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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金针取下后,吴越仿佛变了个人一样。——他是醒着的,自金针拔掉后,他就睁开了眼睛。但他整个人好似在梦游,又好似是中了邪一样。看着他,我不由想起了那个死人,田即。

    看着他,我真的怕了,而且怕得要死。我知道他是我的师傅,但我不知道,现在他的躯壳里面装的,是个什么样的灵魂?他双眼茫然,眸子乌黑,细细密密的血丝爬满了眼白,好像两眼是两个无底的窟窿,会把一切看到的都吸到这窟窿里头。他直勾勾地盯着前头,以一种种茫然又执着的神态。那种神态,叫人看着就觉得脚下有无数六足冰冷的蚂蚁,在顺着你的裤脚慢慢向上攀缘。

    他坐在床上,抽抽鼻子,脑袋向我这边偏了偏。

    我好像瞬间跌入了冰窖,之前的决定立刻就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就这样了么?不不!我不能认命!谁说他一定是要和阴命处子交合才能活命?也许是血就可以?凭什么那书上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离晚上还有段时间,怎么说,我都不愿在这时候就放弃希望!我要试试看!

    我一狠心,举起左臂挽起袖子,看到小臂上那三块淡淡的疤,不由又是一阵苦涩,这还是我闯关时留下的印子呢,没想到……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在那三块疤上又添一道咬痕。

    血慢慢涌了出来,我使劲挤压,好令它流得更多。吴越闻到了血腥味,似乎也变得兴奋起来,他起身,向我这边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突然又皱了皱眉头,身子向后倾斜,过不多时,又向前试探着挪了一步。——这情形,好似有两个人在他身体里打架,但很显然,向前那个占了上风。

    我不敢站在一个位置,只好捏着手臂四处躲闪,但吴越总能轻易嗅到我在哪里,面孔始终转向我所在的位置。他似乎越来越兴奋了,喉咙里开始发出嗬嗬的低吼。

    我知道,我只有一次试验的机会,若是不成功,等待我的,也只有……那样的命运,但我不能不尝试就接受这样的命运,我必须要尝试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下剧烈的心跳,大步向吴越走去。

    吴越转头看着我,眼中的血丝愈发的浓郁,他慢慢牵动嘴角,却不是咧出个笑容,而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是饥饿的野兽看着送上门的肥羊,谨慎与试探不过是礼貌性的动作。他张开嘴,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我瞅准时机,将我的左臂送了过去。

    吴越见有东西向他脸上扫来,下意识的动作自然头向后略仰,想要躲过这“攻击”,但我看他和南平拆招几回,早熟悉了这动作,右手早早等在他脑后的位置,他向后一撤,我手便捏上了他后颈,制住他穴道,逼他张大嘴巴,接受我的血液。这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在平时若想制住吴越,自然是天方夜谭样的笑话,但他如今似乎自己也在和自己艰难地对抗,我趁机取巧,竟然就成功了,不得不承认,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我只能想到用血,时间有限,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替代方法了。

    不过这方法似乎有些作用,吴越伸出舌尖,舔了舔落在他嘴唇上的几滴鲜血,然后似乎上瘾了一般,嘴唇贴上我手臂上的伤口,一个劲的吮吸舔舐,很有些欲罢不能的模样。

    过了一会,他似乎再也吮不出血来,于是终于停下,闭着眼,缓缓跪在地上,脸上青红不定,胸口微微起伏。

    我试探地叫:“师傅?”你恢复神智了没有?拜托你,快恢复神智吧!

    求你!

    没有响应,我于是再叫:“吴越?”

    吴越突然睁眼,眼中血丝竟然比刚才还要浓密,他盯着我,突然绽开个古怪的笑容:“瑶瑶?”

    我吓得倒退几步,什么?他还没清醒?他叫我瑶瑶?

    吴越站起来,嘴唇嫣红,双眼血红,向我一步步靠近,他似乎不再犹豫,步伐变得坚定而迅速。

    天,我做了什么?我似乎放出了只魔鬼?

    我急速后退,再后退,将所有能够推倒的东西都推倒,堵在我和他之间。

    吴越一边疾走,一边撕着身上的衣服,哧啦哧啦的布帛撕裂声不绝响起,不一会儿,他已是不着寸缕,胯下那东西昂扬着,宛如毒蛇一般,随着他的步伐不断颤抖摇晃。

    我被他逼近了个角落,我不由蜷缩起身子,怕得心脏剧烈地收缩扩张,双耳嗡嗡作响,好似是血液不断涌动的声音。

    我来,自然是抱了救他的目的的,但事到临头,我却不能如此从容。

    谁能够慷慨赴死?

    我情不自禁地颤抖战栗,我想大叫,想尖叫着冲出去,然后再也不回来。但我只是拼命缩起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

    吴越嗬嗬地笑着,伸出大手,向我抓来。

    我顿时有种蚍蜉撼树的感觉,不过几下的功夫,他轻易地箍住了我的四肢,整个人的重量都通过他的手脚压在了我的身上,让我疼痛难忍,这样巨大的疼痛,仿佛手脚就快被这样硬生生踩断。

    我忍不住哭号尖叫,挣扎求饶,但吴越,他似乎对外界的刺激毫无知觉,只是茫然地遵循体内的冲动,制住我后,迅速地撕裂我的衣服,迅速地一个俯冲。

    尖叫尖叫再尖叫,下身撕裂般的疼,仿佛一根木棍将我插成了烤全羊的样子,火辣辣,粗粝巨大,就好像有人不停地撕拉我的新创,好教它撕裂得更大,最终将我撕成两半。

    没了。

    我的内心一阵巨大的恐慌袭来,之后是莫名的空虚,就这样……没了?

    花妈妈拼着打断一根指骨替我保下的贞洁,风满楼里姐妹们千叮万嘱叫我好好保护的贞洁,我自己殚精竭虑拼命守护的贞洁,就这样……没了?

    不是在洞房花烛夜,也不是和最心爱的人……

    我心里巨大的酸楚迅速蔓延到全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了,什么都没了。我瘫在地上,任凭他摇晃着我的身体,两行冰冷的液体从我眼里流了下来。原来,故事里说的危机关头总会有人搭救,船到桥头自然直,好人终有好报这样的事,也只是在故事里出现而已,没有谁能够毫发无损。生活就像个手拿放大镜的顽皮孩子,追着无辜的蚂蚁,瞄准,聚焦。对不准,逃了,就再来一次,不管经过多久,最后的结局都是噗的一声,没了。

    不知是谁说过,生活就像一场强奸,不论反抗还是享受,你都要接受。但这次的强奸,算是我自找的吧?

    我看着双目血红的吴越,感受着下身的剧痛,冷冷地想,我会被贯穿的吧?我会被弄死的吧?没有体液的润滑,我又是头次,我很难挺过去的吧?有很多清倌都是在开苞夜支持不住的,我当然知道,太干燥的话,会死的。要自我抚慰吗?要配合吗?不不,我也是有骄傲的。

    虽然这骄傲会害死我,但是我坚持。

    十五年来,谁都能把我当作一个贱籍里出来的丫头,谁都可以不把我当人,但是我不能。我深信我是特别的,我深信终有一日,我会脱了贱籍,我会傲然立于天地间,我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不管有多小。只有撑着这一口气,我才有跨过一道道坎的勇气。

    不能认输,不能低头。

    我可以将我的初夜交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我不能在他的身下婉转娇啼,我不能在他身下扭动颤抖,不能因为他的律动露出失神的表情,那样让我觉得耻辱。

    血一点点流了出来,有了血液的润滑,疼痛起码减轻了些。

    吴越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地擦着我的颈子,划过我的脸颊,轻柔绵软,让我想起另一个人的触碰。

    相似的眉眼,终究不是他。

    胸口酸酸的,眼角的泪流得更凶:墨让……

    墨让,我和你,终究是隔得太远太远了。

    终于,那让我抓着走向你的一条蛛丝也断了,就这样了吧,你是床前明月光,那些遥远的温暖的回忆,好像是我偷来的时光,我很开心,非常开心。我会一直关注你,倾慕你,却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应该太贪心,我一直不配的,这一点,我不再打算欺骗自己。

    再见了,再见了。

    吴越眼神依旧没有聚焦,他的节奏放缓,动作加大,肌肉绷紧,他在进行最后的冲刺。在那一刻,他低吼:“瑶瑶……”然后,他面上缓缓盛开了个幸福的笑,缓缓放松了身体,缓缓趴在我身上。

    我哭了。

    墨让,墨让,墨让,墨让。

    但这一切竟然还没有结束,过了一会,他再次抬起身体,再次缓缓律动起来。

    我的身体被吴越带着摇晃,头向后无力的仰着,双眼漫无目的的乱飘。我身上的水分似乎都已经流尽了。泪早已流干,血早已凝结,冷汗被夜风吹干后在我皮肤上密密留下黏腻的触感,我像一条脱水的鱼,大大的眼睛无声望着天空,嘴一张一合。我在祈祷,苍天,请让我快些死去。吴越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到我的伤处,疼痛难忍,火烧火燎的痛。他好像不知疲倦,只能从他眼白的血丝勉强判断,他到底有没有解毒。

    所幸,他眼里的血丝,确实越来越淡了。

    从月朗星稀到月落乌啼,再到晨星寥落,最后东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

    他的动作慢慢变得轻柔,他的脸上渐渐有了幸福的笑容,他开始放松了对我的桎梏,他在轻轻呻吟着,呢喃着,他在叫着:“瑶瑶……”

    他俯下身子,嘴唇轻轻擦着我的额头,微微叹息,声音轻柔好似羽毛:“我爱你……”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滴在了我的唇边,他再次呢喃:“我爱你,瑶瑶。”

    终于,他渐渐放松了身体,躺在我身边,收紧四肢紧紧地抱住了我,他的头在我的颈窝轻轻蹭着,长长的睫毛搔着我的皮肤,然后,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而均匀。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费力地抬起手臂,捏住他的脉搏。但我的手被他压得久了,气血不畅,这一动弹,整个手臂马上又疼又痒,好像有无数细小的银针扎着。我咬牙忍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算是感受到了他的脉搏,正缓缓地跳着,越来越有力平缓。

    我长出了一口气,慢慢推开他,坐起身,拢了拢残破的衣服,一步步挪了出去。

    推门,晨光下,南平正在不远处的廊下坐着,他的背影孤单而忧伤。

    我懒得蠕动过去,我浑身酸痛,而且,每走一步,对我来说,都是酷刑。

    于是我就地坐下,懒洋洋地开口叫他:“南平。”

    南平浑身一颤,慢慢转过身来,他那尊容倒吓了我一跳,眼睛肿得像个馒头。

    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挨地走过来,在我身旁坐下,半晌才开口:“小艾,不如你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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