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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如死灰

    !!!!多尔衮茫然地在街上走着,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明明已经初春,为何天空还这么多雾。走了很久很久,停不下来。心里空空的,寻找着什么,却不知是什么。累得精疲力尽,也不知为何这样累。看一眼四周,原来已经回到府中。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喊谁都没人应。脑中闪过一人的名字,马上就要叫出口,却又忘记了。再想想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抱着头想不起来。还是想不起来。他知道那是一非常重要的人,却把它忘记了。他痛苦,痛恨自己,为何要把她忘记了。怎么办,再也想不起来了,真的就这样忘了吗?

    这时凭空出现一个人,他不认识。那人奇怪地看着他,慢慢张口,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大叫:“你中谁,你在说什么,大点声音,我听不见?”

    可那人却最后说了一句就转身走了,竟然腾云驾雾向天上飘走了。

    “你回来!”

    多尔衮惊醒,由于宿醉头痛欲裂。看看四周,墙上都是镜子,镜中人正一脸痛苦地看着他。脑中浮现出刚刚在梦中看着他的正是清盈,喃喃出声:“盈儿,你想对我说什么。到底在哪里,为何不回来见我?”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也想问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骗自己?真的只以那几个字还有那种感觉就确定那是清盈曾经站过的地方,由此断定她没有死,只是不来见他。

    到底要怎样,你才回来?你要我怎么做,你回来告诉我啊!

    又是一队队的人马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清盈透过帽纱看着那里。上一次她就是站在这里看见他骑在马上。孤寂冷瑟的背景,面容苍白消瘦。胡须又留了起来,看得更让人心疼。她多想冲着那个背影大叫:“阿到玛,我在这!”

    可是她不能,不敢,不能想象他见她的模样会是什么表情,就连自己看着都不敢再看第二眼,不敢赌,她怕输。她总想着也许会找到办法寻到灵药治愈她的伤疤,至少不要像开始那般恐怖。可是没有。她的脸和手臂还是那样,三年来只颜色变淡了些而已。

    这时这个身影又一次出现在那里,还是那个背影。依然清瘦却没有了冷瑟。是因为要与孝庄

    大婚了吗?最终你还是要娶她吗?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吗?你骗我!

    清盈皱眉,为什么现在看着那个背影却没有痛感,为什么?手指狠狠地抠着窗台上的把木,落下许多碎屑。

    清盈犹疑地叫了声:“永宁?”

    “怎么了?”

    “我觉得那人有点怪!”她说的是那人,不是他也不是多尔衮。指着那个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冯永宁惊讶看了看街上那个人,紧接伟传来咣当一声,他大叫:“不好!”

    声音正是他们所处的房门被大力踹开之声。门口直直地站着一人,不正是街下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原来冯永宁大叫不好,是发觉门口来了很多人,并不是发现街上那人是假的。现在清盈才知道怪在哪里,那跟本就不是他本人。她对那个背影没有触痛,没有他本来该有的感觉。

    多尔衮眯着眼睛定在那帽纱上,看不清面容。清盈侧过身子躲藏起左脸对向窗口,只用右侧身子对着多尔衮。可她的举动看在多氽衮眼里却是她在讨厌他,躲避她他。无力地伸出手来试徒走进来。

    “不,你别进来,你别过来。、、、、、、我,我不想看见你、、、别过来。”她刚要伸出手惯性地捂住脸,却在半空中被冯永宁握在手里。清盈一激灵赶紧躲到他后面拽了拽袖子,生怕被他看见她烧伤的手。

    多尔衮跳动的眉泄露了他此时的愤怒,更确切地说是痛苦还有嫉妒。他不能忍受别人碰她一下,只是衣角都不可以。挥挥手让其它退下关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她的样子让多尔衮不知所措,他试着开口再次向她伸出手来:“盈儿、、、盈儿?”

    “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有话你就说,我在听!”冯永宁身后的身体在瑟瑟发抖,让他腔中好似塞了东西,胸口总堵得慌。

    多尔衮一楞,心又痛了,还可以感受到这种感觉他觉得这是这三年来最好的时候。可清盈的反应又让心浮浮沉沉,不知该如何是好。这种情况似乎早有预料,他知道这三年来一定是她不愿来见他,不然的话,以她的性格谁又能圈得住她。可真正面对她躲他的时候却手脚忙乱。

    多尔衮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盈儿,过来,跟我回家!”

    清盈摇头:“不,我不会再跟你回去。我、、、你、、、如果不在这里遇上你,我也会回去跟你告别的。我要走了。”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清醒。

    “走?你要走去哪里?嗯?”

    “离开京城,离开、、、你!我后悔了。这三年来我已经想清楚了,我对你只是、、、只是错觉。我、、、我是把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现在我已经忘了,所以不会再留在你身边。我已经不、、、不爱你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多尔衮已经现出怒意:“清盈,你知不和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过来。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他又上前一步,可清盈却离得更远。

    “阿玛,你、、、走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回去了。我,我不想再让你碰我。让我走吧!你去过你想过的日子,我去过我自己的日子。”

    “我不信,不信!你是不是在气我,气我没有照顾好你,气我没有做到曾经答应你的事,是不是?你过来,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我只有这么做你才会再次出现啊,我,我只想尽快找到你,你不明白吗?”

    “不是,不是!”清盈拼命摇头,再见到他就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了。可是明白后却是更痛的深渊。“不是,不是,不是这样。是、、、是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那个时代的事吧?我们不会为了一人坚守忠贞,即使成了婚,只要爱上另外的人,只有离婚就可以了。离婚说相当于是休书那一类的东西。好在那个时代男女平等,谁提出来都有效。还有我以前是个演员,你还记得吧!你知道女演员在大众眼里是什么吗?是高级□。所以我跟本不会一辈子只跟你在一起,我现在厌倦你了,讨厌你了,所以我、、、、、、”

    “住口!”两声痛呼同时发自多尔衮与冯永宁之口。

    “王爷,是我喜欢清盈。本来我以为清盈不喜欢我,可是这三年来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很开心,我确定喜欢她,她也爱我。所以求您高抬贵手放了你、、、女儿吧!你就她一个女儿,曾经又那、、、疼爱她,就让她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吧!你不觉得她在你身边只会受苦而已。”牵起清盈手从多尔衮身边行过:“我们走吧!”

    帽纱中的清盈稍稍抬头从密如针眼的纱孔里最后一次看一眼多尔衮。这次真的永别了,多尔衮。以后黄泉尘世再也不会再你。原来我们根本就没有缘分。

    “啊!不要!”多尔衮从后面一下子掀开她的帽纱,清盈惊怕手赶紧捂住脸。她忘记她出来时就已放下头发,盖住左脸及颈项上的伤疤。多尔衮并没有发现。冯永宁急把清盈拥进怀里,轻抚着。

    多尔衮控制力已经到边缘,直直地望着清盈:“你看着我,为什么不敢看我?”

    冯永宁拍拍清盈后背。多尔衮眯起眼睛,那样的触碰让他发疯。恨不得一刀坎下那只手。清盈缓缓抬头,手用力地掐着冯永宁的手臂。从他的腰肢,慢慢经过胸口,脖颈,喉结,下巴,鼻尖,眼睛。这个过程像油煎的煎熬。每一处都有他们的回忆,每一处她都亲吻流连过。现在却要丢弃它远离那样幸福,心在流血。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心在滴血。那是亲自用刀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地往下割,慢慢地割,慢慢地割。

    不能,真的不能注视那双眼睛,她怕她下一刻就会说出想他的话来。只有稍往下移落在了他下眼睑处,坚定着。“我再说一遍,我不爱你了。离开王府不久我就开始后悔与你的这种不伦畸恋,想想、、、想想就觉得恶心。所以请你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就让我走吧,我想过安静的生活。”明明浑身颤抖,发着冷汉。却要强自装出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压下嗓音里的颤栗。”恶心?恶心?!哈哈哈!这就是你最后跟我说的话吗?就只有这两个字?好,好,好,哈哈哈!”两行清泪已滑出,留下两条湿印,如刀刻留下的伤口,股股往外冒血。只剩下哈哈大笑,痛得只会笑。

    清盈赶紧侧过头咬住下唇吞咽着血水,吞下哽咽,头靠在冯永宁的肩上掩饰泪水,拿过帽纱罩住面容。“永宁,我们走吧!”

    可是刚走两步多尔衮又冲过来拉住她困在怀里,“我不能让你走,就算讨厌就算恶心,我也不能让你离开我,你休想!我不勉强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只做我女儿,好不好?盈儿?”声音已经失去以往的镇定,语无伦次。困着清盈颤抖的双臂那是无根的惧怕。

    清盈捂住嘴巴,不能哭出声来,不能。既然决定离开,就做个彻底吧!她推开多尔衮的钳制,捞起他腰间的配刀,架在自己的脖颈间:“阿玛,求求你让我走。不然的话我就死在你面前。”

    看着那已流出的血珠,多尔尔衮趔趄后退了几步,扶住身旁的桌子。摇着头不敢相信:”就算死,你也不想留在我身边吗?”

    “是,让我走,求你了,放了我吧!我再留在你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让所有的人都痛苦。放手吧!、、、我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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