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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天子犯法

    周武凑到我身旁,小心翼翼问道:“老爷,那女子怎么办?”

    我嘿嘿一奸笑,凑到他耳畔说了几句。

    周武惊汗不已:“老爷,您就饶了末将吧,末将有几颗脑袋敢这么做?”

    我双目一瞪,骇得周武急忙点头如啄,低声道:“末将照办,末将照办。”

    “来人,将这位,这位,这位也带回府衙中。”周武一时半会,想不起该怎么称呼我。当人面叫我老爷吧,显然不合适,叫我人犯吧,更不敢。

    那些小兵兵,自然认不得我,听到上头命令下来。便欲将我捆绑起来。周武一人扇了他们一个耳刮子,怒斥道:“你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位兄台带回去只是协助调查,他又不是人犯,绑什么绑?记住,谁要是违反军规,本将军决不轻饶。”

    一席话说的义正词严,倒也惹得附近围观的百姓一阵好感。不过那女子却还是绑了起来,毕竟有过持剑行凶,仗武拘捕的前科,要不是一个不留神摔了一小跤,指不定还会给她跑走呢。

    “喂喂,你们就这么带他走了?”唐怡丫头一见兵丁要抓我,急忙焦急的挡在了前面。巧玲珑

    “刚丫头,别妨碍官府执行公务。要不然连你一块抓进去。”一名小兵丁不知道眼前何许人也,大大咧咧道。

    “你敢?”唐怡秀眉一轩:“你家姑奶奶是工部科技司司长。官居从三品。你这么个小兵,也敢抓我?”

    小兵丁骇了一跳,犹豫了起来。

    “怡儿,别胡闹。”我急忙阻止了她。妈的,别破坏老子地计划。一脸正气道:“老爷我只是去协助调查,不会有事的。”说着,我又凑到他耳畔,神秘兮兮道:“你先回去,对什么人都别讲,朕自有主张,不会出事的。”看着唐怡这小丫头倒是如此紧张于我,不由得老怀安慰。

    唐怡犹豫了一会,便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你要注意些安全,若是有什么危险。就报出自己身份吧。别吃亏就好。”

    这妮子,关键时刻还是很关心我的,便又安慰她道:“放心吧。过两天我去找你,补足这顿庆功宴。”

    唐怡一听还要摆庆功宴,微一愣,随即想通了此点,不由得脸上开始发烧起来。偷偷地望了我一眼,怕不是此刻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呢。唐怡也早不是当年那刚发育的小女孩了,虽然这几年一直醉心于科技研究,但是自身的成长,以及本能的逐渐成熟,也有些朦朦胧胧的懂些了。

    刚才我下药,一开始她不明所以,还会笑咧咧的。但一想通了之后,心中便被我勾起了一丝春意。在我走之后。竟然还傻愣愣的在远处偷偷瞧着我,面若桃红,娇羞不已。

    ……

    “我说。这诺大的大牢里只有我们两个,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背负着双手,轻笑道:“这位姑娘,咱不如……。”

    “滚开,流氓,恶棍,无耻之徒。”那名女子双手双脚仍旧被捆着,蜷缩在一角落里。

    这是京师府衙中的一间地下石牢内,按照我的吩咐,周武把我和这位女侠一通投进了同一个牢房。不过,这间牢房可是被精心打扫过地,专门用来招待那种有身份,同时也很有可能出得去的大人物地。

    整间石牢,干干净净,既不潮湿。也无异味。若是闲暇之时,过来渡假也是满清闲的。

    我翘着二郎腿,悠闲的躺在了惟一一张床上,贼笑连连的对那女子说道:“喂喂,老子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解解闷什么的。你想到哪里去了?有必要这么骂人么?如今咱俩,好歹也是天涯沦落人呐。”

    “哼,若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那女子对我简直恶感到了极点,目光向我看来。

    “笑话。”我立起身来:“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本老爷至于被关这里么?”我心中不由得暗喜,就怕她跟刚才那样不搭腔,只要搭腔了就好办。

    “哼。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女子一想到那茬,随即又怒上眉头:“要不是你这淫贼见色起异,何有今日之事?早知道如此,当时就该一剑解决掉你。”不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一愣。随即也明白过来自己的武功与我相差甚远,一剑是远远解决不掉地,即便是百剑,千剑也是解决不掉的。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在你怪我,我怪你的还有什么意思。”我打着哈欠道:“我叫吴天,你呢?尊姓芳名啊?”

    “少套我的话。”女子杏目一睁,冷艳道。

    “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看你人长得丑,说不定名字也难听。是叫桃红,还是叫春梅啊?”我蛮不在乎的摇头晃脑道:“呃,或许叫秋菊来着。”

    “我说小桃红,长夜漫漫,要不聊聊天,你看如何?”

    “呸,你才叫小桃红呢。”那女子目光一冷,怒声道。

    “反正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么?”我好整以暇道:“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阿猫或者阿狗都成。再说了,小桃红多亲切啊。聚芳圆有个叫小桃红的,那是头牌。雅芳斋有个叫小桃红的,那也是响当当的红牌姑娘。对了,你该不会也是哪个勾栏中出来的吧?不对,不对,勾栏中哪有你这样地货色啊?人家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

    “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那女子气得满面通红,咬牙切齿道:“你姑奶奶我叫梁绚璇,再胡说八道。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梁绚璇?”我眉头大皱:“这名字不好,不好啊。太复杂了,还不如叫小桃红干脆。这样吧,以后我就叫你小桃红了。反正你欠着我四万两银子,也还不起,只能以欠债肉偿了。”

    “你干脆杀了我吧。”梁绚璇火声道。

    “既然你这么不配合,那只能还钱了。”我嘿嘿贼笑起来,十指被拉得嘎嘎直响,凑上前道:“让你的债主看看,你身上倒底有什么好货色?”

    “你要干什么?”梁绚璇感受到了危险,惊叫起来。

    “我先看看你头上,有没有金货碧钗地,多少也能抵过一些钱。”我认真的在她秀发上翻来翻去,轻轻嗅了一下道:“好香的味道,可惜只有一根劣质的银钗,这连一两银子也抵不过。”

    “看完就滚吧。”梁绚璇见我只是拨弄她秀发,像是真的在找东西一般,神情也稍微放松了起来,反正也挣脱不开。

    “不行,不行。”我笑咪咪道:“四万俩银子啊,岂能打水漂了。”我将银钗藏在了怀中,又瞄向她的颈部:“让老子看看,有没有戴什么值钱的金链玉佩什么的。”“这里不行。”梁绚璇急忙挣扎了起来:“快住手啊。”

    “不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眼睛眯了起来:“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啊?就你这种货色,我才没有兴趣呢,就那胡同口的半掩门,怕也要比你强上半分。”说着,强行拉开她的胸襟,露出了片雪白柔嫩的肌肤,以及那火红至扎眼的可爱肚兜。

    尤其是那片玉颈,更是葱白粉嫩,让我目眩迷离不止。

    梁绚璇眼见自己私隐部位被露出来,如遭了雷击一般,愣在当场不敢动弹。一时间,泪水止不住滑落下来。

    “唉呀,真是无趣。”我摇了摇头道:“原来你这么穷,身上连值钱.的玩艺也没有。唉,这四万两银子,该什么时候才能弄回来。就算把你卖勾栏里去,瞧你这身材也就值个百多两银子而已。”

    “无耻,恶魔,你放了我,我要杀了你。”那梁绚璇突然震醒过来,红着眼睛道。

    “杀了我?有趣。有趣。”我拔出忘言,一道剑气向她击去。恰好划过了绑住她的绳子。

    一时间获得自由的梁绚璇,突然之间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泪水也止住了,她虽然隐隐约约知道我武功高过她,但是没有想到这么随随便便一剑,就能发出剑气,而力道还掌握的如此精妙。

    其实我也是沾了忘言的光。若非忘言的特殊属性,我怎么可能一剑能发出如此剑气?用普通的钢剑,虽然也能勉强发出剑气,但是无论是从威力,还是力度控制上,都远远逊于使用忘言。

    “小女孩,我告诉你,哭可不是个好办法。”我一脸正色,淡淡道:“受到伤害,只有拿起武器,与敌人战斗。别以为哭,就能把问题解决掉。”

    梁绚璇犹豫了一番,显然是被我刚才那一剑给阻吓住了。

    “江湖之中,本就是弱肉强食。”我淡淡的说道:“就说今天吧,若非我的武功高过你,很有可能被你一剑杀了。但是反过来,你武功并没有我强。我也完全可以一剑将你杀了,这很公平不是么?”

    梁绚璇浑身一怔,缓缓将衣衫拉好,眼眸中重新归于平静:“你说的很对,你武功比我强。我就是那块鱼肉,任你宰割。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武功练上去,讨回今天的一切。”

    “呵呵,你有机会么?你现在还欠着我四万两银子呢。你是江湖人吧?江湖人讲究的是信誉,欠钱不还可不是个道理。”我淡然的说道:“看你身无长物,浑身上下怕也找不出几两银子,我凭什么要放你走?”

    “银子我会还给你的,虽然那并非是我欠你的。”梁绚璇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张欠条写了吧。”我这才似奸计得逞般的,从怀中掏出纸和笔。

    梁绚璇一愕,却也咬着牙把欠条写了下来。我郑重其事的将欠条藏在了怀中,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事给你个忠告,有些时候,不该管的闲事就别管。”

    “不,只要给我看见你下药祸害少女,我还是会管。”梁绚璇狠声道:“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我面前而不去理睬。”

    “随便你吧。”我耸了耸肩膀,轻笑道:“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梁绚璇呆了一下,不明所以。

    “吱呀”一声,石门被推了开来,周武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本将军已经亲耳听见。梁绚璇欠吴天四万两银子。”

    “还有欠据为凭。”我将怀中欠条一扬,露出了奸计得逞地笑容。随即我又对周武道:“这位周将军,你可得为草民做主啊。四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草民现在就要求梁姑娘归还。草民还等着这钱去娶媳妇呢。”

    “梁姑娘,你听到没有?”周武目中露出了威严:“吴天要求你即刻归还四万两欠款,你把钱拿出来吧。”

    “你们这是串通好了讹诈。”梁绚璇这才反应过来,我和周武是一伙的。否则周武不可能如此卖力帮腔。

    “混帐。”周武怒喝道:“本将军为民请命,秉公办事,岂会与人勾结。明日堂审之上,本将军定会为吴天做个证人。”

    看样子,周武已经在府尹那边搞定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俩人就被提去进行堂。

    京城府尹就算早已经知道堂下是我,也还是面如金纸。头上不断冒着大汗。颤微微的拍着惊堂木道:“堂下所站何人。”

    “敝人乃去岁乡试举人吴天。”我淡淡的说道。给自己按个举人名头,否则岂不是要我归那府尹?

    府尹这才如释负重。松了一口气和蔼道:“既然是举人,那就不用跪了。堂下女子何人?”

    “民女梁绚璇。”梁绚璇脸色煞白,虽然昨晚与我同处一地牢。却后来始终未肯与我再说一句话。

    “既然是民女,见到本官怎敢不下跪?”府尹对付梁绚璇,态度显然没有我这么好了,惊堂木拍地震天响。不过,拍完之后。却仍旧小心李翼的偷望了我一眼,生怕惹我不满意。在见到我并无异样后,才放下心来。

    “威-武-。”一帮子衙差们,齐齐大喝。梁绚璇无奈,只得跪拜下来。

    “今日开堂,本为举人吴天,状告民女梁绚璇欠钱不还一案。”府尹朗声喊道:“民女梁绚璇,你可有欠吴天银子?”

    梁绚璇飞快的摇头道:“没有,大人明鉴。那张四万两的欠条。是在吴天所逼之下才写。”

    “大胆刁妇。”府尹双目一瞪:“此欠条字迹工整,浑不似强迫中写出,竟敢欺瞒本官。来人。用刑。”

    “大人,在下以为,滥用刑具似有不妥。”我缓缓道:“如果大人认为证据确凿,可以直接宣判,以免落下个滥用刑罚之恶名。”

    “呃,吴举人说的有道理。”府尹点头哈腰道:“既然如此,那就宣证人周武吧。”

    周武一身将军装,一路上来道:“徐大人。”

    “周将军,你如何能作证,民女梁绚璇,欠举人吴天四万两银子?”徐府尹问道。

    “徐大人,此乃本人亲耳所闻,亲眼所见。”周武坦然道:“民女梁绚璇,的确欠举人吴天四万两银子。”

    “周将军乃本朝著名将领,身份崇高尊贵。”徐府尹正色道:“由他当证人,那便是铁证如山了。本府尹就此宣判,民女梁绚璇欠举人吴天四万两银子,即刻归还。”

    “大人,民女可没有四万两银子。”梁绚璇脸色疾风变道:“能否宽限几日民女去筹集些银两来。”

    此本应乃常理。只是府尹可做不了主,遂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摸了摸小胡子,缓缓摇头道:“此事绝对不行,那四万两银子我可等着急用呢。要不这样,梁绚璇若是没钱的话,那就抵给我做个婢女吧。本老爷身边还缺少个婢女呢。”

    徐府尹立即会意,一拍惊堂木道:“民女梁绚璇,并非本府不讲情面。只是苦主不答应。以本府看,吴举人一表人才,人又年轻,前途远大犹在本府之上。你一介民女跟随了他,倒也恰似那鲤鱼一朝跃了龙门,前途无量啊。”徐府尹能爬到今日这个地位,岂有不知道我对此女有意,随即说话间也客气了不少。

    “要我跟那淫贼,休想。”梁绚璇秀眉一簇,鄙夷的望着我道:“想不到你竟然卑鄙到这种程度。”

    “大胆。”徐府尹一见我受辱,那还得了,奔跳起来,怒声道:“此事怕由不得你。本府宣判,民女梁绚璇因欠举人吴天四万两纹银,因无力偿还,判抵给吴天当婢女。”

    “狗官,你们狼狈为奸,沆壑一气。我不服。”梁绚璇挣扎着,岂料身上被绑着绳子,动弹不得。

    “梁绚璇,本官这是在帮你,别不识好歹。他朝鱼跃龙门,别忘了回来谢本官。”徐府尹劝解道。随即,又沉声喝道:“陈师爷,为何还不写判决书,好让那民女签了结案。”

    “徐大人,这怕是不妥吧?”那陈师爷,突然站了起来,忧色道:“此案明显有另有乾坤,吴天周武所言,也漏洞百出。恐怕乃是故意陷害的冤案啊。再者,即便是梁绚璇欠了吴天的钱,也得给她几日缓冲期吧?如此匆匆定罪,不似大人往日谨慎小心地风格啊。”

    徐府尹苦笑连连,怕是在想,这是在给皇上办事呢。此事谁都看得出来,皇上是想强占这个民女。只是这种事情,却又不好说明。只好对那陈师爷连连使眼色道:“陈师爷,此事已经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冤枉的?”

    陈师爷突然蹦了起来,怒声斥道:“徐东林,原本我以为你是个有作有为地好官。这才愿意心甘情愿辅佐于你。然而想不到你平日里道貌岸然,办案公正不阿。今日不知道中了什么鬼邪风,竟然如此糊涂,糊涂啊。此案即便是三岁的孩童,也能看出其中的猫腻来。那吴天自称举人,你就认为他是举人了啊?可有验过其身份文书,确认其身份?你可曾问过,一介民女,以何理由去借四万银子,她又要那四万银子干什么?而那吴天,竟然在没有任何抵押的情况下,借给她四万两银子。四万两啊,我的素天大老爷,你当这是四两银子么?”

    徐府尹惩得满脸通红,却又偏生无法反驳,想不到一世清明,今日里却要抹灰。

    这徐东林的确是我亲自御批提拔到京都府尹一职上的,原先只是一个小小地青县知县。但是其政绩卓越,办案更是公正无私。但是再无私,碰到了我的案子,也只得把脸皮全部撕了下来。

    “徐东林,看你还能脸红,说明你还有知耻之心。”陈师爷脸色微缓道:“我陈某自青县起,就当你这个七品小知县的师爷。当时就从来没有见你判错过什么案子,且又爱民如子。为何偏偏今日,偏偏今日会如此呢?”

    “老陈啊,你不要说了。”徐东林脸色难堪道:“我有我的苦衷,今日过后,他日我定向你陪礼道歉。”

    “陪礼,道歉有什么用?”陈师爷突然恍然道:“难道说,这个吴天是哪个京师权宦世家子弟么?老徐,不是我说你,你以前不畏强权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徐东林委屈的看了我一眼,暗叹不已。估计那老小子在想,再不畏强权,还能不畏到皇上那里去么?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俩吵。看得出来,此俩人都是我大吴朝的好官。只是今日为了我的事情,徐东林不得不硬着头皮作弊。

    “老徐,难道你还不想回头么?”陈师爷朗声道:“这种设计强占民女地事情,你在青县办的还少么?哪一次不是秋后问斩?”

    徐东林一个激灵,急忙道:“子青,别乱讲。”

    乱地讲什么?强占民女,在大吴律法上可是死罪。”那个叫陈子青的冷声道:“你怕什么,就算今天皇上站在这府堂之上,我陈子青也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乃大吴律法第一页,第一条上写得清清楚楚。”

    “说的好,说的好。”我啪啪地鼓掌起来:“陈子青是吧?今日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听得你刚才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词,倒是有些鼓动人心啊。但是你说说,这从古至今的天子中,又有哪一个是因为犯法而与庶民同罪的?任何时代,只通存一个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无论怎么美化,怎么掩盖,都无法忽略这个事实。皇上乃当今人间至尊,权力鼎盛者。你说要处皇上的死罪,你有这份能力么?”

    陈子青不依不饶道:“但是祖宗律法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当今圣上乃是千古名君,登基短短数年时光,便将大吴国治理的井井有条,繁荣昌盛,边疆安定。圣上又岂会犯下罪行?”

    妈的,真想找找这家伙的麻烦呢。不过这一通出自内心的赞词冒出来,倒是听的我心中飘飘然起来。要说马屁吧,刘枕明那小子整天围着我拍,但从来没有今天这次听得如此舒坦。细细想来,盖因这陈子青性子刚烈,貌似不会说谎之人,加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皇上,这一通话出来,的确让人舒心。

    不过,这么一舒心。倒也不忍心再去找他麻烦了。便皱眉道:“既然如此,那以陈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判?”

    陈子青微微摇头道:“子青不过是一介师爷,并无品级。无权判处任何人。此事惟有徐大人可以定夺。徐大人,请您三思啊。”

    徐府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了下来。显然内心挣扎不已。留得一世清在,还是得罪皇上,显然拿不定主意。

    终于。徐东林一拍惊堂木道:“民女欠举人吴天银两一案,由于证据不足,不予立案。民女梁绚璇,当场释放。”

    “娘地,徐东林你要造反啊。”周武冲上几步,怒声道。

    “周武,退下。”徐东林一脸正色道:“这里是京都府尹,并非你城卫军军所。”

    “老徐。”陈子青知道这已经是徐东林最大的让步了,对方能请得动周武做伪证,显然身份显赫。不由得为他担忧道。

    “周武,退下吧。”我挺直了身躯。淡淡道:“徐东林,陈子青,周武,你们三个随我进来。”

    说着,我径自走进了京都府尹后院。那陈子青不明所以,却被徐东林拉了进来。

    来到中堂之处,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中间椅子上。让徐东林把下人全部遣走。

    待地下人走后。徐东林扑通一下跪拜在地上道:“皇上,臣有罪。”

    皇,皇上?陈子青满脸的惊讶,随即也跪拜在地上道:“举人陈子青,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武也跪下宣礼。

    “都起来吧。”我淡淡地一挥手。

    “皇上,陈子青目无皇上,公然辱骂上司,实在是死罪。徐东林公然抗旨。不遵皇上,理当处死。”周武岔岔不平道,本来到手地大功一件。此时却如煮熟的鸭子一般飞走了。

    “陈子青,你说如何?”我躺在了椅子上,伸着懒腰道。

    “子青还是那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陈子青从初见皇上的惊讶中醒悟了过来,冷静地说道。

    “那朕今日强占民女,已经犯法了。”我冷声道:“那你是不是要将朕的脑袋砍去啊?”

    “皇上息怒,皇上息火。”徐东林跪着不敢起来道:“子青也是一片拳拳报国之心,他只是举例,举例而已。”

    “哼。”我微哼道:“你倒是蛮维护他的。不过,今日你也自身难保。”

    徐东林轻叹一声:“皇上,微臣知罪。微臣这就摘去头上乌纱,请皇上降罪。”说着,自行将头上乌纱摘除下来,匍匐在地,不敢说话。

    陈子素内心挣扎无比,情知今天的鲁莽害了自己多年来的兄弟。也是重重跪下道:“皇上,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微臣愿意自革功名,自请死罪。只求皇上不要在追究徐府尹的罪行。”

    “你们俩人,一个是敢公然了,这天下百姓,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子民,都是属于皇上的,皇上有必要去强占她们么?”

    徐东林和陈子青被我和周武你一言,我一句的弄得一头雾水,匍匐在地上不敢起来,苦笑道:“皇上,那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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