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走了，另一个来了
长相俏丽的姑娘在呜呜地哭。
不但在哭得梨花带雨，还抽抽噎噎地捏住了青年的手。
“要去那么久吗？……莫言哥哥……”
“嗯。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青年英俊，女孩漂亮，这样的两人站在机场的大厅里，形成了一幅韩剧般完美的送别场面。
多么地催人泪下，多么地感人！
只是……
这样的完美风景里却多了个电灯泡哎！——路人们都不无惋惜地想。
电灯泡通红着眼睛，使劲憋着不想哭，无奈眼泪鼻涕还都一起流了下来。像一只皱起脸来的兔子。
小小的身板，手上却提着和体型不相称的大件行李。——哇，还是个怪力女耶！
“姐，我来拿吧。”
“没事。”莫御拽着行李不肯松手：“就这点东西，还不如一箱鲜鱼呢。你还有什么话赶紧和小玉说说，以后想说话可要打长途电话了啊，要好多钱呢！现在抓紧说完比较划算。”
小玉虽然眼圈红还是纠正她：“莫御姐，我有莫言哥哥的msn和qq呢，可以视频。”
“啊？是吗？”莫御不好意思，她又跟不上时代了。
“莫御姐以后有什么话想说可以来我家。你家没宽带吧。”
“嗯，那就麻烦你了，等下，装宽带要多少钱啊？……”
莫言听着这两个女人家长里短的对话，好像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玉，别那么调皮捣蛋，多听听父母的话，我走了以后也要好好地学英文。”因为受王阿叔的托付，莫言一直在给王小玉补习英文。
“我才没有调皮咧！英语也会好好学的啦！”女孩泪痕未干，扮了个鬼脸。
这样的琴瑟和鸣的场面真是和谐，莫御怀揣着一颗慈母心欣慰不已。
莫言又对莫御简单说了两句再见的话，很快对两人挥挥手，消失在机场通道口。
望着青年背着小提琴盒，越发挺拔的背影，她发了好长时间的楞，连王小玉叫她都没听见。
“走吧，莫御姐。”
她知道，可她挪不动步子。脚不争气地发软。明明刚才还是好好地。
这是她的宝贝弟弟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她和他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习惯了彼此依赖的温存，现在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身边空了。
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于是莫御借口肚子不舒服先尿遁，让王小玉先离开了机场。
因为她忽然间不舍得机场了，她想在地上看着小言的飞机起飞，哪怕再多看一眼莫言坐着的飞机，也是好的。
不知道小言有没有带够东西？她昨晚给他打包了一大包他喜欢的咸鱼干和酱菜瓜，应该够吃了吧？
等一下，那架飞机会不会出事？！听说最近经常有飞机掉耶……
呸呸呸，乌鸦嘴，千万别灵……
越担心就越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就越担心。莫御cāo着老妈子的心，在机场的滚滚人流当中站得像根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莫御呆头呆脑地回头，等看清那人，眼圈忽然间又红了，眼泪止不住大颗地掉。站在她对面的人仿佛又习惯性地叹了口气，开口说：
“姐，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走。”
“……”
“真的不用担心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天快冷了，不要忘了多穿件衣服，晚上睡觉不要盖薄被子。早点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莫言一边说，一边掏出纸巾，帮她擦哭出来的眼泪鼻涕。
真是没出息，明明只是短暂的分离，却上演的和生离死别一样，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止住眼泪。
送别的意义，不在于别，而在于送，唯有看着对方背影的那个人，心情才是最伤感。
莫御知道莫言的想法。她呜呜地哭地说不出话来，点点头，转身迈开步子。
然后可怜兮兮地一步三回头。
大概是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悲惨，也许是这样的分离对谁都不好受，莫言脸上的淡然好像也有点挂不住，渐渐得他的表情有点咬牙切齿。
“等一下！”
猝不及防地，莫御被从背后拥入了一个怀抱里。比她高大的弟弟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了她，她的眼前，只有那双拉惯了小提琴，白皙而骨节清晰的，音乐家的手。
她看不到莫言的脸，但响起在耳边的声音早不复以往从容，而是忍耐不住的，压抑着激动的力度，微微地发着抖：
“你别老用那种表情看我……，我，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莫御脑子一片空白，只呆呆地被莫言抱着。
“你知道吗？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不那么想叫你姐姐了。”
“……”
“我想叫你，傻甜。我的傻甜。”
颈后有冰凉的触感，莫言在亲吻她，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羽毛一般轻盈小心，从脖颈直到衣领下，延伸背脊的地方，亲得她整条背脊都发麻了。
良久良久，眼前抱着她的手掌才松开。
“再见。”青年在她耳边这么说。
莫御一直没有回头，她完全被吓傻了，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直站着。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惊醒过来，而她的弟弟，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机场的玻璃幕墙外，巨大的飞机从蓝天上呼啸而过。
莫御觉得自己的脚比起之前，更加发软了。
***
一叠照片被送到了李雷恩的案头。
照片上是一对男女在相拥。姿态暧昧，异常刺眼。
李二公子皱起眉头。就算是姐弟，这样看过去也太亲密了些。
难道是……乱伦？！
当然做出这种猜测的李雷恩，并不知道莫御莫言没有血缘关系。
只是，当他看到那个小小的肩膀被整个包在男人怀里，那个姿势……
哇啊啊啊啊，气煞他也！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也不知道“乱伦”两个字怎么写？！不行，他要去捉奸！捉到了男的卖给鸭店，女的卖给**店！
等等，把傻甜卖了也不值几个钱，还不如卖只会下蛋的母**！卖给他算了！
李雷恩真的气势汹汹去了，谁知去到那里却扑了个空，现在幸福小区的商店街整条都是他李家的产业了，李雷恩大手笔地把街面全部都推平，一片空敞之间，唯有小小的鱼店颤巍巍树立着。
明明旁边就停着大型铲土机，一铲子下去，就像小草一样一掰就断了，可是却仍是固执地立着。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里的无名火越冒越大。没抓到人，越加不爽，在鱼店外溜了一圈，干脆下令。
“把这里铲了！”
***
莫御在外面一直游荡到了深夜。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从机场出来，又是怎么坐上机场的大巴，而且连站牌都没看，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凉风吹拂在耳际，那个被亲吻过的地方，还是火烫的。
她第一次被小言这样地对待，那股克制着的热情那样烫，仿佛要将她融化了。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哈哈，就是嘛……她是个土包子，说不定现在的年轻人就流行用这种方式告别呢，多浪漫多亲昵。至于动机什么的，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她本来就比莫言愚蠢，会误解他的意思也是正常的。
恩，一定是这样。
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脚还发着抖，茫然又无措地，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方。
接着被街边低档发廊的小弟搭讪，糊里糊涂地拉了进去。进去以后脑袋还在发蒙，理发师怎么说都只会点头，最后理了个超级难看的发型。
本来她只是土气而已，现在则是土气加低俗了。照照镜子，周围是一片理发师虚伪的夸奖声，可她越发地抬不起头来。
像她这样的人追求什么时尚呢？朴素卑微点，不求扎到人的眼球就够了，硬是要学小玉那样的美丽女孩打扮，只会把自己弄得像个四不像一样，更显得丑陋而寒酸，那样的姿态也太难看了。
没错，像自己这样的，莫言真会动什么心思，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根本就不可能嘛。
莫御一边想，一边直勾勾盯着镜子很久，忽然想通了，嘿嘿嘿地傻笑一声，倒把旁边的理发师吓了一跳。
等结账的时候她才有点知觉，心痛地要死。她这辈子从来没进过发廊，理发都是自己拿着剪刀咔嚓的，这下子荷包更瘪了，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月漫天。
莫御顶着个奇怪的发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
小区全部拆迁了，没有路灯，远远地，她只看见几架大型铲土机黑黝黝的影子。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对着手机，吼得很大声，整条街道都听得到。
“该死的，我都说了报案了！像她那样子，日子过得好像五十年代阿婆一样，怎么可能这么晚还不在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给我报人口失踪案！等下，你给我找过流浪汉的聚集处了没？”
“……认尸？女尸？你他x地乱乌鸦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乌鸦嘴……”
男人说了一半，眼神忽然定在她身后，一瞬间脸色青青白白变了好几种。然后匆忙甩了一句：“不用报案了！”收了线就大步流星地朝莫御走过来。
男人的眼神穷凶极恶，吓得莫御情不自禁缩了缩。
他一步步逼逼逼，她就一步步缩缩。一直到了墙角，整个人都只能团起来，兔子一般地索索发抖。
李雷恩气得发飙。该死的他都大发善心没有辣手把小鱼店铲平了，她还敢给他夜不归宿！
他大吼：“你他x地给我死到哪里去了啊？！都十一点了！说，是不是去哪里鬼混了？”
耳朵要被震聋了。
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一般：
“你剪了个什么鬼发型？！这个颜色是要去当□吗？”
不但在哭得梨花带雨，还抽抽噎噎地捏住了青年的手。
“要去那么久吗？……莫言哥哥……”
“嗯。很快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青年英俊，女孩漂亮，这样的两人站在机场的大厅里，形成了一幅韩剧般完美的送别场面。
多么地催人泪下，多么地感人！
只是……
这样的完美风景里却多了个电灯泡哎！——路人们都不无惋惜地想。
电灯泡通红着眼睛，使劲憋着不想哭，无奈眼泪鼻涕还都一起流了下来。像一只皱起脸来的兔子。
小小的身板，手上却提着和体型不相称的大件行李。——哇，还是个怪力女耶！
“姐，我来拿吧。”
“没事。”莫御拽着行李不肯松手：“就这点东西，还不如一箱鲜鱼呢。你还有什么话赶紧和小玉说说，以后想说话可要打长途电话了啊，要好多钱呢！现在抓紧说完比较划算。”
小玉虽然眼圈红还是纠正她：“莫御姐，我有莫言哥哥的msn和qq呢，可以视频。”
“啊？是吗？”莫御不好意思，她又跟不上时代了。
“莫御姐以后有什么话想说可以来我家。你家没宽带吧。”
“嗯，那就麻烦你了，等下，装宽带要多少钱啊？……”
莫言听着这两个女人家长里短的对话，好像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玉，别那么调皮捣蛋，多听听父母的话，我走了以后也要好好地学英文。”因为受王阿叔的托付，莫言一直在给王小玉补习英文。
“我才没有调皮咧！英语也会好好学的啦！”女孩泪痕未干，扮了个鬼脸。
这样的琴瑟和鸣的场面真是和谐，莫御怀揣着一颗慈母心欣慰不已。
莫言又对莫御简单说了两句再见的话，很快对两人挥挥手，消失在机场通道口。
望着青年背着小提琴盒，越发挺拔的背影，她发了好长时间的楞，连王小玉叫她都没听见。
“走吧，莫御姐。”
她知道，可她挪不动步子。脚不争气地发软。明明刚才还是好好地。
这是她的宝贝弟弟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她和他相依为命那么多年，习惯了彼此依赖的温存，现在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身边空了。
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于是莫御借口肚子不舒服先尿遁，让王小玉先离开了机场。
因为她忽然间不舍得机场了，她想在地上看着小言的飞机起飞，哪怕再多看一眼莫言坐着的飞机，也是好的。
不知道小言有没有带够东西？她昨晚给他打包了一大包他喜欢的咸鱼干和酱菜瓜，应该够吃了吧？
等一下，那架飞机会不会出事？！听说最近经常有飞机掉耶……
呸呸呸，乌鸦嘴，千万别灵……
越担心就越胡思乱想，越胡思乱想就越担心。莫御cāo着老妈子的心，在机场的滚滚人流当中站得像根柱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莫御呆头呆脑地回头，等看清那人，眼圈忽然间又红了，眼泪止不住大颗地掉。站在她对面的人仿佛又习惯性地叹了口气，开口说：
“姐，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走。”
“……”
“真的不用担心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天快冷了，不要忘了多穿件衣服，晚上睡觉不要盖薄被子。早点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莫言一边说，一边掏出纸巾，帮她擦哭出来的眼泪鼻涕。
真是没出息，明明只是短暂的分离，却上演的和生离死别一样，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止住眼泪。
送别的意义，不在于别，而在于送，唯有看着对方背影的那个人，心情才是最伤感。
莫御知道莫言的想法。她呜呜地哭地说不出话来，点点头，转身迈开步子。
然后可怜兮兮地一步三回头。
大概是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可怜悲惨，也许是这样的分离对谁都不好受，莫言脸上的淡然好像也有点挂不住，渐渐得他的表情有点咬牙切齿。
“等一下！”
猝不及防地，莫御被从背后拥入了一个怀抱里。比她高大的弟弟用双手紧紧地箍住了她，她的眼前，只有那双拉惯了小提琴，白皙而骨节清晰的，音乐家的手。
她看不到莫言的脸，但响起在耳边的声音早不复以往从容，而是忍耐不住的，压抑着激动的力度，微微地发着抖：
“你别老用那种表情看我……，我，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莫御脑子一片空白，只呆呆地被莫言抱着。
“你知道吗？从很多年前开始，我就不那么想叫你姐姐了。”
“……”
“我想叫你，傻甜。我的傻甜。”
颈后有冰凉的触感，莫言在亲吻她，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羽毛一般轻盈小心，从脖颈直到衣领下，延伸背脊的地方，亲得她整条背脊都发麻了。
良久良久，眼前抱着她的手掌才松开。
“再见。”青年在她耳边这么说。
莫御一直没有回头，她完全被吓傻了，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直站着。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惊醒过来，而她的弟弟，早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机场的玻璃幕墙外，巨大的飞机从蓝天上呼啸而过。
莫御觉得自己的脚比起之前，更加发软了。
***
一叠照片被送到了李雷恩的案头。
照片上是一对男女在相拥。姿态暧昧，异常刺眼。
李二公子皱起眉头。就算是姐弟，这样看过去也太亲密了些。
难道是……乱伦？！
当然做出这种猜测的李雷恩，并不知道莫御莫言没有血缘关系。
只是，当他看到那个小小的肩膀被整个包在男人怀里，那个姿势……
哇啊啊啊啊，气煞他也！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也不知道“乱伦”两个字怎么写？！不行，他要去捉奸！捉到了男的卖给鸭店，女的卖给**店！
等等，把傻甜卖了也不值几个钱，还不如卖只会下蛋的母**！卖给他算了！
李雷恩真的气势汹汹去了，谁知去到那里却扑了个空，现在幸福小区的商店街整条都是他李家的产业了，李雷恩大手笔地把街面全部都推平，一片空敞之间，唯有小小的鱼店颤巍巍树立着。
明明旁边就停着大型铲土机，一铲子下去，就像小草一样一掰就断了，可是却仍是固执地立着。
他站着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心里的无名火越冒越大。没抓到人，越加不爽，在鱼店外溜了一圈，干脆下令。
“把这里铲了！”
***
莫御在外面一直游荡到了深夜。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从机场出来，又是怎么坐上机场的大巴，而且连站牌都没看，浑浑噩噩地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凉风吹拂在耳际，那个被亲吻过的地方，还是火烫的。
她第一次被小言这样地对待，那股克制着的热情那样烫，仿佛要将她融化了。
一定是有什么搞错了。哈哈，就是嘛……她是个土包子，说不定现在的年轻人就流行用这种方式告别呢，多浪漫多亲昵。至于动机什么的，根本就是自己想多了，她本来就比莫言愚蠢，会误解他的意思也是正常的。
恩，一定是这样。
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脚还发着抖，茫然又无措地，根本就不知道身在何方。
接着被街边低档发廊的小弟搭讪，糊里糊涂地拉了进去。进去以后脑袋还在发蒙，理发师怎么说都只会点头，最后理了个超级难看的发型。
本来她只是土气而已，现在则是土气加低俗了。照照镜子，周围是一片理发师虚伪的夸奖声，可她越发地抬不起头来。
像她这样的人追求什么时尚呢？朴素卑微点，不求扎到人的眼球就够了，硬是要学小玉那样的美丽女孩打扮，只会把自己弄得像个四不像一样，更显得丑陋而寒酸，那样的姿态也太难看了。
没错，像自己这样的，莫言真会动什么心思，才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根本就不可能嘛。
莫御一边想，一边直勾勾盯着镜子很久，忽然想通了，嘿嘿嘿地傻笑一声，倒把旁边的理发师吓了一跳。
等结账的时候她才有点知觉，心痛地要死。她这辈子从来没进过发廊，理发都是自己拿着剪刀咔嚓的，这下子荷包更瘪了，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月漫天。
莫御顶着个奇怪的发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赶。
小区全部拆迁了，没有路灯，远远地，她只看见几架大型铲土机黑黝黝的影子。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对着手机，吼得很大声，整条街道都听得到。
“该死的，我都说了报案了！像她那样子，日子过得好像五十年代阿婆一样，怎么可能这么晚还不在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给我报人口失踪案！等下，你给我找过流浪汉的聚集处了没？”
“……认尸？女尸？你他x地乱乌鸦什么！小心我撕烂你的乌鸦嘴……”
男人说了一半，眼神忽然定在她身后，一瞬间脸色青青白白变了好几种。然后匆忙甩了一句：“不用报案了！”收了线就大步流星地朝莫御走过来。
男人的眼神穷凶极恶，吓得莫御情不自禁缩了缩。
他一步步逼逼逼，她就一步步缩缩。一直到了墙角，整个人都只能团起来，兔子一般地索索发抖。
李雷恩气得发飙。该死的他都大发善心没有辣手把小鱼店铲平了，她还敢给他夜不归宿！
他大吼：“你他x地给我死到哪里去了啊？！都十一点了！说，是不是去哪里鬼混了？”
耳朵要被震聋了。
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一般：
“你剪了个什么鬼发型？！这个颜色是要去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