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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闹婚礼

    !!!!璧人成双,佳偶天成,说得便是他们吗?

    大红的双影不停地在眼前摇晃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的声线似是被割断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仿若只是个木偶,机械地看着他们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也许是满目的红刺眼,也许真的是累了,我竟觉得昏眩异常,一个趔趄,就要倒下。

    青衡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我,失声道:“若悠!”

    那一声‘若悠’竟喊得格外大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当然,也包括那正准备行礼的人。

    我此刻便是想捂住他的嘴也晚了,只得苦笑:“你……故意的吧?”

    他凑近我的耳,轻声道:“我若不如此,恐怕你看此情景,是怎么也不会相认了吧?难道真要眼看着心爱的人在你眼前行礼吗?”

    青衡,你对我如此,我何以为报?

    我回过头,对上那瞬间便苍白了的脸,眸中的笑意也消失殆尽。心下一惊,嘻真是打扰到他了吗?

    他果然不再笑了,那本有着几分红晕的双颊也变得苍白异常。好看的眉,深深地皱起,原本清澈的眸中混杂着许多的情绪,有不可置信,有紧张,有隐忍,有质问,还有许许多多我炕懂的东西。

    怎么,是我看错了吗?那双眸中竟带着几分迫切与欣喜!

    眉黛如远山,眼波似秋水,墨玉般的眸子倾泻出冰泉的清澈与亮泽。他,依然是他……

    看着眼前的他,我不再迟疑,不再疑惑,不再紧张。只是抬起手,轻轻扯下面容上的那帕方巾,扬起嘴角,含笑地看着那正牵着其他子的他!

    上前,却被容木一个箭步拦住,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然容拒绝:“何姑娘,三思!”说罢,又转过头,对这众宾客宣布:“正式行礼!”

    “这是不是正式行礼,难道不是本王来宣布的吗?怎么有人越俎代庖了?”一旁的青衡冷冷出声。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他趁着无人注意,对我眨了眨眼。

    容木见状,上前请示:“可是……吉时已到!”

    邵青衡不再理睬他,只是看着韩子逸,嘴角勾起:“怎么,韩庄主,见到故人,不打算叙叙旧吗?”

    子逸不答,只是双眼紧紧地看着我,眸中的情绪千般流转,我却一样都抓不住……

    “你……好吗?”沉默许久,他缓缓地问出了一句。

    我笑了,一直笑,一直笑……笑到眼前一片模糊,笑到身子微颤。

    “若悠……”青衡扶住我。

    我推开他,慢慢地走向前,走向那个问我‘好吗’的男子,走向那个我朝思暮想,却已然牵着其他子的人。

    直直地站在他的面前,抬起手,轻轻描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如当初……恍若又回到了那时,我也是这般浅浅地笑着,细细地临摹着他这张让我思念了千回百回的脸,一点一点的,不肯遗落……

    耳边响起一片抽气声,显然是被我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到了,可那又如何?我不是这个时代的子,不需要去顾及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不需要委曲求全……

    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他,只有他,岿然不动,神间一派自然,也全然不顾周遭的那些惶恐诧异的眼神与话语。

    是啊,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这算什么?一个即将成亲的男子,在自己的新娘面前,与其他人当众?尽管是盖着红帕,可我依然能看到她的肩头在颤抖……是在生气吗?

    我放下手,一字一句地回答:“我不好。”

    他皱起眉,满目怜惜,却带着几分狠意:“他待你不好?”

    听着他的问话,我无奈地笑了。难怪,原来他竟一直以为我与黎思洛在一起……

    在他的心里,我早已是他人的子,毕竟,我从来都不曾解释过。身为他人的“子”,却跑来“旧情人”这大闹婚礼,不是“只许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什么?

    明明与思洛不是那般的关系,我却怎么也解释不出口。早已不是清白之躯的自己,又有什么借口来挽回?

    狠下心,秘抬起头,看着他,只问一句:“跟我走,好不好?”

    我知道自己问得很过分,在别人的婚礼上,居然想公然拐跑他人丈夫。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是……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满心期盼地望着他,只要他说好,我便会立马跟他走,不论天涯海角,不论蜚短流长,这辈子,除了他,我眼中不再会有任何人。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然后转过头,看着那与他并肩而站的子,神难辨。

    新娘子的肩头虽然在动,可却依然遮着红帕,不断地隐忍着,始终没有气得一把扯下。我自问,没有她这的脾气。

    容木上前,看着子逸,沉着声说道:“庄主,大局为重啊!”

    子逸那略显彷徨的眼轻轻闭上,再睁开间,已是一片清明,不再茫然。

    看着他的眼,我笑了……

    子逸啊,子逸!你的选择便是这样吗?我在你的心里,果然不及这一切吗?还是从很久以前起,我在你心里,也不过耳耳?

    他缓缓开口:“若悠……”

    我抬起手,虚掩住他的唇,随即又放下,摇头轻笑:“我明白。”

    他伸出手,抓住我,那一团耀眼的红锦缎倏然掉落于地。锦缎的一头,只剩孤零零的新娘仍紧紧地握住……

    我含笑地弯腰,拣起那分外沉重的锦,塞进他的手里,笑道:“抓紧了,莫再丢了……”

    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我炕懂的东西……而我,亦不想再去深究。

    说罢,我转过身,不再看着他那令我满是心疼的眼,轻声说道:“我祝你幸福,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脑中极尽所能地想搜刮出一些祝词,却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只是草草地说了两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嗓音竟变得有些梗咽。

    拨开围观的众人,慢慢地走了出去,脚下步步虚力,好怕一个不稳,便会摔下去,可还是咬住牙,死死地撑了下去。

    两行清泪,飘然洒落……

    耳畔边,似乎隐约想起了容木的声音:“一拜天地……”

    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再也撑不住了……身子直直地坠落,突然想起风筝断线似的模样,此刻的我,不正是那断了线的纸鸢吗?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有一阵若有似无的温暖,紧紧包裹住我,轻声对我说道:“闭上眼,睡会吧!你累了……”

    那软软的语调,仿若是一阵舒服的催眠曲,我竟点点头,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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