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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鲜币)123.两件事

    紫芯刚醒来时就对上蓝宸宁一脸探究的表情。

    他侧身拥着她,俯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问,“芯儿你今早跑哪去了?怎麽回来还睡的那麽沉?”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懒佣。

    呼吸间都是他浑身充满着酒味与汗味的雄性气息,紫芯皱起细眉不适地微微推开他,“哥哥……你醒了。你整身都是酒味,我叫人帮你备水洗澡。”

    “不用了,我刚才叫人了。”蓝宸宁的手收紧了一下,把她拉回来手贴上她的右脸上使她拧过来面对着他,“芯儿你刚才干什麽事去了?嗯?”

    “噗,哥哥你以为我干什麽去了?刚才就去教初七泅水,然後回来打了个困啊。”紫芯微噘着嘴娇嗔地瞪看他一眼,“都怪你!昨晚我在房中等了你很久都等不到你回来,後来找了个值夜的侍卫去看一下才知道你跟五皇爷乱七八糟地醉卧在一起。我就要他带我去帮你们打理了一下脱个鞋子盖个被子,回来才自己睡下。”

    蓝宸宁听了下去,知道自己昨晚忘了通知她彻夜不归是不对,看她满脸娇憨的嗔怪就急着安抚她没再问什麽。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不对路又问,“那你今天怎麽没带初七去海边,改为那麽早教他泅泳了?”

    紫芯把头哄埋到他的xiong前,手指出气似地捏着他的腰肉,软软的声音闷闷地说,“就是今早醒来看你还没回来,出去逛花园时看到初七在练功练得浑身大汗,就叫他顺便去泅泳了,那样下午就可有空来照顾宿醉回来的你了。”然後满是不满地低声咕噜,“谁知道你根本没宿醉,是我瞎cāo心了。”

    蓝宸宁感到她的不满,随即费了一番甜言蜜语讨好她,又答应她今天陪她出去玩,要她不再生气,直到婢女敲门说浴水预备好他才下床给人把浴桶跟热水搬进来。蓝宸宁在屏风後洗澡时,紫芯也顺手在婢女服侍下梳洗更衣。二人一起吃个午膳後,蓝宸宁感觉精神已回复过来,身体也没任何宿醉的不适,就带紫芯出去城中游玩了半天。

    紫芯表面上欢天喜地跟他在市街中到处看东西吃小食,买了一些她认为在海上会用到的东西,尽兴而归。回来时蓝宸宁就急着去书房处理今天该做的事,紫芯回房中就把那堆东西丢给婢女们去整理,自个儿懒散地瘫坐在软榻上想事情。

    紫芯感到十分郁结,她今天整天只是在蓝宸宁面前强颜欢笑,过的很不容易。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多不想给哥哥知道的秘密──那一晚闯进闺房的神秘人,海边遇上那个对她下蛊的可恶男人,还有昨晚跟烙文烨的事……更加别提自己真正的来历及手镯中的秘卷了。

    紫芯心底感觉莫名的恐惧。为什麽短短数天的日子中,她就遇上这一堆无法对他坦白的事?而当中涉及的都是或多或少跟她有关系的男人……

    还有自己身体中蛊毒的真相……紫芯很清楚自己永远无法忠心贞洁地只跟蓝宸宁一起,感到对他愧疚不已。这就是对她没忠於原作的惩罚,与及跟这身体亲哥哥乱伦的天罚?想起一切源起都是她因为没照那角色的性格生活,才引出被歪曲的命运,使自己跟哥哥,子祺,爹爹等几个男人的关系乱成一团,也是因为自己没照作者大纲跟子祺乖乖成婚,才招惹了烙文烨,又害了初七……

    刹那间紫芯想到,君乐乐不是说她的故事是np的吗?是因为巫蛊的关系?

    紫芯也想到她的遭遇,跟那些np文的狗血设定,好像没差多少的样子,难道说她最後结局是真要把身边男人全收下来?

    不会吧……

    虽然看文时自己看着各种不同风情性格的男人一一拜倒在女主裙下的盛况,是看得极爽,但当事情真实地摊到自己身上发生时,当中的痛苦与无奈,真是只有自己知。

    人谁没独占欲?要是叫她去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话,她也没可能接受。而她摊上的那些男人,那些个性叫她更觉得是件没可能的事。即使是对她最千依百顺的蓝宸宁,也是因为认为初七对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没任何威胁,又感念她身上的蛊毒,才勉为其难地接受初七跟在她身旁,但对其他的人蓝宸宁也未必会接受。

    烦死了,不想了!

    紫芯接下来的日子倒是风平浪静得很。只除了初七那偶尔对她露出来的恋慕神情跟烙文烨少数见面时他带有深意的说话之外,她没有再遇上什麽令她觉得困扰的事。

    只是烙文烨那男人真的越来越怪了。他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对着她时都没了他一向爱现出来的高华优雅姿态,凤眸半眯轻挑眼尾的妖孽风情,变成闪闪缩缩地不敢对上她的目光,甚至有时不知想到什麽还脸泛红潮害羞地低垂着头,令紫芯只感到满头黑线,死忍着才没有一脚踹死他。连蓝宸宁也感觉到他俩之间的暧昧转变,私下逗笑着跟紫芯说,“那家伙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你了?”

    其实他也不是不担心,烙文烨跟紫芯在二个月前她蛊毒发作时发生过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之前他也一直防范着烙文烨会不会食髓知味,想缠上芯儿,但那事发生後那段时间看下来梵淼对着芯儿的表现都是十分正常,完全没有对她有什麽意思的样子。事实上私下他也不放心地曾经跟烙文烨详谈过,知道对方只把那一晚当是个意外的一夜风流,还劝解着蓝宸宁不要介意,他不会对好友的女人作出任何不应有的想法芸芸。而且蓝宸宁看他身边又没缺少过女人,去宫中一趟就带了一个美女回来,说是东元国君硬塞赏赐给他的侍婢,但是谁不知道其实是赏给他当小妾的?那一晚醉酒後醒来他看梵淼紧拥着佳人入眠,醉後也不忘召那小妾来侍候的兴致,不应该是对芯儿念念不忘的样子啊。

    况且蓝宸宁很清楚芯儿最近跟烙文烨在那事之後真的没机会单独相处过,所以他也不认为他们二人之间有什麽暧昧发生。但是烙文烨那明显的异常表现,又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对芯儿态度突变的原因!所以蓝宸宁最终还是忍不住开玩笑般地试探着紫芯。

    “他可能脑子抽风了吧,鬼才知道。”紫花瘪瘪小嘴坏心地说道。

    蓝宸宁放心地看着紫芯正常的表现,他知道她一直都对梵淼没什麽好感。搂抱着她纤腰在唇贴在她额际柔和地说,“芯儿,你真的那麽讨厌他吗?”

    紫芯略顿一下,然後平淡地说,“也不是讨厌。就是觉得他人有点自大狂,妄想症似的以为女人都应该爱上他。自以为风情万种,说好听是风流潇洒,其实行为轻挑浮夸。想来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太过高贵,自小被女人惯坏了吧。”

    “芯儿,答应哥哥,如果有一天你真爱上其他人,请告诉哥哥,别瞒着我,可以吗?”蓝宸宁突然的一句。

    紫芯惊愣得僵立起娇躯,转头盯着他看,疑惑不解地问,“哥哥为什麽这样说?”

    蓝宸宁轻轻抚顺着她的须边,柔情似水地说,“芯儿最近是有什麽烦恼?哥哥看你间中都会愁眉不展的样子,你是有什麽无法对我说的担忧?”

    “哥哥……”紫芯伸出双手抱着他,小脸埋在他的颈弯处娇声地说,“对不起,哥哥。我以为我隐藏得够好了,还是叫你担心了。”

    她垂下眼,掩饰着眸中复杂的神色,闷闷地说,“其实是有二件事。我不敢跟你说,又担心你冲动之下会有危险,又怕你误会会生芯儿的气。”

    “呃?那芯儿现在是打算说了?”蓝宸宁抚着她的背问。

    “嗯。”她略为推开他,面对着他的俊逸脸庞,望着他说,“一件是我日前遇上了当年掳走我时遇上的黑衣男子……”感觉到他即时收紧的臂力,她连忙安抚着他说,“放心,他没有再对我做什麽。当时芯儿躲了起来那男人没看到我,但我听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说什麽蓝天山庄,又提到爹爹的名讳……芯儿很担心他想对爹爹不利!哥哥,求求你,可以在我们出发前找人传过信给爹爹,叫他小心防范吗?”

    都说半真半假的谎言最令人信服,蓝宸宁听完也没怀疑紫芯在骗他。这是紫芯昨晚想了很久的说辞,她想这样说法的话蓝宸宁就不会知道她曾经被那男子面对面地威胁着。

    蓝宸宁呆滞地僵立着身躯,紧抿着嘴没说话,只沈默地看着她。隔了一会儿,他才问,“这事我考虑一下。芯儿你知道这一不小心就会暴露出我们的行踪,要小心处理。你先说另一件事是什麽?”

    紫芯理解地点点头,她犹豫的也是担心会把他们的行踪涉露出来,所以很明白哥哥的考量。而爹爹和哥哥跟她之间的关系,更是令蓝宸宁需要认真考虑她要求的原因。她轻启檀口又说,“另一件事是关於初七的。哥哥,我想……我不想每月十五蛊毒发作时才召初七来在你面前作那事,那令芯儿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耻……”

    “芯儿别那麽想,那巫蛊之毒又不是你可以控制的,哥哥不会怪你。但是不那样的话,你有别的想法?”蓝宸宁心痛地安慰着她。

    “哥哥,以後可以在每月给我一晚到初七那里过夜,好不好?”紫芯迟疑一下又说,“起码那样我不用在你面前……上次那样後我觉得很羞愧……而且那一晚发作时我那幅yin荡的样子,芯儿真觉得很屈辱!哥哥,就先给我在之前找过初七,那十五那一晚只要哥哥陪芯儿。那一晚芯儿那个样子,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可以吗?”说到後面她的声音明显地带着委屈的泣声。

    本来想拒绝的蓝宸宁,听到她後面的说话刹时心就软了下来。

    “好的,这事哥哥就依了你,以後那一晚只会有哥哥陪你。”之前是他考虑不够仔细,没想到芯儿会不想被人看到毒发的媚态,终於是毫无悬念地依了她。

    ☆、(19鲜币)124.以是而非的告白

    又过了几天,直到今天已是十三,紫芯觉得已经不能拖了,就跟蓝宸宁表示她今晚会在初七房里过夜,蓝宸宁也同意了。

    这事她当然不能找婢女去通传,趁下午大部份仆人包括紫芯二个婢女都在午休时,她就打算亲自跑一趟初七那里跟他说一声。

    其实紫芯心里是另有想法的。她觉得初七还是太年幼,真非迫不得已时她都不想利用他的身体去解蛊毒。她想着自己这个月跟烙文烨那次意外,就利用一下来免除这个月又再要跟初七亲热,所以才对蓝宸宁有那样的要求。要不然,到十五时在蓝宸宁面前她也会很易穿崩,被他发现她在之前已有过另一个男人。

    必须用一个谎言去掩饰另一个谎言,就是她现在的情况了吧?

    当紫芯经过花园朝着初七住的院子方向走时,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着的她却突然撞上了一个男人的xiong膛上。

    “哎唷!”紫芯掩着被撞痛了的额最後那句时却回後他的轻挑本色,用收起来的摺扇轻托起紫芯的下巴问。

    紫芯知道他说的没错,刚才的确明明是自己没看路撞上人不对,俏脸上都是羞愧的红晕,却被他最後一句的「小妖精」激得炸起毛来。她素手一挥身子一退把他的摺扇甩掉,恼羞成怒地娇斥着他,“我撞到你我说对不起就是了,你这色狼别摸手摸脚的!还有,我跟你不熟,别胡乱给我冠上什麽小妖精的浑名!”

    “不熟?”烙文烨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眼紧盯着她,这小妖精每时每刻都只想把他跟她的事撇清就是了?

    本来心中对自己上次失控地强迫她欢好的点点内疚被她的说话轻易地激得消失无踪。他伸出大手拉着她的手臂,一扯就把紫芯扯进怀中,另一手就顺势紧紧箍着她的腰背,使她贴上他的身上,薄嘴暧昧地贴在她的耳际,优雅的声音却听不出半点恼意,反而充满了柔软,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邪恶至极,“小妖精,难道你都爱勾引不熟的男人跟你欢爱,在不熟的男人身下yin声浪叫?那样比较刺激,嗯?”

    “你!放开我!”这个可恶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侮辱她!紫芯气得不得了,却想不到什麽说话来骂他,她一边挣扎着推开他一边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我跟你明明就没什麽关系……那二次都只是意外!你为什麽要这样地侮辱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当那些事没事发生过,就不行吗?”

    “为什麽你一定要跟我撇清关系?”他沉下了脸,金眸中都是yin霾。

    “我……”紫芯才开口说了个字,却突然被他大手掩着嘴禁止她说话,然後一个力度把她带进了五步外的假山中一个凹位中。

    在她还在错愕着反应不过来时,他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嘘,有人。”

    紫芯真想破口骂他,有人就有人了,他跟她在这里都是主子,还怕下人馋舌根?

    烙文烨看到她的眼色,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低声轻笑了一下又跟她说,“其他人当然不怕,但那人是宸宁。”他的紧紧地压得她陷入假石山凹处中,烫着她身体的体温令她整个人也燥热起来,鼻息中都是他身上清雅的薰香味。

    紫芯看不到外面,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这时候她听到有一把男人的声音说,“公子,我们的船预计一个时辰後就会进入码头,你看要不要……”

    在这里被称为公子的只有蓝宸宁,所以紫芯知道烙文烨没骗她,也乖乖噤声一动不动,不过听那人越来越远去的声音,紫芯想他们应该只是路过去花园的另一边,照样子应该是打算去书房那里。

    隔了好一会儿後,已听不到任何的动静,紫芯伸手想移开烙文烨封着她小嘴的手,另一手推了他一下示意他退开。烙文烨却没理会她的动作,只低头柔声地问她,“你……身子好了吗?”然後放开她小嘴的手却移到她的脸颊上轻抚着,金瞳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黑眸,眸中居然都是满满的……深情?

    紫芯被他的样子怔住,没注意到他的说话,然後当了解到他问什麽时,俏脸瞬息间滚烫地烧起来。

    这男人现在问这个干什麽?他的样子……是又在玩什麽花招?

    但是紫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怂货。平时烙文烨对她都没什麽好脸色,所以她对他凶起来也很理直气壮的,但他难得地轻言软语时,她一来有点被他吓懵了,二来也失了底气去对他凶。

    她娇羞地垂下眼眸,不敢再望着他的眼睛,喃喃地说,“早没事了……你给的药膏很有效……谢谢。”说完之後她真想一巴掌上自己的嘴上。她在道谢个什麽劲?她那天满身不堪入目的青紫就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啊!想到这里紫芯又忍不住扭身挣扎着要推开他。

    烙文烨却更加紧手劲抱着她,松了口气似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後冷不防地在她耳边又轻声说,“谢谢你送我的衣服。”

    她愣了一下,然後想到他指的是那件雨衣跟防水披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没什麽,只是帮哥哥订衣服时顺便而已。”这年代能给男人作衣服的只有妻室跟长辈的女子,她之前压根儿忘了这一点,後来想起来时看衣服已做好了也就罢了,不过她知道自己这一点算是越规矩了。

    “我知道,你的男人都有一套,但是我很高兴你没忘了我的份。”昨天收到衣物时烙文烨就知道宸宁跟初七都各有同款不同色的一套,他想到她订造时没忘记他,心里就像被涂了一层蜜似的,满是甜丝丝的幸福感。

    什麽她的男人都有……她造衣服时才没想到那方面去。但被他这样一提,她却真无法说出话来反驳,只好沉默着不作回应。

    他却对她的乖巧顺从很是愉悦,嘴角勾起一道满足的微笑。

    蓦地想起刚才进来之前二人之间唇枪舌剑的样子,他吁了口气,微微退开了身躯,一手维持在她的纤腰上,另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使她跟他对望着。

    望着她双眼中满满的诧异与疑问,他清澈金瞳中盈溢着柔和却认真的坚定,沉着清雅的声音,一句一顿清晰地说着,“芯儿,我没有要侮辱你,我只是不同意你说你跟我不熟。第一次我可以当是意外的艳遇,但第二次之後,我已经无法再放手。”

    面对着烙文烨近乎失常的说话,紫芯愣着不懂应该怎样去反应。

    刚才他在说什麽?那些说话……怎样她听着就好像在表白?不再放手是什麽意思?

    在紫芯对他话中的意义惊慌失措的时候,烙文烨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後说,“你记着,我也是你的男人。什麽熟不熟的说话,以後别乱说了。小妖精,知道吗?”

    “你……”在紫芯听到他叫小妖精三个字起着本能反应想骂他时,他已经退开了假石山的范围回到花园的小路上。在听到紫芯虚软惊疑的一声时,他转过头来,妖媚凤眼斜睨着她,灿然地嫣然一笑,说话的嗓音中满是闲雅的惬意,“小妖精,本王特准许你以後可以直呼我名字,叫我烨。”

    看着她一幅目瞪口呆的样子,烙文烨满足又妖媚地笑着离开。

    等烙文烨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时,紫芯来反应过来,满脸恼羞地咬着唇心中在咒骂着他。

    这该死的男人!自己差点被他耍着了!

    去他的表白,那根本就是在戏耍着她的演出!害她差点以为真要被他缠上了,吓死了!

    当紫芯踏着气冲冲的脚步,满脸又恼又羞地走到初七面前时,差点没把初七吓得把握在手中的书卷也丢了出去,急急地想跪下来。他以为自己做错了什麽事,她是来责骂他的。

    紫芯看到他的样子,无奈地把他扶了起来,然後跟他解释了她没在生他的气,安抚了他一轮,才跟他说出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就是这样,以後我每个月有一晚会待在你房里睡,你十五那天不用再过去我房里,知道吗?”紫芯一五一十地把她的计划说完。

    初七当然点头应着,“初七明白了,主子。”虽然不明白为什麽有这样的安排,但他对这事根本也没有什麽意见,再者对他来说,不用在公子面前跟主子亲热,免於尴尬,又可以跟主子一起一整夜,对他来说更是好得没话可说的事。

    想到那次在主子身体中的美妙感受,初七的小脸上就滚滚烫烫地红了起来。他偷偷地瞟着紫芯的绝色娇容,那红润充满了水泽的唇瓣……记起上次他看到她藏在衣衫下那姣美玲珑的身段,雪嫩的肌肤,那丰满的诱人双峰,蛇般的盈盈纤腰,挺翘的白滑肉臀……上次在公子面前他根本没机会摸到她的身体,那今晚是不是有机会可以亲吻她,抚摸她了?

    初七的心禁不住剧烈地悸动着。

    “嗯,那样晚点我要小容多拿一床被褥来,今晚你就委屈一下睡软榻上吧。”紫芯淡淡地说着。

    她这一句却像一盆冰水似地把初七脑袋中的旖旎瑕想完全淋个熄灭,他有点不敢置信地问着,“主子你不打算要跟我同床吗?那你的毒……”公子不是说过主子体内的毒一定要经由与他以外的男子交合才可以解的吗?

    他看见紫芯脸上泛起一昧不自然的红晕,声音娇软却是很肯定地说,“这个月我不用你帮我解毒了,所以我们不用同床。但是公子有问起来时,你别跟他说没跟我同床,就说跟上次一样有跟我那个……交合了,其他事你不要问了,知道吗?”这话说出来紫芯是极不好意思的,但是为了隐瞒上次跟烙文烨的事,也只好要求初七的合作了。

    还好当初蓝宸宁也跟初七说过,紫芯才是他真正的主子,所以她不担心初七会出卖她。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很清楚初七的个性,是个认定了绝不轻易改变的人,他对她是绝对地顺从。对初七来说,紫芯的说话就是天。

    所以虽然初七心中是十分地失望又失落,却也顺着紫芯的意,晚上服待好她上床休息之後,就自个儿窝在软榻上睡了一晚。

    他只是纳闷着,主子的毒,是被别的男人解了去吗?

    然後十五那天,紫芯很自然只跟蓝宸宁同房,期间也没什麽特别的事发生,而烙文烨这几天都在忙着出海的事宜,跟紫芯也没机会见着面。

    作家的话:

    ☆、(10鲜币)125.起疑

    临出海前一天,紫芯终於无法避免地跟烙文烨再碰上了脸。

    其实她有够傻的,既然跟他现在是处於合作关系,又怎可能可以完全地避开他不见?

    这天,三人午後在书房中一起商量了大半天出海时的细节要项。这次却是情势大逆转,相对於烙文烨落落大方谈笑风生的潇洒态度,今次闪闪缩缩不敢望向对方的是紫芯。

    她只感觉得每当她瞟向他的方向时,好像都被对方捕捉到什麽似的,都会对上他含满诡异浅笑的金瞳,吓得她心脏差点从小嘴中跳了出来。想到前几天烙文烨在花园中的暧昧告白,她又羞赧地脸红起来。然後回神想到自己的不正常反应,她却又觉得恼懊至死,自己怎麽真被他那番奇言怪语影响到了?

    “照船夫长的预测,我们的目的地大约要航行七至十天就可到达,因为那一区都是人迹罕至的海域,预算在那里也不会有任何的补给处,加上真找到目的地需要时间去探索的考量,所以物资上我们已备好一个月的粮食跟用水,应该足以应付。随行人员方面,船上水手三十六名,船夫长一名,船副手一个,加上船炮手跟我们随行的贴身仆人,可以带上的侍卫大约二十个,即使遇上不长眼的海盗,也不足为惧。”烙文烨跟紫芯详细地讲解着出航的预备。

    “只有廿个侍卫,够吗?”紫芯对这人数有点疑虑。他们不是说那一带的海盗很是猖獗?

    守卫人员是由蓝宸宁负责,所以也是他对她解答这问题,“上次试航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一批未出过海的侍卫上去,当中会惧水晕船的已经从出航名单中剔除下来,所以今次我们带上的侍卫,都是有点海战经验或熟水性的,应该可以不用担心。而且虽说那一带的海盗颇为猖狂,但是只要过了华伦岛对外一带的海域,进到你目的地那一区,基本上那是无人区域,海盗也绝少在那里出现,加上我们今次为了应付那一带海上可能出现的暗礁,选用的船以灵巧为主,并不算是大型船,可带的人员也十分有限。不过芯儿你也放心,船上守备力是比较单薄,但是我们胜在有同等体积船只没有的火炮,射远较远火力也比较强大,所以即使遇上比我们大艘的海盗船,只要引到对方到暗礁之处加以炮轰,也是胜劵在握的。”

    紫芯点点头。其实这些事她也不是太熟悉,就把一切都放手交给他们处理。不过原则上她当然也是要知道的,所以才有这次的出航前会议。

    随後烙文烨又详尽地跟她讲说了一些细节安排,大致上会遇到什麽事件时她应该作的反应,不过到最後紫芯发现结论就是:他们只想她在船上安安份份地守在仓房里,有事没事都别乱跑出去外面。

    商谈完毕,几个人很自然地一起用着晚膳,因为明早要出航的关系,大家都只是小酌着美酒,怕醉没敢畅饮。席间紫芯低头专心地吃着蓝宸宁夹给她的饭菜,静静地听着他们二个男人闲聊,也没开口搭上半句。

    “梵淼,我有一事想问一下,不知道你跟蓝天山庄那面的生意,还有没有合作着?”蓝宸宁突然提起的事立即吸引着紫芯的注意力,举着筷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尖着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当然有合作着。不过我想那些生意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吧?宸宁你对此事有任何意见了?”烙文烨抬头瞅着蓝宸宁轻松地微笑着,眼角馀光瞟向紫芯的方向。这小妖精对她爹爹的事原来还是那麽关心?

    蓝宸宁淡定地浅笑,跟他解释道,“梵淼你不用多心,我对你生意的事没什麽意见。只是刚好有点事想你帮我个忙,如果你有跟蓝天山庄保持着联系的话就更加方便。”

    “啊?什麽事尽管说。”优雅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对方说不说对他来说兴趣也不大,但看着哥儿情谊份上,可以帮忙的地方他还是会义不容辞的。

    “是这样的,我日前无意中收到一个消息……”他略为停顿,眼角瞥了一眼紫芯的方向,然後又继续说,“说有人想对蓝天山庄不利,而对方恰巧是一个旧仇人,他曾经试图主使歹人掳走芯儿。虽然我跟芯儿已脱离跟蓝天山庄的关系,但毕竟蓝庄主是我的生父,也是芯儿的养父,如果知道了这事也无动於衷的话,那就真的可算是不仁不义了。”他又望向烙文烨,淡然地跟他说,“所以希望借梵淼你跟山庄通信时,顺便把这消息传给蓝庄主知道。”为了紫芯的名声脸子,他把她被掳走的事说成对方企图绑架不成功。反正消息到蓝麒那里时,他听到也会明白过来对方是谁。

    “这事当然没什麽问题。既然是有关安危的事,就不应该再拖了。我一会饭後就即刻修书一封,给蓝庄主一个通知,要他警惕着对方的黑手。”烙文烨听到只是这样的小事,当然立即应允下来。

    蓝宸宁欣然跟他道谢。

    烙文烨对他表示那只是举手之劳,没什麽好谢的。然後他却转向紫芯,满是关心地问,“想不到芯儿之前有这样的遭遇,难怪听说蓝天山庄大小姐自从年半前突然变成三步不出闺门的深阁千金,不像过往一样偶尔会出外赏玩,想必是那时被歹人吓着了吧。”

    紫芯听到他对着她的说话,基於礼貌当然无办法再不理会,但是问题他提到的刚好是她最不想记起的不堪过往,是以抬起来的小脸上满是充斥着惧意的雪色。烙文烨看到她苍白的俏脸时愣了一下,然後再注意到她水灿黑瞳中盈着的悲愤羞辱泪光,心脏更是紧绷着似地停了跳动似的,像被一条细丝线勒住一样,丝丝的痛感传了开来。他忍不住开口道歉,声音中满是体恤的关爱,“是我不对,不应该再提起此事,又吓着芯儿了。”

    ☆、(20鲜币)126.她的困扰

    烙文烨看到紫芯异常的反应,心中无不怀疑,这女人骨子里明明没那麽地弱软,怎会因为单单提起年前一件绑架未遂的事而会显得那麽悲恸伤痛?

    蓝宸宁看烙文烨的样子就知道他起了疑心,清朗的声音出来打圆场地说,“可不是,就是当时那几个歹人被我家侍卫们即场斩杀了,那些血腥场面吓到芯儿了。之後她就学乖了,不敢再任性地动不动就私跑出山庄外玩耍,专心在山庄中当个大家闺秀了。”然後他心痛地劝着紫芯,声音又轻又柔充满着疼惜地跟她说,“没事了,那些歹人都死了,芯儿就不用再想起那件事了。”

    紫芯也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但那事对她来说就是心底中的疙瘩,是一生的伤痛遗憾,也是弄到自己现在陷在yin蛊之害的缘由,当然难以忘怀。她吸吸鼻子忍下眼泪,平定自己有点激动的心,但却制止不了声音中的颤抖,“对不起,哥哥,五皇爷,害你们担心了。芯儿没事了。我……我用完膳了,请恕芯儿失陪,先告退。”

    “嗯,明天我们还要一早出发,芯儿你早点休息吧。”在烙文烨开口想挽留她之前,蓝宸宁很快就理解地说。他很清楚那事是紫芯最不愿想起的,现今被他们无意间当脸掀起她的疮疤,她心中当然不好过。但是那也怪不得梵淼,因为他根本就不知情,而且刚才他也只是想打开话题跟芯儿聊天。

    话说回来,她今天的表现也是有点不正常,整个人闷头在吃着没搭过半句说话,安静得好像不想被人发现她的存在似的。下午在书房时的表现更是怪异,跟梵淼二个人的互动突然跟之前的样子逆转过来。她在违避着梵淼什麽?难道这几天他们有发生了什麽事?

    蓝宸宁想想却又摇摇头,不对啊,这几天他们根本没机会独处过。不过,其实芯儿好像是在进了海运城之後就没正常过,虽说他们脱离山庄的事令她觉得伤感,但蓝宸宁心中总觉得她最近像是在被别的事在困扰着似的,而且她连性子也开始变得畏畏缩缩,瞻前顾後的,相比以前灵黠可人的性子,现在的她yinyin郁郁的,有事又不肯跟他直言,令他心中很难受。

    烙文烨看着他们二兄妹的异常,隐隐地觉得有点古怪。在紫芯离开後,他就一直闷不作声地打量着蓝宸宁一时摇头一时蹷眉的烦恼样子,终於忍不住开声说,“宸宁,你们俩是在闹别扭了吗?你在烦恼什麽?信任我的话跟哥儿说出来帮你分忧一下。”

    蓝宸宁被他的说话惊醒,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态。他歉然地对烙文烨苦笑一下,“抱歉,梵淼。我只是过於担心芯儿的状态,一时想事情想到忘了神,你别介意。小弟自罚一杯以表歉意,我们忘了刚才的事,继续用膳吧。”话毕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然後扯着别的江湖八挂跟烙文烨聊了起来。

    烙文烨装作体谅地跟他胡扯谈笑着,却心有戚戚然地想着,不只是蓝宸宁,他自己也对紫芯感到担心呢!现下看蓝宸宁的样子,他心中对紫芯之前发生的事,也起了个心眼起来。他就心中想着,在明天出发前找人私下调查一下芯儿之前发生的事的真相。

    既然自己对她起了爱意,当然想了解她身边发生过的事。

    晚上当蓝宸宁在床榻上拥着紫芯时,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她,“芯儿,老实跟哥哥说吧……是什麽事一直在困扰着你?”

    紫芯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有点不知所谓,也难怪哥哥会起疑。

    她双手手指互相绞扭着,有点战战兢兢地咬着下唇望向蓝宸宁,想了一下终是轻启双唇,叹息一声之後开口说,“哥哥,对不起。有几件事芯儿的确一直瞒着哥哥……”看到对方沉下来的幽暗眼神,紫芯有点急得红了眼,忍着哭跟他解释着,“哥哥,你先别气。芯儿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因为那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不知该不该说,但是藏在心中又令我忐忑不安……”

    蓝宸宁看她终是肯开口对他说,心中的yin霾倾轧尽除,宠溺地把她拉到怀中拥抱着,双唇在她额上印下安慰的一吻,“芯儿,只要你老实说出来,给哥哥帮你分忧,哥哥就不会再气你。”

    紫芯吸吸鼻子,在他怀中还是有点犹豫着,然後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哥哥,第一件事是,当那天我遇上那黑衣男子时,我记起一件之前一直没跟你说的事,联想到,芯儿体中的巫蛊,可能就是他做的手脚!”

    蓝宸宁听到她这消息顿感震撼不已。他惊疑地望着她,陡地想到当年的事,他即刻把她被污辱的事联想起来,又惊又怒地问她,“芯儿,他也有奸污你是吗?”

    紫芯听到他的问题,脑中又浮起那二个强奸她的歹人狰狞的样子,小脸刷地变成雪白一片。她闭起双眸,深呼吸了二下,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过开口的声音还是颤危危的,“不,那人当年没有污辱芯儿,反而是他制止了那二个歹人对芯儿……然後还装作好人地给芯儿浴水净身,之後又帮我抺药……那时候他跟芯儿说那些药是防止怀上那些歹人的孽种,当时芯儿的状况,听他那样说,也真的怕怀上令我恶心的孽种,就不疑有由他给他帮我抺上了那些药……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就是趁那时候,把巫蛊种入了芯儿体内。”

    蓝宸宁拧着双眉,沉重地想着,其实之前当他知道紫芯体内中了巫蛊时,回想她的过往,也觉得当年的绑架事件最有可疑。现在听她的说法,跟他的想法基本上可说相吻合。看来她的蛊毒,真的是那黑衣男子下的手了。一方面他懊恨着芯儿的隐瞒,要是早点知道这消息,他之前就可着手找人调查出该名男子的事,但当年她经历了那事对她来说是一个恶梦,所以她下意识地就是一直逃避谈及那时的事,而且她也没想到自己身上中了蛊,更是以为绑架她的歹人全数被歼灭了,所以没提起这事也完全怪不得她。但是另一方面来说,知道她身上蛊毒的来源的话,那只要找出那名男子,证实他的确是下蛊人的话,她身上的蛊就有机会可以解去!

    蓝宸宁目光炯炯地瞅着紫芯,心中忍不住有点怪起她的迟钝,却也狠不下心来骂她,声音满是无奈的,“芯儿,你……这麽重要的事怎不早点跟哥哥说,你就不想想要是找出那人的话,说不定你身上的蛊毒就可以给除去了吗?唉……还好我们还没出航,我一会就下令要人从海运城开始搜查,希望可以尽早找出那名男子出来。”

    紫芯点点头,然後却又摇着头反对说,“哥哥,芯儿之前不敢跟你说就是怕你会这样做。”她看一下他不解的表情,又继续说,“你忘了?如果芯儿的蛊毒的确是那名男子下的话,那他必是一个精通巫蛊的人,芯儿怕你派人去寻找他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而且芯儿听说过有些巫蛊可以控制中蛊之人的感官行为,你就不怕我们的人会反被他利用吗?再者我也怕你真对上他时会有危险。芯儿身上的蛊毒,认真来说并不是什麽危害到生命的东西,如果为了帮我解蛊,而令哥哥对上一个这样的人物而招来危险的话,芯儿宁愿永远不解去身上这蛊。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锁着眉头考虑了很久之後才点点头,“哥哥明白要怎样做了,芯儿你放心,哥哥可以用别的法子,要人先暗中地调查一下那男子的身份,然後再看下一步怎知。哥哥承诺你,未了解对方底蕴之前,哥哥是不会直接对上他的。”说完之後他又牢牢地望着紫芯问她,“芯儿,还有什麽事,你就一次都说出来吧。”

    她伸出双手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xiong膛上喃喃地说,“哥哥,另一件事我自己也不肯定……我怀疑子祺可能也跟我一样得到那宝藏的消息,而且他的人也已经来了这里。”其实紫芯从上次感觉到那夜半闯进她房中的人是子祺之後,一直在怀疑着他在这里出现的巧合,但却也想不出什麽结果来。直到今早,想到下午那个出航前的会议,她再次拿出君乐乐的书卷出来仔细研究宝藏的事,看到当中提到宝藏的第二道锁会要她跟子祺二人的鲜血和信物,她才恍然大悟过来──子祺身上也会一件源自千年前晋国女帝的信物!那样的话,子祺很大机会早已经知道了那宝藏的事了!所以子祺会出现在这里,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如此一来,她当然要把子祺的事给蓝宸宁知道了。要不然真有那麽巧合在宝地遇上时,她怕不知会发生什麽事。於是紫芯把女帝提到子祺身上信物的事和那一晚夜半有人探进她房中的事,还有她的分析一一说了出来。

    蓝宸宁听完之後,对她的分析也十分同意,只是他也恼了起来,“芯儿你闺房被人夜半闯入这麽重大的事,为什麽也瞒着哥哥!这事可涉及你自己的安危,你也太不知分寸了!”

    紫芯也知道自己的确错了,羞愧地垂下头来不敢看着蓝宸宁,“哥哥,对不起……”只是当时她心底清楚那人是子祺,知道他不会伤害她,而且也怕哥哥想歪了……反正,所谓关心则乱,女人有时对着自己男人有关的事时,就是会不知不觉地做出一样又一样的蠢事……

    蓝宸宁揉揉眉心的位置,他真的感到头痛了。相比她说黑衣男子是下蛊之人的事,其实蓝宸宁早已心中有数,子祺这事是实实在在地惊着他了。照紫芯的说法,他们刚来到海运城时,子祺也已身在城中,而且知道他们也在这里,连落脚的地点跟宅中的守备等事也了若指掌,那他很大机会也知道他们打算出海的事。如果他的目的也是来寻找宝藏的话,他为什麽没找上他们合作?他又会用什麽方法找船出海?跟他合作的又是谁?而且照日子算起来,他们那伙人可能还比自己的队伍早了很多天出发了。那要真在宝地遇上对方的队伍时,该把他们算是敌,还是友?

    想到明早他们就要出发了,剩下的时间不多,蓝宸宁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芯儿,哥哥不会怪你,不过子祺的事,对我们寻宝的事来说可能会影响重大,我只是有点遗憾你通知得我太迟。幸好现在还有点时间,哥哥现下就找梵淼去商议一下,尽可能在出航前想出相应的预备。”他紧紧地拥了她一下,大手轻顺着她的背以示安慰,声音尽可能地柔下来又问她,“芯儿,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紫芯摇头,“没了,哥哥。”烙文烨的事紫芯决定还是要藏着,先不说她自己也弄不懂他现在暧昧不明的态度,她很清楚一旦把那些事说出来给蓝宸宁知道的话,对他们现在的合作关系,一定会有所影响。所以以大局为重的话,她觉得还是不要说吧。

    事实上单是这二件事蓝宸宁也认为够她困扰的了,所以也相信紫芯。然後他要紫芯早点休息,就急步离开去找烙文烨商量可能寻宝时会遇上曹子祺的事。

    紫芯知道自己的错过令今次出航的事变得辣手起来,也後悔不已。回想起来,要不是自己当初太过矫揉做作,扭扭怩怩,在得知宝藏的事时有认真地从着君乐乐的说话,肯爽快地找上子祺的话,事情就应该可以简单得多了。

    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什麽办法。想到跟哥哥和她自小一起玩耍长大的子祺,紫芯真心祈求着,希望再见面会,大家不会是敌对的关系。

    ☆、(11鲜币)127.终於出发

    紫芯不知道蓝宸宁当晚是几时回来的,也不知道他跟烙文烨商讨之後有没有决定了什麽对策。第二天天刚白她就醒来,却看到蓝宸宁已经穿载整齐正预备走出房外了。

    他看到紫芯醒了过来,柔声地跟她说,“芯儿,你自个儿预备一下,辰时二刻前上马车,知道吗?”

    紫芯点点头,“好的,哥哥,一会见。”

    蓝宸宁跟她笑了一下就退了出房外,然後小慧跟小容就拿着水盆早膳进房服侍她梳洗用膳。

    紫芯为今次出航订造了不少合身的男装,在婢女协助之下她把衣服穿上,然後在小容的巧手之下帮她紥好一个男子发髻,再载上一,“芯儿,有什麽事我们上了船再说。在外面你最好都别开口说话。”这年代的人迷信得紧,不会容许女人上出大海的船,被人发现的话就会很麻烦。今趟行程除了他们几个人跟蓝宸宁从山庄中带出来,自少就跟着他的四个忠心侍卫之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而那几个侍卫,会在航程上一直贴身保护着她。

    紫芯知道他的顾虑,也不想在船只未成功离开之前就被人发现身份功亏一篑,点点头乖乖地静静坐着。坐在她对面的烙文烨样子倒是十分轻松,好像他们今次只是打算在内河中游船赏玩似的,跟蓝宸宁间中聊着一点无关重要的话题。

    大约一个时辰之後,他们的车队就来到海运城的码头。

    当车子进去码头范围一带时,外面已交错着人们喧闹的声音,紫芯好奇地从马车的窗子望向外,只见到处都是人,而且很混乱的样子,不停地听到有人在呼喝着的声音,在人群中都是一堆又一堆的箱子跟货物,偶尔旁边有别的马车经过,一片忙碌热闹的景象。

    马车在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蓝宸宁要紫芯先留在车子上,他跟烙文烨下了马车,然後门廉被掀起,换成初七进来陪伴着她。从窗子外紫芯已在视线范围中看到港外一艘艘停靠在码头外圈的船只,但却是没一艘停在码头旁。她并不知道哪一艘是他们打算要上的船,一双水眸止不住好奇地一直打量着外面,她发现已经有人把他们後面马车上的行李搬下来,一件又一件地运走。因为角度的关系,行李被运走的方向被另一辆马车挡着了,所以紫芯还没办法看到他们要乖坐的船是什麽样子的。

    在紫芯开始闷得发慌,无聊到直打困时,车子一阵震动,居然又开始走着。紫芯一下子被吓得困意全消,初七掀开门廉看看之後跟她说,“主子,是公子招手要车夫驶过去他那里。”

    一会儿车子就停了下来,门廉被掀开,初七先行下去就把紫芯接了下来。

    蓝宸宁带着他们在人群中左穿右插,然後就来到一处简陋木板搭成的码头,跳上一艘舢舨上,又把他们接了下去。舢舨上已有大约十个汉子坐着,加上紫芯等人,与及她的侍卫上了舢舨之後,船夫就喝斥着,“各位老板请坐好,开船了!”

    紫芯想着,原来比较大只的船只都是要经舢舨到海中才可以上船的,难怪刚才码头旁都没看到有船只停靠。没多久紫芯就看到他们要坐的船,从外面看没什麽特别,就是一艘比较古老的三桅帆船,船上有三根主桅,船最前方的桅挂着横帆,其他所有桅杆都挂纵帆,紫芯留意到这艘船比较特别的是船的一边近底部还有四个大水轮,紫芯猜想应该是在某些不适合用帆航海的天气时,应会要水手以人力推动水轮。而船身也有一格格的活门,她猜想那些应该都是装着火炮的活门。

    这时她也看到在船的一边有工人正把他们的行李跟一些补给箱子,一个又一个地从另一艘载货舢舨中吊上船上。

    这时他们的舢舨也停了下来,然後有二道绳梯沿挂在船上垂下来,初七跟蓝宸宁一前一後地把她护在中间,众人爬上绳梯去到船的甲板上。另外的人也在爬着另一条的绳梯。

    上到甲板上他们没多作停留,蓝宸宁就领着紫芯进到船仓中,一进去就是一个小型的厅子,入口一道大屏风,中间有一张八仙桌子,旁边几张椅子跟茶几,所有家俱都是钉死在地板上,虽然家俱不多,却看出来用的都是结构细致,花纹美观的紫檀木,而且都有着雕工精致华美的纹饰,厅子都天花跟地板用的都是结实的红木,还有不少的纱帘点缀在四周,木墙上也挂一些精美的挂画装饰,虽不算是富丽堂皇,却也十分高雅华贵。

    蓝宸宁领着她走到大厅後方,一个小走廊中有一道通向下的木阶级,他们走向下,下方走厮当中有三间房间,左边的是蓝宸宁的房间,右边的是烙文烨的,而紫芯的房间就在二人中间。因为紫芯现下扮成男子,在船上对外都说她是烙文烨跟蓝宸宁的合作伙伴,所以不会跟蓝宸宁住同一房,以免被船上的人员怀疑她的身份。而初七是她的贴身小厮,会跟她住同一房。

    进到房间之後,紫芯终於可以拿下罩帽,她放松口气坐到垫着柔软丝滑褥子的床榻上。蓝宸宁看她那麽不经累的样子,笑了一下说,“芯儿你在这里先好好休息养神,我出去打点一下。”

    紫芯点头,“嗯,哥哥你去吧,我先补一下眠。”紫芯很清楚她现时上去外面就是在添乱,决定听话地好好补个眠,等出了海再上甲板看看。

    “嗯,初七你好好照顾你主子,别给不长眼的船员闯进来。有什麽状况的话要外面的守卫上来通知我。”蓝宸宁又补充了一下。初七恭顺地回应知道了,然後在他离开後把门关好。

    初七帮紫芯脱下外袍,在她躺上床榻後掖好她的被子,放下床帐就帮她整理她随身的行李。

    紫芯在半睡半醒之际,感觉到船身一阵震动,知道船顺利出航了。

    ☆、(11鲜币)128.枯燥无味的旅程

    紫芯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初七就唤醒她起来用膳。

    在船上除了早上在自己仓房中用点简单的早膳,午膳跟晚膳都会在楼上的厅子中跟蓝宸宁和烙文烨一起用。今天是第一天出航,厨房还没那麽快可以起灶,所以虽然是午膳,也只在房中随便地用点简单乾粮就算了。

    伴着茶水吃了二个馒头之後,紫芯知道蓝宸宁正在船长室中跟船长议事。现时大部份水手都进了船仓休息,只剩下当值人员在各自的冈位上。紫芯就待不住地要初七陪她上甲板走走。

    一上到甲板层透过纱帽紫芯感受到一阵阵舒适的和风,她兴奋地走出去,今天天气十分好。天上有点恰到好处的薄云遮挡了阳光的毒辣,令天气变得既明朗又和暖,碧波荡漾的海面上光照潋耀,海风萧萧送凉,令人感觉十分惬意。

    几支船桅上的帆都放了下来,船帆被风吹得鼓鼓的,紫芯在船栏俯头望向下方,只见一道洁白的浪花,从船头方向治着船体的流线划了开来,最後在墨蓝色的海面上留下一连串的泡沫,伴着波浪带出反射阳光的粼粼金光,很是美丽。

    “芯儿你怎没在仓房休息跑出来了?”腾地身边传来烙文烨的声音,紫芯惊愕地转过头去。

    只见他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旁,一身锦缎衣袂被汐汐海风吹得飘扬而起,如玉般的俊顔上掀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本来清朗的声音在风浪中令她觉得有点散涣懒慵的感觉,“芯儿你在看什麽?”问完之後没等她回答,好奇地跟她刚才一样俯下头望着海面。

    紫芯没回答他,他又好像自问自答地说,“浪花很漂亮吧?我记得你是第一次出海,之前没看过这种景色吧?”

    紫芯差一点就本能地反驳着才不是,她以前时常都跟朋友出海游玩呢。及後想到自己现时的身份,才止住想冲口而出的说话,一时间舌头依依哑哑地纠结起来,最後她选择不说话,只轻轻点头。

    烙文烨以为她顾忌着在外面开口怕被人认出女儿的声音,也不在意她没出声回答。此时一个又黑又壮的水手跑过来,跟他们说徐船长有请皇爷跟紫公子到船长室一起商谈有关行程的事。

    二人跟随着那水手来到船长室,初七就折返回去仓房。他们进去跟在座的徐船长和蓝宸宁打过招呼後,各人就围着一张精雕细刻在圆红木桌面上的航海地图,谈论今次的目的地。

    紫芯发现那张地图居然刻划得十分细致,跟她手中的地图可以比美,而且桌上的地图明显地概括的范围更是广阔,是一张难得的古代地图。紫芯心想这地图可能是烙文烨从东元国主手中获得的吧。

    徐船长是一个肤色黝黑带着红润的中年壮汉,一头逢松的红卷发跟髯须显示出他的异国血统,他是第一次见到紫芯,不禁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会。

    虽然他从皇爷及蓝公子的口中知道这位紫公子因为幼年时受伤毁了脸容又成为了哑巴,不过看他进室内时还载着那黑得密实的罩帽还是觉得有点古怪。这船上都是粗俗汉子,又没半个娘儿在,纵使他脸上被毁得真的狰狞不堪入目他们也不会惧怕,心中一动想说叫他把帽子脱下来轻松一点。但当徐船长欲开口之际,看到在座的蓝公子跟五皇爷明显地对他打量紫公子的目光露出不悦,他就把想说的话即时吞回肚子中,视线淄回桌面的地图上。

    他想着这位紫公子看来身份不简单,要不怎会被蓝公子和五皇爷如此看重。在海上东南西北来来往往奔跑过那麽多地方,徐船长很识时务地知道很多时不要过於八挂多事才是长命的保证。

    他们叫紫芯来主要是要再次确定目的的坐标,之後船长用工具在桌面上作出测量,约略地给了他们一个预算的行程。他表示他们这段时间是这片海域最好的出海天气,只是因为海上的「走动宝库」多了,相对地海盗也会比较多,而他们现时正值顺风,可以用比较省力的桅帆航行,水手们可以休息养精蓄锐集中人手在防备突来的海贼上。整个航程如无意外,在第七天傍晚时就会到达目的地。到时看目的地的情况再决定最後回程的限期,简单来说要是那里有乾净水源又有动物可以打猎或找到可以食用的植物的话,就可以延长一点停留的时间,要不然的话,船上的补给最多可供应他们在那里停留十天就一定要回航。因为回程时预计不会再是顺风,到时会需要比较多的水手在船中推动船轮,应该会要比较长的时间回航,初步估计是大约十天。

    而目前的情况来说,船上没什麽异常,船上的人员虽然有大约一半是第一次出海,却也没任何人有晕船的现象,可说是十分令人满意的。不过要注意就是船现在还在算是内海的地方,风浪比较温和,出了大海的话可能会开始有个别人会有适应问题,而过了华伦岛一带海域之後更加要小心海贼的偷袭,要他们自个儿当心一点。

    之後他们又碌碌续续地谈论了一些细节的问题,没怎样需要紫芯发表任何的意见。她一开始还可以静静地留神听着他们的讨论,但他们说的都是比较锁碎的杂事,令她後面听得直打着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有水手来敲门说晚膳已预备好了,他们才结束会议走到小厅中用膳。而饭後紫芯很快就先告辞回房休息,留下蓝宸宁跟烙文烨二人继续谈事。

    晚上蓝宸宁来看她时她已入睡,他吩咐初七去他的仓房跟他小厮一起待着,脱下外袍就钻进她被窝中抱着她入怀睡了一晚。

    之後几天紫芯都过得很枯燥平淡,连仓房的门也很少踏出。主要是因为她葵水来了,紫芯突然想到一件之前没怎样留意过的事,她推算着发现,自从她身上的巫蛊开始发作之後,她的月经好像都很准时地在十七开始来经,没迟也没早。她在怀疑那巫蛊有没有在影响着她的经期,继而想到那是不是也会影响到她的生育能力。不过这事她略想一下就没再理,反正有没有孩子她也不太在意,以她跟蓝宸宁的血缘及自己混乱的男女关系,生不出孩子更好!

    蓝宸宁间中会来仓房中陪她一下,其馀时间都在船上忙着,紫芯觉得他们很奇怪地好像永远都有谈不完的事似的。而烙文烨,除了用膳之外紫芯真的几天下来都没见到他的面。这几天她就天天跟初七聊着,顺手开始教他一点医术上的基本知识。虽然都闷在房中,日子倒也不会过得太过无聊。

    ☆、(20鲜币)129.埋伏

    不过紫芯在房中憋了二天,在第三天近黄昏时,她终於是忍受不住房中又闷又热的局促,决定上甲板走走。

    反正几天下来葵水最凶猛的日子己过,在午後教完初七的课之後,她要他自己待在房中复习一下,就自个儿离开房间。

    看她大小姐走出来,几个在房外跟她一起闷了几天在室内的侍卫都在她身後跟随着。

    此时天色近黄昏,金光灿耀的太阳已向着远方水平线沉下去。紫芯上到来就看到一边的水手小心翼翼地跟正站在船头的烙文烨汇报着,“皇爷,徐船长要小的来通知您,我们的船正在进入鬼域的范围,开始要加强戒备警觉。”那水手说话时还熬有介事地吞咽了一口唾液,似对鬼域二字有所恐惧。

    “嗯,我知道了。”烙文烨转过头才回答他一下,讶异地看到甲板上的紫芯,顿了一下又说,“你先退下去通知其他人防范吧,我跟紫公子有点事谈,你们都退开一点。”最後一句也是跟那几个侍卫说的。

    待他们听力范围内都没人时,烙文烨才对紫芯说,“芯儿你不是身体不适在房间里待着麽,怎麽跑出来了?”

    紫芯当然无法跟他说因为早几天月经来潮怕身上带着太重血腥味才闷在房中。她只点点头,娇柔的声音从纱帽中透出来,“我身体没事了。你站在那里在干什麽?”

    烙文烨站的是船头头桅前方,近整艘船甲板上最高最前的位置,紫芯嘴角抽动了几下,心想这厮该不会想学泰坦尼克号那经典镜头,来个船头展臂高飞吧?

    烙文烨好像知道她脑中不知在幻想什麽坏主意似的,狭长的凤眼横了紫芯一眼,满是正经八百地给她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我在查观天相。”

    紫芯无不惊讶,“你会观天相?”

    烙文烨似是比她更加诧异地反问,“你不知道那是我的专精?”

    紫芯感到满头黑线,为什麽她应该要知道?她一直以为他唯一的专长就是吃喝玩乐跟女人调情而已。

    就算之前从蓝宸宁谈话中知道他还会做生意赚钱,紫芯也是不以为然的。富有的人都会想更加富有,即使是皇室,当然也乐於广开钱源,方便有足够的财富给他们奢侈地生活下去。而且做生意这事对他们来说早已有天生的优势,会也不稀奇。但是,观天相,识天象,以至测未来?那可是一门十分博大精深的学问,没一定的慧根跟长时间的浸yin,就算他会也很难说是专精吧?何况看他的样子好像说他在这方面还是十分出色知名,无人不知似的?

    烙文烨看不到她黑纱底下的表情,只见她沉默着他就大约猜测到答案,似是想给她知道自己的一点事,他详细地解释着,“我三岁时,因缘有幸遇上被邀入宫跟父皇议事的云仙岭二魁真师,被他看上收为徙儿,自那年起就离开了皇宫,跟随师父长住云仙岭,自小钻研观天星相之象,直到满及冠之龄才获准下山,回宫後没多久父皇就崩逝,从他的遗召皇兄继位,而我就被封为斐优王,封地烟集之处。之後本王一直以观星预测之术,辅助着皇兄。”

    紫芯这时才了然顿悟。难怪烙文烨身为五皇爷,却少有皇室中人那无处不在的架子,像上次他们赶路上海运城时就可见一斑,他并不是一个真的十分娇生惯养的皇子。而且虽然他没有什麽实质的政权,却不论在本国星国还来到东元这里,都备受皇室重视礼遇。原来他身怀观星预测之术,又是名师之徙,那就说得通他处处吃得开的原因了。而且他的自由度也比较大,想去哪里似是没人会加以阻挠,身为皇帝的哥哥也不会对他有所猜忌怀疑,也是因为他自少就没在宫中,相对而言根本没什麽旁枝势力会对当今皇上引起威胁吧。也难怪他一直闲云野鹤似的,没有什麽束缚地可以游戏人间,才弄得花名在外,渐渐人们只记得他的风流,忘了他另一个低调的身份。

    而他成年後才认识蓝宸宁等人,所以紫芯也才一直都不认识他。

    “既然如此,芯儿就不打扰皇爷做正事了。”紫芯不懂观天相的事,不过她也知道必须要专心留神,她在这里就会影响到他,於是也打算离开,去甲板其他地方走走。

    烙文烨难得地跟她可以这麽恬然地聊天,有点不舍,不过想到她的身体,也体贴地说,“嗯,这里风大浪大,芯儿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别刚才好了点又吹着风,变成晕船了。”

    紫芯有点诧异於他声音中的温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跟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烙文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见那几个随行侍卫跟了上去,才放心地转身望着前方太阳下端已沉下水平线的落霞景色,默默地研究着天空的云彩与气象,等待着夜色降临。

    紫芯穿过船中间狭窄的边道,去到甲板的後方,却见蓝宸宁正跟另二名水手在尾方的台阶上聊着事情。他瞥到紫芯时却是有点不悦地轻拧着剑眉,然後跟那二个水手说了一句就走到紫芯面前压低声音问她,“芯儿你跑上来做什麽?你身子不好就应该要乖乖地待在房中休养,别胡闹。”

    紫芯扁起嘴来,哥哥看到她第一句就责怪她,她当然不悦。但想到他又看不到她的表情,於是娇嗔地开声说,“我在房中闷了好几天,再不动一下身骨感觉要养出霉菌来了!哥哥就那麽不愿意看着芯儿了吗?人家一出现就骂人……”

    蓝宸宁听到她抱怨的撒娇,声音自然地柔了下来安抚她说,“哥哥怎会不想看到芯儿?就是担心你的身子了嘛!乖,外面风太大,哥哥扶你进去休息。你不想回房的话,我们就去小厅中坐一会吧。下人们应该差不多预备好晚膳了。”说完就半劝护半强迫似地扶着她进去船仓甲板上半开放式设计的小厅中坐下。

    “哥哥,刚才我听到有水手说,我们已进入鬼域了?”一坐下紫芯拿掉纱帽就心急地问着刚才一直想问的问题。

    蓝宸宁看到她被帽子焗得满头薄汗,拿出手帕帮她抺着汗湿的发际,听到她的问题嘴角就挂上浅笑,却故作神秘似地没有即时回答她。直到他把手帕收起来,然後再饮了一口茶之後,才缓缓地点头跟紫芯说,“是的芯儿,我们的船已身处鬼域中。”

    紫芯好奇地瞪眼问他,“为什麽这片海域会被称作鬼域?难道真的有鬼船出没吗?”

    蓝宸宁看到她满脸兴奋的好奇样,知道她居然真的没在怕,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你听到就不会怕吗?还那麽好奇!这片地方叫鬼域,因为一直以前航行过这区的船只,时不时会有整艘船失踪的事件发生。也有传言说在某些特定的天气,会有人在大雾中看到消失了的船出现在海域上,更甚者有人说看过一座飘浮在海面上的宫殿。久而久之,因为众多的传说,渐渐这里就被人称为鬼域。事实上外面的人大多认为失踪的船双,应该只是遭遇上海贼而消失。所以无论信不信怪力乱神的人,为安全计,都会尽量避开驶进这片海域之中,绕道而行。不过你放心,今次我们船上的水手都是细选过而且很清楚我们的目的地就在鬼域之中,不会发生水手因为传说拒绝航行或鼓噪的事,只是路上大家要警惕小心海贼。”

    紫芯听他说完心中就有所计较,她觉得这些事听着太熟口熟脸了,简直就是现代的神秘百慕达三角一样嘛!於是她说,“哥哥,我怀疑这些传言,一切可能都跟那女帝的宝藏有所关连!那个可是仙人留下的宝藏,不是吗?那些神秘事件,可能都是为了要保存着宝藏的秘密,要不然一个庞大的宝藏,怎可能经历千年而不给人发现?”

    蓝宸宁被她一言惊醒,“对啊!芯儿,之前我们为什麽没想到这片海域的事就跟宝藏有关!还好芯儿你提醒了哥哥这一点。那样说来,我们应该尝试直接把船驶到鬼域中心,而不是像船长之前说的在外圈绕过再进到我们的目的坐标了!芯儿,我即刻去跟船长说这事,你先坐一会等着晚膳。”说毕他就起来匆匆走出去找徐船长。

    在屏风前蓝宸宁刚巧遇上进来的烙文烨,就顺手把什麽状况也不知道的他一拚拉走说有重要的事商谈。

    倾轧间小厅中只剩下紫芯一个。坐了一会她又闷了,打算趁蓝宸宁跟烙文烨都不在,没人阻止时她想出去看看海上的夜空。

    她把纱帽载上又再出去,在甲板外待着的二个侍卫,在她身後隔开约三米跟着。她瞟一下他们,若无其事地走甲板外。

    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一出室外紫芯就被天上差不多触手可及的璀璨繁星吸引着。

    在古代无污染的空气下,即使在城内,只要天色够好,平时看到的夜空已是在廿一世纪想像不到的美丽了。令紫芯震撼的是,当身处一望无际的海上时,极目之处就是水平线,这时的天空真正像一个环回立体的大屏幕,天空的星星又亮又闪,好比她之前在施华洛世奇水晶专门店时看到他们在黑丝绒上用无数耀目的水晶碎粒做成极之华丽的窗厨装饰一样,包围着她,美丽得令她呼吸也要悄然停顿下来。明知道那些闪烁着夺目星芒的光点离她很远,但面前的景色就是叫紫芯有一种,好像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把天际的星光摘下在掌心一样的感觉。

    此时大部份的水手已下了船仓中用膳休息,甲板上只剩二,三个当值惊戒的人员。紫芯就在甲板上治着边走着看着,打算走一圈就回去用膳。当她来到船尾时,看台阶上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的水手,不知在忙着什麽。她也没有多加注意,只继续静默地走着,打算绕到船的另一边再回到船头方向。

    这时她从纱帽中却瞥到那水手身处的位置,陡地现出一昧火光,紫芯讶异地望向他,只见那火光原来是一个火褶子,他快速地点燃在手中的一样东西,然後往空中一掷,一簇冰蓝色的火焰便如同流星一般窜进高空。紫芯瞬间知道,那是信号弹!

    “你在做什麽?传信号给谁?”她未加思索本能地就大声喝斥出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後才惊觉做错事了!她一开口对方就会知道她女人的身份!

    此时那名水手跟她身後的侍卫差不多是同时行动,但因为地势的关系,那水手一跃下来就掳着了紫芯,手上握着一把匕首。

    【好啊,谢谢你。】紫芯也不跟他客气,事实上这锅汤她是真的搬不动。

    【哈,不用客气。你这小子太瘦弱了,帮助弱小是绅士的行为!】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说话,紫芯微微抽动嘴角,现出一道嘲讽的笑容。她本来就是女人,又是东方人,个子当然比没法比得过他们这些长期跑船的西方汉子。

    紫芯来到这艘商船上已是第三日。

    基本上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被这船的人救起。她只知道记忆中自己最後明明就是被那名歹徒拖着沉在海底中,当醒过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在海上半浮半沉,上半身被一艘反转的破旧木舢舨底部托着才没溺死。神智还在混沌中的她根本弄不清状况就被一艘海上商船中的水手发现,然後被救上他们的船。在甲板上的紫芯惊吓地看着身边高大粗壮的异国水手,但当对方一开口,她就发现他们说的居然是英语!

    他们自称是艾国人,紫芯想想这可能是作者的恶趣味,还好作者设定他们的语言是英语,紫芯读书时英语刚好十分出色,所以沟通上没问题。他们当然十分讶异这个从海上捡来的瘦小东方男孩居然会说他们本国语言。紫芯跟他们说自己曾在东元国认识一个从艾国来的水手,才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又说她本来是一艘打算到艾国经商的船上水手,但不幸遇上海盗被打落海中昏迷,然後醒来时就是他们看到的状态。

    众人虽然跟她一样感觉很奇怪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怎麽还会幸运地抓着一艘破船没被溺死,但总不会有人无聊到故意弄艘破船在海中浸泡着吧?而且遇上海盗是件很普通的事,昏迷不醒时不知道被海浪冲走了去哪里没找回自己的船更是一件没什麽值得可疑的事,所以最後这艘船的船长路奇也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解释。

    当大家谈过之後,紫芯惊喜地知道他们的船刚好目的地就是东元国的海运城,不过会先经华伦岛作点买卖,而且最幸运的是他们现在也只有大约七天的航程就会到达华伦岛,於是紫芯就要求船长路奇容许她留在船上当几天水手帮忙,只要载她到达华伦岛,她承诺会给他一下只是一个来交际联系的普通商家,所以敝堡只派出负责商事的最高管事来接见,希望你理解及体谅我们的失礼之处。”

    听到对方说出流利的英语,紫芯真的不可谓不震撼。

    不过随後她却真心庆幸着。因为如此一来,不用她开口翻译了。那样只要她别引起他的注意,应该可以蒙混过关,等他们谈完功成身退地跟着路奇先生离开了吧?

    显然地连路奇先生也想不到一直只闻其名未尝见面的华伦岛岛主,竟然会说英语。他错愕了一下,然後满脸高兴地朗声笑了出来,“好,好,好!素来听闻华伦岛的岛主是个天下难得的能人,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顿了一下,下一句说出来的话却气得紫芯想伸手捏死他,“之前遇上柏普这年纪小小的少年,会说敝国语言而是令人惊叹,在下心中刚才庆幸遇上一个合适的翻译员来求见岛主阁下,却想不到竟然连你也会说我国语言,真的令在下惊喜不已!人说东方这片大陆地灵人杰,尽出英才,果然不假!”

    万只草泥马瞬间在紫芯脑海中奔腾着。真泥马的!他们聊天就聊天,不用她当翻译最好,提她出来干什麽啊!

    果然,路奇先生这一感叹,蓦地把众人目光都引得集中到紫芯那娇小的身子上。

    高逸等人望向站在路奇先生身旁的紫芯。想不到这小子听到他们的说话後却没任何表示,仍然低着头垂着眉眼,表现着恭顺卑微的姿态,沈默地一言不发的矮小男孩。

    “你叫柏普?多大了?抬起头来给本座看看!”高逸说话时的声调是略带着点傲慢地懒闲的,事实上他却对这小子有几分兴趣。看他瘦小的身形,勉强只算是个大男孩,但英语却好得可以当起翻译员来?

    高逸有信心在东元国内会懂流利英语的东方人,绝对是少数人。这小子是什麽来历?有什麽特殊身份?

    紫芯听到高逸的要求时垂在身旁的双手紧握成拳,咬咬牙就轻轻抬起头。只是她的双眼维持着恭顺谦卑地垂落着没有望向他,沉下嗓子故意用英语去回答他说,“回岛主大人,柏普今年十三了。”心中默念着,不要认出她,不要认出她!

    “小小年纪英语那麽流畅,还真是难得。”上天还是有听到紫芯的祈祷的。可能因为室内光线跟距离的关系,也是因为紫芯的妆扮跟语言及故意变沈的声线,看似因敬畏而垂下的眼帘隐藏了她璀灿引人的黑瞳,高逸完全没有把眼前又黑又小的男孩跟紫芯那样倾国绝色联想到一起。

    他很快就转过目光回到路奇先生身上,邀请他进内厅详谈双方交易往来的事宜。

    待他们都转身之後,紫芯才敢轻舒出一直憋着的浊气,伸手用衫袖抺一下汗水无力地颓坐在椅子上。

    腾地不远处传出男子噗嗤的笑声,吓得紫芯差点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只见原来那名韦管事,并没有跟随着众人到内厅中,居然站在门边饶是有趣地打量着紫芯,满脸笑容可掬。

    紫芯才想骂他笑什麽,想起自己这时的身份,随即站起身来装作无措地垂下头沈声道歉,“柏普不知有人在,一时失礼给韦管事见笑了。”

    “柏弟弟太见外了。叫我韦哥哥就行,不用称呼韦管事。”这外表温文的男子,原来是个自来熟,他自个儿改了称呼就说,“柏弟弟为什麽没一起跟随到内厅?”

    “柏普只不过是个翻译人员,既然岛主大人会英语,很明显现下情况并不需要我。与其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事,不如乖乖待在这里等大人们商谈完毕更加好。”紫芯歛眉顺目,恭敬地回答。

    “啊?难得柏弟小小年纪,不单只懂外国语言,还有这般沈隐的心思,实在难得。”他状似对紫芯的回答十分满意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无比。紫芯觉得他的牙白得闪眼,足够有资格去卖牙膏广告了。

    心中也很纳闷这人身为管事为什麽没进去议事,跑来这跟她八挂什麽!但是紫芯不想跟他开口说太多话,免得露出马脚节外生枝。

    殊不知这人竟然没理会紫芯一幅不想搭理的样子,还跑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双黑眸直望着紫芯的脸庞,口中的话似喃喃自语却又清晰地传进紫芯耳中,“真奇怪,我越看越觉得你长得很秀气好看,感觉就是很特别……而且……”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手陡地捏上紫芯圆润的耳珠,声音变得冷然无比,“你是女的!”

    在紫芯惊愕之间,他一手握上她的颈子前!

    韦善摸到她喉间的确缺少了男子应有的事物,双目闪着一昧冰冷的杀意,然当看到她眸中畏惧的神色,他嘴角却勾起一道可疑的笑弘,“真的是女的!为什麽你要装男人来这里?”

    紫芯知道是自己的耳洞露出了马脚,当然没有喉结的事也被他发现了,已经没必要再在他面前装成男子的样子。还好她很肯定自己之前没见过这个人,心中猜想他应该并不知道她跟高逸间的瓜葛,於是镇定下来说,“韦管事,对不起!小女子并不是有心想骗人的,只是……”她回复娇软轻柔的嗓音,颤抖着双唇状似惶恐地回答着他,“只是女子身份在这岛上并不安全,但为了路奇先生给予的报酬,小女子只好装扮成男子出来当上翻译员。我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求一口饭吃,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企图,还望公子放过我一马,定当感激不尽!”

    作家的话:

    赶着上传跟码另一个坑所以这篇码完就丢上来还没空校对汗

    明早看看可能会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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