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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六章 通过县试

    !!!!不过想要不久之后又要添丁进口,齐长春不免又有些担心,也有些犹豫,不知到底该不该继续科考,而如果种地,这样的一块地,说不定还要生活得更艰辛了。

    文氏这时从外面进来,对他道:“你这次去县里考试,可给人家添麻烦了吧。改日请张永宁来咱家吃顿饭吧。”

    齐长春道:“在城里我作东,已经在天香楼请了他了。”

    文氏道:“那也不错,也省了我手脚,我今来更懒得动了,看来定是个懒姑娘无疑!”

    齐长春笑道:“提起天香楼,我这回却开了眼了。这次那刘举人的儿子,居然真的让天香楼的厨子在考场外做了菜送进去,连县令的公子爷也送了一份,也算是刘举人孝敬他的,真是可笑。”

    文氏道:“不巴结县令,如何能送进饭菜去。”

    齐长春道:“不过听说王县令的公子倒是有真才学的,不像那刘举人的儿子,是个草包。”

    文氏道:“管他是不是草包,能考上秀才便好。”

    齐长春叹了口气:“如今天下总还是清明的,你却怎么总是如此愤世嫉俗。”

    文氏道:“你难道不知?还来问我?”

    齐长春听了,不由默不作声了。齐敏儿在一旁见了,知道这又是因为分家不公的事了,每次一谈到这个话题,齐长春就是如此这般的模样——看来当年分家,齐长春和齐永春可能还闹得不太愉快过,而村里公断的里长或老人,或者是县令,都有点偏向齐永春吧,毕竟人家是长子。文氏于是就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看来这段恩怨,想要完全揭过,也挺难的。

    到了晚间,齐长春去齐永春家里吃了一回酒回来,却是半醉,还好文氏已经替两个孩子洗漱了去睡,于是便服侍了他洗脚,再一起睡了。

    而从这一天开始,齐敏儿正式告别了齐长春夫妇的主卧室,与齐宝儿一起去了先前他们当做书房的屋子里睡了。

    不过齐宝儿这个人体暖炉的功效不错,齐敏儿也渐渐习惯了被他抱着睡,温和得很——看来自己的确与这家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才会是这样的凉性体质吧!

    齐敏儿有点自嘲地想。

    不过齐宝儿似乎是受了母亲的什么嘱咐,每天睡觉时都会先来摸摸齐敏儿的小手小脚,若是觉得冷了,便会用手或脚夹着齐敏儿的四肢,替她暖着。

    第二天齐福又过来了,因为有可能去府试,所以要继续在这边跟着齐长春温书。齐宝儿苦着脸——刚轻松了一个月,又要过苦日子了!

    于是齐敏儿也再次回到了与汤婆子同床的日子。这一次的念书比之前次更加刻苦,往往到了深夜,那屋子里还亮着灯,而天还只蒙蒙亮,读书声便又响起了。

    不过这都是齐长春和齐福叔侄俩的事,齐宝儿没有考试的压力,齐长春也毕竟心疼儿子,每每读到深夜时,见儿子哈欠连天,便也就让他去睡了。

    一个月后,发了榜,齐长春也不去看,就等着人来报讯。果然,放榜后的第三天,张永宁和马福奎就又来了——而且一进门就连说恭喜。

    齐长春看他们的样子,知道自己肯定是过了县试,但是不知他们二人怎么样,也不好说同喜,只得拱手相谢,把二人让进了屋子,这才细问。

    这时白河村里已经下了入冬后的第二场雪了,齐敏儿正站在厨房门内,看着齐宝儿在院子里拍一个雪人。这时见马福奎和张永宁来了,心中也好奇,便不去管齐宝儿,反而跟着大人们进了屋子。

    齐长春把二人迎进了屋,也无暇来理齐敏儿,只是叫文氏生一盆炭火过来。

    齐长春家里不算富裕,一个冬天也不生炭火,只是文氏有了身孕,在极冷时才会在夜里生上一盆。如今来了客人,自然要生上一盆炭来了。

    三人坐下各自说了两句奉承话,然后张马二人就向他通报了成绩。果然这次齐长春和齐福都通过了县试,可以去参加府试了。

    所谓的府试,就是通过县试的人去所属的府,由知府出题再考——之前的县试是由知县出题的。

    这次马福奎和张永宁也通过了县试,于是三人约定,在过年后一起出发。

    这天马张二人留在齐家吃了顿饭,也就离去了。

    时间又一天天地过去,眼见得到了这一年的年底,这日又有人来敲齐长春家的门,文氏开门看时,却是里长亲自来了。

    文氏忙请里长到屋里去坐,却见苏睿也跟着来了,便也让他快进屋去,一起歇一歇。苏睿却只走到齐敏儿跟前,与她说话。

    文氏和里长都觉得孩子在一起玩耍也很正常,就也不来管他们,文氏自去叫了齐长春过来,里长便也就看着两个孩子。

    苏睿走到正捧着汤婆子暖手的齐敏儿跟前——这个汤婆子是之前齐长春去县里时特意买的,很小,锡做的,专门用来给齐敏儿暖手的——对齐敏儿低声道:“我上次送来的糖,你有吃么?”

    齐敏儿摇了摇头:“我说了啊,不爱吃那些个。”

    原来苏睿在那之后,又着人来送过一回糖果,却仍然是落入了齐宝儿的嘴里。

    苏睿皱了皱眉,却见齐敏儿颊边凸起一块,便问道:“你在吃什么?”

    齐敏儿想了想,觉得要是不说的话,好像有些太作的样子,就道:“是饴糖。”

    苏睿笑了起来,露出白亮整齐的牙齿:“原来你爱吃这个呀。”

    齐敏儿偏过头去,不否认也不承认——不要搞得好像自己在向他讨吃的一样。虽然也想到,过段时间他就有可能送冰糖过来。但是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是吧。

    虽然齐敏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苏睿要来讨好自己,但是总不见得是他爹预料到齐长春要高中,所以让他来巴结自己吧?那还不如直接巴结齐长春一人的好呢!

    这时齐长春从书房里出来,到了这间屋子,向里长先行了礼,然后在下首坐了,问道:“里长今日来此,可有什么见教么?”

    里长笑道:“见教不敢当,咱们村里一共九十七户人家,都在我的管辖内,再加上邻村的十三户人家,一共有九个人参加了县试,有三个人通过了去参加府试,其中你们齐家就出了两个。我想过啦,就在明日年三十的晚上,把你们几个要参加府试的人都请到我家来,吃一顿饭,为你们壮行,如何?”

    齐长春笑道:“里长如此厚意,长春如何敢当。若这次府试不中,岂不有负里长美意。”

    里长道:“这算得甚么,到时你把你家夫人,还有你的一双儿女也都带来,我也不耽误你们团聚守岁,便一起到我家来,如何?”

    齐长春道:“这更不敢当了。”

    里长道:“唉,咱们苏齐两家,本是世交,自从你们分家后,便少了来往。也是我前几年都事多,你也知道的,我先前那两个孩子……唉!”

    说着脸上现出一副愁苦相来,齐长春忙道:“这是我的不是了,却引得里长你提起伤心事来。”

    文氏这里端了茶进来,里长见了,便岔开话题对齐长春道:“那边如此说定啦,年三十,我派人来请!”

    文氏听了一愣,道:“大年下的,又有什么事么?”

    齐长春笑道:“没有什么事,里长要请我们去吃饭呢。”

    文氏听了一怔,里长却又道:“线娘,一起来啊,我家娘子也常念叨你呢。”

    文氏还怔忡着,不知该如何回应,齐长春却笑道:“那我大哥他们也去么?”

    里长笑道:“我这就去请他,他家的福哥儿,不也要参加府试的么!”

    说着对苏睿招了招手,道:“官儿,走了。”然后又对齐长春道,“既然说了,我也不耽误工夫了,就去你大哥家了。”

    齐长春应着应了,再送他出去。

    苏睿跟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向齐敏儿招招手,道了一声:“敏儿再会。”

    齐敏儿没有办法,也只得对他笑笑:“再会,官哥儿。”

    刚才只顾听着大人的谈话,再加上后来心里在猜着里长的两个孩子怎么了,对于苏睿在耳边的唠叨,反而一句也没听进去。

    送走里长,文氏详问了刚才里长的来意,然后道:“原来如此,也亏得他,这冷的天,还要跑到邻村去呢!”

    齐长春却道:“里长来了,你也不生一盆炭火来。”

    文氏道:“你自己不留他多坐一会儿,我如何来得及去生火?”

    齐长春一想也是,便笑道:“他还赶着去大哥家里,也留他不住。”

    文氏道:“我道他如何来请咱们,却原来是请参加府试的人。”

    齐长春道:“你也莫把人瞧得忒也过了,往年参加县试府试的也有,如何不见他去请。仍是看在咱爹的面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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