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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荷叶饼

    !!!!下朝之后,女帝独独留下了夏侯千树来上书房。

    千树明白,藩王李思的事情终于要被拿到了台面上来了。

    她估计女帝还是希望可以和平削藩的,所谓削藩也不过是卸了李思的兵权,还是明面上摆着的那些。

    世袭的王位形同虚设,毕竟李思膝下只有一子,没有女儿可以继承,所以女帝应该也不会想把人逼得太紧。

    削藩一旦提出,必然要安排好下一步的应对,因为一旦李思不从,便只有大动干戈一途。

    正如夏侯千树猜想的,冷远杉是平藩的不二人员,而监军便会是南宫韧。

    “朕若如此安排,爱卿觉得如何?”女帝审视着夏侯千树,似乎一直在探寻她眼中透露的信息。

    “臣只担心一旦平藩开始,苍狼恐会借机做乱。”面对女帝陛下,夏侯千树以为,知无不言或许是消除她猜忌的唯一办法。越是遮掩,越是闪躲,那人的疑心必是更重。

    “这点朕不担心,毕竟骑射营也初具规模,东垵开战的话,骑射营便马上调去北疆候命。朕,还真就盼着东垵开战,如此也好一次将她连根拔起。可怕就怕李思她同意削藩,东垵打不起来,朕便还要养上他几年,姑息……只恐后患更胜,李思,绝不是面上那么简单。”

    千树心中不由一动,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女帝竟是希望动兵的,其心之狠绝可见一斑。

    她不喜姑息,她擅于斩草除根,灭得彻底。

    “陛下圣明。”千树垂眸。

    “你那正夫如今可还安分?”仿佛是在唠家常,可千树却浑身一紧。

    “回陛下,世子似乎是浪荡惯了难以管束,前些日子总是去怡红楼寻欢作乐,闹得京城满街蜚短流长,惹了祖母大怒,禁了他的足,现在已收敛不少,但总还是算不上安分。”千树捏着拳头,手心里见了汗。

    “只是寻欢?爱卿真是认为他去寻欢?”女帝的声音带了几分冷厉,腔调似乎夹杂了几许不满和怒气。

    “回陛下,是臣之过。”指甲嵌入掌心,千树面色不变,心却狂跳如擂。

    “噢?如何是你之过?”女帝脸上笑意冷冷,声音漠然。

    “臣一心在骑射营,又对世子不喜,大婚至今尚未与之圆房,想他终是难忍空房寂寞,故而才……所以臣说是臣之过。且臣并未对其用心,所以也的确不知京城百姓传的,到底是真是假。”想着晨起李默寒在悠然院门口说的话,似乎还勉强算个理由吧,正好用上。

    “朕应了爱卿的,三年之约,朕会兑现。”

    “谢陛下。”

    “爱卿觉得若是李思得了爱卿的辅助,是不是出兵犯上作乱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女帝眯缝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夏侯千树瞧。

    “陛下希望臣如何做?反间吗?”千树做吃惊状,“微臣对李默寒态度如此冷漠,甚至归省之时还大大折损了李思的颜面,此番若冒然示好,恐难让人采信。”千树抬头迎视着女帝满是探究的幽深目光,“若陛下决意如此,臣愿冒险一试,只是,尚需一些时日。”

    女帝皱眉,取得李思的信任确实需要假以时日,若反间可行,骑射营她便交给夏侯如瑾倒也无妨……

    夏侯家……

    “朕听闻南宫韧住到了爱卿府上?”

    “确有此事,只因南宫将军往来骑射营路途不便,是臣主动提出要他暂住府上的。”千树明白女帝又在算计什么。

    “待平藩事了,朕为你与南宫将军赐婚可好?”

    夏侯千树立即面露喜色,可随即又一副极为烦恼的模样,“臣自是不胜欢喜,只是……陛下也知早年比武之事,他甚至是刺过微臣一剑的,臣惶恐,只怕南宫将军他……不肯。南宫将军丰神俊朗,仪表不凡,更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臣欢喜,可若是委屈他,逆其心意,臣,还请陛下,至少……征询他的意思。”

    “自然是要两情相悦的才是好姻缘。朕明白的。爱卿放心好了。朕给你时间,你也多对那世子花些心思,最多不过三年,那是朕等待的极限。”

    ***

    千树从上书房出来,额头已见了汗。

    女帝想着对李思下手,必定是早已摸准了她明里暗里的兵力部署。相信李默寒在怡红楼的联络据点她也是摸查清楚了的。

    如今留下她,便是让她知道,圣意为何,要她如何,鼓动李思犯上做乱,假意支持,得其信任,关键时刻再给其重重一击。

    夏侯千树不能不说自己是有几分心寒的。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今日她也算是彻底好好的领略了一番。

    新募的男兵日益增多,骑射营如今已逾五万的建制让她如握烫手山芋。南宫韧吗,到底是他牵制她,亦或是她牵制他,结局还尚未可知,不过皇帝倒是预先算计上了。

    朝中上下一片风雨欲来之象,千树想着也是时候调朱雀回来一趟了,许多事情再不安排只怕是要来不及了。

    回了府中,径直去了静怡轩,她的子楚,她还有好多事需要交给他办的。

    千树进屋的时候子楚还倦恹恹的斜倚在床上,衣衫算是整齐,不过倒是不大有精神的样子。

    见千树进了内室,子楚便起身来迎,下了地走的那几步,倒叫千树又怜又囧,忆起昨夜的疯狂,千树不由红了脸。

    其实,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昨夜怎就忽地发了疯,不要上他几次浑身的燥热似乎根本无法平息。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对李默寒起了欲念,越来越无法控制。她倒也听说女子成年后很是重欲的,可是放在自己身上,这番情景,还是头一遭。

    紧走几步过去扶了子楚又坐回床榻,“身子不好就别起了,老实的躺着就好,早上不是让你多歇着的吗?”

    淡淡的责怪,子楚听着却觉几分温暖。她大婚之后便不若以往那么腻着他了,不太常来,来了也是行了房便离开,昨夜那番,还是头一次。

    “没事的。”小小的声音,红红的脸。她很热切,很渴望,很冲动……尽管伤了他,可是,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她是渴望着他的。

    揽过他的身子,千树心里一阵莫名的难过。

    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清清楚楚的,那个曾经抱着花灯,楚楚动人的男孩子,总是静静的等候着她,远远的守望着她,默默的深爱着她。

    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

    是她不知哪来的邪火,发泄似的伤了他,可他脸上的却是异样的幸福神色。

    心里扭着劲的疼痛,为那一脸单纯温柔的子楚,自己明明愧对了他,亏欠了他,……甚至深深的伤害了他,可是……他,竟还是用那样柔柔亮亮,温温润润的目光注视着她。

    轻轻的吻上了他浓密的睫毛,脸颊……柔软的双唇……

    他温柔到让自己心折。

    “小树……”声音被吞没在温柔至极的吻里。

    直到呼吸急促,一发而不可收拾,某女才忽然想起那人的身体状况,讪讪停止。

    子楚红透的脸颊,抓着身下的被子,不肯抬眼看人,嘴角倒全是餍足的笑意。

    “晚上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做。我也好久没在静怡轩用膳了。”千树目光灼灼,盯着一脸羞怯的子楚看。

    “……”子楚咬咬下唇,犹豫半天,“我还没吃过荷叶饼……”

    是了,他没吃过。

    记得她与李默寒大婚时候去采过荷叶,那是做了荷叶饼的,连南宫韧都尝过的……

    千树一瞬不瞬的看着子楚,眼里涌动着旁人分辨不出的深沉眸色。

    “早已入了秋了,连园子里的桂花都谢得半朵不剩,子楚……要小树到哪里去寻那新鲜的荷叶?”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想把他的表情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哪怕只是小小的生气,小小的失落。

    绷着小脸,子楚抬眼,长长的大睫毛上下翻动着,黑漆漆的眸子里水光流动。

    她曾经忘了他,一度。如今,不知是忽地又想了起来,或者,又是一时兴起。

    千树看着看着,忽然俯下身子,在那唇上又重重落下一吻,转而在那人耳边轻吟到,“宝贝等着我……”说完,起身,匆匆的出了院子。

    子楚看着千树出了门去,心中开始了隐隐的期待……

    晚膳稍晚一些的时候,千树便又来了。

    子楚看着布好的晚膳,乌溜溜的大眼睛又忍不住蓄满了盈盈水光。

    没有荷叶饼……

    莲蓉虾饺,蜜汁藕片,香煎藕饼,五彩藕丝,藕果甜汤,百合莲子银耳羹……

    一顿没有荷花的荷花盛宴,荷的影子却又无处不在。

    “尝尝这个莲蓉虾饺,是我亲手包的呦……”

    男子放在桌下的手早已颤抖的拿不住筷子。

    女子左手伸过去,握住了男子的手,右手轻轻夹起一颗小巧晶透的虾饺,送到男子口中。

    “没有荷叶饼……宝贝若是还不消气的话……”千树看着男子眼见着要泪盈满腮的模样,俏皮道:“那把吞下的虾饺还给我好了。”

    于是,子楚又哭又笑的,总算是艰辛的用完了这顿晚膳。

    夜晚,双双躺在床上,把个香香软软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千树的手不知不觉的又滑进了人家的里衣,在胸口的红豆上打着圈圈。

    果真是习惯了,那一个个拥着他一夜到天亮的日子,自己总是那样的抱着他的。

    “过几日,朱雀会回来,你到善记去,府里正要做些衣裳,在那和他碰面吧。”

    “嗯。”

    “要是以后不用住在京城了,宝贝想去哪?”

    “不在京城?”子楚晶亮的眼睛在暗夜里依然清亮如月,“小树在哪,子楚就在哪。”

    “小笨蛋,我是说,子楚喜欢哪。”

    “绿茵啊,我喜欢绿茵。你家的红房子,花草围绕的小院子,好漂亮……”

    千树把头抵在子楚的颈窝,闷闷道:“朱雀离开的时候,……你和朱雀一起走吧。”

    怀中的身子猛的僵硬如石。

    “小树……?”声音里是不易察觉的颤抖。

    “找个你喜欢的地方,有山水,有花草,有你喜爱的红房子……”抱得又紧了几分。

    “因为南宫韧吗?”敏感的小东西马上联想到了年初的时候南宫韧已经同所有的妻妾和离,那时候,他也曾经狠狠的怕了好些时候。

    “啪”的一声,子楚的屁股被狠狠的拍了一下,“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千树抬眼佯装发怒的横了子楚一眼。

    饶是被打了屁股,心里却一下子安定了几分。

    “那又为何要我走?我……”不想离开你啊。

    “旁的也不想同你多说,免得你整天胡思乱想,还竟瞎操心,你只记着,将来咱们可能会过去在那里久住的。所以哦,你一定要找个隐秘又舒适,温馨又讨喜的地方啊。”

    “朝中出了什么事么?”子楚神色多了几分严肃。

    “你同朱雀安顿好了便回来,顺便一路也巡视一下我们的产业。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你此去,便以护送家父为由,其他的,我会安排的。”

    小东西一下子又缠上来,狠狠的抱住千树,“那我要多久才能回来?我……我……”我舍不得走,那么远的路,那么多的事,要多久……才能再次把她拥在怀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还怕宝贝出去了会乐而忘返呢。”千树亲了亲子楚额头,笑着说到。

    “没有了小树,多么精彩的事物也会失去颜色的。”子楚悻悻的呢喃着。脸颊泛红,小手竟也越发的不老实起来。

    千树捏住那人不停上下摸索的手,“身子不疼了?又撩火?”

    “……”咬咬唇,“……我不是很久都要见不着你了……”低若蚊蚋的小声嘟囔着,身子却又向千树怀里紧了几分。

    “是你要的……待会难受的紧了,我可停不住,你再求饶我也不理哦?”千树火火的警告着。

    “……”轻轻的摧了下女子肩膀,脸上火烧火燎般滚烫。

    千树也不客气,三下两下把男子脱个精光,一把搂过来,伸手便向男子身下探去。

    握住悄悄挺起的灼热,男子“嘶”的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千树看下去,铃口处竟是红红肿肿的。

    “就这样了,还闹呢。”

    “……”男子倒很执着,还是拥着女子不肯放开。

    “朱雀也不是马上就来,怎样也还有几天呢,又不是明日就走。”

    “……还不知得几日才能好利索呢,到时候我都在路上了……”说着,从枕下拿了玉势出来,自己便往那肿肿的铃口处插了进去,又打开放着药膏的小盒子往身下涂抹着。

    瞬间,眸子里水光盈盈。

    “你这又是何苦?”千树唉唉叹息,心疼的搂着,轻轻的抚着男子后背。

    “我要你……”眸中是坚定不移的决心。

    女子挨不过男子的心意拳拳,到底还是半推半就的压在了男子身上。起起伏伏的,总是加倍的小心了,泄了身子的时候,到底还是见了血,心中一阵疼痛。

    男子倒睡得香甜,仿佛是终于了了心愿般,记着女子答应他的,“离开前你都会陪我睡的。”

    “恩。”女子轻轻的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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