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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及初见

    !!!!头微微的有些晕,眼皮慢慢地睁开,眼前一片恍惚。

    “醒了?睡得可好?”熟悉的声音传进耳里。

    我下意识地点点头,转过脸,看着青衡一脸担忧,扯出一丝笑容:“只是累了,你放心!”

    他轻轻地捋过我额前的发丝,一如曾经的温柔,笑道:“你可知自己睡了多久?”

    “多久?”

    “两天两了!”他摇头轻笑,“从不知,你这般能睡!”

    我也笑了:“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他挑起眉,笑了:“怎么,连自己的房间也不认识了?”

    我侧过头,环顾四周,可不正是我在南苑的房间嘛,可是,我怎么还在这?

    看着我满脸的疑惑,青衡解世:“你晕倒了,而我也是暂居剑庄的,只得把你带来了这。”

    我苦笑:“难得还同意我住在这,如今醒了,也该告辞了。”说罢,我便想挣扎着起来,却又被青衡一把按下。

    “大夫说你体虚劳累,需得静养一阵子,不得再奔波了。”他沉吟许久,又接着说,“他吩咐下,你可以休养好了再走。”

    休养好了再走?呵呵……休养好了,便可以从此天各一方,再无关系?

    好,好,好!休养好了再走……

    耳边传来青衡的叹息声:“他已成亲二日,何必再想?”

    我笑着点头,眼前却更是模糊:“是我傻。”

    他将我搂进怀中,尖尖的下巴着我的额头,轻轻说道:“莫再想了,好吗?你好了后,我便带你走……远远的,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缩在他的怀里,闷闷的不吭声。

    我给不了他任何承诺,也不敢给。

    门被突然推开,发出一声吱嘎声,脚步声轻轻的,似是故意的。

    “醒了?”来人问道。

    我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一袭白衣,无奈地浅笑着:“韩庄主,新婚之日,不应在房中多陪陪新娘子的吗?怎跑这来了?”

    我依然固执地趴在青衡怀中,闭上眼,不想再看他。

    青衡却扶起我,在我耳边说道:“若悠,总告对的。我先出去了!”

    我倏地睁开眼,不敢相信青衡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只见他走到韩子逸身边,说了一句:“我曾经说过要帮你看着她,结果我没有做到。这次,是我还你的,没有第二次了!”

    说罢便出门了,还顺便带上了门。

    我侧身躺下去,看着他的眼睛,苦笑着出声:“韩庄主还是尽快出去吧!孤男寡,共处一室,难免会瓜田李下,惹人蜚语。更何况嫂夫人刚过门,可别冷落了人家!”

    “若悠……”长长的一声叹息。

    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只是缓缓地喊出了我的名字,那般悠长哀怨,似是歉意,似是无奈,似是伤痛……

    听不得这般的语调,翻过身,不想再看他,便下了逐客令:“我倦了,韩庄主还是请回吧!”

    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息:“若悠……”

    我腾地坐起,转过脸,想臭骂他一顿,可看到他的满是心疼的眼,我始终是骂不出一句,终究化成一句:“你,又何必再来找我?”

    他不答。

    “从此天各一方,不再联系,岂不干脆?”我恨声道。

    他依旧不答。

    “既已决定留下,你便还是你韩子逸,我便还是我何若悠……但我们便不再是我们。”

    他还是不答。

    我生气地走下,定定地站在他面前,嘶声喊道:“韩子逸,你究竟想如何?”

    他然答,只是扬起手,轻轻地擦拭我那不知何时蓄满眼眶的泪,轻声道:“若悠,莫哭……”

    我狠狠地甩掉他的手:“不用你管!死了又何妨,我的事,从此与你无尤!”

    “不是你想得那般……”他轻轻开口,“回来了,就别再走了,好吗?”

    回来了,就别再走了……一席话竟说得如此简单。

    我笑了,笑着抬头看他,质问道:“我不走,那以什么身份留下?表?大夫?朋友?还是……你韩子逸的室?”

    他看着我,不吭声,眼中的神却是不断闪烁着,似是被我问倒了。

    我冷笑着摇头:“既然不知道,那便走吧。”

    正想往回走,却一下子便被他带入怀中,那曾经熟悉的味道如今又满满的地充斥周身,只是然复当年的温暖,带着几分我所不熟悉的冷意。

    轻轻推开他,面无表情地仰望着:“韩庄主,请自重!”

    他伸出手,想拉住我,却被我避开:“待身子好些了,我便会离开,这段时间叨扰了。”

    “你不愿意相信我?”子逸轻声问道,嗓音中满是痛心。

    我轻轻摇头:“无论真相是如何,你都已娶了,这个是事实!我何若悠再不济,也不会与别的人分享一个男人。话已至此,庄主请便!”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我颓然倒地。

    韩子逸,为什么你离我那么近,我却感觉很远?为什么在你的怀里,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温暖?为什么你连一个承诺都给不了我?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我们的一切,真的要就这样终止吗?

    冰凉的地砖贴着薄薄的单衣,透出丝丝寒意,可这份寒冷然如心底的寒意来得痛彻心扉……

    犹记初见,你一袭白衣,临风飘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犹记初见,我拉着你的衣角,你转身莫名地看着我,眼眸中带着几分玩味;犹记初见,你嘴角边含着一丝笑容,虽是陌生的很,却也没有这般遥远。

    记忆还如此鲜明,可那记忆中的你我,然再如当初那般的清澈简单。

    我以为你会等我,以为你会毫不犹豫地跟我走,以为……难道,终究是我太自信了吗?

    轻轻的桥声响起,缓慢而有力。

    擦干脸颊边的泪痕,我吃力地爬起,打开门,吃惊道:“容木?”

    “何!”容木立于门旁,拱手叫道。

    我转过身,说道:“进来吧!”

    可身后迟迟不见有声音,我转过头看着他一脸局促地站在门外,显然是在顾及些什么。

    我笑了:“欧阳管家,既然有话要对我说,这站在门边,怎么讲?”

    他迟疑了番,终究是走了进来。

    看着他沉重的脸,说道:“有话便说吧!”

    他再次拱手,随即看着我,说道:“何,前日之事,是小人鲁莽,切莫怪罪!”

    冷眼看着他,听到这番说辞,竟觉得刺耳无比,说道:“容木,你有话还是直说了吧!”容木是何等人,心高气傲如他,又怎会低声下气地道歉,更何况,他从阑做他认为错的事!

    容木眼中光芒闪过,抬头看着我,说道:“那小人便直说了!三王爷造反一事,想必何也是知道的吧?”

    我点头。

    “可可知庄主也被牵涉其内?”

    我秘抬头看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嘴角边勾起一丝嘲讽,继续说道:“何又怎会知道这些,当你远赴岐国之时,又怎么会料到霁雪剑庄遭此一劫!”

    看着我发愣的模样,他继续说:“三王爷的兵器均由霁雪剑庄提供,虽然庄主对三王爷造反一事毫不知情,可同样是诛九族的罪!正当霁雪剑庄身处困境之时,是范老爷出力相保,倾囊相助,若非辰国范家,霁雪剑庄早已不复存焉。”

    事情虽被他三言两语带过,但其中的艰辛与困难一定是我所想不到的。

    “所以他就娶了范家?”我问道。

    容木沉吟片刻,回答:“范老爷之所以会相助,是因为韩家与范家早已定亲,只不过是少爷迟迟不肯去提亲。如今,事已成定居,希望何莫再怪罪少爷,速速离开吧!”

    原来是来下逐客令的。

    我冷笑:“容木,曾以为你也是个忠心护主的人,谁料,也学会了欺上瞒下!”

    容木神一凛,问道:“何何出此言?”

    我拿起一旁的茶杯,轻啜一口,慢慢说道:“我远赴岐国之事,恐怕你的主子并不知吧?”

    容木脸大变,垂首不语。

    我冷眼旁观着,继续说道:“你来这与我私自谈话,下令要我走,恐怕他更不知吧?”

    他依然不语。

    我秘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混着茶水溅落于地,散落地在容木的脚边。看着他因惊愕而抬起的头,我笑了:“容木,你可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见他不语,我继续说道:“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何若悠。你以为凭你那三言两语便能激走我?经历了那么多,若我还是当初那不谙世事,任人欺瞒的子,我还能活到至今吗?你以为只有你的庄主饱受艰辛,而我却活得潇洒自在?你错了,错得很离谱。若是当初,我也许会因感激范家,心存愧疚而退出,如今,我却要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因为我终于知道子逸只是为了还恩,而非感情。”

    他神难辨地看着我,说道:“容木一心只为了韩家,为了剑庄,并无私心!若是若悠要告诉庄主,我亦不会庸言,只是请何想清楚了,事成定局,难道你愿屈居人后?若愿意,容木自然也无话可说。”

    我愣了愣。是啊,他说祷错,心高如我,又怎会与他人共侍一夫?想来容木必是那准了这一点才会来与我谈判的吧?

    即便是知道他的苦衷又如何呢?我早已在这场战争中输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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