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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爪子

    单小姐——”

    管家在身后唤她。

    殷家兄弟已经告诉管家自己的名姓了么。单白回头,看到管家眼中忧心的光芒,似乎已经预料到今晚她要遭遇的事情……而那担忧的视线,也未免太轻车熟路了一些。

    单白看懂了。她明白,殷家兄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她并不知道殷罗的第一个女人就是她),带回来,不乖的,惩罚一下——这都是很有可能的。

    “管家见多识广,有什么可烦恼呢。”单白装作没有看懂的样子,对着管家毫无芥蒂地微笑。

    “单小姐,两位少爷正在震怒中,请你……”

    言尽于此。

    一看就知道单白是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太过单薄瘦弱的身体,就好像连花骨朵都没有结出一个来的绿色植株,又像是生了虫得了病,缺乏生机的,让人总想拿药给她喷一喷,治一治。而对于她所能结出的花儿,他们也很期待。

    她的面相看起来实在不像能够得人宠幸的样子,换老一辈的人来说,反而是那种啥都克的悲催气场。下巴太尖,脸盘太瘦,身上没肉,命盘太硬,若是老人家看了,实在难以从心里生出疼宠来。

    可是在殷家兄弟眼中,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穿着衣服的女孩土里土气又懦弱胆小极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可是一旦脱掉衣服,不需要完全暴露,只要那么半遮半掩地往那儿哼哼唧唧一躺,就让人觉得心里痒极,就想用她这副药,蹭蹭,治治。当然——还是用了才最有疗效。管家就在门前,低声跟单白说着自个小心。他的身份,并不被允许往别墅深了进,而且这大晚上的,想也知道,有女人有男人的世界,关他一老头子什么事。

    他也只能,在单白渐渐踏入房子深处的那团黑暗中时,静静看着,然后,出去,锁上大门。

    ******

    “啧啧……想要逃跑的小猫,怎么舍得回来了?”

    一片漆黑的宽敞客厅,没有开灯,可是黑暗深处那两双亮晶晶的眸子,却让人无法忽略。仿佛暗夜中静静等待猎物上钩的兽类,那么明亮却充满破坏欲的双眼,紧紧勾住单白的身影。

    周遭太暗,自己像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陷阱,那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于是单白轻声问道:“能不能把灯打开?”

    暗色中只听嗤哼一声,下一秒身边一阵轻风拂过,单白便被人紧紧揽入怀中。

    “小东西,你可真是不乖……把我的话丢到脑后,你说,该怎么惩罚你呢……”

    是殷夺!

    那眼眸实在太过闪亮,内里流光溢彩的琉璃色眸子像是催眠用的小球,一闪一闪几要晃花了她的眼,要收了她的魂。

    随着他慵懒而缓慢的语气,曾在宴会厅中让她毛骨悚然的手指攻势再次出现。修长的手指带着炽热的温度,从她的眉眼开始,慢慢滑落到她小巧的鼻尖,再到柔软的唇瓣,然后,落到她纤细的脖颈,才一点一点合拢五指。

    “唔……”

    脖子上的手掌忽地收紧,单白吃痛,一时间疼痛窒息的感觉涌来,被人紧紧掐住不得呼吸的憋闷……她一瞬间有丝恍惚,仿佛自己就要在那一刻昏厥过去,或是真正死掉。

    脖子上的五指还在慢慢收紧。除了最开始那一声猝不及防而发出的呻吟,之后手掌下的人再没有吭一声,半点没有。

    殷夺恍惚了。

    实在是太安静了……

    一旁忽地窜上来一个人,有些心急地扒开殷夺不知轻重的手。随着那手掌松开,原本被禁锢的人,软软滑倒在地,仍是没有半声讨饶和吭气。

    殷罗慌忙抱起她,一手在沙发上胡乱摸着,“啪”的一声响后,客厅一片明亮。

    那倔气的小东西,此刻紧紧闭着眼,呼吸微弱,但还好是热乎的,还有气的!

    殷罗看着单白脖子上那明显深刻的五指勒痕,已经在她小巧的颈子上渐渐浮出青紫色的印记来,不由得怒道:“哥!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然而抬眸,却见哥哥殷夺独自站在灯光下,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出神。殷罗觉着奇怪,不由又喊了声:“哥!哥,你想什么呢?”

    听到殷罗的喊声,殷夺回过神来,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

    “阿罗,并非我太狠。”他走过来,俯下身拨开殷罗护住单白的手,细细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勒痕,才又道,“若是不好好管教,小东西一直都这样不乖……以后,还怎么随心所欲地摆弄她?”

    “哥的意思是……”

    “小东西……”殷夺微微一笑,如红莲绽放,光华异彩,“也是有爪子的。”

    “我们都低估了小东西的戒心呢……现在她能够臣服,不过是暂时。而我们,自然要抓紧王牌,才能够保住一个可爱又耐用的玩物啊……”

    待单白幽幽转醒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喉咙间又涩又痛,张了张口,却先吐出一连串的咳嗽。

    单白动了动,正要坐起身,却发觉自己双手的手腕被捆绑在一起,吊高在床头的雕花铁栏上。她动一动,拧一拧手腕,腕子上的皮带倒是柔软极了,却也韧道极了。

    单白有些急了,越发大力地挣扎,连带着皮带拴着铁栏的那一头哗哗直响。可是仍然挣脱不开。

    挣扎间,她看到殷夺赤裸着上身,坐在床沿,正望着她。

    他下身裹着浴巾,头发上还在滴水,想来是刚在浴室洗了澡。

    她垂下眼,在他越发兴味的目光里慢慢止了动作。知道自己的挣扎都不过是白费,还不如停下手,对他服个软,兴许还能少遭点罪。

    这样想着,她便要开口,“请——”

    声音仿佛磨砂纸一样粗糙,难听,而且微微扯动声带就疼得火烧火燎。

    殷夺低下头,带着温柔的唇瓣将下面所有的字句都接了过去。他吻的很轻柔,也很浅,清清淡淡地在她的唇边打着转,偶尔,用微尖的虎牙轻轻噬咬她的唇瓣。

    他抬起头,分离开两人的唇,但很快又回来,以如此亲密的方式,将口中的清水慢慢渡给她。

    虽然是清水,于她却更像是久旱所期待的甘露,滋润干涩疼痛的嗓子。一口水渡完,她觉得不够,眼睛直直望进那双琉璃色眸子里去,带着她所不愿承认的渴求和服软。

    她知道么,她楚楚可怜的小脸,再配上这副带着点倔强带着点绝望又带着那么一丝乞求的样子……真真勾了人的魂儿,她都不知道……

    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意味不明。殷夺取过一旁的杯子——干净透明的玻璃杯中还装着大半的水,他摇了摇,那清澈的液体在明亮的灯光下晃了晃,一时间竟然璀璨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要么?”他问她。

    她张了张嘴,宛如裂帛的嗓音就那么发了出来。“要……”

    他拿着杯子,慢慢凑近她的唇,手却一抖,那水的流势便歪了方向,直直滴落在她的半面脸颊上。水从她脸上流下,染湿了下面的床单,可是半点都没有进她的嘴里。

    单白闭上眼。还不明白么,今晚恐怕是服软也没用了,他就是要折磨自己,看自己越难受越乞求,他才越是高兴!

    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鼻子一酸。单白死死咬着嘴唇。

    “哎呀!”他俯瞰着她,发出假模假样的叹息声,“没喝到吗?小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抖了那么一下……来来,再来!”

    这一次,他的手干脆不抖了,直接将水泼在她脸上。似乎是对准了她的眼睛,猛地泼过来的水流进眼睛里,让她一时半刻睁不开眼,只觉得生疼生疼的。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杯子砰的一下被放在桌上,下一秒他的气息凑近。

    “小东西,你应该庆幸的……我从不打女人,也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身上留下任何难看的印记……”他低喃着,声音好似最甜滑软绵的巧克力,有着腻死人的甜蜜温柔,“我还是满舍不得你的……所以,给你个小小的教训就可以了,你,听明白了么?”

    单白猛地一甩头,将脸上的水珠弄掉大半。猛然睁开眼,让殷夺看到自己被水迷住的眼球已然充斥了红血丝,那样子甚是骇人!

    她冷笑:“你凭什么教训我?就因为我成了你的禁脔?——凭什么!我欠你的,还是卖给你了?!凭什么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得靠近?哈,你还说要给我教训……你凭什么凭什么!”

    小东西是真的发火了……殷夺没有生气,只是看她那气得红扑扑的小脸,声嘶力竭地吼出一番话来,他觉得有点搞笑。对于她那双眼睛被弄痛了,自己倒是有那么点心疼的,可是……她居然吼他!这可就不是主人所能允许一个宠物的资格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无比温柔,“你问我凭什么?问得真好……这些天,你还不懂到底凭的是什么吗?——就凭你身上有我的印记,有我的气味!已经占了你,别人就别想再碰,你也别想逃!哪怕是你的所谓的那些亲戚也都不可以!”

    单白气得嘴唇都开始哆嗦。对于野兽,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即便他死死捏着她的脸,可她仍强硬地将头扭向一边。她抗拒他的禁锢,他进攻她的顽固,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服谁。

    “靠!”殷夺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干嘛要跟你在这儿倔!真是……真是***够了!”

    他猛地甩开她,气冲冲地起身在床头的抽屉里翻翻拣拣。动静弄得很大,抽屉里面的东西都被他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单白有些心惊肉跳。不是不害怕,而面对未知的惩罚更是让人心里虚得慌。

    终于,殷夺重新坐过来,将手里一粒浅粉色的药片塞进她嘴里,“给我咽下去!”

    她不!

    见她死倔,他冷冷一笑,灌了口水,捏着她的下巴便直接粗鲁地渡过来。她呛到,张开了嘴,那药片也就顺势被他的唇尖顶了过来,顺着水滑进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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