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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遗伤患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

    漫天莹莹鹅毛大雪纷沓而至,浩如烟海。为久失颜色的大地铺就了银毯,松柏也开了菱花。真是‘落尽琼花天不惜,封他梅蕊玉无香’。

    长亭雪满,着印其中。发着咯吱吱悦耳之音,为雪至冷清的院子又添了别样的生机。清盈飞撒着漫雪,全是梦幻之色。

    “嗖!嗖!嗖!”越来越近的穿破冷空之声,自带着一股犀利霸气。

    “嘣!嘣!嘣!”精确勇猛正中靶心。

    从斜分角门望去,一靶一人数箭正立冰冷素白院中。赤练上身,宽肩窄腰,精瘦骨格,坚实贲起的肌肉条条分明,麦色体肤闪耀着健康的亮光,道道不清的轻痕雪中更添阳刚之气,召视着男人的战场功绩。下身只着青色精料扎裤,腰系蓝缎雄带,脚蹬黑皮猎靴。

    扬臂握弓,搭箭拉弦,俊毅挺拔自然天成。看着那劲腰,清盈不争气地拍着自己的脸旁。由记得那日月下抱着多尔衮不放,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耍赖向父亲要拥抱,真是丢死人了。

    多尔衮哄着她:“别闹了,阿玛这不是抱着你呢吗?”清盈双腿在他的臂上打颤,难道你以为那是秋千吗?

    好不容易回到她的房间,她却还是不依。躺在床上非要多尔衮给她唱歌,由记得多尔衮那一瞬的呆傻:“唱什么歌,阿玛不会?”

    清盈大笑:“难道你连摇篮曲也不会吗?从小你就没有给我唱过歌,今天一定要补给我!”

    多尔衮无语:“你!、、、叫你额娘给你唱!别胡闹!”站起来就要走。清盈哪依,站起来又从后面抱着他不放,“不唱可以,那你以后对柳烟好点好吗?她胆子小,你别吓她。在这个空间里你们是我最亲的人,我希望你们都好,你们都太可怜!”

    多尔衮维持着那个姿势,手抚上环在她腰间的小手,“空间?我们可怜?”

    “嗯!可怜!我心疼她,也心疼你,不要再想那个人了!”清盈哼哼着,手却没有放松,最后改成在前面抓着多尔衮的手。

    多尔衮心惊,此时他就是明白清盈嘴里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庄妃。

    清盈想到这后面就记不清了。多尔衮回过头来想问她真觉得他可怜吗?可她已靠在他后背昏昏欲睡了。只有苦笑。原来他竟然是个可怜虫!

    多尔衮把清盈抱到床上,看了她许久,才回到自己房间,一夜不得好眠。总是浮现出清盈的那双眼睛,还有可怜那两个字。他在她的眼里竟然是可怜的。

    这几日工事上忙得焦头烂额,明争暗斗越加激烈,皇太极对他也总是闪烁其意。宫里的那个人还有心底不时跳上来的那个亮色,更是扰得他不得安宁。晨起却见漫天雪色,站在天空下,越加清冷孤独。

    捏起四箭刚搭弓弦,心口却有些不顺,一口凉气堵得他又发起嗽来:

    “咳,咳、咳!”

    “噗!”素雅洁白马上绽开了一朵血花,分外醒目,惊慌院外人。

    金戈铁马,刀枪剑眼,漫天血色,多少生死徘徊边缘,伤筋断骨何曾放在眼里,可是此时却被这些遗留下来的伤患弄得如此狼狈,被撕扯得难耐的胸腔内涌出一波波怒火,烧进了五脏六腑。

    “咳!咳!咳!”

    清盈本不想入内,可片刻依然不见下人,只好为难地跑了进去:“你、、您怎么样?!”清盈上前扶着因咳而不稳的身躯,轻拍着起伏的胸口,擦拭着溅在胸前和嘴角的血渍,“进屋吧!”

    清盈见他没有反对才叫道:“来人啊!”

    一个府里的老人森嬷嬷来了见状大叫一句;“啊!王爷,你又吐血了!”然后又忽忽忙忙地叫了一个名为小争子的来:“快去厨房看看王爷的药好了吗?快去!!”

    看来这就是因松锦之战的元气大伤所致的三大病症之一咯血之症。另一症是症仲之症,另一症就是阴湿之症,都要要命的病,他怎么可能活得痛快,三下不到就要被病痛缠绕一生,怎么可能不短命民。的确如那是她酒后所说心疼他!真切的心疼他。

    清盈取来多尔衮的挂在外面的外袍发现冰凉,又叫那嬷嬷另拿了一件给他穿上。

    “这么冷的天却在冰天雪地里练膘,您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清盈看着多尔衮不情愿地把衣袍穿上,脸色一会青一会红,额头青筋突出,看样子还在忍着要外咳的内气。一眼也能看出他在生气,有些好笑,自己不珍惜身体,现在反而自己生自己的气,不由脱口而出。

    ‘咳!咳!咳!”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咳了出来,多尔衮捂着嘴瞪向清盈,她也回以瞪视,“阿玛,我的眼睛可不小,越瞪越大的。”

    多尔衮咳得更历害了。

    清盈好笑,“嬷嬷,您再去拿件棉袍来吧!”

    “穿那罗嗦的东西干吗?”

    清盈冲嬷嬷点头快去吧。

    森嬷嬷佩服清盈,有谁敢这么和王爷说话,还不停地向清盈使眼色。清盈没在意他的怒视,那侍卫把药端来了见那嬷嬷不在外间只好犹豫不安地亲自把药端到多尔衮面前:“王爷,喝药吧!”

    “滚!”挥手一打,’啪‘连药带碗全倒在了地了,碎了。

    多尔衮气愤这身体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清盈劝道:“就算生气也要把药吃了啊?你这是做什么啊?”

    嬷嬷也拿了袍子出来见状忐忑不敢上前。清盈接过嬷嬷手里的袍子:“再去端碗药来,把这收拾干净!你们下去吧!”二人点头应是。

    待那二人离去,清盈才轻轻地走近抓起多尔衮的两只胳膊往上拉,多尔衮不明所以,奇怪地望着她,清盈大胆地说:“您不起来,怎么穿衣服?你穿得太少了。舒服才怪呢!”

    也不知多尔衮是憋笑还是憋气总之又咳了起来。她有胆子的确是挺大。

    真是无奈,再强的将军他在战场上无论有多勇猛,战无不胜,受的伤多了,后患就会越多.即便你不把它们放在眼里,可它们也是存在的,越是忽略它,它越会紧紧跟随你,这就是伤痛.这就是生死战场,飞血中冲峰陷阵的代价.一个不谓生死的战将他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甘被这些遗留下来的伤痛打倒。可这些东西会限制你的行动,日常生活,他当然什么生气,会懊恼。

    “您要是生气就骂出来,别憋着啊,要不然我再给您拿几个碗来,让您消消气。”

    多尔衮被她弄得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却还要保持着那幅威严的样子。站起来持平双臂对着清盈,一下子高出一大截,却换来了她撇嘴委屈一翻眼把袍子搭在了多尔衮的手臂上:“您自己穿吧!够不着,我还没长大呢!”

    “哼,脸没长大,胆子却比哪个大人都大,简直是胆大包天!”多尔衮终于被她怪异的行为逗得一笑,自己穿上外袍一撩又坐回原位,咽下嗓子里的浊气:“大雪天的怎么出来了,不在屋子里呆着?不冷吗?”多尔衮见清盈只穿了一件单衣,外面罩着个狐皮抖蓬。

    “我怎么会冷呢?我穿着衣服呢!”清盈没有理会多尔衮听到她的讽刺的反应,“不会像有的人一样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怕凉,还光溜溜地在雪地里亮身子,耍帅。”

    “咳!!!咳!!什么、、光溜溜?耍帅?”无法接受清盈这么轻松地就说出光溜溜一词,后面却不懂是何意。”对,对,对,耍帅,主是说您在那打箭很英武不凡,很帅,很men。men跟帅是一个意思,也是夸您很英雄很迷人的意思!”

    “咳,咳,咳。”多尔衮只有此反应了。

    “您这次回来元气大伤,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不是让大家担心吗?”她还真不是故意说光溜溜的,现在只有装傻了。

    “嗯?你关心我?”她这是第二次说关心他,是在清醒之下说的。很开心吧!”当然啦!“看着那诡异的表情,正巧那侍卫端药来了,清盈趁机接过来凑到他面前,有些笨拙地拿起勺子伸长胳膊到他嘴边轻轻一笑:“喝药吧!”

    多尔衮鹰眼里又散出了笑意,扫了一眼清盈的局促不安和伸长的胳膊,兴栽栽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把她的手又往前拉了一把才顺势整碗喝了下去。

    清盈被他拉得一痛差点没把药倒他一身,趁他喝药之际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人喝药不看碗却盯着她。清盈尴尬之余恢复把碗放在桌上复又对他璀璨一笑,如昙花瞬间开放般耀目。

    多尔衮对这个微笑很是受用,心中一阵清流划过,心想还第一次见这孩子这样对自己笑。

    “您不要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关心是应该的啊。从小没见过您,有些不习惯,前些日子是我太不懂事了,惹您生气,您别和我计较啊!您是我阿玛啊,我其实是很想与您亲近的,关心您是应该啊!”关心自己的父亲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吧!

    多尔衮一楞:“你还知道我才是你阿玛就好?”特意咬重了才是两个字。

    看意思他很是介意皇太极认自己为女儿的吧!清盈轻轻点头复又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我知道啊!您不要生气啊!”

    这人明明想笑,你就笑呗。多尔衮抿着带笑的唇角:“叫一声阿玛!”

    “阿玛!阿玛!”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好!再叫一声!”

    “阿玛!您这咯血症可大可小,千万要小心啊!””啰嗦!”多尔衮拉过清盈拥进怀里,真的是激动吧又咳了起来。握起在自己胸前轻拍的小手放在嘴边呵着气:“怎么?不怪我吗?”

    清盈抬起头来有些朦胧一瞬才反应过来,轻轻地摇头:“什么?””不怪我这么多年不理你?”

    原来是这个啊,“没有!“清盈对他点点头。

    “真的?”多尔衮眯眼看着拥在自己怀里的柔软的小人。,她说没有就没有,以后会一点点补尝给她。再次感觉到久违温暖之情,心情也明亮了起来,把心中的疑惑也忘记得一干二净。

    清盈能感觉到他的真心拥抱,温暖亲情谁不想要,沉进其中。更何况这才是正常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父亲,可他的确是这个身体的生父,如果自己这个情况用重生解释的话,那他就是自己的父亲。这是不容置疑的,不是吗!

    不管他之前为什么那么多年不闻不问,但他现在的确是想亲近自己的,清盈能感觉得到的,又何必拒亲情于千里之外呢。自己不是也渴望亲情的吗?就当是弥补上一世的遗撼吧!

    清盈想着又往多尔衮怀里温暖偎近了一些,慢慢习惯这个怀抱吧。

    多尔衮轻抚着清盈顺滑的丝发,嘴角掩不住地往上提终是裂开了。清盈感到一丝异样抬起头来噗嗤一笑:“你想笑就笑出来吧!干嘛憋着,真是的!”说完自己也笑起来了。

    多尔衮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感慨有女之乐之际又听到:“阿玛,你在笑什么?”

    多尔衮刚想低头问清盈,你这又是说得什么反复话,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清盈的声音。才寻声望去,原来是小东莪站在门口歪着小脑袋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似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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