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就来割我的头
红袖道：“包神医老了眼花了，剥坏了我就不换了。”
小姐道：“你剥过人的脸？你技术比包神医好？”
红袖道：“好坏一剥就知道了。”
小姐道：“还是先剥一个别人的试试好了。”
红袖道：“还是就你好了，我剥坏了，我自己认亏。”
小姐犹豫地道：“这个……让我想想……”
刘姥姥见红袖一点一点戏弄小姐不由大怒：“哪里来的小蹄子，胆敢戏弄我家小姐，老身来教你做人！拔掉你的舌头尖牙！”
刘姥姥边骂边抡起巴掌对红袖劈头盖脸抽了过去。
小姐见状忙喊道：“姥姥小心，别打我的脸！别打我的脸”
小姐也是太慌了。她意思是她以后就要换上红袖这张脸，红袖的脸以后就是她的脸。只是现在头还在红袖的脖子上，她如此情急显得非常可笑。
刘姥姥虽听见了小姐的话，心里也明白小姐的意思，但她的掌已打了出去哪里还收得住。
红袖见掌打来却不慌忙，微微侧一侧身，大袖一引，刘姥姥就扑了个空。却听啪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小姐的丑脸上。
小姐大怒道：“叫你别打我的脸，你……”小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竟有些结巴起来。
红袖笑道：“你要的是我的脸，我的脸才是你的脸，她打的不是你的脸，也不是我的脸。”
小姐越听越糊涂。茫然道：“你的脸是我的脸，我的脸就是你的脸，怎么不是我的脸也不是你的脸？那刚才打的究竟是谁的脸？”
红袖道：“刚才打的是猪屁股。”
小姐更迷糊了：“怎么又是猪屁股？”
红袖道：“象猪屁股一样难看不是猪屁股是什么？”说完，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小姐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红袖一直在骂她。
小姐气得哇哇怪叫，若不是穿着女妆活活地就似猛张飞。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抓起来，抓起来！记住别抓坏了我的脸。”她仍念念不忘她的脸。
三个姥姥也不多言，凶神恶煞私地向红袖扑来。红袖哪里把这几个老妪放在眼里，待到三人扑到近前，将袖子一挥一卷已将三人缠在一起。红袖喝声去商量好了在来。袖子一甩，三人就从门口飞了出去。刘姥姥当时把众豪杰扔出客厅，现在被红袖甩出去，可谓现世报应。只是众豪杰当时被跌个七荤八素，还有得呼爹叫娘，三姥姥却声息全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红袖当下使出流云飞袖，把三个姥姥不知送往何处，却把小姐送回了现实。小姐刚才被红袖的美貌欢喜昏了头，这时冷静了下来。小姐盯着红袖道：“不错，不错，很不错！”
红袖凛然地说道：“不想死，就滚！现在还来得及。”
小姐呵呵冷笑，说道：“不错，不错。你的脑袋还真对得起我。我要定了，我决不改变主义了。呵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好开心啊……”
红袖道：“我看你一辈子也没有开心过似的，今天要死了却开心了。我也不小气了，你笑个够吧，笑吧，笑吧，能笑几声就笑几声。”
小姐停下笑，对一直在厅里看着的包不死道：“我爱她这张脸。”
包不死道：“这张脸确实是最完美的脸。”
小姐道：“我也喜欢她这头秀发。”
包不死道：“我也可以给你换上去。”
小姐接着道：“这脸这头这秀发以后都归我了。”
包不死道：“我老头子不和你抢。”
小姐道：“等会我把它斩下来，你看要从哪里合适？”
包不死道：“我看她脖子也美极了，你若愿意就多斩下一截来，浪费了实在可惜。”
小姐道：“是的，那就多取一截。”
她又看了一眼红袖，道：“对手武功不弱呢。”
包不死道：“是的。江湖上的确很少见，”
小姐道：“等会我斩下‘我的脑袋’，你帮我个忙。”
包不死道：“什么忙？你说。”
小姐道：“别让‘我的头’掉到地上摔坏了我的脸，你看这地上多脏。”
包不死道：“放心，我保证不让你的脸粘上半点灰尘。”
小姐道：“就这样说好了，我就来割我的头。”
包不死道：“要刀么？我这里有很多种刀。”
小姐道：“不用。我有。”
包不死道：“刀要快！”
小姐道：“保证她感觉不到疼。”……
他们说了这么一堆话，红袖一直没有做声。
她明白，说话也是一种战斗。
小姐与包不死说话，红袖明白这是对她的一种干扰，她不能受到这种干扰。
她不说话，甚至没有表情。她好象不是一个人。
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
人有头有脸有身子有四肢，有了这些就是人了？
不是。人，还包括目光眼神，还包括呼吸，还包括周身循环不息的经脉，还包括奔腾的血液，还包括情欲，包括意志，还包括内心的善，包括跃跃欲试的魔；人是最最复杂的，组成人的还有一些岁月里的想念，还有未来里的无限向往，有欢乐，有忧愁，有愤怒，有悲哀……这些都是人体的一部分。
小姐和包不死说话，无非是要寻找红袖的破绽。不管是思想，是眼神，是内息……只要有一处露出破绽，那都是致命的弱点，露出了弱点，在高手的决战中，无疑是向对手敞开了死亡的大门。
红袖知道这一点。她听着小姐和包不死对话恍如未闻。她静静地听着，仿佛与自己无关。小姐犀利的语言一波一波攻击过来，宛如潮水拍打礁岩。
小姐见红袖不惊不怖不骄不躁，她只有选择出击。这也如潮水不能永远拍打礁石，潮水总有落退的时候，一旦潮水退落，小姐一方的光景就如沙滩变得荒凉，那就是败。
小姐选择了出击，她不愿意败。
这是小姐的错误。人生里难免有失败。败不等于死。承认败是对胜利的补充，败里有很多营养值得吸收，就象眼泪也可以洗洁眼睛，看到欢笑时看不到的东西。但人的一生里有几个人肯接受失败？莫不是总在苦苦支撑着。那失败带着悲惨的重量将人生无声地坠落深渊。
现在小姐无视失败的危险，她要走上去。这就叫挺而走险。
小姐在她语言潮水将退的声势里拔出了一把小刀。一把锋刃不足一尺的小刀。她未作式更未作势，人就飘到红袖跟前。刀光一闪就向红袖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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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道：“你剥过人的脸？你技术比包神医好？”
红袖道：“好坏一剥就知道了。”
小姐道：“还是先剥一个别人的试试好了。”
红袖道：“还是就你好了，我剥坏了，我自己认亏。”
小姐犹豫地道：“这个……让我想想……”
刘姥姥见红袖一点一点戏弄小姐不由大怒：“哪里来的小蹄子，胆敢戏弄我家小姐，老身来教你做人！拔掉你的舌头尖牙！”
刘姥姥边骂边抡起巴掌对红袖劈头盖脸抽了过去。
小姐见状忙喊道：“姥姥小心，别打我的脸！别打我的脸”
小姐也是太慌了。她意思是她以后就要换上红袖这张脸，红袖的脸以后就是她的脸。只是现在头还在红袖的脖子上，她如此情急显得非常可笑。
刘姥姥虽听见了小姐的话，心里也明白小姐的意思，但她的掌已打了出去哪里还收得住。
红袖见掌打来却不慌忙，微微侧一侧身，大袖一引，刘姥姥就扑了个空。却听啪的一声，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小姐的丑脸上。
小姐大怒道：“叫你别打我的脸，你……”小姐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竟有些结巴起来。
红袖笑道：“你要的是我的脸，我的脸才是你的脸，她打的不是你的脸，也不是我的脸。”
小姐越听越糊涂。茫然道：“你的脸是我的脸，我的脸就是你的脸，怎么不是我的脸也不是你的脸？那刚才打的究竟是谁的脸？”
红袖道：“刚才打的是猪屁股。”
小姐更迷糊了：“怎么又是猪屁股？”
红袖道：“象猪屁股一样难看不是猪屁股是什么？”说完，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小姐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红袖一直在骂她。
小姐气得哇哇怪叫，若不是穿着女妆活活地就似猛张飞。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给我抓起来，抓起来！记住别抓坏了我的脸。”她仍念念不忘她的脸。
三个姥姥也不多言，凶神恶煞私地向红袖扑来。红袖哪里把这几个老妪放在眼里，待到三人扑到近前，将袖子一挥一卷已将三人缠在一起。红袖喝声去商量好了在来。袖子一甩，三人就从门口飞了出去。刘姥姥当时把众豪杰扔出客厅，现在被红袖甩出去，可谓现世报应。只是众豪杰当时被跌个七荤八素，还有得呼爹叫娘，三姥姥却声息全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红袖当下使出流云飞袖，把三个姥姥不知送往何处，却把小姐送回了现实。小姐刚才被红袖的美貌欢喜昏了头，这时冷静了下来。小姐盯着红袖道：“不错，不错，很不错！”
红袖凛然地说道：“不想死，就滚！现在还来得及。”
小姐呵呵冷笑，说道：“不错，不错。你的脑袋还真对得起我。我要定了，我决不改变主义了。呵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我好开心啊……”
红袖道：“我看你一辈子也没有开心过似的，今天要死了却开心了。我也不小气了，你笑个够吧，笑吧，笑吧，能笑几声就笑几声。”
小姐停下笑，对一直在厅里看着的包不死道：“我爱她这张脸。”
包不死道：“这张脸确实是最完美的脸。”
小姐道：“我也喜欢她这头秀发。”
包不死道：“我也可以给你换上去。”
小姐接着道：“这脸这头这秀发以后都归我了。”
包不死道：“我老头子不和你抢。”
小姐道：“等会我把它斩下来，你看要从哪里合适？”
包不死道：“我看她脖子也美极了，你若愿意就多斩下一截来，浪费了实在可惜。”
小姐道：“是的，那就多取一截。”
她又看了一眼红袖，道：“对手武功不弱呢。”
包不死道：“是的。江湖上的确很少见，”
小姐道：“等会我斩下‘我的脑袋’，你帮我个忙。”
包不死道：“什么忙？你说。”
小姐道：“别让‘我的头’掉到地上摔坏了我的脸，你看这地上多脏。”
包不死道：“放心，我保证不让你的脸粘上半点灰尘。”
小姐道：“就这样说好了，我就来割我的头。”
包不死道：“要刀么？我这里有很多种刀。”
小姐道：“不用。我有。”
包不死道：“刀要快！”
小姐道：“保证她感觉不到疼。”……
他们说了这么一堆话，红袖一直没有做声。
她明白，说话也是一种战斗。
小姐与包不死说话，红袖明白这是对她的一种干扰，她不能受到这种干扰。
她不说话，甚至没有表情。她好象不是一个人。
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
人有头有脸有身子有四肢，有了这些就是人了？
不是。人，还包括目光眼神，还包括呼吸，还包括周身循环不息的经脉，还包括奔腾的血液，还包括情欲，包括意志，还包括内心的善，包括跃跃欲试的魔；人是最最复杂的，组成人的还有一些岁月里的想念，还有未来里的无限向往，有欢乐，有忧愁，有愤怒，有悲哀……这些都是人体的一部分。
小姐和包不死说话，无非是要寻找红袖的破绽。不管是思想，是眼神，是内息……只要有一处露出破绽，那都是致命的弱点，露出了弱点，在高手的决战中，无疑是向对手敞开了死亡的大门。
红袖知道这一点。她听着小姐和包不死对话恍如未闻。她静静地听着，仿佛与自己无关。小姐犀利的语言一波一波攻击过来，宛如潮水拍打礁岩。
小姐见红袖不惊不怖不骄不躁，她只有选择出击。这也如潮水不能永远拍打礁石，潮水总有落退的时候，一旦潮水退落，小姐一方的光景就如沙滩变得荒凉，那就是败。
小姐选择了出击，她不愿意败。
这是小姐的错误。人生里难免有失败。败不等于死。承认败是对胜利的补充，败里有很多营养值得吸收，就象眼泪也可以洗洁眼睛，看到欢笑时看不到的东西。但人的一生里有几个人肯接受失败？莫不是总在苦苦支撑着。那失败带着悲惨的重量将人生无声地坠落深渊。
现在小姐无视失败的危险，她要走上去。这就叫挺而走险。
小姐在她语言潮水将退的声势里拔出了一把小刀。一把锋刃不足一尺的小刀。她未作式更未作势，人就飘到红袖跟前。刀光一闪就向红袖脖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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