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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多梦

    12.多梦

    已经开始有了警觉的贺蓝坚定地宅了起来,小区里有二十四小时保安,而且盛禹南走前特别叮嘱了保安除非问过贺蓝确认了才能放访客过来。

    这得益于盛禹南把家安在山坡上最后一间屋,而路上特别设了保安岗亭,那也是盛禹南要求的,当然盛禹南要求得起。如他这样的身份,一直没有请保镖随身,也一直没有出事那真叫运气。

    只是贺蓝却忘了,盛家从阿姨到司机都身手非常好,至于那天发生的事,那也是因为那人先拽住了贺蓝司机才有伸不开手脚。

    而且那件事当贺青知道后,特地从上到下关照了一遍,最后倒是把人全抓着了,可是贺蓝和贺青都肯定一件事,这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蓝蓝,最近别出门,我先打个电话安排几个人过来。”贺青安排的是退役开保安公司的老战友,那老战友迅速地安排了人来,全是某部队退下来的兵。

    安排好后贺青的行程也差不多了,好在有人在贺蓝身边他也放得心一些。

    在贺青走后,贺蓝也尽量不出门,只是她不出门也挡不住人进来。那天姚相忆说她要来,据说章近和办事儿去了,贺蓝想了想就让她过来。

    看到姚相忆时,姚相忆说:“你这儿和保安规格可高了哈,下回可不能这么拷问我了,你得跟他们说说,下回我来直接放行可不可以。”

    “好,我跟他们说,你下次来让你直接进来,他们记人记得很清楚。不过你要开车上来他们一定会盘查,你也看到了外面这些人可不听我的。我要嘀咕两句,他们还得特严肃的说一切为了安全,他们不能让名声砸在我手上。”贺蓝没想到这一句话会带来什么麻烦。

    第二回来,姚相忆带了陈昆仑,在告知贺蓝后,陈昆仑还是经受了一番盘查,直到最后陈昆仑苦着脸说:“我爸就是你们旅长,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当不认识我……”

    最后那保安说:“例行检查,贺头交待得严,我们也没办法,小陈多包涵。”

    末了,贺蓝说:“以后查就查吧,别我睡梦里都打电话问我见不见,反正谁都查,见不见的再说。”

    ……

    保安无言相对,反正不认识的人,没见过的基本上前面岗亭就不会放行,这样也可以。

    第三次是姚相忆自己来的,打了招呼倒是就进来了,第四次姚相忆却带了章近和来,章近和被盘查过后也不得不交待自己的身世,从头到尾的交待了一遍才被放行。

    而贺蓝竟然因为最近太cāo心太苦恼,游泳后就睡着了,怎么喊都喊不醒,姚相忆只好领着章近和在园子里坐了坐就走了。

    出事儿也就出在章近和来过之后,那天黄昏光线很美好,这会儿正是饭点的时候,保安轮班吃过了饭就在四处警戒着。天天在园子里跑来跑去,这孩子爱缠着保安们闹腾。

    这时贺蓝说:“我去洗洗泡泡,天天,你玩累了自己去洗澡。”

    “好。”天天念完就继续跟保安玩去了,好在派出一名保安就能把天天搞定,要不然保安们真得愁死了。

    上了楼的贺蓝洗完澡换了衣服,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下楼喝了杯柠檬水又往书房里去,想着拿本书来看看。进书房时开了灯,走了几步灯又黑了,她又退回去按,又是走几步就黑了……

    她心里颇奇怪地转身再去按时,忽然被人从后头紧紧抱住了,嘴也被捂住了,她好几次发力却没有半点作用,这下她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她这时是正宗的花拳绣腿儿,没从前练了十几年的劲儿道,所以被制住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这也说明另一件事,和上一拨人绝对有关系,要不然不能有备而来,而没有防备的话没谁能轻易制住她。

    迷迷糊糊昏过去前她脑子里想的竟然是盛禹南,心说:“盛禹南,你怎么还不回来……”

    再睁开眼睛时,她揉着发沉的脑袋坐起来一看,多陌生的地方,于是她被绑架了,真刺激,刺激到她开始害怕了!

    “到底怎么回事。”喃喃地嘀咕了一声。

    好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人来,如果是要钱或者求其他,总得有个人来交涉才对,可是她坐半天连个声响都没有。

    枯坐了大约一二小时,贺蓝的脑子越来越清醒的时候,忽然个蒙着脸的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饭说:“吃饭吧,饿死了就不值钱了。”

    果然是钱,是钱倒更安心,至少还有救,不过万一撕票怎么办,其实她更关心万一撕票自己到底是做为贺蓝死的,还是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好吧,就这时候了她依然这么纠结……

    吃了饭又有些昏沉,贺蓝于是明白了,他们在饭里下了药。虽然她吃很少的一点点,可是还是中招了,可见药下得多重,她是个死人啊,竟然没尝出来。

    在贺蓝睡着以后,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针管,走近了贺蓝后把针管里的药注射进了贺蓝的静脉里,缓缓的一点点地推进去,等到最后一点药水也进入静脉后,那男人才随手抛了针管,然后转身走了。

    这一夜,贺蓝睡得分外踏实,也可能是药的作用,她竟然梦到了自己从前的时候,甚至还有原主的从前,两个人的从前交替着上演,几乎让她差点分裂。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反而在梦里越陷越深,有时候甚至像是身临其境似的,更奇特的是她竟然明白自己是在做梦,只是梦做到最后越来越真实。

    “啊……”叫喊着从梦时醒来,贺蓝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样,她甚至完全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梦,虽然依稀记得做了一晚上的梦,但是怎么揉脑袋都想不起来。

    再吃饭时贺蓝就不敢随便吃了,仔细地闻了闻发现今天每样菜都下了药饭也有,所以她一口都没动。

    晚饭送过来时依旧有催眠药的成份在,所以她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然后送饭的人就说:“看来你发现了,只是安眠药,让你好好睡别想着跑,这样对谁都好,盛夫人你说是不是。”

    “安眠药,安眠药什么味道我比你们清楚。”贺蓝心说从前她有段时间老失眠,吃了不少安眠药,后来才用中药慢慢调养好。

    “盛夫人,我想你最好配合,要不然出什么问题我们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怎么不说财产安全,这话真是公式化,但是贺蓝权衡二三还是作出了一个决定:“你们拿安眠药来,我吃,但是在我饭菜里下药我是不会吃的。”

    那人倒是爽快,立刻就让人买了安眠药来,贺蓝吞了两颗下肚,然后就昏昏欲睡了。那人几经确认,在确信贺蓝是真的睡着了以后才推门出去。

    但是那人一出去,贺蓝就微微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用被子挡了挡把药吐了出来,她这是怕有摄像头或是有人监视。吐出安眠药来,从枕头縫里强塞了进去,这才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后就一动不动装作熟睡了一般,直到贺蓝以为不会有人来时,才轻轻地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门响,再然后又是脚步声,只是这回更近得多了。

    慢慢的有人靠近了床边,接着就往她手臂里注射了药剂,贺蓝很想挣扎或者借机逃跑,可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这和白天送饭的不是一个人,而且她不知道是什么药,万一跑到半路上药发作了,她还是得被逮回来。

    等听到针筒进入垃圾筒的声音,贺蓝忽然在心里露出点儿喜色来,针筒没收走就好,想来这一群大男人也没谁会打扫。针筒没什么大用,可针头她大大有用。

    那人掩上门走了,不多会贺蓝又睡着了,这一夜还是梦着了从前的很多事,只不过这回没有属于贺意晚的从前了,全是原主的人生轨迹。

    可是她看到的还是只有盛禹南,完全是盛禹南,就好像从这一晚开始,她就在梦里和盛禹南谈情说爱似的,以后的好几晚都是这样。差一点贺蓝就忍不住怀疑,那人其实就是盛禹南吧……

    摇头自己就否决了:“盛禹南不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虽然我老觉得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他不会用这样的手段,而且也没必要。”

    “那会是谁,肯定是药起的作用,否则不会想起这些东西来,这些药难道是刺激大脑的?”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贺蓝这么想着又在心里算了算,床下的垃圾筒里已经有六根针筒了,也意味着她已经被绑来六天了。

    不知道天天怎么样,不知道盛禹南是不是知道了,不知道他们有测有担心。

    不经意间,这六天却像是六年,贺蓝的心里此时已经充满了对盛禹南的感情和依赖,因为嫁给盛禹南的这六年,贺蓝一直在这样的情感和环境里。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被迫接受了原主的记忆,可是她没法把这些记忆和自己分开,她静下来想时不免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可她不是原主,想疯也轻易疯不了!

    到底会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些,他是什么目的,贺蓝想着这三个问题久久出神,她没有半点头绪。

    要自救,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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