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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秋凉

    !!!!由记得把清盈从冯永宁手里接回来那天,答应过她有空要亲自陪她一起逛逛京城,再到郊外一起骑马散心。可是这么儿过去,一来因她身子不适,二来他总是在忙,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对现他的承诺。

    多尔衮瘦了,胡子又重新蓄起来。脸色苍白眼神无光,看着就让人心疼。

    多尔衮看着街道上的人往车骑,一杯一杯地喝着酒。没有敢劝。天色已暗,街上亮起灯火,在多尔衮眼里没什么分别,心里没有灯光外界再亮又有何用。那盏灯恐怕再也不会点亮。

    北京已到秋落,瑟瑟的秋风,往脸上一下一下刮着。前边马上人周身散发摄人的冰凉,比这秋夜还凉。身边的侍卫面面相觑,不敢劝说。整个北京城已逛了不下五遍。

    清盈的骨灰已经下葬,多尔衮不再每天盯着它看,大家也大大地呼了口气。只有他喝醉时一声声地呼唤“盈儿,你知道你没死,快回来,我要到把你找回来!”大家没有听到这些,也依然没有敢在多尔衮面前提起清盈的名字,也不敢有人再进清盈原来的小院。多尔衮的主院已经重新修葺完整,清盈所住的那个房间也变了个样子,四壁都是镜子,完整的墙镜。只要进入那个房间都是人影,更没有人敢进入。成了禁忌。清盈说过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就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人活着的时候没有为她做这些,现在还有什么用。下人经常吓得瑟缩,因为多尔衮只要在那个房间呆一会儿,出来就会砸东西。脾气越来越坏,经常听见他在办公时也砸东西。

    他的在府里大家胆战心惊,以前盼着他回府,现在都不敢再有这样的奢望。反而都是怕见到他。有的人在心里怪上清盈,不知是谁不小心说了出来,就被多尔衮打了两个耳光哄出府。之后就再也没有敢提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在府里成了禁忌,在史册上也成了禁忌。多尔衮竟然命人把爱新觉罗·清盈从族册上删去,换上爱新觉罗·东莪。

    太后一次对这件事说了点自己的想法,不想却与多尔衮发生争执。

    她问他:“你知道有人怎么说你吗?多尔衮?你只把她当成女儿,没有存其它心思?”只有太后她自己心里明白说完这话她的心如何慌乱惶恐。手心里全是汉渍,已经有些后悔。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我把当成什么这又与你何干,我把她当成什么她都是我的。”说完就拂袖一步步地走了。步步像捶子一样敲打着她的心只留给她孤离渐远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他的心,也瞧不清他的眼里装着的都是什么。

    从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谈过除了大清以外之事。除了在堂上,多尔衮再也没有与她在其它地方见过。他再也没有像以前那般关心督促福临用功。

    一年后,还是在这条街上。多尔衮拉住缰绳停了下来,猛得回头如鹰向四周锐利地扫射着。策马向来路跑去,在刚刚路过的店门跳下来,直向楼上奔去。他来到一间客房门前猛得推开直冲窗口。空空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多尔衮站在窗口望向街道,他刚刚还在那里。猛然间觉得有人在瞧他,可再回头什么都没有。那个感觉他熟悉,贪恋,不用想都知道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叫来店主问了一遍,有没有他所描述的女子,一无所得。多尔衮眯起的眼口满是寒意吓得店主一个尽的磕头。整个店都搜了一遍也没发现可疑的东西。最后又来到之前的窗口,站了许久许久。直到他低头看向自己手指所触之地。嘴角再也不是那紧抿的一条线,有了弧度,眼中蹦出了光彩。只因他看到几个字:“多,我很好!”

    指肚反复抚摸着,一遍又一遍生怕下一指它就消失了。生怕是自己在骗自己。

    他回到府里关上书房,没多久就再次出现在那个客房里,那几个字还在。坐了许久许久他才离去。一次又一次地翻找,那个身影跟本就没有出现。每次无果后他都要到那个窗口站一会,摸一会那几个字,确认他没有发疯,并不是作梦,自己骗自己。

    又是一年过去。府里送来一个又一个似清盈却不是清盈的女子,送进来送出去。朝堂上本就两派。现在对多尔衮的所作所为更是不满为多。难听的谣言也传得满天飞。

    太后问他:“多尔衮,你到底要闹到何时,清盈已走了二年。你却还是这般作为。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的声誉。你让你府里的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清盈。你到底对她存得什么心思,是父女之情还是别人传的男女之情。“”哈哈,笑话。我多尔衮何时在意过别人如何想法。别人传的?哈哈,就算你这么想那又如何?父女之情怎样男女之情又怎样?“

    太后目瞪口呆:“你?你瞧瞧你说的这糊涂话,你不在意你的声誉,可大清在乎,我在乎!””本王不管这些,只要能找到她,不论是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你们瞧着,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就算掘在三尺我也找她回来。“

    半年弹指间就已滑过,可在多尔衮身上每日都如刀割。历史似乎又重新回到它的轨道。大清朝最近最新事件就是豪格与睿亲王多尔衮不合,遭其陷害死于狱中。豪格尸骨未寒,其妻却被多尔衮所纳,其妻不忍受辱自缢身亡。这件事还没有了结,又出惊世骇俗之事。

    京城到处传唱着这样一首歌曲:上寿筋为合卺尊,慈宁宫里烂盈门;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正是圣母皇太后下嫁摄政王多尔衮之事。

    此事一出,天下哗然。紧接各路小说家都把多尔衮的生平作为素材。从他十一岁开始,从她的初恋年轻时的布木布泰,再到现在的圣母皇太后。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声传他生活放纵,拘豪格妻其妻,又擅娶朝鲜国王族女,一女不足其欲又娶一女。害得其正妻福晋为他所气吐血而亡。本本小册精彩绝伦。成为大家荼余饭后的娴谈。

    这次事件以它不可预测之势风传,朝庭没有制止之意。而多尔衮也不收敛,处在这种风口浪尖时还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地接进送出。

    太后病了,很重。她问他:“多尔衮,我想问你,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还是因为爱我可以给你带来的权利?你发誓,如果是前者,我们可放甲归田,逍遥自在共度余生。如果是后者,就是企图架空福临皇位,图谋不轨。你忘了吗?你曾经在代善哥面前发誓‘誓保吾皇,不生异心,如有违誓,短折而死’!你真的敢说你只想与我成婚,而不是另有异心。”

    "玉儿,你咒我死,你竟然咒我死?”

    二人相对痛切撕骨。

    “我的确是另有图谋,可并不是你认为的对皇位另有图谋。如果是一年前我这么做定然是为发夺取那宝座江山。可现在不是,不是了。哈哈,本来我心里还对你万分愧疚,可现在你竟然因为那个座位咒我死。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你咒我死!好,好,好,那我就等着应誓了!“

    福临不理解责怪她,而多尔衮、、、更是让她心色渐暗。在这三年里痛苦又企只她一人。王府里的每个女人,送进送出的美人,都如敝履被多尔衮排除在外。新人以为进了王府就有好日子过,哪料有的连他的面都没见过。见过的也是听说自己长得像某人,见过多尔衮的,只是被其扫一眼就挥手退去了。命运之可笑不能言表。

    有的女人拿着这种满大街都是的小册子,嗤之以鼻。“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不制止这种东西的流传?“”你认为呢?他怎么能制止天下悠悠之口?更何况他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被蒙敝。”

    “你闭嘴?”

    “怎么,你还接受不了这样事实?他就娶那孝庄皇太后了。他们本就是一对,当年如果不是阴差阳错,那现在多尔衮的大福晋应该是她。或者现在的帝王不皇太极和顺治,而是多尔衮。而孝庄还是皇后。、、、、、、哦,对了,你娘也还是在后宫空守闺房的一个无名妃子,你依然还是她的女儿,只不过除了你之外他还会有很多女儿,儿子。他并不会稀罕你!”

    “你滚,给我滚出去。”

    这两人正是冯永宁和已经逝去的清盈。

    冯永宁并没有出去,也没有因他辱骂而气恼。拖过她来到镜子前狠心地撩起她面上罩的帽纱:“你看看,你看清楚了,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变成这个样子全都他害的,是他害你毁了容。是他害得你不敢见人,每天要蒙着这个破玩意儿?、、、、、、

    是,火不他放的。可那东莪叫他什么,叫他阿玛。她那么小,为什么会跑去你房间放火,那是因为你抢了她额娘的丈夫,害她额娘受冷落。所以她一把火要烧死你!活活烧死你啊!

    然后呢,他是伤心了一阵,你以为他会为你伤心一辈子吗?你以为他会为你守身吗?没有,没有,他一个女人又一个女人,跟本没有人能满足他。他的野心永远在皇位和孝庄皇太后身上。你看看,现在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他们马上就要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然后共享江山,逍遥快活了。他早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你醒醒吧!你个疯子!”

    “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不想听!”那些话如钉尖被捶子一下一下敲打在她肉身上,密密麻麻的一个又一个洞眼,不断地流着鲜血,他还往里面撒盐。墙上的镜子映着一个左脸从耳际一直脖颈都遍布着恐怖的星星点点的红的,黑的,粉的斑块。无法接受如今这幅面容是她清盈。疯了一般搬起凳子身墙上砸去。镜面碎开,龟裂成一块块,布满了伸向四方的裂纹。每个碎片上都能映出一个面颜,却各不相同。这块依然是完美倾城之色,而紧连的那块就会黑糊中夹杂着新长出的粉肉,触目惊心。

    手掌扑上去跟本就盖不住那丑陋的的样子,却渗出一滴滴血来流入镜片碎缝中,妖邪怪异。再顺着流血来的手指往上爬,新长出的粉肉坑坑洼洼更加惨不人堵。

    “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清盈。不是多尔衮的清盈。”自己都无法接受,又要别人如何接受这样的她。看到她的样子,胆子小的晚上都会做严禁吧。全身力气都被抽空,瘫坐在地上痛哭出来。

    “对。这不应该是你。如果你这个样子被他看见,他会如何反应。他会认出这是你吗?他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你吗?嗯,你想过没有。不要再傻了好不好?跟我走吧,不要再在这里呆不去了。多呆一天你就会痛苦一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盈儿?”拉起她小心地抱着她。心疼这样的清盈。

    刚刚醒来的清盈看到自己的半条手臂跟本就没有了生存的意志。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话,告诉她多尔衮的消息。告诉她多尔衮的伤心。他用这个办法劝慰她只有好起来她才能再见到他。可是她真的好了,双手摸上自己的面容却再次滑入底谷。她拿什么去见他,就以这幅鬼样子吗,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永宁,我们离开这吧!”

    “好!”

    “我不想再见柳烟,你就告诉她我的确是被烧死了!”

    “临走前带我再去看看他,只一眼我就走,最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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