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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你就是我的半壁江山

    !!!!叶嘉昱向来是个非常好学的好孩子,自懂事以来学习一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功课,凡举自己有兴趣的事件,所必须学会的本领,以及将来可以预估到的实习范围,都在他学习的范畴之内。而且,他学习的方式不限于读死书,地点更不局限于书堂。叶诚嘉曾经教过他一句话,就是人生无处不战场,人生无处不学堂。嘉昱一直把它竖为座右铭,时时刻刻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包括最近这个实在让他头疼兼理解不了的情爱一事。只是,到底要怎样学习才会了解这个东西呢?好象没有一本书上有完全的解释,甚至可以说是清楚的解释。可是,不弄懂它的话实在是日子过得很不爽。可是要如何才能弄懂呢?按照以往的经验,父皇或母后一旦发现自己对哪件事情特殊着迷不解的话,就会很快的安排自己实习体验的机会。而很快的,这样一个机会便是降临了。只是,任嘉昱怎样想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安排进这样一个机会里一个华丽丽的粉红陷阱。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父皇母后的安排,实在是有些不忠不孝的。可是,叶嘉昱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别的词可以来形容眼前的这一堆……不,四十减六的话,是三十四,不三十三名女孩齐齐出现在自己这班课堂里的阵仗。太夸张了吧?自己明明在事先看过这年级的花名表,贵族新一堂的十岁学员一共七十九名,三十九名男孩,四十名女孩。按道理讲,怎样也应该是平均分配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个学堂里会有三十三名女孩?而且一个个都用那种眼神来瞧自己?不错,嘉昱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有那么帅气的父皇和天下第一美女的母后,自己的样貌绝对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但是,这些女孩才十岁而已,干什么也这样聪明的知晓什么叫[秀色可餐]?不错,她们确实是以那种[饥渴][贪婪]的眼神来瞧自己的。仿佛自己在他们面前,不是什么人,而是一顿美味绝寰的饕餮大餐。第一天的学堂就在自制的疏离和淡漠中度过了。嘉昱不是不想和这些同学们玩,只是,被那些女生看得实在是没了心情。下课后回到碧波宫,好想和母后说些什么,她却只给了自己一张父皇留给自己的纸条,上面一句话:"在女孩,即使年纪再小的女孩眼里,你也不只是一个漂亮的男孩。"话很委婉,可是嘉昱看明白了。那些女孩之所以用那种的眼神来看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漂亮。怕是自己如果长了一个略丑些的平常脸,她们也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自己。不为容貌,只因为自己是个太子,本朝唯一的皇子兼太子。如果可以得到自己,那么将会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声名地位。如此看来,自己今天白日里的感觉果真没有错到哪里,在她们的眼里,确实闪动的都是饥渴和贪婪。只是,才十岁的女孩而已,到底能怎样呢?这样的问题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努力,便有了相当丰富的结果。自第二天再上学堂时起,一出出学习的闹剧便开始上演了。开始因为不熟惯,所以那些女孩们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办法,不过是穿一些与众不同的漂亮衣服,梳别致新巧的发髻胡钗,穿穿戴戴上引人注目罢了。只要今天自己多瞧哪个女孩的衣衫几眼,第二天包准有好几人穿的与那个女孩相仿甚至更漂亮的装扮。不用说话,只用眼神便可以控制他人的行为方式!第一次,嘉昱有了身为君主、无上尊荣的感觉。当然,更令嘉昱兴奋的是:自己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小战场,也许不似父母那般广博万相,危机重重,但是,却是一个可以将自己脑海中种种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完美试验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渐渐熟悉的女孩们终于不再满足于远远的观赏。一些胆子稍大的女孩借着各种各样的机会到自己身边游荡,一有机会便借机说上两句话,或送上家中师傅们精制的细点,或送上自己小小新绣的手帕。或明或暗间,每天自己学案的抽屉里都有着各色各样的小礼物。"这就叫行贿!"叶诚嘉的一句话,吓得正在自己书室内悄悄观赏礼物的嘉昱差点没跳起来,抬头一看,不只父皇,连母后也站在纱帘外含笑看着自己、自己手中的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礼物。刚想解释什么,却听父皇继续正经八百的讲解:"行贿不只限于平民于官员,官员与上级之间的利益往来,也包括象你现在的这种情况。女孩们送你礼物的理由当然是为了谄媚与讨好,目的自然是吸引你的注意力,以便将来的种种便利。有利益目的的单方面送礼,便叫行贿。""那、那儿臣这样,叫受贿吗?"嘉昱有些泛窘的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想扔掉却有些不舍,毕竟这是头一次同龄玩伴送自己的东西。也许它们别有目的,但是自己还是舍不得扔。可是如果是一个明君的话,是不是该现在彻底扔掉来表示自己的正派呢?这次解出答案的不是父皇,却是母后。佟霞笑嘻嘻的走过来,摸摸嘉昱的脑袋:"做臣下的送君王礼物是常事,这不叫受贿。如果是实质的礼物,可以称为献宠,如果是虚拟的言辞,可以解释叫做颂圣。当然,这并不是最正当的行为!可是,这样的行为却是最普遍的。对于君王来说,也是最好的辩人识人的机会。礼物代表人心,细细琢磨琢磨这些礼物,再想想送它们给你的那些人,很快你就会有一些心得了。"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佟霞和叶诚嘉在看到小嘉昱再度隐入自己的思维中后,便是象来时那般静静的离开了。回到属于自己的寝室中,叶诚嘉和佟霞突然之间都想说话,可是看看眼中的对方,却都笑了。叶诚嘉拍拍佟霞的手,安抚道:"不用担心,他会慢慢习惯这样的生活。"他以为现在的她,担心的是儿子的心智。毕竟他才十岁,现在就接受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会不会影响他正常的性情。可佟霞想说的却并不是这个。事实上,她不是想说,而是想问。她想问叶诚嘉: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他先开口说了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问些什么了。其实想来也清楚,他的童年并不似嘉昱这般,有自己和他小心的在呵护。那样的事情,也许很早很早便已然接触了。问了徒增伤感,不如故作小女人状,让他以为自己在担心孩子的好。只可惜佟霞眼中渐敛的光芒却早已然告诉了叶诚嘉,她在想些什么。这个女人终于开始关怀自己?终于开始想了解自己的过去了。这是个很好的开始,很好很好的开始。叶诚嘉和佟霞的开始是美好的,可是嘉昱和诸多女生的开始,却与美好根本无关。在竟识到献宠、颂圣、行贿、前程这样的字眼已经真正深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后,嘉昱再没了闲暇时间粘腻在母后的身边,而是一天到晚沉溺在他的小小战场中。每天他都会给自己安排一个目标,用一天的时间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试探自己的计谋和取成的效果。反反复复,每一天都会碰到意外的情况,但每一天却也因为各种情况的解决或未果,而有更多的心得和体会。慢慢的,他的重心注意力已经再不在碧波宫,而是转移到了那个本该早属于他的地方东宫太子殿。小小人儿交往的人物越来越多,他的战场也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大,相对应的闲暇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即使偶尔得空,他也情愿多看一些古书来增长见闻。直到有一天的傍晚,自己被传到了乾清殿,见到了似乎很久都没有关注过的父皇和母后。不知是太久不曾亲热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嘉昱竟然觉得父皇和母后不知道哪里什么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他们还是各坐各的位置,离得标标准准的距离间却好似变短了一样。彼此间一个眼神,就胜过了万语千言的交流……"怎么?这么久不见母后,都不过来让母后抱抱吗?"佟霞笑得很亲切,动作更是热情无比,伸开双臂便欲抱自己。可是,不知怎的,嘉昱却并没有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高兴的扑过去,埋在母后的怀时撒娇,而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这般的冷漠看得佟霞实在是伤心,哀怨的看了一眼叶诚嘉后,低声埋怨道:"你看,儿子对我都疏远成这样了。若不是你硬派人家到甘凉去了一年,他哪会这么疏远我?"以前自己的儿子多可爱,可现在呢?泪奔…………什么?母后去甘凉去了一年?为什么自己都没感觉?话说回来,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啊?时间怎么过的?怎么一下子就过了一年了?仔细想想,也是,这段时间自己真的办了很多的事情,从新一堂升到了新三堂,加了武备课,换了三任老师,还有…………"嘉昱,你是不是不爱母后了?"怎么连抱都不让抱一下?太伤心了。佟霞看着呆在那儿,半天没往自己身边挪一步的嘉昱,伤心都快哭出来了。晶莹的泪水直在眼圈周围绕,那凄楚的模样看得嘉昱心里这个慌神兼愧疚,赶紧是加快几步过去,掏出手帕来要给母后擦泪,可是手帕还没有掏出来就让母后一把抱进了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嘉昱从来没有见母后这样哭过!想来一定是伤心得不得了,才会哭成这样吧?是自己不对,竟然没有发现母后竟然走掉那么长时间了。虽然自己可以用碧波宫里仍然有[母后]身影作为借口,可是那样的借口太烂了,自己五六岁的时间就能分辨出那不是自己真的母后,现在却……不过话说回来了,眼前这位,真的是自己的母后吗?"陆姨,你颈后的那颗痣从领纱里掉出来了。"开什么玩笑!居然这样玩自己。而父皇居然管都不管?太过分了。可是,看向父皇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现在手里捧的那只奏章的封皮,竟然是金红色的。那是帝后才许用的颜色啊!难不成,母后真的离宫了?什么时候的事?仔细想想,自己竟然真的不记得上一次和母后交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凉薄了?竟然这样不关心自己的母后!母后……一路狂奔到了碧波宫,却意外的发现自己那个心爱的母后娘娘,并没有离开,而是正在指挥着一干宫人装东装西。见自己进来后,亲亲热热的笑问:"今儿可是奇了,怎么大白天的还想着回来看看母后?"话是很亲热不假,可是却并没有象刚才那位母后似的要抱自己搂自己。但是,只那样一句话,嘉昱就明白眼前这位是自己的真正母后。只是:"您要走了吗?"不然干什么打包这么多东西?尤其是图纸、书籍带了好多。"是啊!甘凉今年遭了大灾,你父皇和母后商量了一下,决定让母后到甘凉那边呆上一年。"美名为查看灾情,可实际上却是让明后帮他们恢复一下民生。毕竟,天下无人不知,明后娘娘是财神婆转世,她呆哪个地方,哪个地方就象挖了金矿似的财源滚滚。对于这一点,嘉昱当然也知道。只是……半晌没有听到嘉昱说话,扭头一看时,就见小家伙。不,现在已经不能再称之为小家伙了。十一岁的嘉昱在这一年的时光里真的长大了好多,原先稚儿的模样褪得几乎全无,浑身上下尽是少年人的英气。不再是甜甜软软的小萝卜头了!想来也真是有些伤感沮丧。只是:"有什么心事吗?还是这个母后好!不会象陆姨那样恶心的装可爱,也不会象父皇那样太过深沉的恶整自己。她的关心虽然很淡,但却感觉很舒适。可以前,为什么自己以前总是希望得到母后浓情烈火般的喜爱呢?"母后,儿臣……"想说很多,想问很多,可是一时间又发觉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好沮丧!看着他那般为难的样子,佟霞心里实在是可乐。很想按计划的那般整整这个一年来都不怎样理自己的臭小子,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嘛,会心疼的。伸手将他轻轻揽进了怀里,没有象以前那样抱得很紧很紧,只是让他的头轻轻枕在自己的肩上:"不需要讶异自己的变化,现在的你事实上仍然处在变化期之中。当有一天,你发现你和你的父皇竟是那样相似的时候,你就真正的长大了。""可是,可是儿臣想要的明明不是长大啊!"自己曾经最大的梦想是父母的恩爱,对自己的疼宠。可现在呢?自己竟然连母后即将远行的事也不知道,更加不知道父皇最近到底有没有宿在这里?自己到底怎么了啊?就知道这小子在烦这个:"人长大了,心自然也变大了。要是你长到二十三十,还满脑子想得如何让母后多抱抱你,多疼疼你的话,那岂不是很恐怖!"轻轻的一句玩笑话,却打破了嘉昱的困扰。确实,如果自己真的一直希望那种事的话,确实也挺傻的。可是,有一件事却一直仍然是自己所深深介意的,那就是:"为什么您又要走?为什么父皇又要利用您的才能把你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一去就是一整年?难道他果真不爱您吗?"如果爱的话,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由自己亲手制造的分离呢?一年了,希望他想通的事情,看来如今却仍然没有想通。只不过也许现在再解释的话,他会比较好理解一些了吧?"为什么你要把这趟旅行想成是利用后的发配,无情的分离呢?为什么你不曾想过,你父皇要对母后的能力与忠诚有多大的信心才会做这样的决定。而,又是什么让他对另外一个能量越来越大的女子,这般的放心?"有些时候,有些感觉是不必说出口的,真正的真情人之间会有心灵交汇这种东西的存在,一如:"这一年来,你不曾太多关注过母后,难道就说明你的内心不喜爱母后,不重视母后了吗?"虽说亲情或爱情,并不竭然相同,但是那种思念和在乎的感觉却是一样的。看着眼前怔怔的男孩,佟霞轻笑。不再说些什么,只是从昨日起便一直放在书案上的那只从未在碧波宫中出现过的金玉锦盒递到了嘉昱的手中。这是一只手工精美的金玉锦盒,汉白玉的盒身白壁无暇,四角镶嵌的黄金纯正灿亮。打开盒盖,里面上下翻页铺垫的尽是满满的鲜红锦缎,上龙下凤,富贵无双。这样的锦盒嘉昱看得很是眼熟,因为同款同样的另外一只正方形的锦盒里放着的是父皇的天子龙印。而这只呢?扁扁长长的锦盒里却只放了一只好大好大的金黄色信囊。难不成,这是父皇写给母后的情书?这么大这么厚的信囊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父皇到底有多少话想和母后说啊?写这么长的信,要花很长的时间吧?他是什么时候写的呢?一瞬间,嘉昱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可笑的镜头。满怀喜悦兴奋的拆开信囊,却发现里面确实装了很多很多页的信纸,可是上面却没有一个字。这是什么意思?扭头看母后。佟霞笑笑,翻翻手示意嘉昱看信囊的背面。嘉昱听言,翻过信囊的背面一看,上面只有很是简单的四个字半壁江山。"这就是你父皇给母后最珍贵的东西!不是甜言蜜语,更不是朝昔相对,而是全然的依赖和背后默默的辅佐。他给了我半壁江山的权力,而我,便是他心中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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