赖上来了,我岂不是不得不收了他,到时候,闹心的还不是你这做人家主夫的,白白被人看了笑话。”

    “你又护他。”说着,转身朝着墙,也不理她。

    “好,好,好,我不护着他,明日你便带着家丁过去,狠狠的修理他,再把他那店也砸了去,告诫他再不许惹你,我定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问,可好?”笑意十足的哄着假装生气的男子,千树伸手去扶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扭转过身来。

    可那人却自己忽地就转过来,晶亮晶亮的眼睛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直视着她,“丫头想做什么?”

    忽然,那个男子就变成了大婚之前那个妖冶邪魅得让她手足无措无从招架的妖孽模样来。

    看着那人不断贴近的,近在眼前的脸颊,千树条件反射般的伸出双手,推在那人的胸口,把自己和他隔开了一段安全距离。“没想做什么。”语气有点底气不足的心虚。

    “可为夫想了。”双臂一用力,千树,被男子紧紧的拥在了怀里。

    没敢用力的挣扎,千树老老实实的任那人把自己拥在怀中,死死的搂着。

    “丫头……”低低的,诱人的嗓音,轻轻的呢喃在女子的耳边。

    “嗯?……我快喘不过气了。”闷闷的在男子的胸前发出声音。

    “我只是,每个月,可以这样的,抱你两次而已。”手臂渐渐松开了些,本来盼着他快些松手的女子,却在他悄悄松开之后,莫名感到些许冷意和怅然若失。

    “嗯……那我多来陪你就是了,你也可以去我的院子啊。”千树看不得他落寞的模样。在她心里,那个男子天生便该是光鲜亮丽的,招摇骄傲的,而她愿意成就那样的他。

    “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是当家的主夫啊。”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觉得今日自己的收获还是蛮大的,睡去的时候还满是心满意足的得意。

    然后,女子,天还未亮便轻轻的起身,回去了悠然院,让他郁闷到不行。****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