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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被墨让堵着,墨让却是被夏至堵着了,真他娘的一物降一物。

    第二天傍晚,墨让臭着脸与夏至来到无月小筑。看他那臭脸,我爽得,当即奉上了个大大的笑,倒把一旁的南平吓得一哆嗦。喂喂,至于么!夏至脸上难得挂了讨好的表情,墨让却理都不理,径自与吴越进了偏室。

    忙八卦兮兮的与南平凑过去:“怎么回事?”

    夏至愁眉苦脸:“还不是为了闯那个地宫的事情,今天与墨让在地宫外查探了一番。他说要至极的阳男阴女闯关,才最保险。”

    什什么?我茫然:“怎的闯关还要这么讲究风水?”

    夏至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我,从她大开的心灵窗口可以望见,主人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拿了个罗盘样的东西到处测了测,又在地上算了半天,还去看了地宫的入口,然后就这样说了。他还说,具体的不能确定,要进了地宫才知道。”嗨嗨,还真像个风水先生。

    夏至哀怨地说完,大眼睛一眨,突然就放出万道光芒,模式转换之快令人惊诧:“小艾,你可是己巳年癸酉月己申日子时生人?”

    我懵懂点头,奇怪,你又如何知道?夏至赧然:“是我为你办的户籍文书啊。”

    哦。嗷!!那她是知道我是从烟花地来的?靠,那我这许多天费劲遮掩是干啥?!

    我的懊恼还没来得及浮起再压下,夏至就替我省了这个步骤,她拉起我一对儿爪子,一脸祈求,“小艾,你的命属至阴,所以……”

    没等她说完,南平已在惊叫:“她怎么可以?她不过刚学了些验尸的手段,连自保的功夫都没有!”

    夏至忙做手势令他悄声,急道:“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除了求她帮忙,我便全无办法了……那田家的女子,怕便要命丧于是了。小艾好歹聪明过人,又冷静细心,再加上有墨让帮衬着,我觉着……总归是有几分把握的。不过这地宫毕竟是凶险,若是小艾不愿,我不勉强。”

    南平兀自不喜,一味的絮絮叨叨,埋怨夏至便不该将事情说给我听云云,声音越来越高,夏至一脸的哀求,一反常态的轻声低语,不时安抚几句,令南平压低声音。

    我们与墨让和吴越详谈的所在只有一墙之隔,功力深厚如墨让和吴越,只要这边声调略高,那边两位功力深厚的大神级人物稍微凝神静气片刻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也难怪夏至紧张,怕是连她也怕极了墨让暴走吧。我们都见过吴越冷冷睨人的模样,却从没看过笑容离了墨让的脸,也正因为从未经历,才不知究竟有多么可怕,从而连尝试也不敢。耳听得夏至与南平两人争执声音忽大忽小,内容却翻来覆去没有新意,咱也怕惊动了屋内的两人,忙用手指抵唇:“可以了,我知道了。”回身捡了个瓷碗,轻轻抵在墙上,——咱不敢到门边上暴露咱粗浅的呼吸和心跳,于是女子善假于物。所以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人诚不欺咱也。

    等了好长时间,那边一直一片安宁,等得我以为已经人去屋空了,吴越的声音才隐约地传来:“真的要去?”顿了顿又补了句,“老弟,你虽然心地善良,可也不是善男信女,不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割肉喂鹰的地步吧?”

    墨让哧的一声:“谁在乎那个姓田的,这地宫看着古怪,又有些熟悉,让我平白想起个地方来。”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虽还是不清楚原因,但咱也听得出来,他是非去不可了。

    静了好久,吴越才又开口:“你的八字我知道,符合了至阳男子这一条,而且我记得,小艾恰好命属至阴的吧?”

    墨让哦了一声,淡淡:“不必把别人牵扯进来,于是无益。”

    吴越笑:“我倒无所谓,你若要我同行,我便随你走上一回,一副臭皮囊,不要也罢。可是你,你有我这么超脱么?你也说了,若不是阳男阴女,怕是难度要加了百倍不止,你连问也不问问她么?”

    墨让依旧是平平的语气:“有必要么?小艾这孩子虽然痞,但她即已将我视为恩人,我若是开口,她不论多么不甘愿,也自然会应承下来的。你我是见了如此精妙的机关便手痒难耐,朝闻道,夕死可矣。她又何其无辜?我替她赎身是为了要她送死的么?”

    丢下瓷碗,我笑眯眯的拍拍手,绕到前边,推门。嘿,咱从来都不是个知礼仪的乖宝宝,要不是突然推门,咱也看不到墨让惊讶的表情,和吴越“我早知你会偷听”的表情。真他妈精彩,原来吴越这祸害竟是故意把话题引到我身上来的。不过就算是个坑,咱也跳定了。我笑:“二爷,我对机关也是真真的有兴趣,虽然不过是一知半解,但咱特想进地宫看看,不知墨二爷能成全不?”

    墨让那对儿漂亮的眼睛看我半天,目光闪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由挺了挺腰杆,笑得更加自得。良久,他方转头背着我,轻哼:“你自己想死,我还能拦着?”

    笑,墨二爷,就凭您刚才的话,就算是十八层地狱,咱也陪您走这一趟了。

    墨让又横眉怒目地和吴越说了几句,才愤愤地走了。吴越告诉我,我有一天的时间准备,后天一早出发。

    明天一早?掐指算了算,还有不到二十个时辰,咱要怎么安排?嘿,那还用说,既然决定了要闯地宫,咱这半桶水,怎么的也得想办法装得满一些。

    于是在有限的一天里,咱囫囵吞下吴越推荐的各类机关书籍,最后咱终于怒了,将五六本大部头横扫在地,拉着吴越不放:“师父,您别玩了,赶紧把您的通关秘籍交出来!”又扮可怜,“难道师父就没有什么金玉良言要在临别前嘱咐徒儿的么?”拜托,您的心是石头长得么?是我脑袋发昏往坑里跳,可这坑有一半是您挖的啊!

    吴越静静的:“如果不能向前,就退回来。”又嘘我,“你白痴么,虽然你被整我会很爽,但是你要是被整死了,我上哪再找个能过齐三关的?”

    咦,不过几个时辰前,还把我和墨让绕到坑里,现在就偏生出这么些个恻隐之心来?太超乎我预料了!感情您老只是觉着好玩,没想到后续发展来着?真是,吐血了。编剧都像你这么无良,我就罢工了!我拉着他晃啊晃:“师父啊,士为知己者死。”

    吴越的表情似乎是在感慨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狗屁,人家说两句好话你就屁颠屁颠的一片丹心吐血奉送,看着小丫头挺聪明的,怎么这么蠢!”嘁,原来他也没料到我这么好骗,原先是把我当成狼心狗肺过河拆桥陈世美再世来着?呸呸呸,什么玩意。嘿,原来这家伙还真就是嘴巴毒点,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嘛。

    咱心里轻松了些,原来师父也是疼我的,呵呵,还骂我蠢,跟花妈妈一个样。我咧嘴,报应啊报应,之前还腹诽墨让呆蠢,现在被吴越骂,连个反驳的句子都组织不来。嘿,师父大人,您就当我犯贱吧,咱当然知道,咱这决定下的是多么仓促多么不经大脑多么愚蠢。只是有些事情,我做之前知道是错的,做时知道是错的,之后更知道是错的,但我不后悔。咱身无长物,报答恩情与尊重,也就唯有粉身相报了。

    吴越等了半天不见我接话,不由泄气,一本薄薄的册子拍在我脸上:“拿去。”转身,兀自以大音量嘟嘟囔囔,“蠢,蠢到一块儿去了,蠢死了。我这么英明神武,怎么跟一群蠢人为伍。”

    我笑,大声地:“谢谢师父!”

    吴越没有转身,只是掏掏耳朵:“少废话,记得早点回来。”

    翻翻册子,咱好歹硬生生啃下去了两本大部头,看得出来,都是奇门遁甲的精华加经验啊!师父,多谢!

    出发前最后的午餐,吴越竟然还是缺席,嘿,给我本册子就可以玩失踪了么?不过失踪也好,总强过南平这样感情充沛,他好似已经在看着我的遗像,吃一口饭,叹一声气。

    我也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笑:“南平,要不要提前帮我布置个灵堂?”嘿,我觉得你早就帮我写好讣告了。——此人因胡乱报恩而死,她已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价,前车之鉴。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南平大惊,眼圈瞬间就红了,我骇笑:“诶?灵敏度不用这么高吧?哇,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天可怜见的,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啊,为啥要我哄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男孩儿啊!虽然他哭起来嘴巴嘟着,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挺可爱的……哎,他还在男孩儿的年龄范围内么?

    南平红着眼圈给我一拳:“这个什么田家大小姐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至于你们这么一个两个的为了她舍生忘死的么。”

    我迷惑:“田家大小姐?”突然反应过来,哦,被绑架的那位啊,她算哪根葱。笑,“南平,若是吴越要你陪着去闯这样一个地宫,你去是不去?”

    南平毫不犹豫地点头,又恍然大悟的表情:“小艾?!”

    哇靠,错误的举例引发错误的联想,忙矢口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咱的意思是,是墨二爷带咱出了烟花地,这对咱来说,是再世为人的大恩,这样的恩情,等同养育之恩,咱不能不报。”所谓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这句狗屁话虽然狗屁到了极点,然而当于咱有大恩的人提出这般要我命的要求时,我却愚蠢的作出了同样的选择。没错,我有自由意志,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可是,是墨让把我的命交到了我自己的手里,如今他来要,我的自由意志让我选择将我自己的命双手奉上,

    南平理解的点点头,突然振作的样子:“好,既然这样,我这做师兄的也不能袖手,跟我来。”

    哟哟哟,小受转性了?

    事实证明,腹诽别人是不对滴!腹诽我敬爱的小师兄南平的结果是我在一片硝烟中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下午。

    漫天花雨,火霹雳,飞蝗流火,暴雨梨花针,种种成名已久的或是名不见经传的暗器明器,统统拿给我爆了一遍,各种针啊飞刀啊小箭等等头上淬的毒药闪着或幽蓝或翠绿或深紫的光芒,在我眼前成群结队的路过。一天下来,咱如同进了百花园。——耳朵是蜜蜂在嗡嗡嗡,眼前是万紫千红的光芒不断闪烁,连鼻尖儿周围也萦绕着一股子幽香与硝石混杂在一起的诡异的味道。咱瘫在地上,手软脚软,五脏六腑都被震得难受,一阵阵的想吐,不由惨叫:“南平南平,你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啊?”有气无力地,“这样特训一下午,就能稳妥些了么?”

    南平也跟着坐下,掏出帕子擦汗:“好歹是不拖墨让的后腿罢了,还真想着瞬间打通任督二脉,一夕练成九阳神功啊?”

    我大笑,踹踹他:“小师兄,毒舌功力见长啊,哎哎,恭喜我又摧残了一棵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吧!”

    南平也笑,皱皱鼻子,一脸的与有荣焉:“同喜同喜。”

    这样一个可爱的表情,自然勾起咱这小流氓的邪念,如此粉嫩有前途的一个未来的少女杀手竟然是弯的。我口水滴滴的靠前:“南平,嘿嘿,南平。”南平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不住向后挪:“干干干干嘛?”我邪笑:“你好像一直都没告诉我,咋就对小越越起了那个意思了呢?”

    南平叹气,平添了一丝幽怨的气质:“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太阳还没下山,咱却生生打了个冷战,原来男孩子说起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同样肉麻的。来吧来吧,让肉麻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已经做好听吴越歌功颂德专场的准备了。嘿那个谁,给我沏杯菊花茶,外加两根黄瓜当点心。

    南平无视我,完全落入了往事的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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