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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节:囚禁的是人还是爱。

    我跪在书房门外,等到老头子准备睡觉的时候,他走出来,再次问我,"你自己说,还要不要去见那个男人?"

    我没有回答。一来是答案太明显,我大可以一辈子不见任何人,但是宋子晾,我就当自己脑子发热,我非见不可,而且不只是见,我想我再也离不开他了。二来,我一身疼得厉害,脸也肿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於是不说废话。老头子见我反应是没有反应,於是哼了一声,不再多说一个字,回卧室去睡觉了。看来这次是真的更我扛上了,谁都不会先妥协。

    见他回了房间,我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靠在门上坐著,拿出手机开到静音给宋子晾发短信。

    子晾,我回家了一趟。

    你爸没有为难你吧?

    还好,老头子说不跟你断了就不准我去上学了。

    你真是个白痴,回去也不跟我商量一下,这下可怎麽办?

    我自己看著办,能跑就跑出来吧。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得怎麽样了,原聿的本事比我想象的要大啊。

    有些变化,你不用cāo心,你爸没有打你吧。

    没有林晓军是不是已经被原聿踢出去了。

    是,你怎麽知道。

    我感觉原聿想和老头子合作。

    你爸是做房地产的?

    嗯,我现在想办法出来,你早点休息。明天可能去不了学校了。

    宋子晾把电话打过来,我挂掉了。这个时候要是被老头子知道了我跟他打电话,又是讨打的行为。他打了几次见我不接,於是发短信问我怎麽了,我解释了几句,安慰他睡觉,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我一个人的力量再大,又如何,胳臂扭不过大腿。他们那麽多人不要我和宋子晾在一起,我总不能这样天真下去,以为只要相爱就能抗争一切吧。

    有时候,人能坚持的那股动力一旦被质疑,很快就会如同退潮一样,勇气尽失去。

    再次想著这些都无法解决的事情,我确实很崩溃。

    半夜很晚了,忽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我顺著光源看过去,是弟弟的房间门开了。他大约起来上厕所,抬起头看了一眼我。那眼神很平淡,甚至没有他平时的鄙夷和蔑视。

    过了半晌,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带了一条湿毛巾给我。我不知道说点什麽好,对於他突然的关怀,或者说施舍,我都无言以对。

    手里捏著那条凉毛巾,我看著他回房间。也许他这种可怜对我来说并不必要,可是他做了,我还是感激。在我最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哪怕是一条毛巾我也感激。

    第二日老头子果然吩咐家里的保姆看好我,不准我出门。

    早上等他们都离开以後我一个人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身上的淤青也没有处理,总觉得就这样算了,处理不处理又有什麽分别,反正他也不让我出门,难道还要养好了快些在给他打。现在想来,老头子对我还真是越来越残暴。小时候对我那麽好的那个爸爸我是不奢望了,後来她娶了别人我也管不著,他从不挂念我念书的事,整个青春期我都没有觉得自己被爱过,但是已经过去了,我还计较什麽呢,那些发生过的事,已经离我远去了。可如今,我都长大了,他反而对我拳脚相加。我曾经渴望他关怀我的时候他什麽也不给我,如今我到是希望他不在管我,却也逃不过那些束缚。

    人还真是贱,别人之前不理你的时候千方百计的希望被注意,现在终於被人管天管地了,也不见得就舒畅了。我对著天花板叹口气,万念俱灰,我这都是***什麽人生啊!

    突然有点想吃宋子晾做的早餐了。从和他做情人开始,都已经不知不觉这麽长时间了。从上个秋天到这个春天,我习惯了他的存在,包括他的一切。这个到是真的很难摆脱,比感情更难,习惯深种。

    不一会睡过去,却不安稳,做噩梦醒来,又不记得梦到了什麽。

    我靠在床头上,摸索著找到抽屉里剩的一包烟,点起来。才发现,最近抽烟少了很多。也许我在被宋子晾改变著,或者说他也在被我改变著,这种感觉出奇的好

    但是,这次是很难说服老头子了,如果我是他心头的肉,说不定演点苦肉计还能有效果,可惜我这些多年都不讨他欢心,这也就爱莫能助了。真不知道逃出去容不容易,出去以後又怎麽办,很多事情,不是说起来那麽简单的。

    中午接到一个林晓军的电话,他还不知道我这里出了什麽事情。

    我接起来,他就问我能不能出来谈点事情。

    看来原聿确实对林晓军做得不厚道了,林晓军也不是个笨蛋,他最终的指向还是利益。他们都是商人。

    可是我现在又出不了门,而且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出门。不过,事情总是不能一直拖,对我对子晾都是没有好处的,我想来想去,既然老头子不让我出门,我只能让人来家里了。总不能闭门谢客吧。

    保姆去开门的时候我还在床上挺尸,实在不想起来,一动就全身疼。这***比宋子晾调教之後还让我觉得七痨五伤。这只让我更确信虐待和调教是有巨大差距的。

    林晓军看著我走出来,那个样子,他一下子也呆了,不知道说什麽。

    我叫保姆给他倒了水,两个人坐在客厅里。

    "我以为你是感冒了,没想到"他关怀的看著我,皱著眉头。

    "我爸脾气不是很好。"我稍微解释,他毕竟是外人,我家的事,无须说得太多。而且他来也不是为了把我从苦难中解救出来,我何必自讨没趣。

    但林晓军显然对我受到家庭暴力很意外。

    沈默了一会,他才说到正题,"陈铭,我知道你很喜欢宋教授,之前有些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晓军,我现在说话牙疼,我就简单的说吧,我帮不了你什麽,我连自己都帮不了。"

    "原聿虽然没有爽约,但是他之前是答应把宋教授下面人开发的软件让我接手来做,不过他现在又变挂了。他让我独立来开发,那资金就远远不够了。"

    "晓林,你是聪明人,有的事情比我想得远。我现在只想过简单的正常人生活。还有,我不会做任何不利於子晾的事情。他是我的爱人。"我表明立场,断了林晓军的後路。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铭。我来找你,你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他话峰一转,我琢磨著他葫芦里卖什麽药,看样子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要不也不会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说。

    我不说什麽,看著他,他压低声音,身子伏前的问我,"你妈妈是不是陈诗卉?"

    这麽陌生的名字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人提起,林晓军说出来,我震一震身子,机械的点一下头。我的母亲,这个人的名字,这一切都像是我记忆深处的封泥。他念出来,我听著都觉得别扭,仿佛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一般。我甚至一下子搜索不出她的样貌。

    "你可知道原聿的母亲也姓陈。"

    林晓军直接扔了颗炸弹给我,吓得我不轻。也许,他说的只是个巧合,我开始欺骗自己。但是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要不我为什麽会和原聿长得五分相像。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世界上像的人多得去了,但是像到这个程度上,还是真的应该去思考一下。

    我脱口就问林晓军,"你怎麽知道?"

    "我在认识你的时候就去查了一下。这个事情恐怕原聿早就知道了。"

    "那我爸知不知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林晓军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笑了一笑,喝起水来。

    "他们究竟要干什麽?"我思考了一下大家的关系,继续问林晓军。

    "很难推测,我只是想你帮我说服原聿让我退出这个不赚钱的项目。而且他对我也没有什麽志在必得的必要,我和宋教授的关系不好,所以想来拜托你。"

    我看了看林晓军,想确认他是否说的是实话,但是太难了。我唯一能衡量的似乎只有利弊。

    对於这个事情,我只能照实回答他,"晓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说服子晾去跟原聿说这个事情。"

    "我知道,他很可能会提那个要求。"

    "其实,现在就是他不提,我和子晾也凶多吉少,我爸根本不准我出门,连学都不让我上了。你也知道,我虽然成年了,但是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我不可能报警说我爸软禁我吧这些问题,都是我目前要解决的,晓军,我有我的难处。你若能理解,那是最好。"

    "对不起,陈铭,这个事情我不该来麻烦你的。"

    "何必这麽说呢,大家并没有激烈的冲突,我办不到也不能勉强,只能试试看吧。"

    听我这麽说他点一下头,表情放松了不少。

    林晓军跟我道谢,也不知道是真谢还是假谢,但是这些都并不重要。我只想早点把自己家老头子的事情摆平,总不能一直给他关著吧。

    而对於母亲的事情,还有我和原聿有血缘的事情,我都没有心思去想,或者本能的不想去想。那些纠结的过去与我根本没有关系,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和悲剧,就连出现了新的亲人也是在利用我,也是我的情敌,也在与我抢东西。

    血缘这东西,有的时候真是孽缘。

    回到房间里,我给宋子晾打了通电话,结果他手机关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什麽事了。我惶惶不安,最近一直出状况,害得我都不敢往好的方面去想一想了。

    也不知道学校bbs的事情怎麽样了。我发了信息问伍世辛,他只说没事,没事算***个什麽事。

    这些事情全部都是棘手的,我最终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晚上老头子又有应酬,後娘也没回来,我问了下保姆才知道她出去旅游了。难怪昨天回来就没有看到她。她不在,我在家里也算安稳,至少没人会来无事找茬或者莫明的奚落我。也不知道她如果我知道我和男人相好会是个什麽样的反应。可是,她的反应也左右不了我目前的处境,又何必去在意。我自嘲的笑笑,随手又点起烟来。

    真想把这些所有烦人的事情全部随著烟烧掉。

    晚饭我和弟弟坐在餐桌上吃,相顾无言,想起昨天半夜那条毛巾,我还说了句谢谢,他抬起眼角看我一眼,什麽都不说,点点头继续吃饭。

    等到宋子晾的回电,我已经把焦躁发挥到极至。他似乎心情也不好,三问之下他才说是学校在找他麻烦。本来有一大堆的事情想要跟他谈,结果他一叹气,我又觉得没有什麽事情值得去烦他了。我是太依赖宋子晾了,事事都想他帮我,都想和他一起去解决。可是,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

    看来,林晓军的那件事我是帮不了忙了。

    想来也是,我目前泥菩萨过江,哪里有那个能力去帮林晓军。

    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发呆半天,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麽似的,怎麽能把事情搞到这个地步。原来没有的恐慌也生出来,我的生活怕是要因为这个事情而发生很大变故吧。胡乱的跑到书桌那里翻出了一个旧本子,那里有几张妈妈照片。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过这些东西。它们没有想象中的落灰或者发旧,还是那麽崭新的鲜活的,离我确实遥远的。

    和原聿身体里流著一半一样的血,我无法面对这个怪异的事实,又想到家里的这个弟弟,我怎麽总是有一些这样的兄弟。无论是同母还是同父,总之都是没有感情只有立场的"亲人",用可悲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不知道这个事情要是宋子晾知道了会怎麽想。还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不禁琢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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