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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玉

    !!!!我们回到衙门时,天还在继续下雨,老吴出门去了,作为一方的父母官,老吴是非常忙的,既要“决狱讼”,还要劝农桑、宣教化、掌礼仪、管赋税。我们只好将潘岳暂时关押到牢房里去,我和齐修庭在刑房内等了很久,老吴还是没有回来,潘岳那妖孽却很淡定,坐在那里,居然还有心情打坐。

    初秋的寒风在屋外呼啸着,杂着淅沥的雨声,让人觉得很心烦。这时齐修庭的夫人吴心送饭来了,齐修庭跟他夫人两人恩爱去了,留下我和潘妖孽在同一个房子间里,屋子里静得我们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那个……”我终于憋不住了,再这么下去,我会憋疯的。

    “……”

    潘妖孽没有理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喂!”我冲上前去,太瞧不起人了吧,好歹也要睁开眼睛看一下我表示尊重啊!“你还活着吧!”

    “……”

    依然没有理我!

    我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向妖孽砸过去,妖孽头一偏,很轻松地避了过去,可恶!我再接再厉,将可以砸的东西都砸过去。

    “看招!”

    “头!”

    “脚”

    ……

    ……

    我边说边砸,但都被他一一躲过了,“屁股!”

    “噗嗤。”潘妖孽的冰山终于融化了一角,他长手一捉,捏住了我丢过去的杯子,睁开眼睛,微眯着,“你……”

    “我……”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你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吧?”

    “呕……”我做呕吐状,“自恋的人看得多了,但像你这么自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完全可以做芙蓉姐姐的接帮人了。”

    “芙蓉姐姐?”他满脸不解。

    “就是一个跟你一样‘漂亮’又自恋的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你没兴趣,一点都没!”哼,不就是长得帅了点,不就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嘛,有什么了不起,谁说我一定要买他的帐!我有三哥帮我洗脚丫就够了,想到三哥我又忍不住想起那晚的吻,脸又红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像冰一样冷的声音马上打破我所有的yy。

    “我想什么难道还要向你报告啊,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啊!”真人管得真宽,还管到我思想来了!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惊讶的看着他,嘿,这人真是奇怪,不是一直不承认吗?小时侯跟我定亲时,不是闹别扭跑了吗?后来还传闻他自杀或者喜欢上男人,为的就是不跟我成亲!怎么现在认了?

    不过他认不代表我就会接受,难道在他眼中我就那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他挥挥手我就会乖乖跑过去?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老实说吧:老猪我不稀罕,老猪我可痴情着呢!等我和三哥都老了,我就和他一起回高家庄去过他耕田来他织布,他挑水来他浇园的田园生活,做对恩爱的快乐猪。

    “你也会说是‘未过门’啦,既然还没过门就什么也不算。何况我们迟早都要解除掉亲事的,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从此河水不犯井水。”

    他突然脸色一冷,一瞬间冰川加大雪崩,差点冷死我,我挠挠头退后两步,火速转身向门口跑去(55~~太没种了~~~),跑到一半,突然想到一件事,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昨天晚上你和李尔帆打斗时发生了什么事?”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潘妖孽笑得特别好看,特别温柔可亲,特别“慈祥”,我迟疑地看着他,差点被他“可亲”的倾国笑容给迷晕过去,刚上前走了两步,突然看到他的左手握成拳头样,青筋都露了出来。

    饿滴妈呀,杀人了~~~我边跑边叫,以投胎般的速度离开妖孽的势力范围,而刑房内又响起了呼唤“月经”的声音,“杨月经,你给我回来!”

    “不回,我要爬墙去!”哼,气死你,啦啦啦……

    刑房里面不断有声音穿来,但雨声将它淹灭了,我撑开伞,走出衙门去。

    我准备到沧浪馆去找李尔帆,一来弄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二来我想叫他们帮我,我想到云良阁一趟。

    走了好久才来到沧浪馆。

    沧浪馆很大,上下两层,是个很幽雅的书斋馆,专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而设的,他们在这里弹琴下旗,吟诗作对,抒发书生的雄心壮志。

    “小姐,您的牌子呢?”我才踏进一步,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就挡住我的去路。

    “什么牌子?”我不解。

    “我是沧浪馆的老板友藏,依据沧浪馆规则:只有有牌子的人才能进去。”二十五左右的年纪,说话彬彬有礼,很书生气。

    友藏?小丸子的爷爷?喷,这名字!

    “是啊,这个我知道啊,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是什么牌子,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牌子?”我决定耍太极,看能不能混进去。

    “小姐,牌子就是一种信物,可以是一封信,一样东西,如玉,香囊等,当然这些东西必须是沧浪馆的人给你的,作为信物,只有当你持有这些信物时,你才能被允许进去。”

    晕,搞什么地下组织那么严密!“我是李尔帆介绍过来的,他说叫我要找他时,找这里的老板就行了。”

    “哦,原来是李公子介绍的,请问你和李公子是……”友藏打量着我。

    “他是我三哥。”

    “哦,原来是九姑娘。”

    哈,原来李尔帆跟他说过我,我甩甩伞上的雨水就想走进去。

    “可你还是不能进去。”

    “为什么?”

    “能请九姑娘出示一下信物吗?”

    “这也是沧浪馆的规则之一?”我翘眉,如果是平时,我会非常喜欢这种尽忠职守的人,但今天我没心情跟他耗下去。

    “我有信物。”

    “那能否给在下看一下?”友藏不卑不亢,但也不依不饶,坚持要看信物。

    “给,看吧看吧。”我从身上摸出块东西放到他手上。

    “这……”一看,友藏脸有菜色,嘴角抽搐了几下,为难地看着我给他的东西。

    “这什么?这是我三哥送给我的,他说拿这个来找你就行了。”我大言不惭,面不改色。

    “可是……”友藏看看我,又看看那东西,“这玉真的是李公子送给姑娘的?”

    “那当然!”我提高声量,信誓旦旦,态度忠厚老实,显示自己童叟无欺。

    “可这玉怎么看都是街边一纹钱一只的假玉,依李公子的性情,他应该不会拿此物作信物的,姑娘是不是弄错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囧,那玉的确是我从路边的小贩那里买来,不过不是一纹钱一只,而是一纹钱两只,那天我看到那玉,发现颜色竟然和李尔帆给我的一样,所以我决定买下。当天我使命杀价,跟老板砍了半天价后老板才答应卖一对给我,我准备一只给我自己,一只给李尔帆作回礼的。我看那玉色跟他送给我的差不多,我跟小林子说我买了一百两,小林子还很羡慕地看着我,把我当成有钱人来巴结着,怎么到这里“小丸子的爷爷”一看就知道是一纹钱的货呢!!

    “你看不起人,这玉可是田玉,是四大名玉之一,怎么可能是假玉呢!”我决定将赖皮进行到底!死也不承认那是一纹钱的街边货!丢人不丢脸!虽然我已经没什么脸皮可以丢了。

    “可这明明就是……”

    “你还说!你在污蔑我我告诉我三哥!”

    无赖见得多了,可这么无赖的女子还没见过,娶妻千万莫娶此种女子——友藏心作。(请读者读到“友藏心作”几个字时,自己配合小丸子里面的配音)

    “哦?是谁欺负我们的九妹?”一个好听的男子声从友藏的身后响起。

    我绕过友藏一看,“四哥,小丸子的爷爷不让我进去!”

    “小丸子的爷爷?”俞景伦不解地看着我们两个。

    我吐吐舌头,一时口快说错了,“就是他啊,沧浪馆的老板。”

    “不是不让你进,而是九姑娘你拿的信物的确不是块真玉,我不能让你进来。”

    “哦,是什么玉,我看看。”

    “不要~~~”我跑回去想抢回那玉,但俞景伦那痞子已经快我一步抢到了。

    “这玉你是从哪里捡来的?”俞景伦满脸鄙夷地看着那玉,然后又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九姑娘说是李公子送给她的!”友藏答道。

    鸡婆!谁用你鸡婆啊!囧。

    “不会吧,九妹,三哥竟然拿这样的路边货给你当定情信物,真是欺人太甚了,不用怕,四哥帮你出头!”俞景伦很难得的义愤填膺。

    “不是啦,那个其实……是我买的。”我越说越低声。

    “买的,是不是被人诓了?在哪家买的,告诉四哥,我们现在马上去踢场子!”说着就要拉我走。

    “不是啦,没被人骗啦。”我囧到极点。

    “那是怎么回事?”他好奇地望着我。

    “那个……”我扭着衣角,扮小媳妇的模样。

    “你说,有什么事四哥做主!”俞景伦拍拍胸膛道。

    “四哥……”我无语……凝曰……原来四哥对我是着么好的,原来他是着么关心我这个妹妹!我一直都误会他了,“四哥,你别急,那玉是我从路边买的,一纹钱两只,我身上还有一只呢,你看。”有如此好的哥哥,我还有什么不能告诉他的?

    “你买的?”

    “恩。”

    “买来做什么?”

    “三哥以前给过我一只玉,然后我不小心……不见了,”还是说不出口我为了吃肉把玉给当了,而且当得那么低钱,“所以我现在买了两只,一只给他,一只给我。”哈哈,情侣饰品。

    “噗嗤……哈哈哈……你买一纹钱的玉给老三……当……定情信物……哈哈……笑死我了……”俞景伦笑得前仰后俯,头发张牙舞爪,捉住一根柱子撑住自己。

    ……

    ……

    囧囧囧……

    “笑!笑!笑!笑死你最好!”我抢过玉,放回身上,狠狠地踩了俞景伦一脚,我就说嘛,他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帮我,原来都是演戏,为的是套我的话!可恶可恶!

    “九妹……你说三哥……知道了会怎么样?哈哈……笑死我了……一纹钱两只……哈哈……”某人擦眼泪。

    “别笑了!”我憋红了脸,还好丢脸丢惯了,换作其他大家闺秀,恐怕要当场撞墙死了一了百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买东西送人,如果李尔帆他敢嫌弃的话,我就把它送个别人!哼!(友藏:要有人想要才行啊!)

    俞景伦还在很没有形象地笑着,友藏等人则转过身去,肩膀抖动得厉害。

    “别笑了,我有正事找你。”这仇我终有一天会报的!只是现在查案要紧。

    “哦?不会是叫我帮你将那一纹钱两只的玉拿个三哥吧?”俞景伦揉着嘴巴,估计是笑抽筋了。

    “不是啦,是正事!”

    “那我们进去吧。”看我一脸严肃,俞景伦这才停住笑,带我进到一个厢房去。

    俞景伦带我进去的是一间很雅致的房间,我还没有走进去,就听到了一阵轻柔如细丝的筝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婉转悠然,如泉水叮咚,沁人心弦。

    好熟悉的筝声,莫非是她!

    我迫不及待推门而进,一个女子坐在古筝旁边,身着素雅的白衫,几件别致的钗花别在头上,简单、飘逸,犹如一下凡的凌波仙子。

    “白烟沉。”我喊道。

    筝声嘎然而止,白烟沉抬起头来,看到我,先是有点茫然,然后血白的脸色顿时浮上一个美丽的笑容,“笑儿,是你!”她站起来,跑到我身边,激动地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我,“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哈哈,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我挺喜欢这个女子,真实而不做作,“你还好吗?”感觉她比前段时间瘦了,她的身体不是很好,又喜欢胡思乱想,所以很容易郁郁成病,林妹妹不就是因此而死?在青楼当丫环时我跟她说过林妹妹跟宝蝈蝈的故事,意在告诉她,忧郁对身体非常有害,可惜她听了后,唉声叹气了好多天,每次想起那故事就悲伤得哭泣,我简直怀疑她就是林妹妹的前世。

    “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句话不讲就跑了,妈妈说你偷了云良阁的东西,被赶了出去,我当时在想,你应该没命了,他们不会……”白烟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突然不说了。

    我也不追究了,毕竟她也只是人家手中的一颗旗子,我不想因为我而害了她,不过我之前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这样也好,省得我又要混入青楼去,我原打算打扮成男装,叫俞景伦带我混进去,看能不能套些消息出来。

    “你跟俞公子是……”她好奇地看着我们。

    “她是我的心上人。”

    “……”

    “……”

    “呕……”俞景伦一说完这话,就马上和我一起做呕吐状,可我却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白烟沉听到这话时,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放在桌下的手扭着手帕扭得快变形了。

    “你别听他乱讲,他是我四哥,我们是结拜的兄妹。”我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俞景伦一脚,这厮肯定又乱撒情花种子了,等人家开花了,他却不想摘了,永远是那个半调子的模样,不做任何承诺。

    “那笑儿妹妹真是幸运,真令人羡慕。”白烟沉虽然是对着我说,可眼角却瞥向俞景伦。

    哎,又是个神女有情,襄王无梦的故事。只是我不觉得他有什么好,这家伙经常以捉弄我为乐,这种将快乐建筑在他人痛苦之上的人会是什么好人!

    “烟沉姐,我想问你一些事。”我单刀直入,或许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和她对俞景伦的情分上,她会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消息,我就赌这一点。

    “笑儿妹妹请讲。”

    “我想知道冷霜清为何要嫁给九画山庄的华老庄主?”

    “哎。”白烟沉叹了一声,“冷姐姐也是个可怜人,我们青楼的女子哪能选择自己的路?有人愿意帮我们赎身,我们岂有不从的道理。”

    “可我听说当时华老庄主年老多病,已经病入膏肓,如果华老庄主一死,那冷霜清很可能陷入一种很凄惨的境地,这个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像她那么聪明的女子是不会轻易将自己推入一个如此凄惨的境况,虽然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路,但以她在云良阁的身份和地位,只要她不答应,玲珑也不会逼她,毕竟她是云良阁的招牌。”我一口气反驳她的话。

    白烟沉听到我的话低头不语。

    “冷霜清喜欢的是九画山庄的二少主华修远吧?”坐在一旁的俞景伦突然不咸不淡地丢下一颗炸弹。

    我和白烟沉同时惊讶地看他。

    “俞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这里不知道的人只有我一个!

    俞景伦笑了笑,有点高深莫测,但没有回答。

    “烟沉姐请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你应该知道冷霜清和华修远都死了吧,做为往昔的姐妹你也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吧?”

    沉默,又是沉默,沉默得我我心里没谱,如果她不说,我逼她也没用。

    “俞公子说的是真的,冷姐姐和华公子一早就两情相许,华公子想为冷姐姐赎身,可妈妈不肯,开了天价,华公子一直筹不到足够的钱,而冷姐姐的身价一日一日地在升。”

    “九画山庄不是很有钱吗?作为一个如此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应该拿得出才对。”我说出我的疑问。

    “笑儿妹妹或许有所不知,华公子不是正室所生,他是华老庄主当年和一青楼女子所生的,到了华公子十七岁那年才被允许认祖归宗。”

    我讶然,原来这其中竟然还藏着这么多故事,“那就是说华修远是在青楼长大的?哪个青楼?”

    “云良阁,华公子的娘亲是云良阁当年最红的头牌。”

    怪不得华修远个水桶长得有着癞蛤蟆跟天鹅的区别,“那华修远和冷霜清是在青楼时就认识并喜欢上对方?”

    “是的,冷姐姐八岁时就被卖到云良阁来,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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