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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记

    !!!!内河、快舟,码头、铺佣。四者相联,最初设想的不过是方便内陆货物运输,南货北运,减差物价,丰富市场的同时减低物价,使平民亦可常食到用到新鲜不同的果蔬与用具。确不曾想到,这样的开发居然连带了极多丰富的后果。快舟的发明中,最现代的物品便是涡轮扇叶。虽然没有电、油作为动力,只靠人力踩动,但速度已绝非舟楫可相比拟。舟速快捷,物货自然新鲜。初时的利益确是惊人之极,引得大批商团红了眼珠子,挖空心思的想从明珠阁这边买下几多新船,回去也好大赚一票。只可惜,人家赚钱的金母鸡怎么会白白卖给他人呢?想说也不敢说,只好派了人到船上暗中打探,却偏偏船舱外部一如平常,而机舱重地却是外人不能入内,即使入内罩着那样一个大壳子是谁也看不到里面的东东。眼睁睁的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象流水一样的涌进了明珠阁易家兄弟的腰包时,实在是可恼可恨啊!当然,也再一分再一度的懊恼着,自己怎样就没有想办法,巴上明后娘娘的这条大腿哩?看易家,不过是老二娶了明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哑女,就得到了这样的好处。不行,绝对不能甘落人后,明后娘娘不还有许多貌美又聪明的宫人吗?据京城人讲,这些宫人排班订队的每日都有一二人出宫到万博园内视察。赶紧想办法,施美男计!怎样也得娶回一个才是。是故,诚嘉十八年春开始后,万博园,不只万博园,但凡是明后娘娘的宫人们定期视察的地方都会出现许多风流倜傥的公子少爷、名商大腕。这些男子们一反平常调花弄草的贱德行,对于在此间出入的各色青春美少女,一皆有求必应,体贴照顾。德性之-高尚-看得一边小茶坊中的一男一女一小人,窃笑得几欲抽筋。这是万博园中最小的一间茶坊,是一对维吾尔族夫妇开设的,主卖香茶以及一些民族特色的小吃。也许是因为风味不太合京城人的心思吧?又或许与此时天朝和鲜罗的微妙关系有联?反正此间的人是越来越少了。象今天,就只有这样一桌客人。一对小夫妻打扮模样的人,带了一个粉琢玉雕的小公子。一家三口兴致冲冲的点了一桌子的点心茶水,在门边瞅着对过的七彩虹大门脸叽叽咕咕。"又是一桩英雄救美女!"挺好的戏码,但说话的人却有些有气无力。没办法,再好看的大戏演看上三遍也会腻,更何况这里这样的事,每天都不缺五场的演出,真是了无新意啊!小公子摇头晃脑的在发感慨,-孩子他爹-却不象其它父辈那样指责小孩子没事装大人,而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是您,不,要是小宝贝你,有什么好办法呢?"太过谨慎小心,听得好让人别扭。小公子给了他一个-你装得太假-的眼色后,继续摇着他小小的脑袋叽咕道:"我还不到那个年纪,再说我又不急着巴母后娘…………明后的大腿。反倒是-娘-您,要小心喽。别一个不留神,要明后给设计的嫁掉。"凶巴巴兼幸灾乐祸的瞧着一边的-娘-,一个过于年轻漂亮的娘。而-他娘-呢,一半气恼一半可笑,当然更多的则是愁怅,见左右无人,便是无力的低叹道:"难道娘娘真的想让我们嫁人了吗?"说来是不错,陪伴娘娘的一窝丫头确实都老大不小了,咪咪是最小的一个,却也在上个月让娘娘打发的嫁到了江南。其余人,这样的场面下实在是不容他人没有其它的想法。真是恼人啊!看着玉笛在那边忧恼愁怅,小公子嘉昱却是暗爽在心,这个玉笛啊,年纪虽大,心思却很天真。她只想到是母后娘娘想变着法的,打发这些老姑娘出嫁,却不曾想到,也许母后娘娘是另有深义呢?吃完茶点,便是拐弯抹角的趁着午后,七彩虹左右无人时,悄悄的窜入了后宅。明总管等了半天都不见人来,却不想来人中居然还多了小太子。现在七彩虹周边这么多乱七八糟人,这个玉笛竟然敢带小太子出来,简直是欠训。瞪眼就是想骂人,却被叶嘉昱将话拦回了他嘴里。直接开口问道:"明总管,我母后现在还在通州吗?"半个月前,宫中收到的消息,明后还在通州。此时呢?"回太子爷的话,娘娘十日前已经离开通州,前往朔阳了。""朔阳?"那不是与通州并名的造船名地吗?母后去那里干什么?不用发问,极擅察颜观色的明总管已经给予了正确的解释:"娘娘觉得,天朝物产丰富,南北水道交流繁杂。与其让明珠阁一家独占货运买卖,不如招商散市。按省按片的将水道运输的事宜分包给各省的商家,一来可以借助于主地的便利,减少不必要的通关麻烦,二来可以加大货物运输的物量,将南货北调,北货南输之事,真正进行到底。""所以,母后准备在朔阳开船厂?""太子爷您真是英明。"才多大年岁的孩子啊,居然能反应得如此快捷。真是…………想将来,咱明家的小太子一定是位难得的明君圣主,真是令人欢心啊。明家百年无虞了!按下心头的狂喜后,明总管继续回禀:"娘娘已经拟好了船厂计划,准备在朔阳开设卖船招商大会。发帖给各省名商,人员名单自是南主多年来调查,确系都是人口厚重,头脑精明的商号名流。介时一省选出一位,按人头预订船只,下发专卖。"办法是好办法,母后娘娘一向不是那种要把甜头都自己占的俗人。只是那一些都并不是嘉昱要关心的重点,他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这个大会开起来会挺费时间吧?"十天前,母后才从通州起程到朔阳,估计前五日才到。往各省发帖子,就象南主的速度效率再高,也得半月二十天。"是,招商大会,会在下月十七春分时分正启。""春分?为什么要选这个节气?"说来闲扯,往下之话也确实都是些正事外事的闲扯去了,但叶嘉昱已然成竹在胸。既然母后决定在春分之时招商开会,那么,自己就真的给她送去一抹春分吧!忙忙忙,佟霞一天比一天的更忙了。自既决定在三月十三那天,开招商大会后,佟霞每天是忙得连轴转,当然顺带着一直跟在左右的南主,易建彪还有从九金阁召来的那对抢钱夫妇也是让她使得一天到晚没得歇。既然引商发船,那么单单只用来运货就有些觉得可惜了。佟霞本着现代的思想,决定到此开启一系列的商机活动。快船行舟,运货自是最基本的买卖,但载人也是可以赚钱的项目。古来车马旅途不便,人们想走个亲戚都得花好长的时间,使老了银子,自然就更扯不上什么走南闯北,丰富见识,旅游风光等等项目了。但是如果交通便利后,那么这一些事由就皆可实现了。走友访走,进城运货,上学返乡都成了不再极难的事由,当然运人的同时亦可发展一些其它的项目。比方说,邮递!二十一世纪以前,邮局邮信的项目相当吃香,在八九十年代,鸿雁传书间不知成全了多少有情人,当然这是浪漫的一面,现实的一面也是公议速递,文件传输的必备途径。到了明光圣世后,佟霞才发现,原来这里的驿站主以运输官家书信为主,普通人家间的书信都是靠亲友高邻托递的。效率实在是欠欠得可以。对于此项难题,电报电话电脑网自然是最快捷的方法,但是请注意,佟霞不是神仙,她不会那玩意儿。于是乎,她借着行舟快船的事,想到了开办一个全国性质的邮递公司。替人送信送货,换取一定的报偿。利润也许不见得有多丰厚,但却是一个利民利已的好法子。借着河,赚着钱。自然不能太过忘本,忘了最大的功臣河。古代城镇一向偏小,河流更是窄细。原本小小船只几艘还不是很影响,但如果快舟诸事一旦展开,想必河流必然雍堵不畅。与其到时候再心烦,不如提前想辙。现代人都知道-过路费-一词。以车讲路的法子,造就出现代城市中条条相通的宽阔大道。买得起车的人自然不在乎小小的几个铜子,用它赚钱的更是必须得取之于河,还之于河。那么过路费,在此便成了养河费,就不是什么太难的情由了吧。明光圣世这里亦有漕运衙门,只是所管所辖的全是些不机灵的货色,固步自封的实在没有前途。但这样的事情不通过官府来办,实在是不成的。于是乎,佟霞便派人快马递信送到了京城。按照以前的的惯例,由那个在碧波宫中假扮自己的人儿出现,依旧旧的将风头盖在明后的脑袋上,然后下旨由萍影代明后出宫料理此事,然后…………一如象这三年中曾经办过的大大小小、桩桩件件一样。自己只负责想点子,而叶诚嘉则负责妥善解决繁杂的一切俗务。船厂告一段落,运输邮递也有了完备的底案,执行部分自有萍影南主他们来料理。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然不多,而来到这里最想做的一件事却至今没有开工。那件事到底该如何开头才不让人觉得突兀呢?自己要好好想一想,真的好好想想。扔掉了一切琐事后,佟霞开始着手于下一步的创新改造。每日停留在书房之内写写画画,不时的叫丫头调来一些书册翻阅档案旧例,细想着新创之事的整个细节。埋书睡简的不知天地之日月如何风度,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一拨又一拨快疯了的是旧时丫头冲进了书斋。"娘娘,奴婢们罪该万死,咱们把太子爷给弄丢了!"京城东,子时分。离别亭内,一对父子有些嘻笑的看着对方。"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了?"虽然箭已上弦,但是叶诚嘉总是觉得心里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与担心,毕竟眼前的小人儿是他唯一的孩子。面对亲伦,他不过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罢了。只可惜自己的担忧,换来的只是小家伙的调侃:"父皇,您已经问了第三遍了。再问下去,可有失您一代明君的风范噢。"颇不正经,可眼神中却充满了自信的光芒。傲然挺立的肩膀虽然仍显稚嫩,但也已早非昔日襁褓中牙牙学语的幼儿。曾几何时,又一闪即可,不知不觉间,稚儿今年已然八岁了。不知怎的,叶诚嘉的脑海中对于这个儿子最早最早的印象,却来自于那个即将生产他的夜晚:自己搂着大腹便便的佟霞,温温暖暖又带了那么一点点的小心翼翼,期待着那个即将到来的唯一的孩子。那时尚且还不见天日的胎儿,如今却已然八载。岁月匆匆…………"父皇、父皇…………"眼瞧着父皇又开始飘神了,嘉昱只好提声唤回了父亲的失神。他着急要走了!虽然未曾明说,但从他的眼神里,叶诚嘉明白了他的想法。说什么想什么其实都是无用了,拍拍他的肩膀,淡道:"去吧,既然是你自己决定的,那就要将这条路完完整整的走好。上路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不远处停立的一辆青衣马车,在见到小主人的召唤后,悠悠前来。叶诚嘉自然不会放儿子一个人上路,他给他找了一个最可靠安心的车夫兼保镖,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保姆的作用吧。毕竟孩子才七岁!"父皇………………"又在失呆了,嘉昱实在是无奈,长长的拖叫了一声。听那样的口气,叶诚嘉自嘲的笑笑后,将儿子抱上了马车,拍拍车夫的肩膀后,放逐目光看着那青衣的车子将儿子带往那个他自己选择的远方。她走了,如今儿子也走了,只剩下自己留在了这个寂寞华贵的紫禁城央。西方的黑暗一点点的落去,东边曙日的朝霞快一点点的升起,左近的暗夜沉幽,右临的光辉灿烂,都是绝美的风景。嘉昱选择了他的方向,向右,去冲临那美丽的前景。他是勇敢的孩子,勇敢得令自己感觉到心骄。自己放他走了,甘愿帮他处理太子-无故-失踪后的一摊子杂七乱事。可…………自己不能走!不是不知选择,也不是不会选择,当然更不是没有所谓的勇气。自己只是…………"父皇他只是太有责任感罢了!"在意着他曾经对皇祖母发过的誓言,在意着他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在意着他少年时执着的美梦,如今又加上了自己这样一条。他是自己的父亲,要全力满足和维护儿子一切正当的需求。于是乎,便把自己逼到了那个一样没招没落的境地了。很可怜!"所以你就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尖锐而凄厉的扯掉他防守得严严实实的面具?"御叔叔,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父皇很值得同情,然后还一直谴责神侍姐姐的任性吗?"怎么这会儿又动摇了呢?嘉昱问得好生怪气。调皮又狡猾的目光,一如光明神殿里那个狡诘的女子。也难怪,最近两年,叶诚嘉的公务繁忙到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照料这个小太子,便把人直接扔进了光明神殿。于是满好的一个小乖宝宝在跟了那样的师傅后,便是一路坏到了底。直到今天,坏到如此地步。只是关于他的预想,御子卿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你不打算去朔阳找明后,对吧?"说是什么送春分,但如果只是把自己空投到朔阳的话,八百里追母的下场估计是让明后立马把他扔回京城来,就算勉强跟在身边,也是只有象以前那样同室异梦的古怪格局。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突破!这个孩子不会这样做这样的简单无果的事情。但是,自己刚刚明明有听到他和诚嘉帝的嘱咐:"父皇,记得明天一大早,早早的宣孩儿晋见噢。到时候玉箫她们一定会发现我不在了,你可一定要大发脾气,雷霆震怒。逼得她们出宫到处找我噢!"其实都不用皇帝发怒,这些宫人们对母后娘娘忠心得很,一旦发现自己丢了,肯定是急得跳房上炕,疯了似的到处找人。而她们寻找的方向,不外乎是从明总管那里听来的消息,以为自己太想母后,到朔阳去了。而结果嘛…………"小子,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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