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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三宝生病,医院遇堵

    捂著头,寒恺修含泪看著胡乱穿上衣服开门出去的草根,委屈万分。皮带开了,拉链解了,快要冲破内裤跳出来的昂扬委屈的逸出水液,多久没亲热了,他的辛苦谁知道……谁知道……

    原本以为三宝又是无由取闹,寒恺修的黑脸还来不及摆起来,草根已经抱著三宝冲进来,“三……三宝,三宝生病了……”

    三宝小脸通红,呼呼喘著热气,不停的扭动著小身体来缓解著不适,无法释放的不畅快让他只能张嘴哇哇哭。

    还没碰触到就感觉到明显的热度,“糟糕,发高烧,赶紧送医院……”这麽小的孩子高烧可了不得。

    这类事情寒恺修也是第一次碰到,跟草根一样都六神无主了。这不是谈生意,是他的儿子,他老婆的心肝宝贝蛋,连著血筋也连著心脉,痛并著痛。

    幸好张妈还算沈著,冷静的把穿著睡衣就要往外跑的两人拦了回去,用小被子包起三宝,安慰两人,“谁家的孩子不是小病小痛闹腾大的,不用太担心。”

    念予眼泪汪汪的也要跟著去,草根边扣衣服边走出卧室,摸摸他的头,“乖,在家里跟奶奶照顾大宝二宝。”

    电梯门猝然阖上,念予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奶奶,小媳妇会好的,是不是?”只是感冒而已,他以前也有过发烧,很快就没事了,小媳妇也一样。

    才一个多月的小娃娃,除了哭什麽都不会表达,生病是件很棘手的事情,医治也麻烦,谁也无法预料会怎麽样。张妈拉著念予进屋,柔声说,“三宝这麽乖,肯定会好的。”

    祈祷吧!

    输液瓶不紧不慢的滴著,三宝脸上的潮红还留有余热,折腾了一晚的他在草根怀里睡著了。终於松了口气,兵荒马乱的一晚上草根累垮了,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打著盹。

    一出家门寒恺修就打了电话通知了李医生,自己家的医生他比较放心,而且医护人员都是信得过的人。

    草根爱子心切,厚厚的毛毯也抵挡不住三宝热乎乎的体温,他心疼儿子,小小年经就受这种罪。所以他草根看到路边有医院时,就迫切的让寒恺修下车。

    草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寒恺修一时恍然竟然答应了。懒散的医职人员,处处散发著刺鼻气味的老旧医院,寒恺修悔青了肠子,如果不是怕草根哭,他真想扭头就走。

    寒恺修给爷爷回完了电话过来,便看到草根疲累的脸容,眼眶下深深的黑眼圈扎疼了他的心。

    刚才被爷爷在电话里好一通臭骂,这麽冷的天气,那麽小的孩子感冒可不是小事情,随便一家医院就进,这一点头脑,不仅大人辛苦小孩也遭罪,自家的医生是用来干嘛的……

    失了分寸真的会干蠢事,寒恺修唾弃自已,方寸大乱的寒恺修真的是那个生意场上所向无敌的寒恺修吗?

    看著草根,他真觉得自己是个大笨蛋,真是不该一时心软的。

    轻轻从草根手里接过三宝,还没离开草根的怀抱三宝就哼哼著放响了哭泣的前奏,寒恺修刚想警告他草根就霍然睁开眼睛,“老婆,你醒了。”

    打著吹欠,草根半眯著眼把三宝再抱回怀里,轻声哄著,待他安静下来,草根仰起头,轻轻的唤,“老公,我想睡觉。”

    草根在向他撒娇呢,他眼里的血丝让寒恺修xiong口发苦,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寒恺修揽过他的肩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乖,睡会吧,老公守著你们。”

    舒心的瘪瘪嘴,草根闭上眼之前也不忘嘱咐他,“呆会记得叫大夫换药。”

    午夜的医院里没有人,四周都静悄悄的,四面八方的白色让寒恺修有点喘不过气来。轻抚著草根柔软的发,他绷紧了全身的肌肤,竭力不让身体发出颤动,哪怕只是轻微的一点点。

    纵使寒恺修再强再勇,终究是无法跨越过儿时的那道坎。

    正当寒恺修紧闭著眼,努力让自己忽视周遭的环境时,忽然感觉到了什麽,霍然睁开了眼睛,一道闪光拖著尾巴消失在走道的拐角里。

    有人偷拍!

    不忍惊醒草根,他知道会害怕吧,寒恺修唯有稳坐如锺,放弃追赶。

    这时,入口响起一阵“劈啪”的脚步声,寒恺修眉头一紧,医院的医护人员不会这麽不懂规矩,半夜十分不顾病人安歇只怕是来意不善之人。

    动静太大了,草根揉著眼迷茫的直起身,“好吵,他们在干什麽啊?”

    寒恺修刚想让草根趴下继续睡,只见大群人手持相机话筒飞奔而来,各式相机频频冲著他们按下快门。

    草根哈欠打了一半,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大张著嘴傻愣愣的瞪著。

    该死的,是谁通知媒体的?

    寒恺修以手掩护住草根的头,不让他们拍到他的脸,“不准拍,马上给我停止。”

    真是脑筋短路才会来普通医院,看这些狗仔如入无人之境大刺刺闯进来,可见这家医院有多烂。

    “寒先生,据说你已经有了命定的妻子,并且准备广派金贴,请问这两位是不是就是让寒先生你回归家庭的爱人家子?”

    “寒先生,现在你感情生活稳定,对於被你抛弃的未婚妻宛小姐你是否有什麽想对她说的?”

    “寒先生,对於你的恋情,是否已经通过了寒老爷子?麻烦你告知一下是哪位名媛新贵?”

    “寒先生,麻烦让一让,给几位拍几张照好吗?”

    “寒先生……”

    ……

    一个个尖锐问题海浪一样抛过来,寒恺修的脸色越来越沈,他转过身以背部挡在媒体面前,“相关的事情我稍後会召开记者会,到时大家有什麽问题可以尽情提问,只是现在请你们行个方便,小孩子生病不是什麽新闻,没有什麽好写好问,请你们赶紧离开。”

    一词一字都很客气,只是凌厉的语气显示寒恺修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可还是有人不死心的问,“寒先生,既然你已经定下来准备结婚了,公开是迟早的事情,不如趁著这个机会让我们见见这位幸运儿的真面目,让大家都能瞻仰一下新娘子的风彩啊。”

    “就是,就是……”

    加上纷纷附和的其他人,作势是想逼著寒恺修就范,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就别想离开。

    草根何曾见过这种局面,在寒恺修怀里抖得厉害,扎在三宝身上的输液管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儿,三宝忽然哭了起来,草根一看,只见鲜红的血从针头回流,一大节管子都灌满了红色液体。

    “哇……宝宝……”草根不懂,战战兢兢的想去碰触又怕越弄越糟,眼看三宝越哭越凄利,他也跟著哭了起来。

    腾出一只手来摸出电话,寒恺修大吼,“这里是xx医院,现在赶紧过来。”说完,他扬起脖子暴恕大叫,“医生……***都死到哪里去了……都给我过来……”

    哭声,议论起,拍照声……各种声音掺在一起比菜市场还混乱,探头看了半天热闹的白大褂才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寒……”

    “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你的医院是不是不想开了?”

    寒恺修恕火滔天,白长了副彪悍身型的白大褂被火气喷的後退两步,陪著笑脸,“寒先生这是哪的话啊,像我们这种小医院难得来次像你这样的人物,有记者采访是好事嘛,我们医院也跟著沾光,而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形,照著寒恺修的脾气他会一把火烧了这家破医院,“赶紧看看孩子,如果有什麽差池……你自己看著办,弄死你比捏死只蚂蚁还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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