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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心灵小说:《我能承受吗?》 3.2 第二个星期的活动有希望

    成为“有用的东西”

    如果做一个不敢乱说话、做着别人不敢做的事的人,别人就以为这个人能干,他们看得起并想利用这个人。对于这个人来说,这是一种他要承受的新的负担。不管我做什么事,人家都把它看得很重,特别是那种没有任何道理的事,比如说我在哪一户人家吃什么东西。这对我来说只是填饱肚子而已。我去什么地方的原因根本不是吃,而是有事情做,而且去哪家吃什么东西是他们来帮我决定的。他们不断地叫我“吃这个”、“吃那个”。

    我这种被他们控制的动作还包含什么意义吗?他们这样重视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一个被他们控制的外表。而我去发挥我自己的地方、做一些只有我才能做的教育实验,又得不到他们的重视。

    以前我都参与了村民的生活。后来他们这么重视我,把我变成了一种我不愿意成为的贵宾。比如我参与修公路时,他们说:“我们要你的精神,不用你出力。”有的人说:“我虽然不理解他的话,可是我很欣赏(佩服)他的精神。”佩服一个人的精神有什么用?一个人的精神也不可能只因为这个人而存在。我认为,精神不是属于一个人的。精神是被一些兴趣、思考或者情感带来的。所以,如果佩服一个人的精神,有用的只是来研究这个人的精神是被哪一种兴趣、思考或者情感带来的。最有用的是,佩服的人也去思考和感受同样的东西,使他就可以同样得到这些思考带来的精神。要不要思考这些是每个人自由选择的,这跟思考的人是谁完全无关。

    在村里和有面子的大人在一起,不管去什么地方、有没有吃饱,都要吃,重复地吃,好麻烦。为了让我留下来做一个客人,有的家想出很多假造的许诺和错误的信息来说服我。这一点是这个地方唯一一件让我生气的事。我不习惯这里的文化。说服别人和喝酒是他们高级的文化,有了这些就等于具有了高级文化。可是在我的感受中,为了说服而说出来的、假造的话是一种说谎、一种骗人的行为。我来这里不是想交朋友,而是想做事、做研究工作,没有兴趣的事我不干!我还想,接待客人的思想最阻碍这个地方的发展,因为接待人要想出很多借口来耽误客人(或者自己)本来要做的事。后来我再也不敢进这些不给我自由的家,不如得罪他们。

    让我最舒服的是小孩自己想接我去的家。他们没有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没有为了占有我做一个客人就故意制造错误的信息。和青少年或者和别人不重视的小孩在一起方便多了。不管进哪里,随时都可以走,很随便。所以我不如跟小孩子们在一起做事。在我和他们感受劳动后,我们的交流还可以进入更深的一种研究平台。

    我在村里的情况是很被动的样子,没有多少事是我主动做的。我所做的,都只是因为他们对待我,而我跟他们预想的不一样,承受和反应得不一样。别人不愿意承受的,我就承受,而别人的依赖和追求我就没有。我只想要我的自由。

    有时其它屯的村民带着我在镇上或者县里逛街。不管碰到什么人、熟悉不熟悉,带着我的人就会说被他们带的这个东西(我)多么有名,已经上过哪些电视节目,包括一些实际上没有拍成的。我最讨厌吹嘘自己,他们这样说出来的都是我最想保密的事。我感到真丢脸,所以每当发生时,我都离他们尽可能远一些。

    村民们根据他们的想象以为我是个重要人物,只要我说一句话,政府马上就会满足我的愿望。不过,我是走路的,政府官员是坐空调车的,我怎么能去找他们?就是不敢。过了几年后,倒是乡政府来请我帮他们找钱,只是,我也不懂得怎么找。反正,村民一直在尝试把我变成什么大人物,以为我会当他们的“福星”。

    有一天,村民拉我到县政府,让我求政府拨款帮他们建桥。其实我最不愿意求别人,更不愿意用什么“国际名义”来压别人。我也很怕和政府官员形式主义的世界接触。如果跟他们合作,我除了做客、喝酒、吃饭和作为一种形象之外还能做什么?我也觉得,他们应该根据自己的客观看法来决定做哪些项目,这我应该不管。所以那一天他们推我进政府的办公室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很难受。

    后来,村干部为了利用我的精神想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们建议我当村长。我认为,我才最不适合当村长。村长的任务是什么呢?是大吃大喝、说服别人,正是我最怕的事。一个说服不了别人的人在这种文化中被看成是没有用的。不过,我希望给这里人带来的是自由,而说服别人的文化所带来的不自由最影响这个地方的发展。我最不愿意被别人说服,也不愿意为别人工作,只愿意做自己认为需要做的事。我怎么会帮他们说服别人或者当村长呢?

    我还听说,其他屯的人以我的名义找过政府求助,政府也批了一些钱。具体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跟我无关。还有人以我的名义请别人捐款的事,也跟我无关。在这个村子过了一年之后,我就很少参与大家的活动,不如一个人在家里看着正在煮饭的火,添柴。

    村民们看错了,我不是他们想象的人,也不是我自己曾经想象过的那种人。几年以前,我根据他们的希望曾经尝试以办事的方式去帮助。当时我也认为,我能办到多少事,我的价值就有多少。不过后来我看到,为了办成,我就去强迫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以强迫的方式,伤害了我的环境和我身边的人。其实,我想办到的事都是多余的,只要做一个不强迫别人的人,对环境来说就已经好得多。

    只是,怎样确定什么是强迫环境、什么是环境需要的事呢?以前,我很希望成为一个属于这里的人,一个像大家一样的穷人。现在我还希望作为一个穷人,不过已经不想参与这里的生活方式。

    其实,由于我在北京生病的事和媒体报道,有不少人想捐款给我。他们说,如果我自己用不上,他们希望我会把这些钱安排给需要的人或者项目。在我帮过别人把他们捐的钱给一个遭遇不幸的家庭时,人家就是不相信这笔钱不是我的。他们说:“不要把钱给别人,我们家比他们苦得多,你可以考虑一下,给我一半……”

    因为钱太影响我和村民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不愿意管理钱。只要我有权力管这些钱,人家就会找我,说服我,想出各种各样的手段来控制我。为了让自己自由地工作,我不愿意有任何权力来决定钱。怎么办呢?

    后来我有了一个好想法:我在我的网站上建立了一个资助工作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每个人都可以介绍他的项目来求助,而且每个人都可以提供资助,并提出资助的条件。因为整个平台是完全自动的,不需要经过我的管理,别人就可以直接互相联系。别人已经捐给我的钱,我就转给了一个基金会。

    2002年在屯里搞活动之前,屯里人很难相信我会在他们这儿搞。我都说:“我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我不是为了帮助你们,更不是为了扫盲,而只是为了我的研究做实验。如果没有做实验的需要,我是不会搞的。”后来在我搞活动时,屯里人还是不相信我只是为了我的研究,他们都以为我是为了解决他们这个屯的问题。我为什么正好只要帮他们这个屯,不帮别的?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也不喜欢把别人的事变成我的事。他们由于在自己固定的思考模式和想象世界中思考,只能排除所有不适合这种模式的思考。这种人在听到我说“我也不是为了帮你们”时,根据他们的想象世界还以为我是搞扶贫的。

    这一年,在我哥哥出钱让屯里人实现学生的项目时,我们的报告是这样写的:“……4.如果有人用卢老师的哥哥出的钱搞项目之外的事(比如借给别人、请客等等),卢老师就要停止在广拉队的教育工作。”在我从北京回来时,帮管理钱的那个村民果然拿了屯里的钱买他自己个人的东西。

    反正到了2003年时,我也已经知道,我这样做是失败的。我已经开始做另一种新的实验,只不过不是在他们的屯里,而是在另一个村的小学。在这个时候,屯里的人还在以为我只是为了帮他们扫盲,所以他们不理解我为什么换了一个地方。他们说,我把他们的桥拿走了,还要求我继续帮他们扫盲,不过也还不想搞实践活动。现在看起来好像我对他们不好,很自私,忘了他们。不管我怎么说,他们不会相信我不是为了帮几个学生,而是为了做实验,做研究工作,把研究结果提供给人类。

    清醒的感觉是难受的

    因为我在屯里的实验失败了,因为我发觉不了这里人的梦想,我现在的兴趣和新的研究是感觉、意识和做法方面的(我想说的感觉不是心里会产生的那种,而是身体的感觉器官客观感觉到外界中的事物,那种感觉)。在下面写的内容,实际上都是我为了准备下一个活动而做出的研究。

    想研究这些是因为我已经发现:农村孩子往往感觉不到能做什么,而我和我哥哥感觉到太多需要做的事。他们怎么感觉不到呢?他们好像还在一种原始的睡眠状态中生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怎么度过的。做实验当然不仅是为了让小孩的感觉器官能感觉到什么。人所有的感觉器官(知觉器官)都不断地在工作,有的甚至在睡觉时也在工作。这是免不了的。而且,农民的感觉器官比城市人的还要灵活。不过,没有意识的话,他们就好像没有感觉一样。要达到的其实是,让小孩去意识到他们的感觉器官所感觉到的事物。

    在发达城市,人的生活空间比较封闭,就像人的头(头的骨头)一样。在城市,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空间,就像头里的、别人看不到内容的空间一样。在这种环境中发挥意识去思考,比在农民集体的又在自然中的生活容易得多。农民的思考被自然有生命的环境分散和吸收。夏天时,自然环境拉我们到它绿色的梦中去,夏天的自然世界像生命一样是睡眠中的。冬天的时候,自然环境停止生长,而这种像神经一样的、接近死的状态更适合清醒的思考。

    知识分子的思考被死的建筑物质(环境)集中,而且被死的电子技术(媒体)集中成幻想。电子产品与头脑中的神经有共同的特点。可是农民不一样。在环境中劳动着的人以睡眠的状态融入到环境,主要是以他们的四肢参与到环境。这样是一种很原始美好的状态,不过不能说,他们这样做的对环境都是好的。他们睡眠在环境中的时候是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做法的。

    我认为,所有的环保问题和社会不公问题都是我们感觉(知觉)不真实、感觉不到事物所包含的本质而产生的。比如我们在屯里种的树总是被村民无聊、没有意识的手去折断,或者年轻人无聊的手痒就想欺负儿童,也是一种没有真正意识到所感觉到而产生的问题。感觉没有意识而得到的结果最后必然是:我们破坏甚至毁灭自然环境。过去的人只是没有破坏的技术和能力。现在有了能破坏的技术,所以现在的人也需要有对社会环境和自己给它们造成什么后果的意识,人们才可能保留生存的机会,才可能建立一个比现在更好的社会。同时,我们获得了全球交流的技术,所以我们也能够全球合作并承担责任。如果不能感觉和意识到外界的、甚至别人心中的东西,我们就免不了无意识地把它破坏。

    所以,教育应该让孩子们感觉和意识到他们环境和时代的需要,再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才能,使他们能找到自己的生活任务。以前,传统的利益代替了自己有意识并做计划的思考,可是现在传统已经失去了它本来的力量和作用。因为传统已经失去了作用,可是有意识的做计划的思考也还没有出现,现在的农民就没有了什么根据——花钱和做事的方式没有了根据。现在,传统的概念和现代欲望中的幻想都在影响这里人的做法。同时,新时代的意识创造的技术已经进入了这些还在原始的、沉睡在环境中的、理想状态的人的生活。自己的意识还没有从环境分出去的人,就被这个意识造成的技术所控制。所以,我的教育要唤醒这里的人,要破坏他们原始的没有意识的舒服状态,要把他们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睡眠状态分出来,他们的做法才会是自由选择的,才会创造环境和时代。

    其实,不仅意识能避免破坏,同时也有相反的过程,就是破坏能造成新的意识。我们的意识,都是通过破坏原始无意识的状态而得到的,比如环保意识就是由于环境受到破坏才产生的。不仅外界中的破坏(断开)才能唤醒意识,身体内的结构也是这样的:只有得到的感受在神经中被破坏后,我们才能获得认识(意识)。

    可见,坏的事情也有它们的必要,因为通过坏的事情,我们才能获得意识,通过物质的消灭,我们才能发挥精神。需要破坏的比如是农民因为没有意识所以比较舒服的睡眠状态,也是他们与环境的联系。只有断开了这种原始的联系,他们才能从外面来看、才能获得意识。不过,如果破坏了,他们就会像城市人一样受不了原始的生活,又使得他们不能不改变。除了必然地造成意识的手段(破坏)之外,只有在自己去创造的做法中慢慢“醒过来”的、可是不一定自然发生的手段。

    为了达到意识状态首先需要做的,是把自己与事情断开。断开(独立)都能引起意识,而科学就是那种断开的手段。发明自然科学的东西(不是利用这些东西)可以发挥属于新时代的意识。思考自然科学的高级技术能够帮助人们把他们的意识从环境中分出来,让意识再也不依赖环境或者迷信的作用。不过,为了达到独立的意识,学生需要理解他们使用的技术。如果不了解就使用、如果相信自己不理解的技术,这只能引起新的像迷信一样的、不过其实是对技术的依赖。还没有发挥意识的人,如果在接触到现代意识创造的技术的同时不加快他们意识的发展,这就会造成新的迷信,就是说,他们被现代技术所控制。

    我希望给这里的学生带来独立自由思考的才能。只是,农民不喜欢意识到他们环境的一些因素,因为这都是让人比较难受的。他们天天喝酒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感觉变得麻木,让自己的意识从物质的环境断开出去,让自己又进入到环境中去。这样,他们就不需要感觉和意识到这些让他们痛苦的事。在这种意识不到累和痛苦的状态下,他们更容易去劳动。所以,农民的意志力和能坚持的力量比较强。

    酒精的作用就是把意识从物质的事实分离出去,使头想形成物质的特点和作用强过自我意识的作用,而物质的头的特点就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的特点。同时,人自我的意识不能通过感觉器官(动作感)进入自己身体的动作和外界。外界的信息又不能通过感觉器官进入人的意识。喝醉的人的意识中只有喝醉之前已经具有的东西。

    没有喝酒的原始状态有点不同,它是一种睡眠的、理想舒服的、意志很强的状态,农民的意志很强,可是这个意志受不到自我意识的控制,就不好用。

    只不过有一个问题:意志和意识是不能同时达到的。在我们意识不到环境的因素、也意识不到自己对于环境的做法时,我们的意志力虽然很大,可是我们却无法去认识,所以也无法改变任何情况。当然,“有感觉”甚至意识到所感觉的事情没有“麻木”那么舒服,但是一个麻木的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无法让自己的行为去适应环境的发展需要。

    其实,人应该发挥的特点就是把物质(身体和做法)和精神(意识和真理)的范围联系起来,在物质的环境中能认出精神的真理,根据认识的真理去改变物质的环境。如果人没有这样做,那就很可惜。

    如果我们能真正地意识到感觉器官能感觉到的因素,比如自己在影响环境的做法,感觉的过程就会变得很痛苦。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者自己对待环境的做法确实是很痛苦的,在艰苦的生活条件下更是如此。为了不要承受太多的痛苦、为了能够受得了自己的生活情况,山区的农民就用喝酒的手段来麻木自己、来排除感觉中的意识。而且我们也不能在劳动需要发挥意志的同时又去发挥意识。意志和意识是两种对比的状态,同时发挥的话,我们的灵心(内心世界)就会生(心理)病。更需要的是意志和意识之间的一种变换。

    我们可以把意识和意志力写成两种不能同时达到的状态:

    意识 意志力

    反映、认识、反感 行动、睡眠、同感

    头脑、神经 四肢、血

    封闭、个体 集体、合作

    与环境分开 与环境融为一体

    通过坏事而引起的认识 认识不到自己的坏

    不舒服、清醒 舒服、麻木

    从过去而来的 未来中发挥的

    (智力中发挥的反感使得我们不能与别人联系并停顿学习的过程。行动中发挥的同感使得我们得到联系,也使得我们在这之中融为一体。)

    城市人虽然容易去思考,不过他们也不喜欢感到太多,就用科学的手段(设备)来避免感觉到环境的因素太多。如果城市人有钱,他们花钱的方式往往是为了避免感觉。比如坐空调车是为了不要感觉到温度、路的表面、风等等,然后在车内他们搞假造的感觉,比如音乐等。比如电子媒体虽然能使得我们的意识提高,可是它更使得我们会失去感觉的能力。

    我要承认,我们生活中很多的过程是需要睡眠状态的,如果意识到的话,我们就会受不了。比如像肠子的蠕动工作等人体里的一些过程,都是如此。发挥意志的过程也只能在睡眠状态中发生,因为意志是动作,比如走路时在腿部肌肉里的主动。我们不可能每一步都有意识地去感觉和安排肌肉中消灭蛋白质的过程。这是自然的一方面。

    不过,如果我们在所有的方面从来不去意识到一些感受,我们就认识不到不同因素之间的关系,找不到事情的原因,也改变不了任何情况。为了改变,我们有必要不仅让感觉器官在做梦的状态中去感觉,也要意识到环境和社会的需要,意识到自己的做法跟环境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我们很难达到互相的承认和承认所带来的和平。

    灵心和精神是什么

    在这里我就想给你们翻译你们很可能现在还无法理解的情况,可是为了以后的理解它是有需要的。翻译之前我还需要警告:不要盲目地相信翻译的内容。我在这里发表它的目的只是一种能解放思想的思考练习。如果没有理解就相信这些内容,这个练习就达不到解放的效果,反而还会让人依赖(受控制)自己不清楚的东西。不如仅仅把这里所介绍的看成是一种可思考的可能:

    在想象中存在的意识是与事实的环境分开(在封闭的头里)出现的,而无意识的行动是在事实的环境中(与环境融为一体)发生的。智力的想象是反映精神的,也是反映过去的,不过他不是精神本身。精神本身是主动创造的,而思考想象工作是不能主动的。

    头脑中所发挥的思考只是真正思考过程的象征。头脑中的思考只是具有主动性思考的被动的象征。真正的,在骨头和肌肉中主动的思考是无意识的,只有它在头中被反射出来的被动的象征才能是有意识的。可是这样在头里被反射出来的象征又没有了任何的行动的力量。思考的行动力(意志)是在肌肉和骨头的真正的思考中才能发挥的。

    不过,思考想象才是有意识的。意识是在被动的状态下才能达到的,主动的过程本身不能直接进入到有意识的头脑中去。只有我们把主动的过程反映到头脑中去、把它变成象征,它在这种已经不事实(不能行动)的状态下才能变成有意识的。

    在这本书里说的“灵心”(灵魂)和“精神”(真理)是有情感和认识的范围。我们以我们的身体参与物质的范围,以我们的情感、同感、反感、欲望、情绪等参与灵心的范围,以我们有意识的思考参与精神的范围。物质的世界是有空间的,而灵心的世界是有刺激、欲望和愿望的。灵心世界的主要力量是让我们与某种事物融为一体的同感和让我们排斥某种事物的反感。把灵心看成事实不是迷信,看不见的情感世界却是存在和起作用的。但是,如果我们认为灵心是像物质一样能看见或听见的,那就是迷信。

    “灵心”也可以说是人最具有个人特点的内心世界,而精神像真理一样不依赖人的个体。更准确地应该说:情感是灵心留下来的作用,思考是能反映精神的或者是精神的象征。对“精神”没有兴趣的人也一样地以自己的思考反映精神,以做法支持或者影响精神的实现。这是免不了的。不能说,某些人具有比别人更多的精神。不是这样的。只是,某些人学会了感觉并意识到自己在精神中的行为,使得他们能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行为,而别人感觉和意识不到自己在精神中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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