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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疾之症

    !!!!多尔衮摇头摒弃杂念,“盈儿,不要躲在被子里,会闷出病来的,出来吧!”

    被里被外的两人都强自甩掉脑中的片断,深呼了一口气。清盈小小地透出个额头,害怕地看着周围。

    多尔衮忐忑问道:“怎么了?”上上下下的心情让他不知哪个才对。

    “没什么!刚刚做了个恶梦!”清盈本想撒个谎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可是却听到多尔衮说话漏了音节:“梦、梦见什么了?”

    “啊?我梦见、、、梦见被猫咬了一口!”她本想说被狗咬了一口的,可是一看见多尔衮的眼睛就被憋回去了。明明是自己做的梦,那不是在骂自己吗!

    “呵呵!”清盈被自己的借口逗笑了。

    清盈没注意到多尔衮的脸色变得有多戏剧化。真是够逊的,做了这样的梦,这个当事人还在旁边看着。

    清盈想到这心中一惊:“您什么时候来的?”

    多尔衮掩饰慌乱镇定地说:“刚刚!我刚坐下,你就醒了!””哦!!”太好了!

    多尔衮听了这话反倒有些失望,他难道希望清盈知道吗?

    清盈脸色还是红红的,还以为是之前晕倒的原因:“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怎么总会晕倒,平时有没哪里不舒服?”他已经从太医得知了她的病情。一想到她早逝,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

    清盈忆起之前他的怒意反对,那时的眼神真的很吓人。他跳舞时的怒气,充满了懊恼,担惊。而他现在的表情那么真实,让她以为之前他的怒意都是假的。

    清盈坐了起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多尔衮皱着眉头看出那是清盈晕倒之前的表情神色。

    “李夕萝!你给我住口,你在说什么?”声音痛楚愤怒凄利,说完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

    “太医!快传太医!盈儿?盈儿?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呢?、、、、、、”清盈压低嗓音学着那时皇太极焦急的声音表情!“

    说完没了气息地闭上了眼睛,还做着被人摇晃身体晃动的动作。清盈又又睁开盈盈的大眼:“像不像?”呵呵笑着。

    多尔衮点着头无奈,“你这丫头?竟然、、、、、、”

    清盈能分清他这是快意笑声,刚刚的紧张尴尬也一扫而光。

    刚刚坐起来,清盈又噗嗵地躺了下去”哦“了一声,被多尔衮用手指点额头点倒了。

    看着多尔衮开怀的样子,不由得又想起了梦中迷乱的情形,心中“哎哟”了一声赶紧又坐了起来。

    “您为什么反对我嫁人?”

    多尔衮又有些烦乱,“你还小、、、阿玛还想多留你几年!”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了,盈儿还小,过二年再谈婚论家吧,现在就好好做你的尊贵公主,知道吗?”又正色道,“你太大胆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调皮,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

    “你不是也觉得挺好玩的,刚刚还笑呢!”说着去点多尔衮的腿。

    “哼,你这个丫头?就是胆大包天?呵、、、呵、、、!还点?”

    见他吃笑的样子为何感到这么、、、、、、“您这个样子真是挺可爱的!”说完清盈才意识

    到自己在说一个杀人如麻之人可爱?!哦!这可真是、、、、、、

    下巴被多尔衮捏住,“记住了,以后不可如此!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就算他喜欢疼爱于你。只要被人知道了透露给任何人一丝消息,你这颗小脑袋就要保不住了,知道吗?”

    多尔衮虽然捏着清盈的下巴,可手上丝毫没有用力,而格外的温柔。嘴说虽然郑重,可是话语气息间满满的关心叮嘱,清盈迷糊了。

    两人这样对视着,彼此的心跳又上升到了一个介层。

    多尔衮的手无意中动了一下,可并没有放下来,颤抖地摸索着,一点点移到了她锁骨处。粗糟的触感,熟悉的醉痒让清盈不知所措,沉醉地闭上了眼睛。面前人的样貌又一次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

    只是一阵春风拂面而过,酥麻电澈,清盈倒在那个怀里,环着抱着,”我也不想嫁人,我舍不得你,我到宫里住着,决不是不在乎你,我是、、、、、、”是因为我喜欢你啊,我怕被你看出来,你会讨厌我、、、、、、

    当清盈再次睁眼时,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眼前空落落的,室风、内也空当当的,什么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

    清盈楞症着,一片迷茫。他走了。

    他无声无息的来了,又无声无息地走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梦醒吗?他还在生气吗?

    深呼着房间内的丝丝气缕,无意识地寻找着那股熟悉的味道,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残存的气息,一直到外室门口。

    一股冷气扑鼻而来,下雪了。鹅毛大雪扬扬酒酒。踩上去一个个五指脚印,雪花落在发间变化多层梨珠花,香飘清清。很轻很轻。从脚心处传来的凉意终于让她清醒开来。魂似要融进冰雪之只,化作脚下那纯洁无杂质的干净心灵。

    ‘格格?您醒了?哎呀!你怎么光着脚就出来,还穿这么少站在冰天雪地里,您要再病了,我就活不成了,格格呀、、、您不知你刚刚晕倒了吗?、、、皇上发了好大的伙,大家都急坏了!”

    这些都是事实,在她装晕之后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待他们都走后她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凡儿?”

    “格格?什么事?”凡儿把清盈扶回房间。

    “刚刚皇上走后,有没有别人来过?”

    “王爷来过啊,不是刚走吗?

    “你确定?”

    凡儿坚定地摇头,清盈才安心。反反复复地想着那个名字、、、“啊!、、、、、、”这次清盈是真的感到头疼,向床上摔了下去。”格格?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要不要叫御医?”

    “对,你去叫吧?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格格你就是病了!”

    清盈不可思意地看着她:“你也觉得我有病对吗?”

    凡儿楞住了:“格格,看来您真是病了,还不轻,连自己病人都不知。”凡儿满是担心,摸着清盈的额头;“格格,您先歇会儿,我去让人给您叫太医去!”说完就冲了出去。

    “相思病吗?”

    凡儿果然叫来了太医,又说了一些相似的话。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

    下雪了,整个世界都是惨白惨白的。雪光晃眼。

    雪纷茫,清盈缩着脖子在雪地里不急不缓地走着。她需要这些冰冷需要它的清醒需要它的无情。

    亭前拐角处一个青色乍然出现在清盈的眼中,心突突地跳了起来。脚步也开始沉重,不知要不要向前继续走。此处只是一个偏僻静静的小走廊,那人好像在等着什么,眼神飘得很远。

    其实只是一块青色布料跟本就看不出是谁,可是那心就是莫名其妙地躁动。清盈驻足,她隐约觉得她要等的是个女人,而这宫里又有谁能让他等呢,不言而预。

    果然,还不待清盈心冷的时候,在多尔衮斜前方亭角处姗姗走来一披着白色披风的风韵女子。

    当她走近撩下帽子清盈大呼一口气,是苏茉儿。她神情有些焦急担心,眉着皱着,说的什么清盈跟本听不大清。

    一阵风来过,清盈清醒,看看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在偷听吗?!!

    清盈转身又向来时的道路走回去了,回翔凤阁不是只有这一条路。

    可是清盈就只拐了两个亭弯,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清盈一下子就分辨出来这可是皇太极大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博果尔的额娘。她来这做什么。

    脚步又被迫停了下来,清盈在角处正看见贵妃手指指了指多尔衮的方向。

    清盈大惊!

    心中焦急忐忑。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做些什么,可是又想多尔衮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也许贵妃也只是凑巧指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这种反应。

    清盈还在左右不定,贵妃已经从另一个亭角拐过去了。清盈不分形象撩起裙摆跳过亭杆就冲着多尔衮跑过去了。

    一个武将自然会对周围的气息特别敏感。多尔衮感觉从后边冲过来一阵风,后背刚刚离开亭杆,腰身马上就被人抱住了:“阿玛,原来你在这啊!”

    清盈抱着多尔衮的手臂慢慢又环住了他的腰身:“阿玛,你在这啊,我、、、我都想你了!“她真的很想他。

    苏茉儿有些症乱,像做什么亏心事,被人撞见。她抬眼见清盈激动的神情,眼中波澜粼粼,还有多尔衮从吃惊到现在满足愉悦。明白原来那些人说的不错,多尔衮对这个女儿出乎意料的疼爱。理所应当。见多尔衮尽现温情,苏茉儿替他高兴,可为什么觉得他还是有些不快的,点点的、、、那是什么呢,她看不出来。

    苏茉儿叹了口气:‘王爷,既然格格找您找的紧,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清盈在多尔衮怀里歪了下脑袋看向贵妃的方向,她的确是冲这个方向来的。

    清盈也不在乎多尔衮在说什么直接打岔道:“嬷嬷?天这么冷,您还是快回去吧!也许娘娘正等着您想要赏赏这整夜的雪景呢、、、、、、”清盈说这话时已经从多尔衮情里站了出来指着贵妃的方向说道:“你们看,贵妃娘娘多好的雅致,‘这么冷’的天都出来赏雪,还是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是、不、是、啊?嬷嬷?“

    清盈变幻着话语中语气,她身边的两个人自然能听得明白。苏茉儿现在只有震惊,她是再提醒他们。而多尔衮只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拥抱。

    清盈也不管他们的表情反应,看那苏茉儿还不走,当下就拉着多尔衮的手:”阿玛,外面太冷了,贵妃的兴致太好了,咱就别凑热闹了。快走吧!“

    说着,多尔衮已经被清盈拉离了原地。苏茉儿也向回处走去了。

    清盈一直就没敢看多尔衮的表情。他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自从清盈刚刚出现的过程。他任由清盈拉着自己的手向前焦急地走着。

    心中五味沉杂,纷乱踏至。

    清盈回头看了眼后面,终于看不见贵妃了,这才舒了口气。刚想撒开抓着多尔衮的手,却又被他握紧了,被牢牢地攒在掌心中。

    她忘了刚刚的焦急,忘了她到雪中乱步的最初目的,只沉浸在他掌心的温情中,不能自拔,如果他能永远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多好,只有她,不会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她突然停住了脚步,“你不要再喜欢她的,好吗?”

    一束雪花落在她的面上,冰凉一片,她才晃过神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把手从多少尔衮手里抽出,不顾寒意想快快的逃开。

    多尔衮并没有说话,好像她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他并没有听到。清盈强自笑看着多尔衮的眼睛说道:“阿玛!您有事去忙吧!我先回去了!、、、外面好冷!”也不待多尔衮答应她自己就先跑出去了。

    “站住!、、、、、、你在生气吗?”他哑哑问道,你又能问出什么呢,难道希望她说是,她不喜欢你喜欢那个女人。即使她这样说了又能代表什么,她的不喜欢也不会你心中期盼的那个理由。

    “生什么气,是我说错话了,是我逾越了。”

    多尔衮大步上前拉住了清盈,随手一解身上的披风搭在清盈肩膀:“披上它!、、、、、、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瞎跑什么?就不怕冻着吗?”

    肩上披肩一落,周围的气压都似要向她压来,一个披肩的重量却有些承受不了。这不是她的披肩,是他父亲的,也不是她的身量的,太大太长了,拖着地,罩着她,像在他的怀里,都是他的气息。清盈试着走了几步,它阻拦了她像前的脚步,阻拦了她离开的步伐。

    冬日无情,退掉这件披风你还会冷,更冷。

    露在外面的手很凉,脸也越来越红,心也变得不明。像那漫天大雪惨白惨白的,想看远些跟本就做不到,雪亮得太刺眼了,所有的东西都被那份惨白掩盖淹没,它太无情了……

    披风的重量越来重,压得她喘息不顺。

    清盈终于把披风拿了下来,又塞在多尔衮怀里:“阿玛!天冷,还是您披着吧!您要是为了我冻坏了,额娘福晋们可饶不了我。我这个做女儿的太不孝了。、、、、、、我就几步,一会就到翔凤阁了,您快去忙吧!我走了!”

    再也不管什么,握紧着手捂住心脏处冲着翔凤阁跑去。脸上滑下的泪珠不听话地落在雪地上一个珠一个坑,久久淡化,留下浅浅痕迹。

    多尔衮抱着那还留有残余香气的披风站在原地良久、良久、良久。像个佛尊似的立在那。

    她什么都知道,却唯独不能让她知道他对她莫明其妙的牵恋,不被世容的畸恋?

    她那么聪明机灵,她会知道的吧,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父亲的异样,到时她会讨厌他,烦弃他。

    雪后总会来杂着劲风来配合冬日雪花的冰凉,无情。

    风吹落了雪粒落在额前,一粒粒地来到多尔衮身边,肩上,脚上。衣角上,发梢上,眉睫上,没有知觉,没有觉得凉。

    冰屑不足以清醒他的心神。直到一股酸麻从腿部袭来颤抖,才叫醒了他紧闭的双眼,痛苦越来越深,此时的痛已不再只是腿湿痛发作之苦,胸口的烦闷滞息随着一声声嘶哑咳嗽出来。

    多尔衮手掌狠狠地撑在亭杆上,心都要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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