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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眼见不着衣冠的禽兽就要冲过来,南平低喝一声:“糟!”手成钳状紧紧捏住我手腕,我瞪他一眼,大哥,要跑就快,我也知道糟了,您光捏我有用么?

    田即眼光直直地望过来,脚下移动,好似着了魔一般。

    守我们这边的是夏至,她长鞭一甩,在田即脚上抽了一鞭,但这鞭的效果显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甚至连像方才那样令田即行动稍滞都不能,他似乎被激怒了,血红的双目转而瞪着夏至,口中不断嚎叫,手臂一长,迎着鞭子扬起,似乎是想抓住那令他疼痛的东西。

    夏至手腕一抖,鞭子如灵蛇般抖动,勾得田即身形也不断移动,暂时吸引了他全部的精力,趁这光景,墨让与老郑也同时欺上,在我们与田即之间形成了道人墙,墨让大呼:“跑!快跑!”

    南平得令,拉着我飞速向原路跑回。跑动中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片跑马场一样的地方,一马平川,地势有起伏,但却少见树木。南平与我的轻功都是以小巧腾挪见长,在这跑马场里无处借力和躲闪,我们全凭内力发足狂奔,不多时,我便感到有些气竭了。可惜我们对于田府地形不熟,跑了许久,仍是在这跑马场里兜兜转转,天啊南平,刚才你怎么带的路,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

    身后田即的咆哮依旧十分清晰,他们三人围着他,却不能彻底阻止他的前进。——墨让三人武功虽高,却不能畅所欲为,把田即打死了事,就算打残了,估计也有不小的麻烦事。再加上田即动作实在诡异,力气也好似突然大得惊人,动起手来实在是有些束手束脚。

    我挣脱南平的手:“我跑不动了,你先走,我自己找地方藏起来!”

    南平一把抓住我:“说什么傻话!这里哪有地方给你藏!快跑!”

    说得是,这里确实没有,于是只得再次玩命狂奔。

    我恨有钱人!妈的,闲没事在家里修这么大个跑马场干嘛?而且,地势还刻意弄得这么波澜起伏的,纯粹是折腾马嘛!当然,现在是折腾我,刚才跑过来时就被南平带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耗去的力气是方才的两倍不止,我跑得要吐了。

    突然脚下一歪,我踩到了疑似兔子洞的东西!

    天啊!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我的!我欲哭无泪,用尽剩下的力气猛力推了南平一把:“跑!快跑!去找人帮忙!”

    南平转头,脚下顿了顿,终于点了点头,一声呼哨,又冲田即做了好几个挑衅的动作,才绕着弯子跑了。

    我浑身酸软,谢谢了,南平。

    脚崴了,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东西,我要怎么办?

    看田即目光追随南平不过一瞬的时间,抽抽鼻子,视线又落到了我的身上,目光灼灼,烫得我忍不住瑟缩。

    墨让兜头抽他一鞭,抽得他皮开肉绽,叫夏至:“去!去拿剑!”看来是下定决心要伤他了。夏至长鞭绕住田即脚踝,愣了一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田即竟硬生生地跨出了一步,崩断了夏至的长鞭。夏至忙点头:“好!”足下轻点,飞身而去。

    陡然间少了一人,墨让与老郑的压力立刻增加不少。墨让手下不再留情,鞭鞭见血,但似乎效果不是很好,田即狂性依旧,而且,似乎血液的气息令他更加激起对什么东西的渴望,他仰天长嚎,声音如利刃刮骨。

    他的渴望,不会是针对我的吧?天啊,我何德何能?

    趁他分神对付墨让和老郑,我爬了几步,隐在一簇野草后面。亏得咱今天穿的是件绿色的衫子,隐在草丛里,也不算太显眼,但愿他被血糊了眼睛,看不清楚我的方位。

    他也似乎确实是看不真切的,他的双眼被额头不断滴下的鲜血糊住了半边,通红的眸子不时向上翻动,像是想看得更清楚些。但显然没什么用,他怒吼一声,一只手臂护住脸庞,另一只手胡乱挥抓,似是想抓住什么。

    墨让与老郑自然是不会令他得逞,两条鞭子挥舞得愈发灵活,配合默契,仿若两条蛟龙,鞭鞭向他膝下招呼,应该是想要令他快点失去行动能力而不伤他性命。

    田即又是一声怒吼,突然俯身,足下发力,腾地纵跃出老远,欺身到老郑跟前,挥手一拳过去,老郑应声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胸前渗出大片血红。天,没听说过打人一拳会出这么多血的,是打到老郑旧伤了么?看血出得这么多,应该就是最近受的伤,最近?他抓捕田即那次?所以田即的功夫其实也是很好,是吧?呵,那是自然,不然就算他发狂之后功夫激涨,也轮不到三人联手抓捕他不是?

    我真是佩服自己,明明已经是俎上鱼肉,还有闲心去分析些这个!

    解决掉一个,田即似乎士气大增,又抽动了下鼻子,血红的双目直直看向我这边,口中一声尖啸,就向这边赶来。

    怎怎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斜刺里突地伸出一根长鞭,是墨让缠住田即双足,他高呼:“快走!小艾,快走!”

    我苦笑,也得走得了啊!

    等等,田即找我时,为什么都要先抽抽鼻子?难道……他是通过气味找我?

    气味……气味……这附近没有池塘,我也来不及再慢慢分析究竟我身上有什么令他如此着迷了,翻检身上,今天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怎么办?

    灵机一动,我掏出随身小袋中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兜头倒在自己身上,登时,一股浓烈的醋味儿飘散开来。——没错,一瓶子醋,自从地宫回来后,我都会随身带一小瓶醋,只是怕万一再遇到类似情况,墨二少闻不惯尸气而已。【1】

    田即明显愣了一下,他有些迷茫,直起身子四处看了看,似乎失去了目标。

    我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总算让我蒙对一回。

    谁料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田即不过是顿了顿,便又向我这方向跑来,墨让甩掉鞭子,纵身到我身前站定,伸手拦住田即,长袖无风自盈,扫向他双眼。饶是我功夫微末也看得出,墨让这记重击是使出了全力,逼得田即不得不稳住身形回身防御,也就令我能够多得一点时间脱身。可惜墨让算错了一件事,就是田即他已经疯了。

    田即直直地冲过来,一手成爪,作势抓向墨让脖颈,竟是拼得自己眼睛不要,也要弄得两败俱伤,解决掉最后一个麻烦。墨让毕竟没疯,他狼狈扯招,另一只袍袖一甩,顶上田即胸口,逼得他后退几步,回身卷起我,道:“抱紧!我们走!”

    我惊叫:“小心!”

    田即竟然已经到了他背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田即桀桀怪笑,竟不理墨让,一手抚上我脸颊。他满手的腥甜黏腻,令我恶心欲吐。

    墨让眉头一皱,长臂一伸,将他顶得退后几步,发足狂奔。

    我抱紧墨让,看田即好似被某只无形的手掌打得浑身一颤,然后直起身子,跑得竟比刚才更快。我快哭了,天啊,这是噩梦吧?怎么会真有这样愈挫愈勇的怪物存在?

    田即几步赶上我们,照着墨让后心就是一掌。

    我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反应能力,左手向上一移。

    咔嚓一声,我疼得冷汗直冒,断了断了,肯定断了。又想,我怎么这么厉害啊,还来得及反应到替他挡一下,还是用左手?

    饶是我挡了这么一下,墨让也被激得周身一震,向前猛扑,手臂一松,我划出了道优美的抛物线,并以我并不多肉的屁股见证了这道抛物线的完美。

    我痛呼一声,借着冲势就地滚了几滚,眼泪哗哗地流。

    当我睁眼看到田即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就在我眼前不到一尺的距离时,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田即一脸痴笑,大头凑近我身上,左嗅嗅右嗅嗅,陶醉地咧开嘴,口水一滴滴,涎到我胸前。我恶心万分,却不敢乱动,眼看着他越被打就越厉害,我怎敢再轻易惹毛他?只有眼泪不停地流,浑身的肌肉都轻微地颤抖。

    他伸过脏兮兮带着血污的爪子,开始解我的衣裳。

    不是吧大哥!我吓得,反应也不是不反应也不是,只得小声叫:“墨让……墨让……”快救救我啊……呜……

    墨让艰难地站起来,俯首去拾什么东西。他手边有截断裂的长鞭,大概是夏至抛下的。我紧张万分,不要被田即发现啊!情急之下,我嘴巴自顾开始胡扯:“田大哥,田大哥,您就不怕着凉么?起来穿上件衣服吧!”呸,看他要做的事情,是穿上衣服做的么?我在说什么?!

    田即解不开我的外套,低吼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抓住我衣领,作势要撕。

    我彻底被吓到了,嗷的一嗓子喊出来,声震云霄:“不——要——啊——!!”

    哧啦一声,我的外衣报销了,我被他扯得向上一跳,又重重落回地上,断臂触地,再次疼得我呲牙咧嘴。可我心里的恐慌更甚,心底窝着的莫名的黑暗记忆似乎也要来凑凑热闹。我疼得眼冒金星,依稀见到田即被墨让长鞭卷住了脖子,硬生生拉直了身子,耳边却隐约响起别的女人的声音,哀哀的恳求:“求求你,不要……”

    田即被扯得暂时动弹不得,他狰狞的脸定格在我眼前,他昂扬的凶器一点一点,在□耀武扬威,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底莫名的恐慌,只想大叫: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鬼地方!

    透过泪光,我看到一身紫衣的夏至打着呼哨赶来,剑芒寒光点点,快结束了吧?赶紧结束吧!我流着泪祈祷,快他妈的结束吧!但似乎老天爷就是不打算实现我的心愿,哪怕一回。夏至还没赶到近前,田即便似十分痛苦地再次嚎叫。随着他的叫声,他□的巨龙也开始发射。腥臭黏腻的白灼喷了我满头满脸,如高压水枪一样打在我身上,打得我生疼,随着这突发事件,我心底的恐惧彻底挣脱了牢笼,我失声惨叫:“不要!!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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