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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音讯

    1941年到来了,严寒袭击了苏联大片的国土,激战正酣的德苏两军全都遭受到了刺骨冰雪的袭击。对此毫无准备的德军将士几乎就没有能御寒的棉衣,由于供给被坏天气及苏军切断,每天运到的物资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们终日挣扎在寒冷和饥饿中,很多人的生命消逝了,士气一度低落。

    与此同时,尹月却在受着煎熬,他已经三个月没有收到卡洛斯的来信了。

    他只知道对方随队伍出征去了遥远的苏联,至于具体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德国军方对百姓们一向采取报喜不报忧的策略,第三帝国在那片遥远的社会主义大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损失惨重。

    阿月明白,他不是卡洛斯的家属,即便发生意外,军队也没有义务通知自己,所以他只能等待。

    看出他心思的舅舅只好在晚饭后,把他叫到了房间里。

    “阿月,你是不是在为卡洛斯上尉担心?”舅舅单刀直入的问道,老婆和阿菱带着小凡去街对面的商店买东西去了,家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男人。

    “嗯,三个月没收到他的信了!”他回答,弯下腰,苦闷的揉了揉头发。

    他乐观的说:“毕竟是在异国作战,偶尔不回信可能也是迫于无奈,再等等吧。”虽然他也不敢保证是否发生了不幸的事。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为什么非要打仗?解决矛盾难道就不能用文明的方式么,这个世界真是疯了!”他神经质的说道,自己的祖国也陷入了战争的yin影下,手无寸铁的百姓只能任凭日本鬼子肆意蹂躏。

    头发花白的舅舅叹了口气,惋惜的说:“战争是必然的,就像人为了争地盘大打出手一样,国家之间利益分配不均的时候,就会不惜以流血牺牲为代价争夺领地和资源。”他活了五十几年,看的事多了,也就明白了。不管这个世界变得如何发达,存在于人类内心中争强好斗的本性也将持续下去。

    “那我们这些平凡的人呢,就像蚂蚁一样被人踩死也无关紧要吗?”阿月惘然的问,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寒冷的北国,夜晚的严寒正袭击着德军的营地,城镇的残岩断壁之下,德军搭起了临时的帐篷以抵御呼啸的北风和一直停不下来的鹅毛大雪。

    伤员全都安排在相对暖和一些的地下掩体内,战地医生和救护兵忙碌着为痛苦的受伤士兵治疗,并送上少得可怜的食物。

    卡洛斯和约兰缩在营地的帐篷里,只能依靠抽烟来取暖。由于经常被苏军骚扰,后勤一直跟不上,食物和药品严重短缺,更别提要往家里寄信,收包裹了。

    “谢谢你的毛衣和手套,否则我恐怕早就冻死了!”炮兵中尉感慨的说道,又为同伴卷了一根烟,白天他们一般不舍得抽,只有晚上饿得熬不过去了才会吸上两根。

    蓝眼睛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温存的微笑,他想起了那个远在荷兰的中国男子,心中荡漾着温馨的暖流。

    “你应该感谢月,要不是他寄来的衣服,我们都会冻死的。”卡洛斯说道,尹月甚至比他的家人更细心,拜托远在中国的父母寄了几件羊毛衣裤,袜子和手套过来,否则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因为感染伤寒而死。

    因为德国短缺棉花,所以军人们只能靠毛料大衣来御寒,可面对零下几十度的恶劣天气,毛料大衣就完全扛不住了。

    几乎每个人都生了冻疮,晚上休息之时所有人都会痛苦不堪的揉着早已失去知觉,肿得和茄子一样的脚趾,如果是急行军的话他们只能勉强挨过去,但现在情况相对好一些了,他们至少可以呆在挡风的墙壁后面过夜。

    苏军的进攻也因为严酷的气候而逐渐削弱,所以夜晚是相对安全的。

    “我真羡慕你,我的妻子只知道寄点吃的东西,她完全不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冬衣,再说现在物资紧张,就算有钱也很难搞得到。”约兰把卷好的烟递到对方手中,他们两个人的脸已经被风雪亲吻得粗糙干涩,皱纹横生,看起来像老了好几岁似的。

    德国军官笑了:“奎拉也一样,到是月那种东方人的细腻心思考虑的比较周到,如果战争结束了,我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好好对他。”说完他站起了身,又该去巡视营房了,虽然他并不能给连队里的士兵多少实质性的帮助,但必要的关注还是需要的。

    “我也去转转好了,总比坐着舒服一些。”约兰也站起身,两人顺着不同的方向走去,现在已经到睡觉的时间了。

    卡洛斯走过了几个帐篷,瞧了瞧眼里面挤在一起睡去的士兵,如果看到被子没盖好的情况,就走过去帮他们掩好,光有睡袋是不够的,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当地人那里用食物换到了一些棉被,总算是能让夜晚过得舒坦一点了。

    当他走到台阶边上的一个帐篷前时,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异动。透过缝隙,他隐约看到靠角落的两个芬兰士兵正侧躺着贴在一起,做着令他十分熟悉的事。

    周围的士兵全都睡着了,完全没有察觉这两个家伙的举动。

    在充满硝烟的战场上,身边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解决下半身的问题只能依靠□,要么干脆就是找同性,所以这种事也不算太稀奇。

    个子稍小的士兵显然是受方,呻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痛苦,估计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润滑,但作为攻方的大个子却一脸超爽的表情,有些难以把持的顶着怀中的人。

    卡洛斯叹了口气,只得咳嗽了两声。面对这样的事他总是比较宽容,在集训的时候,有些士兵因为幽会女人昼夜不归,他也只是口头批评,但对于□这种下三滥的行为他可是严惩不贷的。

    帐篷里的怪声立刻止住了,周围又安静了下来,他坦然的迈开脚步向伤员所在的地下掩体走去。尽管他清楚这两个家伙一会儿还会继续,但这又有什么可指责的呢?战士们将生命和青春奉献给了国家,更何况还是外籍士兵,他无法剥夺这些家伙身为男人最起码的欢乐权利。

    忽然,他越发思念起阿月来了。那些欢愉的夜晚,被他掠夺之后所露出的迷人表情,比音乐更美妙动听的呻吟声,都让他怦然心动!原来他这样的家伙也可以对某个人产生如此眷恋的感情,他真的恋爱了吗?

    明天清晨,当军号吹响之时,他们又将迎来生死的考验,说不定苏军又会开始新一轮的进攻。再这样消耗下去,他们的战力只会被不断的削弱,越来越被动,如果不保存实力重新吸纳新的力量,整个师团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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