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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

    !!!!“不是,绝对不是他!”“屎真香”为潘妖厮辩护道。

    “哦?华夫人这样说莫非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华夫人可得全部据实报告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便便女”(“屎真香”)将脸别到一边去,但从她的语气可以看出她在说谎,她在心虚。

    “你知不知道我们会弄清楚的。”说完,我决定不跟她耗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采掘证据。我将两个丫环交给一起来的衙差,然后和齐修庭一起到“水桶”的书房去。

    我们一行人穿堂越厦,过走廊,越仪门,走了很久,绕过一道月亮型的拱门,方走到水桶的书房,而“屎真香”则在十几名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跟着过来了。

    “水桶”的书房很大,是一间极宽敞的大屋,光线十分充足,即使在下雨天,屋内仍然很亮,是个非常适合看书的地方。走进去,书香逸绕,清韵迭生,跟“水桶”的形象很不符合。靠窗处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桌上面放着书画纸、宣纸、笔、墨、砚等文宝。墙上挂着各类泼墨山水画,都是出自九画山庄的真迹。

    书房内迎面一排书架,书架上的各式竹简书轴散乱了一地,“水桶”俯仰在书堆中,衣着不完整,上身裸着,头发散乱,赤脚,一只手捏着书轴,书轴上有红色的斑点。

    房中间有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放着一只茶壶和一些点心,茶叶散落在桌子上,点心倒在地上,引来一堆蚂蚁。

    我跟往常一样,在尸房里燃起了苍术和皂角,然后带上口罩和手套,嘴里再含住一小块生姜,并给其他人也各分了一片。

    我将“水桶”整个身子翻过来,当场我被“水桶”的表情吓了一跳。

    “水桶”一双眼睛圆睁着,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嘴角挂着一抹血痕,但已经干了,他的喉管被人割破了,血不多,而且已经干了,凝固在伤口上,吼咙上的伤痕和华修远一样,都是由极其细的剑所造成的,伤口细而长,这个应该是导致“水桶”死亡的致命伤,书轴的红点应该是喉咙被割开时,血喷洒而出滴在上面而留下的痕迹。

    只是我从下人那里打听来,齐修庭也说过,“水桶”是有些武功的,一般的人是无法轻易杀死他的。

    桌子下面有几个碎了的茶杯,凳子歪倒在地上。我走过去,夹起一块点心,点心过了一夜有点硬了,只是颜色有点奇怪,我拿到鼻子下一闻,竟是五石散的味道。

    莫非有人将五石散加到点心中?

    “五石散”是一种中药散剂,它的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这个药方是给伤寒病人吃的,这种散剂性子燥热,对伤寒病人有一些补益。

    如果“水桶”服了这些点心,那么倒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裸着上身,因为常人吃了服散之后会全身发烧热,皮肤会变得特别敏感,非常容易被磨破,倘若他们在发冷时吃热的东西或穿比较厚衣物,那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庄主平时有服用五石散?”我问站在一边的管家。

    “是的。我们庄主每日必服。”管家一脸自豪的说道。

    那就对了,五石散是一种毒品,服用之后,人体忽冷忽热,肉体会暂时陷入苦痛中,可同时精神却可以进入一种恍惚忘我的境界,会产生幻觉,然后精神恍惚,后果跟服用现代的摇头丸一样。所以即使“水桶”武功再高强,倘若凶手知道他服了五石散,那么下手将易如反掌。

    五石散原料中含有一种毒物,长期服用会导致慢性砷中毒。在中国的历史中,五石散流行了几个朝代,尤其是晋朝,在那数百年里,被毒死的人上百万,因此吃出毛病却没死掉的肯定更多。“杀人之烈,较鸦片尤为过之”。但偏偏在晋朝时期,服用五石散却成了一种文化风尚,上流大夫以服用五石散为容,此病态风潮风靡晋朝的整个上流社会。

    “那平时谁知道你家庄主有服用五石散的习惯。”

    “知道的人都是庄主的朋友,如静王爷等。”九画山庄在江湖山很有名,由以它的画闻名于世人。

    “那潘公子呢?”虽然我不大认为是潘岳杀的人,我总感觉像他那样妖艳的人应该是个有洁癖的人,像杀人这样的事他是不屑于自己动手的,只是司法上讲求的是证据,个人偏见或想法都是不应该放到到案子中去。

    “是的,潘公子也知道,庄主身前非常喜欢和看重潘公子。”

    闻言,我不语,站起来,记录下所有的发现和检查。却发现有个小丫环趁我们讨论的时候,偷偷跑了进来,挪到桌子旁,蹲下去,假装挠痒,从桌子底下拿起一个东西,快速地放到袖子里面去,然后以为没人注意她一样,想悄悄地跑出去。

    我箭步上去,扭住她的手,“你藏了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没……没……什么,好痛……”一看她急红了眼框,可怜兮兮的,我一时心软,马上松手,不料这样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竟然如此狡猾,趁我松手的空隙,矮身从我手下跑过去。

    “捉住她!”“屎真香”的下人闻言和衙差们一起加入捉人行列,我还以为他们个个都好是好公民,可没想到他们却是趁机制造混乱,有意帮助那小女孩逃跑,等到我制止他们,跑出去时,那小女孩却没有了身影。

    shit!

    我回身想找“屎真香”理论,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梁上面飘下来,晃过我眼前,朝前飞去,正当大家迷糊发生了什么事时,那身影又回来了,白衣款款,带着阵阵清香。

    是潘岳!

    他站在那里,雨水顺着他柔顺乌黑的发丝流下来,头发伏帖在他举世无双的脸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他一只手里提着刚才逃跑的小女孩。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做“梁上君子”多久了?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怎么一直都没有人发现呢?

    看我没动,他提着小女孩走了过来,“咳咳,”他清清嗓子,表情非常的别扭,两颊有片不自然的红晕,看了我一眼,然后望向旁边的假山,“给,我把她捉回来。”

    “哦,谢谢。”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有点反应不过来,愣着看他发呆,而他脸上的红晕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渐渐地扩大势力范围,“你没事吧?”不会是感冒了吧,我没有多想,伸出手,垫起脚尖,摸上他的额头,没想到刚碰上,他竟然如触电般地马上弹跳开三尺。

    我看着自己空在半空的手,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感觉旁边的人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恨不得挖个坑埋掉自己,明知道自己很霉,名声很烂,潘妖厮很不喜欢我,我怎么就不能清醒点,竟然还要给自己制造麻烦!只是天知道,我刚才真的不是色心大起,我只是很习惯性地关心身边的人,~~~可是我知道说出去大家肯定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非常怪异,而理由非常牵强!

    就在我们两个又对望时,齐修庭过来从潘岳的手中接过那小女孩,撸起她的袖子,拿出一块小布,然后将小女孩交给手下的衙差,将布拿给我看。

    我一看,又一次惊呆了。

    那是一块碎布,明显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布上的花纹很奇特,白中透着淡蓝的花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布上有几滴血。

    我和齐修庭同时抬起头来,望向还在继续烧红云的潘岳,他身上所穿的衣杉和我手上的布料是一模一样的。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走过来,看了看我手中的布,对比了一下身上的衣料,齐修庭绕着他转了一圈,突然蹲下身去,揪住他的下摆,“请问潘公子,你衣服是什么时候被扯破的?”

    “不知道。”很酷的回答。

    “你!”齐修庭站起来,扯过我手上的布,贴到他的下摆去,潘妖厮竟然没有躲开,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可我发现所有女丁的眼睛并不是在看齐修庭如何取证据,而是冒着红心在偷偷看潘妖厮,只是潘妖厮面无表情,两眼看着雨中的假山。

    齐修庭往潘妖厮的衣服破碎处一接,正好吻合!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布正是从他身上的衣服扯下来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没有。”将冷酷进行到底。

    “有人看见你昨晚在华庄主的书房里呆了很久,并且听到你很大声地骂华庄主,可有这回事。”

    “有又怎么样,没有怎么样?”

    “你最好老实回答,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跟华庄主的死是脱不开关系的,所以只好请潘公子你跟我们回衙门一趟,来人,送潘公子到衙门去。”说是送,其实就是捉。

    “是!”两个衙差应声而上。

    潘妖厮竟然还是没有躲开,仍然一副不急的样子,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屎真香”憋不住了,“拿开你们的脏手,潘公子绝对不会杀人的!”

    “华夫人这样说,是否知道背后的真相或者知道凶手是谁?倘若知道,于公于私都应该据实禀告,一来帮你相公华庄主找出真凶,慰告他的亡灵,二来可洗刷潘公子的悬疑。”我在心里笑了下,“屎真香”果然沉不住气了,她三番四次地为潘岳而辩护,只是私心护短,还是知道真相呢?“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你们不可以捉走潘公子。”

    “那就轮不到你说话了。”说话的是齐修庭,说完就使眼色让衙差带潘岳下去,自己也跟了上去,齐修庭心里担忧着时候能否顺利将潘岳押回衙门去,因为如果潘妖厮反抗的话,不要说几个衙差,十个齐修庭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上次他就领教过了。

    “你……”突然间潘妖厮停了下来转过来看我,众人如临大敌,紧张看着他。

    “啊?”我不明所以,但可以感觉得到周围的人暧昧地看着我们。

    “没什么了。”他的眼睛在我脸上扫了一拳,然后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又转过身去,由衙差押着带回衙门去。

    “屎真香”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我们将那两个小丫环以及那个小女孩、潘岳一起带回了衙门,雨还在继续下着。我和齐修庭、潘岳、以及两个丫环坐在同一辆马车里,马车内空间不大,五个人坐下去显得有点拥挤。

    潘妖厮闭目养神扮深沉,两个丫环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偷看潘妖厮,齐修庭守着车门口,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马车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而潘妖厮正好坐在我对面,我眼睛转了好几圈也没有越过他的范围去。

    他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呢?你是否也认为是我杀了人就够了。”

    我望着他良久,摇了摇头,虽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我有强烈的预感——他不是杀人凶手,课况没有人会笨到把证据拿出来指正自己。

    “那就行了。”他突然又没头没脑地说道,说完闭上眼睛继续养神,不再理我,只是嘴角有些可疑地弯着。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这妖厮搞什么乌龙!难道糊弄我很好玩吗?大家不要阻止我,我要没了这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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