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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准备让他老爹出现,紫家两兄妹事隔十余年见面,不知会是啥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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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得歌曲吵的可以按esc去掉哈

    佛曰: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

    所以,佛才说:凡事太尽,则缘分势必早尽。

    只是,人在俗世,又有几人可真正看懂,可参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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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折蜿蜒的地道,却是不知通往何处,地上满是积水,岩壁上长满了湿滑的青苔,偶尔还有渗出的水滴自头话,只是直直望着他。

    墨卿回过头来,望着他淡淡一笑,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般,一点一点握住了落千寒的手,乌黑得宛若墨玉一般的眼眸染着水墨似的温软:“寒,我紫墨卿虽是个要强的人,却不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受伤了就是受伤了,不会拿自己的脚来争些无谓的东西……”

    落千寒闻言却是微微怔了下,抓着墨卿的手不由又紧了几分,竟是再不肯放手,执拗得似一个找到了宝贝的孩子。

    紫墨卿,你相信我的,原来你是相信我的……

    其实,我也相信你的,相信你就是那个会陪我一辈子的人……

    他落千寒,曾经的生命里只有剑,一剑挑破红尘万千,惊落四海九霄,没有畏惧,不会贪求,对于强者,不懂感情的最大好处就是没有牵挂,没有牵挂便不会有弱点,没有弱点,强者才可以永远是强者……

    可是如今,落千寒越来越不像落千寒,落千寒的心中有了惦念之人,有了执着,有了患得患失,有了难舍的牵挂,那样的人还是落千寒吗?就像没有了剑的落千寒,还是落千寒吗?

    也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了,才会愈加的难以舍弃心中的那点惦念吧……

    紫墨卿,我是相信你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不安呢……

    雪豹在玄铁门前烦躁不堪地来回踱步,脑袋时不时拱拱那纹丝不动的小门,喉间呜呜低鸣着,偶尔来一声沉郁的低吼。

    墨卿见状,心思一转,望着雪豹的眼神瞬息万变,幽滟的光华在眼底明灭不定。

    这只雪豹是玉晚清养的,应是对玉晚清的气息是极熟悉的,瀛煌台崩塌,若玉晚清出了瀛煌台,那定也在这断崖附近,雪豹此时如此烦躁,莫非是玉晚清……

    “墨卿!”

    落千寒突然摸索到了什么,手在岩壁上轻轻旋钮了几下,门竟真的慢慢打了开来,瞬时一道明亮的火光漏进了缓缓开启的门缝,雪豹身形一闪,灵巧无比地窜了过去。

    那一霎那的光明,仿若黎明时的第一缕曙光慢慢撕裂开夜的黑暗一般,耀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然而,伴随着玄铁门一点点打开,激烈的打斗声夹杂着尖锐得几乎撕破耳膜的刀剑声也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墨卿细眯着凤目望去,但见那一片刺目的光亮中,十数个黑衣人正与十夜激斗在中央,刀光剑气凛凛逼人,锋刃摩擦的锐利声音破开空气,十夜剑势凌厉,将手中长剑舞得密不透风,一剑急似一剑,时间久了,却终因背上负了一人,在力气上渐落下风,对方的刀影趁势狂风烈火般罩了上去。

    突然,墨卿凤目蓦地睁大,身侧的是手缓慢而僵硬地握了起来。

    十夜背上的竟是……玉晚清。

    腰间软剑一记抖开,却还未等出手,却是一阵疾风迎面扑来,风声过处,七个黑衣人执着明晃晃的刀刃挡在了前面,交错着似网一般将墨卿围进了圈子。

    冰冷而漠然的七张脸孔,眉心处皆点缀着一支紫色羽翎,青白的刀光映落进他们眼底,凝成了凛冽的杀意。

    倏然,“铮”地一声琴音骤起,黑衣人手中刀刃一闪,突然齐齐出招,刀光霍霍,寒芒四起,冷冽若月辉,刀影重重,如网交织,一时竟是毫无破绽可言。诡异的琴声漫弹不断,尖锐的琴音挑破空气中激斗的声响,宛若金戈铮铮,银瓶迸裂,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嘈嘈切切,高亢激越,黑衣人的身形也随之越来越疾,有如鬼魅在跳着罗刹鬼舞,身形变换间,竟是刀影与人影重叠起来,七个人包围的圈子更是一层层缩小,似一张慢慢织好的网,有条不紊地收紧着。

    墨卿再是厉害,却也终究是个习惯暗袭的人,上次被人围攻时便已吃过亏,如今面对这个诡异玄妙的阵势,再加上脚上的伤,身形动作上更是处处受制,心下不由有些焦躁,竟是不管不顾地下起了死手,只攻不守,招招狠辣决绝,不留余地。青碧剑芒若雨落之势,迅疾直接,湛湛青光化为白虹,瞬间向七人头着,唇边带着软软的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连眉眼都弯了起来。

    “好,娘亲你等着,卿儿马上……马上就会带你出去的……”墨卿搂了搂玉晚清,缠住她青丝的手指缓缓松了开来。

    墨卿抬起眸,凤目朝着四下望了望,见雪豹在不远处正与数名黑衣人激斗着,额上月牙形的印记熠熠生辉,身形窜跃间,长长的尾巴似长鞭般甩开,错金断玉。

    墨卿捏起手指放在唇边,猛地吹了声口哨,正咬住对方咽喉的雪豹蓦地一爪子狠拍上黑衣人的脑袋,鲜血、脑浆迸射的一瞬,动作迅捷地窜了回来,炯炯的琉璃眸子望了望墨卿,又望了望墨卿怀中的玉晚清,血红的舌头一卷,轻轻舔掉了嘴边的血肉,沉沉一声低吼,身形一动,又要窜出去。

    墨卿一把抓住它,眼神冰冷犀利,手中软剑一抖,剑刃在雪豹脖颈处的皮毛处来来回回地摩擦着,剑光轻轻划过那双琉璃眸子,声音阴恻道:“守在这里不许贪玩,若是让人伤了娘亲,你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雪豹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下,抬起头,似分外不甘地朝着墨卿龇了龇牙,然后又异常乖顺地垂了脑袋。

    墨卿苍白着唇笑了笑,收了剑,手轻抚了抚它的头,身形一闪,骤然朝着阴影处一抹紫烟般的身影直扑了过去。

    “呛”然一声脆响,墨卿长剑直劈而下,凝碧的剑光霍然斩落,琴弦断,素琴碎,金戈铮然的琴音嘎然而止。

    剑势疾如闪电,瞬息间,墨卿身形倏转,手腕急翻,引剑直向对方咽喉而去。

    “铮”然一声金戈交鸣之声,墨卿的长剑被重重一挑,身形被震出了三步之远。

    回首时,竟是十夜横剑护在了那披着斗篷的紫衣人身前,光影明灭间,那紫衣人低垂着眼眸,面容掩在斗篷的阴影下,一时竟看不真切。

    墨卿手中的剑蓦然一紧,冷声道:“让开。”

    十夜蓝紫眸深幽若潭,火光在眼底摇摇曳曳,幽冥沉郁,却只是抿着唇直直望着墨卿。

    两厢凝眸,却是无言,相触的目光间,风起潮涌,暗色重重。

    墨卿凤眸眯了眯,唇角倏然冷冷勾起一抹蔑然的笑:“十夜,你这种人还真是让我看不明白……既如此,那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话落间,墨卿长剑霍然挥开,身形一闪,朝着十夜直袭而去。

    “十夜,当日树林里那一剑,我现在就还你!”墨卿冷喝一声,身形疾旋,剑光猛地落下,剑势如虹,剑气逼人,带着金戈欲裂之势当头罩下。

    十夜一怔,眼神恍惚了下,迎上的剑竟是慢了半分,“哐啷”一声,金戈相触,手中长剑霍然断裂,铿然落到了地上,肩上迸裂的鲜血瞬时溅上了脸颊,烫得人心都颤了。

    冰冷的剑尖缓慢移上修长的脖颈,温柔而优雅的,一点点,一寸寸,若青蛇般妖娆地绕上,滑动的喉结,鼓动的血脉,还有剧烈急促的呼吸,那种感觉是恐惧,是不甘,或者是……兴奋。

    接近死亡的感觉是什么?

    他其实早就尝过千百回,却没有哪一次是如此的期待和……喜悦。

    不知道自己这个深受唾弃和憎恶的存在,真正消失在那人面前时,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悯和后悔的表情?是不是也会有片刻血浓于水的感觉呢?

    十夜单膝跌跪在地上,口中鲜血不断涌出,红色的液体顺着下颌滴滴答答地渗进了衣衫,落到了地上,浓得黏腻,他缓缓仰起头,微颤的手指一点一点握住脖颈侧那把映落眼底的秋水寒霜,指间的殷红染上明澈的剑刃,愈发的艳丽嫣然。

    “你说你放……放不下你的娘亲……其实,我……我也一样的……”十夜撑着手中的半把断剑,急促地喘着气道,“她是我的母妃,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是我的母妃,你说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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