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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推荐:心灵生命文集《一的法则》 一的法则 导读 (5)

    thebookofchildren

    osho着

    目录

    第一章:小孩子的特质……………………………………………………………………………2

    第二章:怀孕、出生、婴儿期……………………………………………………………………

    第三章:制约………………………………………………………………………………………

    第四章:抚养新生儿………………………………………………………………………………

    第五章:给父母的建言……………………………………………………………………………

    第六章:青少年……………………………………………………………………………………

    第七章:教育………………………………………………………………………………………

    第八章:与父母和好………………………………………………………………………………

    第九章:静心………………………………………………………………………………………

    第十章:静心的方法………………………………………………………………………………

    第十一章:重返天堂………………………………………………………………………………

    第一章:小孩子的特质

    对天堂的追寻

    让那些聪慧者一辈子都魂牵梦萦的,正是小时候的体验。他们想要再次得到它——和那时一样的纯真、一样的惊喜、一样的美。它是一个遥远的回音,彷佛你在梦里见到。

    宗教会诞生,全部是因为有那样令人魂牵梦萦的幼时体验,那是惊喜、是真理、是四面八方都有优美舞蹈的生命。在鸟儿的鸣唱里、在彩虹的色彩中、在花朵的芬芳里,小孩子一直都记得,在他存在的深处,曾失落了一处天堂。

    世界上所有的宗敦寓言认为人类曾经住在天堂、后来又因为某种缘故被赶出天堂,这并不是一个巧合。虽然这些故事、这些寓言不尽相同,但是都用诗意的手法指出一个简单的真理:每个人都出生在天堂里,然后又失去了天堂。那些智能退化的人、不聪慧的人,把这点忘得一乾二净了。

    但是那些聪慧的人、敏锐的人、有创造力的人,都一直对以前一度知道的天堂魂牵梦萦,而现在他们只剩下一个飘邈且令人难以置信的回忆而已。他们又再次开始追寻着它。

    对天堂的追寻就是对自己童年的二度追寻。当然,你的身体已不再是小孩子的身体,但是你的意识可以和小孩子的意识一样纯净。这就是奥秘之道的所有秘密:让你再次变成一个孩子,纯真、未受任何知识污染、一无所知、带着深深的惊喜以及无法解释的奥秘之感,继续觉知到身边的一切。

    好玩

    没有人会允许自己的孩子跳舞、唱歌、大吼大叫、跳上跳下的。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理由——也许这样会打破东西、跑出去的话衣服会被雨淋湿,“好玩”这个了不起的灵性质量,彻底被摧毁了。

    百依百顺的小孩会被父母、老师、大家称赞,而爱玩的小孩会被责骂。他的爱玩也许根本就无伤大雅。但因为有一种隐性的叛逆危险性存在,所以他被责骂了。如果小孩在成长的过程里,可以有绝对的自由,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将不会变得叛逆,不会轻易被奴役,不会轻易被摆在军队中去毁灭别人或让自己被毁灭。

    叛逆的小孩会变成叛逆的青年。那么你就无法强迫他结婚、去做某种工作,没有人能强迫这个小孩去完成父母心中的欲望和理想。叛逆的青年会走自己的路,会依照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来过他的生活,而不是依据别人的理想。

    因为这种种理由,爱玩从一开始就被镇压、被粉碎了。你的天性从未被容许大声表现它自己。渐渐地,你的内在开始抱着一个死掉的小孩,毁掉了你的幽默感:你无法随心所欲地笑,不能玩,不能享受生命中的小事。你变得这么严肃,使得你的生命不但没有扩张,反而在萎缩。

    生命的每一个片刻都应该是珍贵的创造力。你创造什么并不重要——也许只是在沙滩上堆城堡——但是你所做的一切,都应该出自你的爱玩和喜悦。

    聪慧

    聪慧并不是一种习得的东西,它是内生的、与生俱来的,是生命本身固有之物。聪慧的不只有小孩,动物也有自己的聪慧。树木也有自己的聪慧。当然,这些聪慧是不一样的,因为各自的需求不同.可是这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了,一切的生命皆是聪慧的。生命没有聪慧便不可能存在,生命和聪慧即是同义词。

    然而,人类处于困顿之中,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不只是聪慧而已,也觉察到了自己的聪慧。这就是人类独特之处,这是他的权利、他的特权、他的荣耀,但是这可能很容易就变成一种煎熬。人类意识到自己的聪慧,这份意识带来了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它会创造出自我。

    自我只存在于人类身上而已,而且当小孩长大,自我也开始随之成长。父母、学校、学院、大学,全都在帮助自我的增强,理由很简单,数世纪以来人类都在挣扎以求生存,而这样的概念就变成了牢不可破的信念、一个深层的无意识的制约,只有强而有力的自我才能在这场生命的挣扎中存活下去。生命已经变成一场求生存的挣扎而已,而科学家透过适者生存的理论,使这样的想法更具说服力,于是我们帮助每个小孩子把自我变得愈来愈强而有力,而这正是问题的缘由。

    当自我变得愈来愈强而有力,它就会开始包围这个聪慧,就像一层浓浓的黑暗一样。聪慧是光,自我是黑暗。聪慧是很纤细的,自我是非常坚硬的。聪慧有如一朵玫瑰,而自我就像岩石。如果你想要求生存的话,那些所谓无所不知的人说:你就必须变得像岩石一样,强壮、不易受伤。你必须变成一座堡垒、封闭的堡垒,这样外在的东西才无法攻击你。你必须变得刀枪不入。

    但是,如此一来你就封闭了。你身上的聪慧就开始死去。因为聪慧需要敞开的天空、风、空气、太阳,它才能成长、扩展、流动。它需要不断地流动才能活着。如果它因为不能流动而变得腐臭,就会渐渐变成一个死的现象。

    我们不允许小孩子保有聪慧。首先,如果他们很聪慧,就会没有防御,将会很纤细、很敞开。如果他们很聪慧,就能够看到许多社会、国家、教会、教育系统的虚假。他们会变得很叛逆。他们会是独立的个体。不那么容易被胁迫。你可以消减他,但是你无法奴役他。你可以毁掉他,但是你无法强迫他妥协。

    聪慧一方面是很柔软的,就像玫瑰花一样,另一方面,它也有自身的韧性。不过这样的韧性是很含蓄的,它并不明显。这样的韧性就是叛逆的韧性、一种绝不妥协的态度的韧性,他绝不出卖自己的灵魂。

    去观察小孩子吧,那你就不会来问我了——你会看到他们的聪慧。没错,他们并没有丰富的学识。如果你想要他们拥有丰富的学识,那你就不会认为他们很聪慧。如果你问他们的问题取决于信息,那他们看起来就不聪慧。问他们和知识毫无关联、需要立即反应的实在问题吧。然后看看——他们远比你要聪慧得多了。当然,你的自我不允许你这么承认,但如果你承认的话,它会给你无比的帮助。它会帮助你、帮助你的小孩,因为如果你能看到他们的聪慧,你就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即使社会毁了你的聪慧,也不可能把全部毁掉,那只不过是用许多层的信息把它掩盖起来罢了。

    而这就是静心的整个功能所在:把你带向内在更深的地方。这个方法是去挖掘你的存在,直到你找到自身智性的活水、你找到自身智性的喷泉。当你再度找到了自己的小孩,而且唯有这时候,你才会了解我再三强调小孩子真的很聪慧是什么意思。

    妈妈正在准备让小佩卓去参加舞会,她梳完了他的头发以后,拉了拉他的衬衫衣领,说:“去吧,儿子,玩得开心点‥‥‥要乖喔。”

    佩卓说:“又来了,妈,请在我出门之前决定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你看到重点了吗?妈妈说:“玩得开心点‥‥‥要乖喔。”得了。你不可能同时做到。小孩子的响应真的非常有价值,他说:“请在我出门前就决定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如果你准我玩得开心点,那我就乖不了。如果你要我乖,那我就无法玩得开心。”小孩子可以把矛盾看得如此透彻,也许对妈妈来说那是不明显的。

    有一个路人问一个男孩说:“孩子,可以告诉我现在几点吗?”男孩回答说:“好啊,当然,但是你需要时间干什么?它一直都在改变啊!”

    学较前面放了一个新的交通号志,上面写着:“减速慢行.勿撞死学生!”第二天一个新号志出现了,底下有一行小孩子的手笔:“等老师来了再撞!”

    小皮耶诺从学校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殴,亲爱的,你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你喜欢上学,是吧?”

    男孩回答说:“别傻了,妈,不要把上学跟回家搞混了!”

    小男孩慢吞吞地往学校的路上走,他一边祈祷说:“亲爱的上帝,请你不要让我上学迟到。上帝啊,我向你祈祷,请让我准时到学校‥‥‥”

    就在这时候,他踩到香蕉皮滑倒了,在路上滑了几公尺,爬起来以后,他恼怒地看着天空,说:“好了,好了,上帝.你不用逼我!”

    年轻老师在黑板上写着:“整个暑假我都不快乐。”然后她问孩子们说:“这句话哪里有错?我要怎么改才对?”

    小艾妮从后面大叫说:“找个爱人。”

    小男孩正在和心理师做测验,医生问:“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男孩回答说:“我想要当医生或是画家或是洗窗工人!”

    心理师困惑地问说:“但是‥‥‥你好像不是很清楚耶!”

    “谁说的?我很清楚呀。我想要看脱光光的女生!”

    晚餐之后,爸爸正在客厅里对他的儿子们说故事:“我的曾祖父参与过对抗罗赛斯(rosas)的战役,我的叔叔参与过对抗凯塞(kaiser)的战役,我的祖父在西班牙战争里打过共和党人,而我爸爸在第二次世界大战里打过德国人。”

    最小的儿子回答说:“可恶!这个家庭是怎么搞的?他们竟然不知道怎么跟人做朋友!”

    纯真

    小孩子都很纯真,但这并不是他们得到的东西。这是自然的。他们很无知,但他们的无知比所谓的学问要好,因为一个有学识的人,不过是在用语言、理论、意识型态、哲学、散文、信条掩饰自己的无知罢了。他试图掩饰自己的无知,你只要稍微给他搔搔痒,就会发现那里头不过是黑暗、无知而已。

    小孩子所处的状态,远比有学识的人的状态来得更好,因为他们很能理解事情。他们纵然无知,却很真;他们纵然无知,却有极具价值的洞见。

    有一个小男孩正在打嗝,他大叫说:“妈咪,我在倒着咳嗽!”

    有一个小男孩被带到精神科医师的诊疗室做测验,他妈妈是个爱碎碎念的人。精神科医帅测验了这个小家伙,很惊讶他对这些问题的注意力几乎是零。

    精神科医师说:“你的听力有问题吗?”

    小男孩说:“没有,我的问题在有听到没有。”

    你看到他的洞见吗?听和听到是很不一样的,小孩说:“我的听力没有问题,但是要听到让我觉得很厌烦,你不能不听——爱碎碎念的妈妈人就在那里——但是我的困难在于我有听到没有。我无法专心。”这个妈妈和她的碎碎念,已经摧毁了这个小孩子内在某种很珍贵的东西:他的专注。他觉得厌烦得不得了。

    有一个二年级的老师叫小朋友到黑板上写数学题,有一个小家伙说:“我昧有粉鼻。”

    老师说:“这样不对,正确的说法是:‘我没有粉笔,你没有粉笔,我们没有粉笔,他们没有粉笔。’这样你懂了吗?”

    小男孩说:“不懂,粉鼻都到哪里去了?”

    凌晨三点,牧师正值青春期的女儿跳完舞回来,牧师和太太整夜都在等女儿,当她从前门进来的时候,他颇为嘲讽地说:“早啊,恶魔的孩子。”

    她就和每个孩子一样,甜甜地说:“早啊,爸爸。”

    有一个老师正在试着教减法,她说:“好,阿修,如果你爸爸一个礼拜赚一百八十块,他拿六块去买保险,拿十块八去付健保,还拿二十四块去缴税,如果他再拿一半给你妈妈,你妈妈会得到多少?”

    小孩说:“心脏病!”

    晚餐结束后,一家之主和他九岁的儿子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妈妈和女儿正在厨房洗碗。突然间,爸爸和儿子听到一声巨响,厨房里打破了东西。他们惊吓地等了一会儿,却什么声音也没有。

    男孩说:“是妈妈打破的。”

    爸爸问:“你怎么知道?”

    男孩回答:“因为啊,她一句话也没说!”

    厨房里传来了打破玻璃杯或是瓷器的声音。

    妈妈从客厅里大叫说:“威力,你到底在厨房里做什么?”

    威力说:“没有,已经做完了!”

    有一个在新英格兰区工作的销售员被调职到加州去,家里这个礼拜以来最主要的话题,就是搬家这件事。

    大搬家的前一晚,他五岁的女儿祈祷的时候说:“好了,上帝,我将要永远和你道别了,因为明天我们就要搬到加州去了!”

    只有未来,没有过去

    你小时候是如何保有自己的明晰,并且不让身边的大人威吓你的?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勇气的?

    纯真即是勇气和明晰。如果你很纯真,你就不需要勇气。同样地,你也不需要明晰,因为没有什么比纯真更为明晰、更为晶莹清澈的了。一切的问题,就在于如何保护这份纯真。纯真并不是一种成就而来的东西,不是一种学习而来的东西,不是一种像天赋一样的东西:画画啦、音乐啦、诗啦、雕塑啦,不是像这样的。它比较像是呼吸,一种你与生俱来的东西。

    纯真是每个人的天性。没有人出生的时候是不纯真的。人出生的时候怎会不纯真呢?出生就表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一块白板,什么都没有写。你只有未来,没有过去。这就是纯真的意思。所以,先试着去了解纯真的所有意思吧。

    第一个意思是:没有过去,只有未来。你带着一个纯真的观照者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这样来的,都具有相同质量的意识。

    这个问题是:我是怎样不让别人腐化我的纯真、明晰的?我是从哪里得到这种勇气的?我是怎样使自己不被大人和他们的世界所屈辱的?

    我什么也没做,所以没有怎么做的问题。它自然地发生了,所以我无法居功。

    也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但是你对别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你开始和大人的世界谈生意。他们有很多东西要给你,而你只能给出一样东西,也就是你的整体性、你的自尊心。你有的不多,就是一样——你可以把它称之为一切:纯真、聪慧、真实。你只有一样东西而已。

    小孩子自然会对身边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极度的兴趣。他总是想要拥有这个、那个:这是人性的一部分。如果你去看看很小的小孩,即使是刚出生的婴儿,你都可以看到他已经在摸索着找东西了:他双手都在试着找到东西。他已经开始这趟旅程了。

    在这趟旅程里,他会失去自己,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得必有失。而这个可怜的小孩无法了解他所给出的,是如此有价值的东西,即使把全世界放在一边,把他的整体性放在另一边,他的整体性也都还更重、更有价值。小孩子是不可能知道这种事的。这就是问题所在,因为他得到了他所得到的,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你问我是怎么不让自己失去纯真和明晰的。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从一开始就‥‥‥我是一个孤单的小孩,因为我是由外公、外婆带大的:我没有和爸妈住在一起。那两个老人没有伴,他们想要一个能在晚年带给他们喜悦的小孩子。所以我爸妈同意了:我是他们的长子。第一个出生的,他们就把我送去了。

    我不记得童年早期的时候,和爸爸家的人有过任何接触。和这两个年老的男人在一起——我外公和他的老仆人,他真的是一个很美的人——还有我的老外婆‥‥‥这三个人差距这么地大‥‥‥我完全是一个人,没有人陪伴,也不可能有人陪伴。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想和我融洽地相处,但真的不可能。

    我只有一个人,无法和他们交谈。我没有别人,因为在那个小村子里,我们家是最有钱的,村内总共不超过两百个人,而且穷到我的外祖父母不准我和村子里的小孩混在一起。他们很脏,几乎部是乞丐。所以交朋友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造成了绝大的影响。

    我这辈子没有当过朋友,也从来不认识什么朋友。但,我有熟人。

    在早先那几年,我孤单到开始享受独处,它真的是一种喜悦。对我来讲那不是一种厄运,最后证明了是一种幸福。我开始享受它,开始感到一种对自身的满足;我并没有倚赖任何人。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游戏感兴趣过,理由很简单。我从小就不可能去玩,没有人和我玩。我可以看到早年的日子里,我只是坐着而已。

    我们住的地方是很美的地方。就在一座绵延数里的湖前面‥‥‥很美,很宁静,你只会偶尔看到一列白鹤飞过,或是发出求偶声,平静才会被干扰,这是最适合做静心的地方。当牠们干扰这份平静的时候——鸟儿的求偶声‥‥‥牠叫完之后平静加深,会变得更为深刻。

    湖里满是莲花,我会坐着好几个小时,有一种对自身强烈的满足,彷佛世界不再重要了:莲花、白鹤、宁静‥‥‥。

    我的外祖父母对一件事非常清楚。就是我很享受自己一个人。他们一直都有意识到,我没有想到村里接触别人或是和别人说话的欲望。就算是他们想说话,我也只回答是或不是;我对说话没有兴趣。他们觉察到一件事,也就是我很享受自己一个人,不要打扰我是他们神圣的任务。

    小孩子的情况是,你对他们说:“安静一点,因为你爸爸在想事情、你祖父在休息。安静一点,静静地坐着。”我小时候的情况恰恰相反,现在我无法回答为什么会这样,还有我是怎么做的。它就是发生了。这是为什么我说它就是发生了的缘故——功不在我。

    这三个老人总是不断彼此互打手势:“别吵到他——他是这么地享受。”而且他们也开始爱上我的宁静了。

    宁静有一种自己的共呜力:它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小孩子的宁静不是被强迫而来的时候。不是因为你说:“如果你做了让人讨厌的事情。或是制造噪音,我就揍你。”不是的,这不是宁静,不会创造出我所说的那种喜悦的共呜力,当小孩子自己变得宁静,毫无理由地享受,他的快乐并不是做出来的,会在四面八方创造出很大的涟漪。

    在比较美好的世界,每个家庭都会从小孩身上学习。你们太忙着教他们了,好像没有人从他们身上学到什么,而他们有很多东西可以教你们。你们并没什么可敎他们的。

    只不过是因为你年纪比较大、比较有力量,你就开始把他们弄得和你一模一样,甚至从来没有去想过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走到了哪里、你在内在世界里的位阶。你是一个乞丐。也想要你的孩子变成这样吗?

    但是没有人想过,不然大家就会从小孩子身上学习了。小孩子因为才刚到而已。从另一个世界带来了许多。他们仍然拥有子宫的宁静。存在的宁静。

    我有七年的时间没有受到干扰,只不过是偶然罢了——没有人跟我碎碎念,让我准备好进入商业、政治、外交的世界,我的外祖父母对于让我尽量保持自然的状态比较有兴趣些——尤其是我外婆,她是原因之一——这些小事情便影响了你全部的生命形式——她是让我尊敬整体女性的原因之一。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人。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但十分敏锐。她很清楚地告诉我外公和仆人:“我们过的这种生活,什么也没有带给我们。我们和以往一样空虚,而现在死亡已经接近了。”她坚持:“不要让这个小孩被我们影响,我们给他的影响‥‥‥?我们只能把他变得和我们一样,但我们什么也不是。让他有做自己的机会吧。”

    我对这位年老的女人有无比的感激。我外公一再担心说,迟早他得负责:“他们会说:‘我们把小孩交给你。你们却什么也没有教他。’”

    我外婆甚至不准‥‥‥因为村子里有一个人至少可以教我初级的语言、数学、一点地理。他读到四年级——印度初级教育的最低四级,是镇上教育程度最高的人。

    我外公很有心:“那人可以来教他。至少他会认识字母、知道一点数学,这样他回父母那里的时候,他们就不会说我们把这七年白白浪费掉了。”

    但是我外婆说:“七年后看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这七年的时间他必须做本然的自己,我们不会加以干涉。”她总是这样辩论:“你认识字母,那又怎么样?你会数学,那又怎么样?你赚了一点钱,难道你也要他赚一点钱,过和你一样的日子吗?”

    这样就够让那个老人保持沉默了。怎么办呢?他知道自己处境困难,因为他无法辩论,也知道要背负这个责任的是他,而不是她,因为我爸爸会问:“你做了些什么?”幸运的是,他在我爸爸能问他之前就死了。

    我爸爸老是说:“那个老人要负责,都是他把这个小孩宠坏了。”

    但是现在我够强壮了,可以清楚地对他说:“在我面前,不准说我外公的坏话。因为他,我才没有被你摧毁——这才是你真正生气的地方。但是你有其地的小孩啊——去摧毁他们好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是谁被摧毁了。”

    他有其它的小孩,愈来愈多的小孩陆续报到。我以前常常取笑他:“拜托你再生一个吧!弄个一打来。”十一个小孩呢?人家会问:“你有几个小孩?”十一个看起来怪怪的,一打听起来比较顺耳。

    后来的几年,我常常告诉地:“继续把你的小孩子都摧毁掉吧。我很野,也会继续野下去。”

    你所看到的纯真只是野而已;你所看到的明晰不过是野而已。总之,我没有被文明所掌控。

    一旦我变得够强壮‥‥‥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坚持:“要尽快掌握住小孩,别浪费时间,因为你愈早掌握他们就愈容易,一旦小孩变得够强壮,要他顺你的意可就难了。”

    生命有七年的周期。到第七年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强壮了,不能再对他怎么样了。

    现在他知道要去哪里、要做些什么。他有辩论的能力、有辨别对错的能力,他的明晰度会在七岁的时候到达顶峰。如果你不去干扰他早期那几年的话,在他七岁的时候,他对一切都极其清澈清明,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悔恨。

    我活得没有一点悔恨。我试着去找过:我有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并不是说人们一直认为我所做的都是对的,这不是重点:我从不认为我所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错的。也许全世界都认为它是错的,但是对我来讲,我完全肯定它是对的、它就是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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