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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灵

    钟山听罢不禁眼眶一红,道:“您也小心啊!”

    “武卓拉!”数十名嗜血战士听闻我的官阶,哪里还管其他,一边疯狂兽吼,一边奋不顾身地冲向我。

    “呵呵,老钟,你怎么恩将仇报,给我引来这么多笨蛋啊!”我戏谑地冲钟山做了个鬼脸,弄得他极不好意思。战场上最忌讳道出上司官阶,因为那很容易给敌方狙击手和特殊高手监听,顺便找到下手目标。他违犯了兵营大忌。

    “嘶嘶嘶……”裂阳刀散发出光芒万丈,凡是欺近方圆五丈内的敌寇莫不黯然销魂。眨眼间,气势汹汹逼近的数十名嗜血战士,竟无一漏网,个个魂游地府。最可怕的是,每具尸体都被拦腰斩段,连坚固无比的墨绿板铠也被不偏不倚地一分为二,切口更是平滑如镜。

    我仰天长笑,杀气腾腾地在尸丛中横刀而立,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瞬息浸透方圆百丈。我任凭鲜血顺着刀锋缓缓跌落尘埃,那一股股细流触及大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催命符似的震撼着敌寇。

    一时间,周遭嗜血战士的冲势为之一窒,竟再没有人胆敢逾越雷池半步。

    近卫军骑士们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两侧残垣断壁上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我不由微微感到欣慰,刚刚用天眼“看”到了两支冲锋团登上两翼制高点,他们来得还算及时,再迟片刻我仅能自保,却无暇顾及背后的阵势是否完整了。

    战场上气氛极其尴尬,一种要命的窒息随时都要爆炸似的。双方大眼瞪小眼,相隔数丈而立,那一双双杀得兴奋如狂的眼眸布满了血丝,一只只青筋崩起老高的铁手,牢牢握着利斧长枪。

    危机一触即发。

    “奥丁!”“武卓拉!”双方几乎同时发出凌厉万分的怒吼,再次冲杀到了一处。

    敌人疾如箭矢的沿两翼向缺口插去,嗜血战士手段确教人意料不及,早前以为可闯过我把守的关口,使攻城有望,岂知被我潜藏实力彻底粉碎,此番竟换上截然不同的策略。以他们的突击速度,在短程内可胜过快马,潮水般涌向两翼,实是让我顾此失彼的妙着。看来刚刚的短暂停顿,并非是慑于我的威猛,而是有心人故意制造假象,用来掩饰战术转换。

    我恍然大悟的时候,敌人派遣的高手亦已近在咫尺。

    那是一群特立独行的嗜血战士,他们人人都穿着墨绿板铠,不同的却是,整座身躯都包裹在坚实厚重盔甲内,头戴一不出的凶猛彪悍。最令人骇异者是他们的进退移变,落点总是敌人追截不及的弱点破绽处,教敌手意想不到,把敌人牵着鼻子来走。

    那唯有功力高出敌人数阶才可办到,他们的武技肯定已臻达三级比蒙战士那般级数,因此纵使在生死决战中,仍透出一股轻松自如,漫不经心的韵味。

    “铮!铮!”两柄向钟山攻去的战刀给他以长枪荡开,可惜坐骑却难以身免,被斜刺里一柄战刀一分为二,鲜血飞溅散出层层帘幕。

    幸好在敌人兵器临身前,他已像鹰隼般冲天而起,连续三个翻腾,落在敌人最少的空地上,三名比蒙战士紧蹑其后,趁他尚未站稳,战刀狂风骤雨似的罩下。

    钟山踉踉跄跄闪避着,勉强掣起兵刃舞出叠叠护身枪影,战刀竟也无一能够突破防线。不过好景不长,一口真气难以为继,他的枪法越来越无章法,眼看就要丧命刀下。

    “唉,我都告诉你不要在战场上暴露军阶吗!看看又被盯上了不是?”我幽幽叹息的声音,一把将绝望的钟山的拉回现实。他闻言欣喜若狂,不知哪来的神力,愣是奇迹般格挡开三刀。

    “锵!锵!锵!”金铁交鸣声中,三名比蒙战士一个个手舞足蹈地冲天飞起,洒下大片茫茫血雨。

    钟山眼尖,窥见到一幕奇景。那三具尸体背后皆露出一道惨厉无匹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装甲尽被撕裂成一条条铁丝状。

    “那是……”他目瞪口呆地瞅着这一幕,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还不走?”一只铁手突兀地将他扔向一匹无人战马,遂化作一道闪电,再次融入漫天腥风血雨中。

    在比蒙战士强力支援下,嗜血战士师团开始重整旗鼓,要将帝国铁骑重重围困在一段狭窄区域内,使其不能发挥机动作战的优势。岂料我的加入陡然改变了这种一面倒的颓势。

    不知何时,比蒙战士营已将我团团包围。

    他们像一只只成精的妖魔,闪电般腾挪移动着,与此同时,数百柄战刀携带着幽幽光影,肆无忌惮地劈砍向我最脆弱部位。

    “蓬蓬蓬……”劲气不断交接,化作一股股爆炸气浪,将级数低下的敌人,尽数抛出圈外。

    眨眼间,数十丈方圆内一名友军也未剩下,触目即是凶狠绝伦的比蒙战士。

    我顿生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在我眼中,比蒙战士蓦然变得个个面目可憎,非得碎尸万断才能稍解心头厌恶。这种情绪失控般不断狂增,同时一股杀意也悄悄涌上心头,遥相呼应地勾引着战场所有负面情绪,涌入体内。

    “啊!”我郁闷之极地仰天狂啸,杀意潮水般涌向掌中刀戟。

    “崩!崩!”刀戟毫无预兆地化作片片碎屑,不知不觉右掌多出一物,迎风暴涨近丈。

    我勉勉强强振作精神望去,那赫然是一柄黑雾缭绕的丈二长剑。

    战场万籁俱寂,坟墓般悄无声息,比蒙战士们甚至忘了攻击,只顾瞠目结舌地瞅着我和我掌中的长剑。

    天空愈发幽暗枯寂,泼墨似的云朵瞬间遮蔽了一切,一道道粉红色凄厉闪电,连续不断地划过长空,散发出浓重得化不开的杀意。

    战场阴风惨惨,厉啸遍布,一股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汇聚向我掌中的剑。

    “潜龙匕!”脑海中错愕地闪过这个名字,我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一切都是手镯内那缕不死魔灵搞的鬼。想不到它在怨灵聚集的战场,竟有这等撕天裂地的威力。

    既知症结所在,我再不犹豫,空空如也的左手捏起一个光明印诀,沉声喝道:“光之翼!”

    “轰!”我的脑海中突然升起一尊炽天使,他扇动着十二只璀璨夺目光翼,顷刻间无数璀璨星光将乌云一扫而光,一切负面情绪尽被统统逼回剑内,我的心神也同时恢复清明。

    魔剑继续吸收着怨气杀机,无数孤魂野鬼成群结队地涌入剑身。它的色泽越来越深,越来越黑,渐渐将方圆数丈尽数笼罩在层层黑雾中。鬼哭狼嚎似的惨叫不断传出,雾中像有千军万马在厮杀不断。

    战鼓擂擂,号角齐鸣,海上传来接连不断的催战命令。

    恺撒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高擎兵器,恶狠狠扑向敌人。

    此时,我的气势凭借魔剑的威力,陡然攀升至莫可测度的巅峰境界。

    我毫不闪躲四面疾斩而来的二十多柄劲刀,仅是轻描淡写地挥剑一带。剑光如一道完美圆弧,均匀地徐徐扩散开去。这一剑速度缓慢之极,却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凄厉。

    “嘶!”魔剑毫不停留地掠过周围所有战刀,所有比蒙战士。结果让敌人魂飞魄散。那简直不是双方厮杀,而是单方面屠戮。

    魔剑所过之处,凡是被劈中的敌人,不论如何格挡闪躲,最终都是惨死收场。最离谱的是,每名死者都象一具具风干万年的骷髅,除了森森白骨一丝人形都欠奉,血肉精气竟似被不知名魔物一扫而空。

    比蒙战士们雄躯剧震,难以置信地瞅着魔剑。哪管他们个个都是万夫莫敌的猛将,此刻情绪亦忍不住被恐惧感染,再不敢像刚才般正面硬撼,只是纷纷挥舞战刀,不停横移竖跃,企图避开那柄迎面刺来的魔剑,欺入内层突袭。

    我和幽灵好整以暇的站在一道斜坡尽头,与比蒙战士展开惨烈的遭遇战,无尽的嗜血战士由前方和两侧潮水般涌过来。

    倘能杀尽比蒙,再带领铁骑,从嗜血中间冲出一条血路直抵西北海滩,恺撒这番围城大战将变成一个天大笑话。这不但给守城士兵带来一丝喘息良机,甚至可伺机倾全城兵力展开反攻,一举将敌寇赶回海里。

    我开始主动进攻,魔剑采用最原始、最直接、最简单而最见效的方法去杀人和避免被杀。黑雾刹那弥漫方圆百丈,这一刻再没有人可以看清周遭环境。

    我催马如电,携带着层层迷雾,迎恺撒士兵逆流而上,迎头痛击起敌寇来。

    “战争本来就是一种看谁死得更快的生存游戏。”

    我蓦然想起这句某位先哲的格言,心中再无半点负疚,魔剑开始肆无忌惮地破空狂舞,凭借着虚无飘渺的特性,瞬间又让三名敌人中剑倒地,他们连一点抵挡的资格都欠奉,应剑抛跌告别尘世。

    通往西北海滩的要道塞满前仆后继杀过来的恺撒士兵,原本聚在一起的帝国铁骑被冲得各自为战,根本不能拧成一股威慑力量,我不由暗暗焦急。就我一个人冲到海滩,不过是多杀几名敌寇而已,对全局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关键还是帮助重型骑士师团重整旗鼓。

    兵器从四方八面袭至,使我没有一分喘息调息的余暇,每一刻时间都要应付多件袭到的兵器,能闪躲活动的空间不住收窄,敌人虽刚刚被魔剑搞得魂飞魄散,士气低落,但平时严格训练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就在眼前这关系生死存亡的时刻,展露无遗,组成血肉的长城,奋不顾身的对我狂攻猛击。

    我一剑扫出,毫无阻碍地掠过敌人巨斧,狠狠劈进那名嗜血战士体内,遂剑身附带的魔气,滔天巨浪般淹没了他的身躯。“嗤!”一缕青烟袅袅,转眼间他已化作一堆枯骨。

    我一边用“锁魂”一丝不露地侦测着比蒙战士的行踪,一边不断重复做着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归根结底,阻碍去路的主力是比蒙战士,杀光他们才是我最要紧的任务。冲破嗜血战士的重围,对我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不必费神杀伤他们。

    可恨的是,比蒙战士狡猾如狐,自从数十同伴被我一剑斩杀后,再不肯轻易靠近。

    每当我刻意接近的时候,他们都远远地闻风遁逃,相反跑去狙杀泥足深陷的帝国铁骑,摆明是想先凭嗜血战士耗光我的体力,再趁机落井下石的如意算盘。我明知是敌人诡计,偏偏身周始终充斥着水泄不通的嗜血战士,根本不能追及跳跃如飞的比蒙战士,这不禁让我为之气结。

    一名又一名帝国骑士被比蒙战刀一分为二,凄惨无比地倒在血泊中爬不起来。我看得睚眦欲裂,胸臆间渐有一股怒气横生,终于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施展出禁招。

    我高高擎起魔剑,笔直指向天际乌云最黑暗角落。

    “喀喇喇……”一道道粉红色闪电倏地钻进剑身,黑雾瞬息间浓郁了千百倍,乌光锃亮得像是一面面无数菱角的镜子。风云惊涛骇浪般涌动着,一股股黑暗气流百川归海般纳入剑气。顷刻间,魔剑好像膨胀了数万倍,我手中掌握的再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根云某以众欺寡才好!”

    说话的是一名高瘦笔挺的壮年男子,他一边走一边说,直行至相隔两丈许才嘎然停步。然后一双厉眸冷冷朝我瞧过来,双日精芒电闪,一副武功深不可测的模样。

    此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生一只硕大无朋的鹰钩鼻,使他神情阴森可怖,予人非常傲慢自负的感觉,又使人对他生出翻脸无情的印象。

    他身上穿着一副灿烂辉煌的白金龙鳞宝甲,头上戴着一对长逾半尺的硕长龙角战盔,用“锁魂”望去,光环却骇人听闻地多达六枚,赫然是龙战士群中无出其右的第一高手。

    我骑在马上,轻描淡写道:“哦,原来是云兄啊?不用客气啦,小弟最是好客的。今日特意组织了一场免费地狱游,各位尽管都来参加就是,保证不会吃亏的。”言罢不动声色地瞅着龙战士布置阵势,却连人带马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欠奉。

    云止苑哑然失笑道:“怕就怕柳兄准备不足,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我淡淡道:“今趟轻侯出击,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云兄莫要想差了。有件事以云兄才智,可否能猜到一二吗?”

    云止苑微微面露疑惑神色,微笑道:“嗯,什么事情?”

    我油然道:“就是为什么我任凭你们围困布阵,却没有一丝反击的措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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