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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墨让问我:“走了这么半天,渴不渴?骑马还习惯么?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摇摇头,笑了笑,正要开口,南平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夏至还在等我们呢!”

    没错,我和墨让,中间隔着南平,三人各自骑马,奔向田府。

    南平这厮不知哪根筋搭错,一路上不停地在抢白,不让我和墨让正正经经地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这一路上,墨让主动开口十七次,我挑起话题十二次,南平打断了三十一次。没错,有两次,他甚至用不同的话题一再打断,只是不让我们一问一答地说起话来而已,连骑马并行都是他在中间,好似我是织女,墨让是牛郎,他就是那万恶的王母娘娘。

    嗐,这是哪跟哪啊?挨得上么?

    我以怪异的眼神看了南平一眼,他却急忙抢上,挡住了墨让露出的那一点点面庞的轮廓。喂喂,差不多就得了,吃错药的副作用也没您这么另类的啊!

    不让我跟墨让说话,跟您说话行不?我不爽地:“南平,最近无月小筑里闹耗子,你晚上有没有听见?”

    南平侧头想了想:“没有啊,晚上很安静啊。”

    我哼哼:“怎么没有,你睡得太死了,晚上悉悉索索的,吵得人睡不好觉。”

    南平点点头:“你说有就有吧,知道了,回头我弄只猫回来。”

    我斜他一眼:“猫多难伺候啊,找只狗来吧,不光能抓耗子,还能看门护院,见着认识不认识的,都上去叫几声,多威风!”

    南平切了一声:“说什么呢你?狗什么时候抓过耗子?”【1】

    南平还没说完,墨让就乐得直打跌,险些摔下马去,南平看墨让乐成一团,一脸茫然,我笑眯眯的:“是么?没抓过么?”

    话音刚落,只见天边两道紫色的烟雾升起,墨让眉头一紧:“夏至是不是曾说,她用紫色烟雾作为紧急信号?”

    我们对视一眼,俱都没了开玩笑的心思,三声鞭响,三骑黑马绝尘而去。

    田府出事了?那人来了?

    这也太快了吧,夏至今早才遣小杜捎来口信,语焉不详地说田府有麻烦,他们恐怕人手不够,要我们前去帮忙。这不到二个时辰的时间,田家就出事了?

    田即死没死?

    该死的夏至,这个急性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叫小杜来传话,却连什么事情都没交待清楚,人家也只能一问三不知地摇头,只会说捕头看起来精神不佳,情绪紧张,怕是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那么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田即应该是没死的,不光没死,而且性命暂时无忧。若是真的危在旦夕,那么离了这么远的距离,叫我们也是来不及的,要是死了,那让我们去处理后事就好,尸体总不会跑的。那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那人是不是终于沉不住气,出现了?还是田即说了什么?不对,这些都不会这么紧急,田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些疑问在我的心里翻滚涌动,马蹄得得急踏,劲风扑面,只言片语甫一出口便被吹得凌乱不堪,我只得伏低身子,全力策马,眼角瞥到他二人也是表情凝重,且带有一丝疑惑,好似是在说:你叫我们去,到底是要帮你做什么?!

    三匹马都是脚程极好的良驹,过不到二刻,我们便已能遥遥望见田府那在阳光下闪烁的琉璃瓦。墨让站在马上,双足轻轻一点,人便已飘向田府院墙,只丢下一句:“南平,留在这儿照顾小艾!”便不见了,我哼了一声,待马停稳后才翻身下马,问南平:“行了,墨让走了,你好歹说说,今天早上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南平啊了一声,反而尴尬起来,望天望地望田府大门,眼神乱飘,就是不接话。

    我戳了戳他肩膀:“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只告诉你,若你再这样下去,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结果都只会适得其反。”

    南平轻咳一声,道:“你猜田即究竟有没有说出什么来呢?”

    转移话题?我也有样学样地轻咳一声:“南平,你不觉得你今天出门,忘做了一件事么?”

    南平疑问地:“什么?带验尸的工具么?放心,田府有大批捕快在,他们可以去衙门拿一套现成的给我们使用。”

    “不是。”我敲了敲他的大头,“空的。南平,你忘了灌水了。【2】”

    南平想了半天,才嗷的一声,悲愤地指着我,食指在风中微微颤抖。

    我无视他落叶般青葱的手指,背着手踱进田府。哼,不让我和墨让说话?看我玩不死你。

    伸手推了推田府的红漆大门,竟然应手而开,咦?没个应门的?这里又不是什么可以随意进出的园子,怎么没人管?有古怪!忙回头冲帕金森-南平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再转身向前。

    走了十几米,还没看到半个人影。不对啊,上次来时,田府虽然因为七小姐的病情而阖府谨言慎行,但往来仍有许多家人小厮,怎么不过几天的功夫,田家就好似举家搬迁了一般?

    正疑惑着凑近南平,想与他交流看法,便听得一声尖利的嘶吼从院落深处传来,好似有只野兽正欲挣脱束缚,破笼而出。

    这嘶吼听得我毛骨悚然,不由反手拉住南平,一步一挪地向前。

    南平扯住我:“可以了,我们还是去门口等吧!”

    我挣脱他,不屑地:“这么大个人了,胆子还是那么点大!你不愿去,我就自己去。”

    南平跺跺脚,一脸的苦不堪言:“我的小姑奶奶,你那点微末的功夫!要是就我自己一人,遇上点什么,好歹我还能保命,你能么?你能么?”

    我高傲地:“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用脑子。”

    南平被我堵得险些吐血,只得跟在我身后,委委屈屈地向田府深处挺进,脸上那包子褶皱得,让我觉得他其实是大户人家童养媳一枚。

    没走几步,又是一声嘶吼,伴随着夏至的一声隐忍的惊呼,我拉住南平:“情势真是不妙,我们快点过去!”

    南平也再顾不上跟我抬杠,反手拉住我,施展起轻功,带我跑得飞快。

    妈的,我真是多余说这么一句,被他这么扯着跑,要累死我了!

    那叫声一声紧过一声,声音越来越凄厉凶恶,越来越不似人的声线所能发出的。好似先在喉咙中酝酿之后猛然爆破出来,因为全然不加控制,所有的杂音也一并爆出,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烦乱不堪。而且许是由于这嘶吼将人所能达到的整个音域都覆盖到了,这声音传得极远,听起来也是威慑力十足,比野兽还要凶狠几分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住精神,苦中作乐地想,还好,不是野兽,起码,脑子还能作用。但,正常人会采用这样的发声方式么?

    南平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躲闪不及,整张脸拍在他后背上,疼得我,捂着鼻子,眼泪鼻涕什么的全下来了,我哼哼:“南平!”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我不介意再多讽刺你几轮!

    南平不理我,突然给我一拐子,迅速捂住了我的眼睛,支支唔唔:“我们先退出去!”

    我惨叫:“南平!放开我!”

    南平一味地:“出去再说!出去再说!”

    我气:“南平!别管有什么你认为我不应该见到的!相信我,我八成以前早就见过了!”你还能认为什么我不应该见到?血腥暴力?□污秽?拜托,你当风满楼是什么?酒店么?

    南平的手明显一僵,然后慢慢松开了。

    我迫不及待地拉下他的手,然后我也僵住了。

    妈的,话说那么满干什么?看这种东西,是要长针眼的吧?

    田即小朋友很彪悍地不着寸缕,墨让、夏至与老郑三人手里各执一条长鞭,各据一角围在他身边,不断地抽打并试图捆绑他。好似驯狮一般,嘴里不停地呼喝驱赶惊吓。但田即似乎软硬不吃,三条皮鞭轮番抽打在他泛红的皮肤上,打出一道道紫痕,他竟像全然无知一般,双目赤红,不住张嘴仰天长嚎。声音如狼嚎鬼泣,无比凄厉,同我们这一路听到的一样。

    天,这是唱哪一出?田即也疯了?

    可以理解他们三人的难处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伙,不怕疼,不怕死,完全被本能控制,你近不了他的身,不能点穴没办法打晕他,还不能直接杀了他——毕竟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且,看样子,他疯了之后,好似体能也好得惊人了?

    可这疯也疯得太另类了吧,田即仿佛在重温少年时期的青葱岁月,□一匹“竹马”,雄炯炯气昂昂,紫红色的,又粗又大,并且不住颤抖。

    我忍不住干呕:“南平,我们还是撤吧!”

    南平点点头,颇受震撼地:“这家伙,不折不扣的禽兽啊!”

    我受不了地踹他一脚:“往哪看呢?快走快走!”

    也许是我们这边动静稍微大了些,田即猛地向这边看过来,目中精光突然大盛,口中嗬嗬有声,竟然作势就要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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